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守寡的表小姐59(第1/1页)我见众生皆草木

    闻言,她只是轻轻一哂,傲慢又骄矜,仿佛还是昔日那一个高高在上的将门虎女,谁也不敢反驳她一句不是。

    “你打不过我的,趁早回去。”

    她起身要走,不能再继续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狗皇帝还未动身回宫,等他发现要来给他讲佛经的了无禅师不在的话,怕是要起疑心。

    时间来不及,留给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突然间,屋子外迸发出一阵急促焦灼的叫喊声,奔跑声。

    “着火了,着火了。”

    “哪里着火了?别胡说八道啊。”

    “谁有那个闲心骗你,藏经阁着火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

    应该是寺院里小沙弥的声音,突然的火光冲天,让这群未曾经历过人间险恶的小沙弥吓得不行。

    偏偏还是藏经阁,哪里是什么地方,多少佛学经典古籍都藏在那处。

    平日里看守得极为严格,就怕有一丝丝的走火,夜里几乎是不敢在藏经阁里留灯火的。

    今夜怎么就突然地起了火?

    而这种时候,最该出面的主持方丈却连一个鬼影都没留给任何人。

    小沙弥失去了主心骨,慌里慌张地,不知所措,几个胆大心细镇定自若的才恍然想起来得去灭火。

    淳于楹几乎是将身子贴着门去听房外的动静,自然也清楚了外头发生了什么。

    火起得突兀,甚至妨碍到了她今晚的刺杀计划。

    淳于楹忽然有些恍惚,几个思忖之间,她几乎是拧着眉头转身过来看她。

    “你做了什么?”

    弗陵说:“来的时候让小易去放了一把火,现在外头估计乱糟糟的,皇帝定然要起驾还宫。”

    淳于楹脸色崩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胸口堵着气,唇角颤颤地动着,仿佛是要说什么。

    可到底没来得及提,弗陵便开口笑,龇了龇一口大白牙:“你现在去了也没用。”

    “出了这档子事,皇帝跟前的守卫必然要比之前更警惕万分,说不定早就没了礼佛的心情,回宫去了。”

    淳于楹发着抖,身子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

    “你为什么处处妨碍我?”

    弗陵说过:“我说过,不能让你拖累到整个王府。”

    “嫌我是个累赘,那好......”她气势腾腾地转身过来,掌心拍桌,直接将桌沿上她的茶杯震飞。

    弗陵挑了她一白眼:“你要是敢说你今晚不回王府的话,我回去就把放在你房间的李恪牌位砸了。”

    淳于楹气息一敛,几乎是倒抽了两口凉气,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你敢?”

    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自己其实清楚她对李恪根本没有多少感情。

    不,准确地来说,别人尚且对死人有一丝敬畏之心,可她没有。

    在她看来,死人根本没有比活着的人重要。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对于淳于楹而言,这就是不对的,这个世间根本没有能够与李恪相提并论的人。

    除了李恪之外,她谁都不在意。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一块木头。”

    “我夫君给我留下不少的遗产,我用这些钱想要多少个牌位没有。”

    她笑得凉薄,无所谓的语气:“我好不容易从高家那个贼窝里出来,好不容易懒上个王妃的位置,可别让我还没安稳坐上几天,就让我从那个位置滚下来。”

    淳于楹扯了下嘴角,总算是清楚她嫁到王府的目的,道:“你这个女人,这么阴险毒辣,连个死人都不肯放过,要是王爷还活着,要是王爷知道你心肠如此狠毒,他......”

    淳于楹越是这样想着越是愤怒难受。

    狗皇帝这是给王爷定的是什么破婚约?

    这女人她配得上王爷吗?

    太子也真是的,为了利用王爷帮他登上那个位置,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话音未落却被她给打断。

    “他会爱死我。”

    “他会觉得我好独树一帜,天上人间找不出第二个。”

    “这个女人好特殊,她引起了本王的注意,很好,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他会倾慕于我的美貌,欣赏我大无畏的勇气,再折服于我的才情,再日渐堕落于我的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之中,再溺毙在我的温柔乡中。”

    弗陵轻飘飘地说着,末了瞥了她一白眼,嘲讽一笑。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得他活着,可惜了啊!”

    淳于楹:“......”

    鞭呢,我的长鞭呢?

    想杀人,就这一刻,就这一瞬间,怒火冲上心头。

    她讽刺王爷死了,她总是在自己面前一次一次地提起王爷死了,活不了了这个事实。

    弗陵看她气得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怕她真跟自己动起手来,便连忙起身走了。

    反正现下她这种情况,比起刺杀那狗皇帝,她更倾向于把自己灭口了先。

    她走后不久,身后穿来穿云破雾一般的怒吼声。

    “荒谬绝伦,无耻至极。”

    “王爷那么好那么好的人,他一心一意只想着家国天下,只想着没有战争,没有流俘,百姓吃得上饭,老人得以安享晚年,他就从未想过自己。”

    “他很简单,很纯粹,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倒了血霉配上你这个夫人?”

    ······

    回到府上后不久,弗陵已是折腾得没了睡意。

    一边听小易兴致盎然地说她在藏经阁外点燃稻草隐忍注意一事,一边又想着要不要去引鸳阁将李恪的牌位拿回来,以此作为威胁,免得她下次再做出这种冲动之举。

    而孟汀感激于她将淳于楹的计划打断,想道谢,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

    王妃并不稀罕。

    他只是在那一刻就认定,今后定会将王妃当王爷一般对待,绝不再有疑心。

    而另外,他想要做的是,必须想方设法将淳于楹给控制起来,别再让她出门闹事。

    听小易说那个女人在她后脚回了王府,弗陵也便松了一口气。

    可这个时候她想去她住的院落拿回牌位已经没时间了,几番思忖后,她还是决定将牌位继续借给她。

    以防她所有希望都没了,会彻底发疯。

    折腾许久,弗陵回去后便躺床上,睁着眼睛一直望着头顶承尘。

    她睡不着,手枕着后脑勺,脑子放空。

    再想自己今天跟淳于楹说的话。

    她说李恪是个什么人?

    她实际上真不了解李恪,更不知道她有过什么宏图壮志。

    她是欣赏将军,并不拘于李恪,但凡是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为民的男儿郎都值得欣赏,更值得敬佩,纪念,遥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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