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小蛾子的逗猫棒(第1/1页)别叫我歌神

    春秋,齐国都城临淄,大城套城,宫阙一重重。

    这里,就是先秦之前中国最大的工商业中心城市,现在已经有了十多万人口,在此后的数百年里,这座城市一直在迅猛发展,到了西汉初年,这里更是中国最大的都城,虽然政治中心转到了长安,但史称此地“巨于长安”,“非天子亲弟爱子不得王此”,有户十万当时都城长安仅八万多户,人口过百万,人物众盛而居民富足,每天“市租千金”,被称为国最富庶的地,其影响力甚至可以与当时西的罗马并称。

    这座城市,始于太公姜子牙,兴于桓公、管仲,而后一直在迅猛发展,正所谓“西有长安、有临淄”,若长安是政治中心,那么临淄就是经济中心,恰如京城与魔都。

    此时此刻,谷白站在高台之上,俯瞰下。

    他的身边,钟鼓齐鸣,乐师群集,六乐奏响,声盖四野。

    他的前,倡优扮神,万民齐舞,六舞婆娑,欢声雷动。

    此时此刻,天地同欢,君民同乐,因为一年的辛劳,终于有了一个好的收成,赢得了丰收。也为了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无病无灾。

    谷白走向高台之前,张开双臂,抬起头来,看向那茫茫上苍,看向那浩浩平原,气沉丹田,舌绽春雷:

    “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

    他的声音,风吹不散,远远传了出去。

    远远的,似乎有回音传了回来:“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

    刹那间,钟鼓大作,天君回应,万民欢呼,大地应和。

    谷白站在那钟鼓之间,天地之中,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他穿而来,只是一场历练,但此时此刻,却负担上了如此沉重的责任,让他们中每一个,都过上好日子。

    望着下沉默了片刻,谷白转回头去,看向了身边的那些乐师,对他们鼓励的点了点头:“演奏的不错,节奏很稳,情绪也很到位。”

    乐师们立刻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种笑容,并不是因为他们被君上所称赞,而是因为他们被谷白称赞了。

    他们之前,已经感受过了,谷白对音乐的恐怖辨识力和要求的严格。

    就算是有个滥竽充数的家伙进来,一百个人一起吹,谷白也能一耳朵听出来,谁吹错了哪怕一个音。

    这个时代连个3都没有,谷白偶尔想要听音乐的话,就只能让人来给自己演奏了。

    所以谷白将之前宫廷乐舞之中吃干饭的,都赶了出去,重新充实了一批有能力的人。

    在蜡祭之前,他们可是快被谷白折磨疯了。

    一遍有一遍的练,一遍又一遍的排,手都要累断了,终于达到了谷白想要的效果。

    现在逐渐礼崩乐坏,乐师慢慢失去了西周之前的尊贵地位,很多都落入了贱籍,正如盲伯和飞蓬,不过是奴隶之身,身为他们的主人,谷白可以对他们予生予死,予取予夺。

    能得到一个懂的音乐,喜欢音乐的君上,其实是他们的幸运。

    因为,他们只要努力训练,增进技艺,就能取悦君上,而不用绞尽脑汁,寻找其他的式。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谷白一摆手,大发慈悲,给他们放假。

    祭典结束,民众们却没有散去,此时此刻,一年将尽,城甚至附近许多的居民,都齐聚临淄,出售购买、交换货物,市井之上,热闹非凡。

    谷白换了便衣,也来到市井之中,他远远就看到蛾子正在人群中,手持一根树枝,边歌边舞,树枝上面扎了一些色羽毛,似乎是做了一个春秋版的逗猫棒,那只大猫和老虎,正对着那逗猫棒扑击,一刻不肯消停。

    许多人围在蛾子的身边,鼓掌叫好。

    到了开心时,几名少年围着蛾子跳起了帗舞,手中五旗飘飘,在蛾子的身边舞成了一团,旁边更多的少年,在鼓掌叫好,大声起哄。

    春秋时代,乐舞治国,这六舞,却是贵族少年13岁时必的舞蹈,一个个跳的似模似样的。

    看这些少年把蛾子包围在中间,谷白突然觉得有点不爽,怒瞪这些少年。

    “白哥哥!”蛾子歌舞完毕,看到谷白,笑容满面地看了过来,旁边的那些少年,看到谷白,顿时吓得发了一声喊,转身就跑。

    白田在后面猛追:“给我站住!信不信我去你们家亲自去拿人!站住!我已经看清你们了,白辛,你也给我站住!信不信你爸能打死你!”

    谷白哭笑不得,为首的那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其实他是白田的堂弟,白干的亲儿子,白辛。

    这十多个人,都是大夫、士族子弟,明知道谷白和蛾子关系亲密,还敢来撩,大概这就是青少年吧

    十多个人,被白田一个个叫出了名字,怏怏地走了回来,在谷白的面前站成了一排,耷拉着脑袋,他们显然也是刚刚参加完蜡祭,身上穿着各种服装,手持面具、羽、帗等道具。

    白辛抬头偷看了谷白一眼,又偷眼看了白干一眼,又耷拉下脑袋。

    “你们很喜欢跳舞?”谷白笑眯眯道,“如果真的那么喜欢的话,过几日,就来宫中给我跳一场吧”

    跳死你丫的!竟然敢抢我的蛾子!

    把这些讨厌的鬼赶走,谷白伸出手去,蛾子有些含羞地伸出手来,和谷白握在一起。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前面,白干带着侍卫们远远跟在后面。

    其实此时此刻,风气也没有后世那么封闭,孔夫子还没出生呢,更别“男女授受不亲”的孟夫子了,看诗经里的民歌就知道了,热情大胆,火辣奔放。

    少男少女在街头执手而行,一只大猫,一只乳虎,跟在蛾子的身后,追着她手边的那“逗猫棒”,傻狗快步跑到了谷白身边,还没靠近,那只大猫就转回头来,对他发出了恐吓一般的怒吼。

    傻狗这个怂货,转身就夹着尾巴躲到白干身后去了。

    谷白牵着蛾子的手,慢慢走在这春秋时代的长街之上。

    这一刻,他的心中没有物理,没有音乐,没有未来。

    只有这条长街。

    他转过头,看着蛾子逗弄着两只大猫,看蛾子买来两只面具,自己戴上了大老虎,却把猫的面具,戴在了他的脸上,看蛾子把逗猫棒塞到他的手里,让他逗得两只大猫左冲右突,狂奔不已。

    这一刻,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感觉到了一股疏离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