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5守寡的表小姐81(第1/2页)我见众生皆草木

    不过多时,小易听到什么动静,跑去庭院一趟后又折法回来,慌慌张张道:“小姐,嬷嬷好像朝我们这边过来了,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要怪也得怪到淳于楹身上,若不是她带你去的那种地方,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程度。”

    弗陵舔了舔唇角,看了李恪一眼后道:“镇定,咱没做过的事,我现在还没对不起他。”

    李恪心情很是复杂。

    没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的确让他心情很好,但她又说了一个现在。

    是说现在不给自己戴绿帽子,以后就说不定了什么是吗?

    他忽然开始头疼,寻思着今后怎么得都得想办法盯住她。

    他是真的有私心,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样,迫不及待地只为自己考虑,不求其他,疯狂到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弗陵见庭院外似有动静,想来人已经快跨进院门来了,忙朝小易说道:“你去将淳于楹喊过来。”

    小易点了点头,分外迫切道:“奴婢早就说了,这事就得她来背锅。”

    弗陵脸上挂着讪讪的无奈的宠溺笑靥看她:“好了好了,你快去。”

    小易快步走时,那张脸上毅然决然的表情,像是势必要将那个罪魁祸首给抓过来的决绝。

    “我就不信了,闹得这么大她现在还能在自己那个院子里坐得住。”

    等人走后,弗陵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清榕嬷嬷的身影已到了眼前,看着她蹲坐在门前台阶上,抱着膝坐着,神色颓败,免不得也是一叹。

    “王妃,今日的事,闹得有些大了。”

    弗陵抬头时,眼神带着沉沉甸甸的歉意,就这样看着她,不说不解释。

    “老奴知道王妃的为人。”

    突然听到她这一句话时,弗陵缩着脖子,将头埋在双膝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她,道:“那您不是还怪我。”

    “怪你,怎么能不怪了,之前疯言疯语不是很多,但始终没见你解释。”

    “你自己不愿意去搭理那些闲言碎语,外头的人说得便更厉害了,觉得你这是被他们说中了,是心虚了,所以才一句话都不敢解释。”

    “但老奴知道不是这样的。”

    “”

    “嬷嬷,我错了,我确实是去哪里喝酒了,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给李恪戴绿帽子。”

    “有王妃这句话就够了。”

    “今天为什么要卖嫁妆?”

    “这是王爷留下来的,本来就该全部给您的,”

    “我不要。”

    “嬷嬷,你知道的,我若是想要这些,早就跟你提了。”

    “你我都知道,其实李恪一辈子留下的积蓄并不多。”

    “老”

    1

    急促的呼吸割裂了腥臭阴沉且闷的空气,黑黢黢的地牢仿佛吸吮进来了一丝鲜活的空气。

    一切都仿佛活过来了。

    太子陛下在历经多月沉睡,缠绵病榻后,总算恢复了清醒的神智。

    袁天师惊喜过甚,扑在床边过去看他。

    “太子陛下,您醒了,您总算是醒过来了。”

    看着已经脸色从灰败中恢复正常的人,袁天师多日紧张的心绪总算是能松一口气。

    扑腾一声坐在床板前的脚踏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好几口气。

    是要将这些日子沉闷和逼窘一一赶走。

    随后便哼哼唧唧开始邀功。

    “……好在您总算是醒了,刚才情况凶险万分,实在是要吓死个人。”

    太子陛下因为生了一段时间的病,脸颊瘦削了许多,原本该是俊朗无匹的脸庞,但比起往日雍容华贵的样子,倒显出几分倾颓。

    他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低沉,道:“我病了多久?”

    袁天师说:“断断续续,已经有两个多月。”

    随后又肝肠寸断地说起自己这段时间是如何以身涉险,来这里照顾他。

    对于救命恩人,太子陛下感激地道谢几声,随后正色道:“所以你就让我在这里躺了这么久?”

    袁天师:“……”

    怪我咯!

    藏头缩尾,躲在这个地方,一开始是谁的主意?

    能找到大夫,还要担保太子身份不被发现。

    天知道自己要背负多大的压力前行。

    合着在太子眼底还被埋怨了?

    即便没有明说,但就是那个意思。

    太子身体还很难受,头重脚轻的,捏了捏眉心,想打起几分精神来。

    袁天师察觉他要起来,急忙上前将人搀住。

    “您现在身体还未痊愈,起来做什么?”

