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丢掉任务的代号七2(第1/1页)我见众生皆草木

    因为还要给他买纱布和伤药,用钱如流水,哗啦啦地流。

    这才不得已有前头的一幕,敲诈勒索自己的同班同学。

    十万英镑,还将他们用于装钱的行李箱给抢了过来。

    日后她就要带着这些钱双宿双飞,反正檀晩的遗愿就是平平安安过一生,不再接受旁人的部署和安排。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希望能回国去见一见自己久未谋面的祖父。

    可她若是想要过安生的日子,就必须离她那个家越远越好。

    因为从小到大俯身在她身上的那些阴谋诡计,所有倒霉透顶,都是拜她那个家所赐。

    病床上的响动忽然将她胡思乱想给打乱。

    弗陵回过头去,看着床上睡了将近有半个月的人总算是清醒过来。

    她扬了扬唇角:“再不醒,估计我都打算将你直接埋了。”

    ······

    “说话啊,不会是哑巴吧?”

    弗陵盯着眼前这个人看了起来,他的眼睛很黑很黑,是很漂亮的丹凤眼,狭长的眼尾微微向上挑起,偏偏带上几分冷峭的寒意。

    他的五官很凌厉,侧脸线条分明,但因为失血过多,此刻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眼,削瘦的脸颊,更是苍白如纸,唇薄而白,血色全无。

    鼻梁骨可真挺啊,弗陵支着下颌,由衷地想着。

    对方似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盯着她看了起来。

    弗陵说:“你不说话,是渴了吗?”

    她这样想着,也赶紧去把自己刚才买来的水给拿了过来,拧开瓶盖递给他。

    他没接。

    寒冬腊月的,喝口凉的对病人来说的确是存了几分苛待。

    弗陵将自己买的外卖盒打开,有一份例汤,熬了红枣枸杞。

    他还是看着自己,眼神变化都没有,好像是个人形挂牌。

    弗陵思量着他的双手也绑着绷带,索性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送他嘴里。

    他不张口,抿着唇角。

    弗陵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吃不吃?”

    他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动,但更像是被吓到了,身子不住地往后躲闪。

    “该不会伤到脑袋变傻了吧?”弗陵逡着他脑门上的绑着绷带的伤口。

    ······

    “在海上的时候,你跟一群黑帮血战,后来你以一敌十,将那些人一一击得落花流水,但船毁了,你脑袋也受了伤,不仅仅是脑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这半个月都是我在照料你,医药费都是我在给你垫付的,你可得好好养伤,将自己是谁想起来,想起来后,跟你爸爸妈妈说一声,要记得给我钱,我要的也不躲,一千英镑就好了。”

    弗陵舀着勺子,汤匙碰到他的唇角,一勺接着一勺地送进他嘴里,“啊,张口。”

    他打开口,将汤水喝了进去。

    舀第二勺,已经不用弗陵再说,他便已经会张开口,自己含住汤匙。

    弗陵总算是欣慰地松了一口气,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

    “你现在想起来你是谁吗?”

    他没说话。

    弗陵抿了抿唇角,腮帮子气鼓鼓,拿着纸巾用力地给他擦嘴,将他惨白的唇瓣都弄得发红。

    “你不是哑巴,你之前跟人枪战的时候,我都听到你说中文了。”

    弗陵将手松下,逼近他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盯着他不住地凝视着:“你到底是谁?你爸爸妈妈是谁?你有英国有朋友吗?你身份证都去哪了?”

    他没动。

    好像知道弗陵不会拿他怎么样,也不如一开始对自己防备重重了。

    “算了,我不能操之过急。”

    ······

    好不容易将人给喂饱,却足足吃了两人份的量。

    这胃口大的,不知道还以为大胃王转世投胎,若不是看在他是病人,弗陵原谅了对方。

    伺候着他将晚饭也给吃下后,弗陵觉得他身上味道真重,混淆着汗水的味道和伤药,房间内空气药味极其地重,打开窗户通风透气都没有。

    重点还是在源头上。

    “你今晚去阳台睡,好吗?”

    “......”

    弗陵长叹一气,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愈合不错,毕竟没有去医院,也只是自己这个粗制滥造的医生给他随便一包扎,却没想到效果出奇得好。

    端了热水过来,检查地给他擦拭了脸和手脚,上身和后背也随便擦擦。

    这些天,类似的事已经熟能生巧,从一开始的尴尬到现在的不为所动。

    弗陵从始至终,不过是秉持着照料一个病人的初心而已。

    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身上唯一的一件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便是脖颈上戴着的弹壳项链。

    想来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若不然也不会接触到弹壳这种东西,而且也不会遇上黑帮,惹了麻烦还要连累自己帮忙收尸。

    弗陵拽着那项链,气不打一处来,“你最好是真哑巴,要是日后被我发现你装哑巴,我一定让你肠子都悔青。”

    余光陡然瞥见弹壳项链上有一个数字,0149。

    “记得这是什么吗?”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弗陵见他总是不开金口,索性装装样子,要将他项链给抢走。

    这回却见他瞳孔中瑟缩了一下,一股阴戾的寒意从他眼前迸射而出。

    弗陵果断送了手,撇撇嘴,“十点多了,你快睡吧。”忙完一切后,弗陵准备拿换洗的衣服去厕所洗澡,却不料床上的人始终睁着眼看自己。

    又不是哑巴,也看不出伤到脑门变傻了,这忽然闷不吭声又是什么原因?

    没有精密的仪器,也检测不出来什么,两年的医学生,多半是散散慢慢地度过了。

    弗陵也是束手无策。

    她抱着衣服赤着脚到他面前:“饿了?”晚上吃了是有一段时间了,一般这种时候正适合冲个泡面。

    尊贵的老爷从不大开金口。

    难不成是伤了声带?

    弗陵心底难掩愧疚不安,只好先将衣服给放在了一边,帮他将开水煮了起来。

    她指着地上的热水壶说:“这个等一会会很烫,发出一些怪声,你可别去碰,等我洗好澡了,就出来给你泡泡面吃。”

    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叮咛有些可笑,他到底是不是傻子了还没有盖棺定论,自己却在这里将人给当傻子一样小心翼翼对待了。

    弗陵:“你倒是给我一个眼神提示?”

    “.......”

    长时间的沉默后,弗陵告诉只要学会妥协。

    算了,权当自己只救回来一个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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