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一江本同源,红水似血染(第1/1页)别叫我歌神

    湖面上,雾气在不断蔓延,渐渐蔓延到了湖泊之外,由外而内包裹住了整个舞台,此时此刻,谷白不像是站在舞台上,而像是站在云端之上。

    整个舞台都已经被雾气淹没,只剩下了他背后的大屏幕。

    此时此刻,屏幕上显示出来了四个字:

    “序章:孤舟。”

    而在屏幕的两侧,那覆盖湖面的雾气之上,一左一右,浮现出来了两行字。

    “一叶孤舟远,与君同向南。”

    谷白垂下眼睑,手中的调大笛轻轻吹响。

    “呜”一声,悠长的笛声,像是温暖的南风,吹动着发梢,像是和煦的春风,缭绕在面前。

    谷白的脚下,雾气轻轻涌动,像是丝滑的奶油,慢慢从舞台和湖面上满溢出来,向下的看台,以及湖边的观众们,慢慢飘散而去。

    凉丝丝的雾气,淹没了他们的脚踝,伸出手去,穿过那若有若无的雾气,手中只残留了淡淡的潮意。

    谷白的笛声响起时,幽远的钟声也随之响起,不像是响在眼前,而像是从无穷远处,幽幽传来。

    轻轻地铺垫在笛声之下。

    那轻柔的笛声,似乎要让人沉醉,让人沉睡,谷白吹出的气流,震动笛子的边棱,然后震动空气,震动笛膜

    湖面之上,两行字迹渐渐淡去,隐隐约约看到一艘船浮现出来。

    就像是透过了湖面,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如同神祗,在空中俯瞰下界。

    那是钟君号。

    雪白的钟君号,在海面之上飘然而行。

    如此的轻盈,如此的美丽。

    隐约可见,在那钟君号之上,也有一个人,站在船头,正在吹笛子。

    白衣飘飘的少年,不是谷白又是谁?

    湖边,无数的孩童、行人、观众,看着那浮现在湖中雾气上的画面,惊奇莫名,指指点点。

    别他们了,就连舞台下的那些南的艺术家们,也都瞪大眼睛,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是什么舞台技术?

    这是什么声光效果?

    难道北的那个庞然大物,舞台的视效技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此时此刻,整个还剑湖,都已经被他纳入了舞台之中。

    谷白依然站在台上,完不管台下的骚动。

    四个乐句一过,谷白的笛声突然一转,瞬间向上跳了一个八度,然后笛声逆向下行,节奏瞬间加快!

    “呜哩呜呜”

    刹那间,风向逆转!

    温暖和煦的南风,化成了凌冽狂暴的北风。

    谷白脚下的雾气,像是狂暴的海洋一样波动着,海面上,那钟君号,突然加速!

    镜头渐渐拉高,近在咫尺的钟君号,渐渐拉远。

    一叶孤舟,宛若利刃,劈开海洋。

    突然间,后又出现了一艘船。

    然后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无数的船只,张着白帆,上飘荡着大明的旗子。

    那浩浩荡荡的船队迎面而来。

    而最前的那艘大船上,一个高大雄伟的男子,和钟君号上的少年对视。

    钟君号上的少年,慢慢放下了笛子,然后两个人同时伸出手去,指向了南。

    向南!

    向南!

    两个人对望一眼,然后两艘船斜斜交错而过,彼此互相穿透,那古老的大船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叶孤舟。

    继续向南。

    序章:孤舟!

    一叶孤舟远,与君同向南!

    当幽幽的笛声渐渐落下,幽远的钟声变得断断续续。

    此时此刻,场一片安静。

    一些坐在现场的南的者,看着那船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而为了支持谷白的粉丝们,更是看得震惊无比。

    那是什么?

    那船只,那旗号,那服饰,那雄壮的汉子

    “三宝太监?”

    “郑和下西洋?”

    郑和在南亚,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各地都有他的塑像和传。

    因为它南下,不为征战,不为殖民,只为交流与沟通。

    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航海家之一。

    他和南,也有着深厚的渊源。

    而谷白,一叶孤舟远,与君同向南!

    我为和平而来,为沟通与交流而来。

    如果当初南接受了郑和的调停,或许,就没有日后那二十年的大战。

    若是当初你们直接道歉,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冲突。

    我爱好和平,但我的威严不容冒犯!

    这是郑和的使命,也是谷白的宣言!

    第一乐章结束,谷白放下手中的笛子,低头看着下。

    下的人也在呆滞地看着他。

    静静看着那不知道是冷峻,还是威严的少年。

    几息之后,谷白再次抬起笛子,他的背后,大屏幕上,又一次浮现了字幕:

    “第一乐章:红河”

    序章之后,第一乐章开始!