    太子陛下笑说:“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再耽搁一刻,就会多一个人丧命。”

    他毅然决然地说着,仿佛没有能够阻碍他前行的方向。

    虽然暂时没能够从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出去,但他身上系着的东西太多了。

    作为太子,他心系江山社稷,同时,还背负着无数人的托付。

    “我好多了。”

    袁天师担心他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动他,无奈只能从旁盯着,扶着他起身时候,指尖探过他蓬勃有力气的脉搏,感慨道:“看来她还是有点本事的。”

    “是哪个大夫救治的我?”

    “临江王妃。”

    太子陛下一顿,绷紧的身子像一根随时都会射出去的弦。

    “临江王妃,南姝?”

    ······

    从地牢里出来后,夜色已经很深了。

    长街上不见一个人影,便是连鬼魅都不屑于在此处走动。

    弗陵打了个哈欠,抻着懒腰正要从地牢出去,不料想却被门外的拦路虎给叫下。

    他似乎很是着急,就差捶胸顿足了。

    “姑娘,咱不是说好了,半个时辰就出来。”

    弗陵顿了一瞬,大抵也知道是自己拖延了时间,道:“是这样说好了,可我迷路了。”

    罗鸷斜了一白眼过来:“迷路这样蹩脚的理由您也编得出来。”

    “后来我进去里面找您,可您不在,去了哪里?”

    弗陵挠了下头,讪讪地笑了下并不为自己行踪不定做解释。

    罗鸷见她那一副好像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样子,更是心如死灰,索性将一切危险同她摊牌。

    “您是不知道,李大人今天忽然过来了,现在就在门外,他应该是闻到了什么风声,就守株待兔呢。”

    “忽然过来了?为什么?”弗陵疑心四起,目光饶有所思地落在罗鸷身上。

    这个时候,本该与被褥罗鸷一脸无言以对的样子看她:“谁知道呢,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你这眼神看我做什么?”

    弗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种时候,半夜三更,总不至于是回衙门上班来的。

    若说听到了什么风声,如若不是里头那位传出来的便是外头这位散发去的。

    好在不管是什么,这两种结局的始作俑者,都会对此事遮遮掩掩。

    尤其是害怕私藏太子之事暴露,战战兢兢的李大人。

    被邀相谈时候,弗陵大大方方讲了自己的身份。

    激动又高兴的李大人很快地也将自己给纳入自家人的范畴之中。

    在与弗陵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后,弗陵顺带将日后再来地牢探视的事情敲定了下来。

    太子的病并没有全好。

    若只是小病小灾,换做任何一个大夫都能治疗。

    只不过,要悄无声息地让一个人生病,便难了许多。

    她并不会要他的命,只不过是让对方不要那么快好起来而已,慢慢养伤,反正,他还年轻不是?

    李大人甚至高高兴兴地派遣车马要送弗陵回府,可自己给推辞了。

    回到花满楼,还得回去告知一个人事情进展。

    哪知道这家伙竟然在花满楼里喝上了美酒,享受起来了难得的,没有任何烦心事打扰悠闲时光。

    那坛子原先打算贿赂罗鸷的美酒已经大半下了她的肚。

    “你倒是会享受。”

    弗陵打量着眼前这个醉眼惺忪的眸子,心底越想越不甘心。

    她一直以为这人肯定隐藏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

    毕竟是那么关心李恪,甚至都可以付出性命的人。

    怎么会在明知道自己是去打探太子线索这件事上,毫不关心?

    她捋起袖口,指尖掐在她人中上,将人闹醒才彻底松手。

    “睡得着吗你?”

    她打着酒嗝起来看她:“回来了。”

    像妻子等待夜归的丈夫等得发了疯,精神错乱,拽过弗陵的手直嗷嗷叫。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进展怎么样?见到袁天师有没有?见到太子有没有?”

    弗陵嗤了一声,难以置信地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跟过去。”

    原以为在自己离开之前,她乖巧到懂事的样子不过是作假。

    不过今天出乎意料的懂事竟是躲在一旁吃酒享受。

    “你不是没肯让我过去?”

    弗陵点了点头,确实是自己不让她过去的,毕竟当时口不能言,行事冲动的家伙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然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摇摇头,眼眸闪过一丝光,诧异之际地看她:“不对,你能说话了?”

    “嗯,现在才察觉,你到底是有多无知。”

    “……”

    李恪亦是一斜眼。

    弗陵说:“我还以为......”

