211. 为什么不可能(第1/1页)我的师门有点强

    “大威严雷光!”

    前仆后继的噬魂犬,就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巨浪,隐约间似有成为海啸的趋势。

    程忠面色肃穆,高举着手中的雷刀。

    某种苏安然根本无法理解的力量涌动痕迹,在程忠的身上瞬间爆发出来有那么一瞬间,苏安然甚至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他体内的生命力瞬间锐减了一小半。

    雷刀的剑身云纹上,陡然间亮起了刺目的光芒。

    无数噬魂犬的哀嚎声,瞬间此起彼伏的响彻一片就连苏安然和宋珏,在望向这片白芒时,也都感到双眸一阵刺痛,更不用说那些噬魂犬了。

    距离这个发光源越近的噬魂犬,恐怕直接就被强光给闪瞎了狗眼。

    “斩!”

    程忠的怒吼声,再度响起。

    但是这一次,伴随着怒吼声的落下,有强烈的气流卷动的声响一并爆发而出。

    空气里,瞬间传来炽热的高温。

    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程忠到底是如何出招的,因为几乎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全部都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视野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苏安然和宋珏,并不需要依靠肉眼去看,他们可以根据神识的感知,判断出具体的攻击轨迹,从而进行提前性的针对闪避。

    也幸好雷刀的传承理念是“动如雷霆”,因此其所特化的方向是杀伤力,并非是速度。

    但哪怕如此,程忠所发动的攻击,那纵横四溢的刀光斩切,其速度也差不多等同于寻常剑修所发出剑气的二分之一。

    当然,攻击距离肯定没那么远。

    在苏安然的感知中,约莫是两米左右的极限。

    达到这个极限后,散逸而出的刀气都会彻底消散,宛如清风拂面。

    可在两米的极限范围内,这些刀气就是阎王催命贴不管是锋利度、穿透力等等,完全不逊色于玄界剑修的剑气,甚至就杀伤力而言,几乎等同于无形剑气。

    随着白光渐渐消散,众人的视野也相继恢复。

    以程忠为圆心,周围两米范围内的所有噬魂犬,尽数化作一堆难辨真身的焦炭。

    腥臭的血液几乎只是飘散出来一瞬间而已,就彻底弥散。

    取而代之的是碳化后的那股焦臭。

    而两米之外的噬魂犬,也同样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波及,只不过这部分波及并非是实质伤害,而是来自于最开始的耀眼白光所造成的影响。

    对于某岛国而言,雷是属于佛门正神的权威与职能,凡是掌握了雷之威能的恶役,皆是佛门座前信众,只是受到不该有的诱惑因而才堕落。但不管前因究竟如何,这里面所牵扯到的一个世界观设定,那就是佛门正神的雷之威能都是被盗用的,因而所有的“恶”都天生惧怕雷,那是能够让它们灰飞烟灭的威能。

    苏安然只扫了一眼,就发现,妖魔世界似乎也是遵照着这一点的世界观。

    以程忠的攻击范围为界,于此铸就了一道分割线。

    两米范围内,必死无疑。

    两米范围外,只伤不死。

    但这个伤,并非是简单的外伤,只看那些噬魂犬双眼的血红色光芒黯淡了许多,眼里居然流露出畏惧之意,就能够知道它们的基因本能里早已刻下了对雷电的畏惧。

    “笃”

    牧羊人的拐杖轻轻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这片大地上响得格外的嘹亮。

    所有噬魂犬眼里略显黯淡的红光,在听到这声音后,瞬间又再度变得旺盛起来,它们压低着身子,,做出扑击的姿势,咽喉中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呼噜声。

    下一刻,第二波黑色潮流涌动。

    所有的噬魂犬,再度发起了悍不畏死的自杀式冲锋。

    程忠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但是面对这如同涨潮般蜂拥的噬魂犬,他却是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一次举起了雷刀。

    “大威严雷光”

    “斩!”

    一如之前的攻击,在所有的噬魂犬冲到苏安然等人的身侧时,程忠也毫不犹豫的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依旧是两米的绝对生死界限。

    所有冲入两米内的噬魂犬,再度化作一堆又一堆的焦炭,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变成一片随风飘散的飞灰。

    可是这一次之后,程忠的脸色几乎已经毫无血色可言。

    他体内的生命力迹象,已然降到最低。

    很显然,这一招“大威严雷光”对于现在的程忠来说,负担相当的大,哪怕他已拥有接近玄界凝魂境化相期修士的实力,也无法施展多少次。

    此时,阴界内的噬魂犬,在经历两次大屠杀后,数量已经锐减了最少三分之二。

    残余的这部分,眼里的畏惧之色更浓,甚至和苏安然等人拉开了三米以上的距离,所谓的包围圈也变得稀稀落落,仿佛一个笑话。

    “笃”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再度响起。

    空气里,寒风骤盛。

    又是一大群噬魂犬被瞬间制造出来,数量相比起之前竟是犹有过之如果说之前,只是在天原神社的地面有大量噬魂犬的话,那么现在,就连天原神社那几间神殿的屋顶上,也都有了扎堆的噬魂犬。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竟是真正的宛如黑色的海洋。