    湖面之上,也是两行字浮现出来:

    “一江同源,红水似血染!”

    谷白的笛子横在唇边,像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吹着。

    有些随性,有些短促。

    清脆的钟声,也一声一声,粒粒分开,像是水滴落下,滴落岩石之上。

    湖面之上,新的景色慢慢浮现出来。

    一条细如手指的溪,从石缝之中滴滴答答地流出来。

    谷白的笛声,细、,如那潺潺水流。

    钟声也断、续,似一滴滴的水。

    突然间,鼓声鸣响!

    “咚!”一声,千鼓之琴大鼓,震慑场!

    画面刷一声变了,一条潺潺的溪流,流出大山!

    笛声变高,声音变大

    “咚!”又是一声鼓声!

    潺潺的溪流,已经化成了一条河。

    “咚!”又是一声!

    溪流穿过了崇山峻岭,穿石破峰,一路向南,化成了湍急的河流。

    “咚!”溪流已经变成了一条大江,江水猩红,宛若血流!

    红河!

    是红河!

    此时,谷白笛声,已经强到了要刺痛耳膜,宛若那奔腾不停的红河!

    “哗”一声,在场的所有南人,几乎都站了起来。

    红河,之于南,就像是黄河之于炎黄子孙。

    它穿过崇山峻岭,击碎了红色沙页岩,带着宛若血流的河水,从中国的云南流出,一路向,奔腾入海。

    它带来了肥沃的土壤,也带来了沉痛的灾难。

    它哺育了红河沿岸的明,但也一次次泛滥,将他们驱赶离开家乡。

    但不管多少次,他们都会回来。

    没有人能形容,这些南的音乐家们,从谷白的笛区中,看到自己的母亲河时,那种激动!

    而这条河,是南人的母亲河,同样也是中国人的一条河。

    它从哀牢山流出,有一大半都在云南境内,这个时候它叫元江。

    也正是这河水,哺育了南的整个北部区域。

    正如这第一乐章的题目里所的:

    一江同源。

    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音乐家们,都在思考谷白这乐章的意义。

    阮银山也坐在现场,此时此刻,他激动到双拳紧紧握起。

    是的,中两国,同同宗!

    南的历史,有百分之九十都和中国有关。

    南的每一次历史事件,似乎都有中国的参与。

    南的所有乐器,中国几乎都有!

    一江,同源!

    下一秒,突然间钟鼓齐鸣,震慑人的耳膜。

    而谷白的笛声,来已经很急很高,此时更急三分!

    奔腾的红河水角度一变,河岸之上,刀兵齐出,两队士兵,在河岸之上惨烈厮杀。

    两边的人种相似,甚至连盔甲服饰都有些相似,却打着完不同的旗号。

    谷白的笛声,不和谐的音符如刀枪碰撞,如箭矢破空。

    画面拉近,一名年轻的南士兵,被一刀穿透,他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但刚刚刺穿他的明军士兵,也被一刀砍中,倒在了他的身边。

    两个人年龄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此时四目相对,鲜血四溢,年轻的面庞,渐渐失去了血色。

    镜头聚焦在两个人那失去生机的面庞上,背景里,人影重重,刀光闪烁,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那钟鼓齐鸣,笛声急促的音乐声里,可知厮杀有多么的惨烈。

    鲜血从两个人的身上流出,慢慢汇聚在一起,宛若一条血色的溪,一路蔓延、蔓延,直到汇入了红河之中。

    淡淡的血丝入河,化成万千红色丝线,然后瞬间被江水卷走,消失不见。

    “咚!”一声,又是一声鼓响。

    画面遽然升高,一江血水,奔腾向,大江两岸,尸横遍野!

    一江同源,却红水似血染!

    此时此刻,无数的南人,目瞪口呆,张大嘴巴,拼命喘息着。

    这一江血水,到底是多少人的鲜血,染红的?

    为何一江同源,却总是要沙场相见?

    “咚!”又是一声鼓响。

    画面再次升高,两个国家,南北相连。

    “咚!”又是一声!

    巍巍地球,渺渺!

    钟声停,鼓声止,只剩下呜咽的笛声,还在继续。

    若有若无,似断似续。

    不知道多少的青年音乐家,此时此刻,都露出了苦涩而无奈的神色。

    这胸襟,这气度,这曲子,这画面!

    只是这第一乐章,就已经碾压!

    当那如呜似咽的笛声渐渐消失,第一乐章结束。

    大字再次浮现:

    “第二乐章:顺天”

    “国和民心顺,天命安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