    当时她发不出声,还以为李恪当时是真下了心思,要将淳于楹这个坏事的嘴巴彻底堵住。

    看来不是,红颜知己于他而言,也挺重要的。

    弗陵忍不住竟腹诽出了声。

    李恪:“......”

    她的腹诽声自然也是当着淳于楹的面说的。

    以至于对方哼哼唧唧地说道:“你要是敢让我一辈子当哑巴,我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喝多了酒,便是连起身都是摇摇晃晃的,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了。

    弗陵看那像是不倒翁一样的女人,忍俊不禁道:“就你现在这个醉醺醺的样子,也好意思不放过我?我就是现在将你卖给这花楼的老鸨,你也反抗不了。”

    “你敢?”

    似乎是弗陵的话触碰到她的哪根筋,她抖擞抖擞精神,叉着腰横过一眼。

    “不敢。”弗陵微微笑道:“看在李恪的份上。”

    不倒翁摇摇晃晃撞到自己跟前,眼巴巴地望着她。

    “怎么样,事情进展如何?”

    在外面说这些事,到底是怕隔墙有耳。

    弗陵提她的手臂,要将她拽起来,可这醉酒的人力气竟出乎意料的大。

    简直跟蛮牛、犟驴有得一拼。

    “起来,回家。”

    淳于楹身子乏累,双膝发软,别说站起来了,根本走不动路。

    “那不是我家。”她踉跄一跤,跌坐在了地上。

    她饱含着哭腔的声音道:“我的家在西北。”

    弗陵沉声说:“我的家也在西北。”

    淳于楹愁眉不展:“我回不去了。”

    弗陵无所谓:“我也回不去了。”

    淳于楹气急攻心:“我父母双亡。”

    弗陵慢条斯理:“我连我父母的埋骨之地在哪里都不知道。”

    淳于楹咬牙切齿:“我背叛故国。”

    弗陵一时语噎。

    她不正也在走在这条路上。

    淳于楹总算是长长地吐出胸口的郁闷。

    “呵呵,这点你就比不上我了。”

    弗陵无言以对。

    李恪无语:“这种事,有什么好分出个所以然的?”

    可惜女孩子的思绪奇奇怪怪,当你以为她们俩针尖对麦芒,互看对方的不顺眼,她们却又齐聚一堂,说不出的和谐。

    譬如此刻。

    弗陵是不愿意跟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只是着急回去。

    “你不会走不了吧?”

    淳于楹讪讪地笑着:“腿软,酒量太差。”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随后她又添了一句:“是太久没对瓶吹的缘故,以前我可是干倒过一营。”

    弗陵:“……”

    弗陵一个人也扯不动她,拖拽了几次,反倒被这醉酒的人折腾得手脚酸软。

    她破罐子破摔,索性不搭理这人。

    打算自己独自回王府去,将这人丢在这里。

    或许她明日醒来自己回去,又或许自己好心一些,让孟汀过来接她走。

    李恪亦是同意。

    “咱走吧,若不放心,再遣人来接她走便是。”

    临走之前,却忽然担心起一个女孩子,还是女醉鬼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最坏的,若不是清白有损,将这过错推诿到自己头上,那便真的得不偿失。

    弗陵叹了口气,看着那瘫软在地上的人,四仰八叉地躺着的家伙,哼哼唧唧地埋怨了许久。

    “算了,今晚在这里将就一宿,我也累了。”

    李恪紧蹙眉梢:“不可,这里鱼龙混杂,夜里要是有个不长眼的闯进来,你如何应对?”

    然他的话并未起到多大作用。

    拾了张毯子盖到她身后,也算是自己最后的仁慈。

    弗陵确实困极了,也懒得管顾这里究竟是什么环境。

    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沿着美人榻躺了下来,抱着手侧躺着。

    李恪又道:“不行。起来,南姝,我们回去,再困也回府上睡。”

    “淳于楹又醉着,要是有什么危险你应付不来怎么办?”

    他语气有些急。

    “不是有你。”

    突兀的声音忽然传来,低软绵柔,像睡梦时的低声呓语。

    李恪只当自己是平日里过于期待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发现他的存在。

    太过于期待,以至于出现了幻听,幻觉。

    他只当自己也是如此。

    “有你护着不就好了。”

    近乎呢喃的声音传来。

    李恪周身骤然紧绷,一张无法松弛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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