    苏安然凝视着不远处的牧羊人。

    这名二十四弦之一的大妖魔,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峻模样。

    他的眼里,既没有对于唾手可得的胜利所表露出来的兴奋、也没有行将杀死军武山雷刀传人的成就感,自然也不会有其他负面情绪,仿佛最开始的愤怒、高傲,全部都是他的伪装。

    在他的脸上、眼里,他的一切神态、表情、动作,苏安然看到的唯有漠然。

    对生死的淡漠。

    对胜负的淡漠。

    就好像,杀死苏安然等人,于他而言就好比像是人类的吃饭喝水那般简单、自然,因此也就不存在任何其他的情绪感知。

    “是我连累了你们。”程忠脸色苍白的笑了一声,笑容竟显得有些惨淡。

    他第三次举起手中的雷刀。

    但是相比起前两次,这一次他的右手就开始产生了颤抖,仿佛那柄雷刀此刻已经重逾万斤。

    一只手,搭在了程忠的肩上,将他的右手缓缓压下。

    “再来一次,你就要伤到根基了。”

    宋珏的声音,轻轻响起。

    程忠的脸上露出几分柔色:“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与妖魔交手,哪有不伤的道理。就算是高原大神官的抚魂术,也不见得就能够彻底治好这些顽疾。更何况,这次遇到的还是二十四弦大妖魔。”

    话语声落到最后,程忠的脸色也黯淡了几分。

    他知道,牧羊人是冲着他来的,天原神社的人都是因他而死。

    而若非他带着苏安然和宋珏往回走的话,只怕过不了多久,临山庄的人也会一并遇难。因为以临山庄的情况,纵然比天原神社强,也是强得有限,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二十四弦大妖的全力进攻。

    更何况,在二十四弦里,牧羊人虽然个体实力并不强,但如果单论攻城拔寨的能力,他却绝对能够挤进前五。

    所以像现在这样,程忠对于带着苏安然和宋珏一起撞上牧羊人,他还是感到相当愧疚的。

    苏安然,对于程忠的一切心态变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本性并不算坏。

    或许,这也是他能够获得雷刀认可的原因。

    毕竟“雷威”于岛国可是属于“天威”的正神行列,唯有心正之人,才能够获得相关方面的传承认可不像某个号称只要干了那碗从水质污染极其严重的河流舀出来的脏水,就能够获得神明认可的国度,那位司职雷电的神明在被佛教神话体系吸收进而二度演化之前,他的恶性面存在使得他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力量被什么品性的人借用。

    “无妨。”苏安然也开口了,“你在这里休息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你们”程忠愣住了。

    “这些噬魂犬?”苏安然没有理会程忠,而是望向宋珏。

    真元宗并不以雷法著称于玄界,而是以五行术法和阴阳术法著称,其中兼顾了武道方面的修炼。

    虽说之前宋珏表现出来的拔刀术,是混入了阴阳体系里的阴类型术法,对付这些噬魂犬也算是有针对性,但数目如此之多的噬魂犬,苏安然自然还是得多嘴问一句。

    却不料,宋珏直接翻了个白眼:“我虽喜欢拔刀术,但你是不是忘了我真正的出身?”

    苏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那这些噬魂犬,就交给你了。”

    “好。”宋珏干脆利落的说道。

    “我去去就来。”苏安然挥了挥手。

    宋珏没有回话,而是双手迅速掐诀,转瞬间,在她的身周就迅速蔓延起大量的黑色雾气。

    阴法万魂破灭。

    黑雾以惊人的速度弥散开来,在所有的噬魂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位置靠前的那些噬魂犬瞬间就陷入黑雾的波及范围内。

    没有凄厉的哀嚎声或者惨叫声。

    几乎所有被黑雾沾染到的噬魂犬,双眸中的红芒瞬间消失,然后直接就倒在地上,生息全无。

    这一刻,微妙的恐慌才开始散播开来。

    几乎所有的噬魂犬,疯了一般的迅速逃窜,无论牧羊人如何控制,都无法阻止这种溃势。

    所有的噬魂犬,全部失控了!

    “不可能!”牧羊人波澜不惊的淡然神色,终于再一次发生变化。

    “为什么不可能?”淡然的低语声,陡然自牧羊人的身后响起。

    下意识的,牧羊人楞了一下,显然并没有反应过来。

    他侧头寻找着一秒前还站在宋珏身前不远的苏安然。

    但此时,宋珏的身边哪还有苏安然的身影。

    直到这时,牧羊人才像是察觉了什么,身形猛然向前一扑。

    又是一次与他年迈身形截然不同的迅捷动作。

    流畅、自然。

    根本看不出一丝生涩。

    就好像以前演练过无数次那般。

    只是

    一个前扑翻滚落地之后,牧羊人却依旧还是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他的心脏,不知何时已经被洞穿了!

    而刚才那一瞬间的剧烈翻滚运动,无疑是加剧了他的血液流失速度,大量乌黑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铺撒了一地。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苏安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牧羊人抬头。

    只见冰寒的剑光一闪即逝。

    下一刻,他的头颅已经高高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