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桂花春(下)(第1/1页)引凰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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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淑秀又差点吐血。
什么叫作一大早跑这儿来和沈家五姑娘做什么?
若非高是个太监,她岂不是浑身长嘴也不清了!
不对,就算高是太监,这话也难听得很!
可这话的人是圣上唯一的嫡亲外甥女,她惹得起么?!
凤凰儿看着沈淑秀憋屈的模样,突然想起了棉棉姐过的一句话。
这位沈家五姑娘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强。
都混到这般田地了,居然还能蹦跶。
不怪凤凰儿这般轻易下结论。
如果今早沈淑秀不刻意来这一趟,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这姑娘头上。
可她偏生不消停,非要亲自来验收成果,反而恰恰证明了她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见她不敢和悦儿争辩,凤凰儿嗤笑道“沈五姑娘一向都忙得很,不管哪里出事儿都能第一时间寻到她的芳踪。”
听她一口一个芳踪,高的嘴角直抽搐。
这位司徒六姑娘是他见过的最温婉柔美的贵女,没想到怼起人来却比谁都厉害。
殿下不喜欢沈淑秀,他同样也喜欢不起来。
可再不喜欢,她也是圣上赐给自家殿下的侍妾。
除非有人出面将她解决了,否则她永远都是殿下的人。
他有心不管她,可她自己惹祸受辱不打紧,牵累到殿下的名声那就不妥了。
高偷偷睨了慕悦儿一眼。
这郡主靠山那么硬,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把沈淑秀带走,还得好好想个办法。
慕悦儿虽然也很聪明,但她毕竟年纪还。
她顶多就是看沈淑秀不顺眼,却不如凤凰儿想的那么深。
见高的眼神有些躲闪,她把沈淑秀撇到一边,气鼓鼓道“子,你做什么坏事儿了?”
高苦着一张脸道“郡主,奴才哪儿有那个胆子做坏事。”
“那你和她”慕悦儿指着沈淑秀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做甚?”
高忙道“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位沈家五姑娘乃是圣上赐给我们殿下的侍妾。
奴才今日是奉殿下之命,交待她一些事”
他想着这郡主年纪加之自己并没有撒谎,应该能糊弄过去。
没想到慕悦儿却冷笑道“编,接着编!沈五姑娘是皇帝舅舅赐给二表兄的侍妾不假,可你也别忘了,她目前还是沈家的姑娘!
你有什么话不能去沈府同她,偏要约在酒楼里?”
高一噎,这郡主真是人鬼大。
看着就是个屁孩儿,其实难缠得很,得跟个鬼一样!
沈淑秀见高被问住了,压了压火气道“郡主,高公公是二殿下的人,他找我自然是二殿下的意思。
至于为何会选在酒楼会面,其实不过就是凑巧了。
如果郡主不相信,我们也没有办法。”
罢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见她是这样的态度,慕悦儿反倒不知该什么了。
高趁机悄悄拽了拽沈淑秀的衣袖。
他的动作如何瞒得过凤凰儿。
这两个人在距离兰氲阁不远的地凑在一起,显然是为了看她们的笑话。
可惜今日他们非但看不了笑话,八成还会被气得吐血。
只不过
暗算她们的事情,究竟是沈淑秀一个人做的,还是伙同二皇子一起做的?
瞧这位高公公神情,和沈淑秀倒是不太一样。
凤凰儿轻笑道“二位可能弄错了一个问题。我和悦郡主今日也只是这家酒楼的食客,且我们是两个没有职权的姑娘,又有什么权利拦住你们?”
这次不仅是沈淑秀,就连高公公都想吐血了。
可不是么,这两个姑娘身份虽然尊贵,但她们根管不到自己的头上。
他们才究竟在怕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脚步朝楼梯口走去。
慕悦儿拉起凤凰儿的手“箜姐姐,他们就这么走了?”
凤凰儿道“走就走吧,难道你还想请他们吃饭?”
“我才不呢!”慕悦儿嘟了嘟嘴“晞姐姐她们今日累坏了,咱们去请她们过来用饭吧。”
两个姑娘也朝楼梯口走去。
因为存货很快售罄,兰氲阁中午便关了门。
左未晞留下两个人看铺子,又让人给作坊那边送了三桌上等酒席,这才同其他人一起去了酒楼用午饭。
傍晚时分,司徒三爷回府了。
同他一并归来的还有赵重熙和韩雁声。
而阮棉棉早已经让人在外院摆好了宴席。
中午那一顿算是犒赏铺子和作坊的伙计,晚间才算是真正的庆功宴。
厨娘们各显身手,阮棉棉也亲自下厨添了几道辣菜。
左未晞几个都觉得那日在田庄喝过的桂花酿不错,中午的时候凤凰儿又让史可奈去田庄里拉了几十坛回来。
等司徒曜几人回来,酒菜都已经备齐。
酒席一共摆了五桌,除却下人们的三桌摆在倒座南房,偏厅里是男子一桌,女子一桌。
司徒曜一看今日的酒是桂花酿,忍不住深深看了正在和姑娘们笑的阮棉棉一眼。
桂花酿啊
自从七年前和妻子闹掰了,他就再也不敢碰桂花酿。
甘甜绵软的桂花酿,其实并不是什么烈酒,但后劲儿还是很足的。
但他不敢碰桂花酿的原因,和这酒的后劲儿毫无关系。
而是因为
他又看了妻子一眼,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成国公府在大宋地位不稳,父亲急于通过他们兄弟几人的婚事得到足够的支持。
得知阮大将军唯一的嫡女要进京,父亲便把他当鱼饵,准备钓她上钩。
于是便有了阮氏十四岁和他在城郊的“偶遇”。
她对他一见钟情非他不嫁,岳父大人拗不过她,很快便亲自登门提亲。
那时宋燕边境不安宁,阮大将军没有那么多的空闲。
于是半个月后,他就被迫和阮氏定了亲。
又一年,阮氏及笄了。
她带着阮大将军积攒了半辈子的黄金嫁入了司徒家。
然而,因为那一屋子的黄金,阮氏招致了多少人背地里的嘲笑,也招致了他对这桩婚事更多的不满。
洞房花烛夜,他借着酒意没有同她饮合衾酒,更没有碰她半根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