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临边往事(番外)(第4/5页)女宗男门徒
…赶紧又是剪断脐带,又是擦拭,一个紫黑色浑身皱巴巴的男娃诞生了。
产妇脸上也渐渐有了温润之意,喉咙开始自行蠕动下咽,几乎趋于平缓的腹部,又开始了轻轻地喘息起伏。
“没有哭声?”产婆,围着婴儿一筹莫展。
凌虎这时候失血太多,已经没有了意识,“咚”的一声闷响,倒在地上,许大夫赶紧拿出一根牛筋系在凌虎胳膊上,不再让血液流淌,扶着他到旁边躺下,一条龙虎猛的汉子竟给折腾的没了丝毫生气。
许大夫赶紧过去,接过婴儿,倒拽着“啪啪啪……”抽了屁股几下,还是没反应,
“是不是给憋坏了……”一名产婆。
许大夫拿出一点点血芝茸,轻轻的塞到婴儿嘴里,掏出手来正想再打几下屁股,只听见“哇哇哇……”的巨大哭声传来,紫色的身子慢慢转为粉色,算是活了过来,许大夫又看了一眼凌虎和产妇,两人虽然都面色苍白,但是呼吸平稳,这一家人总算保住了。
外屋也是一片欢呼,村里又添了一人,都很高兴。包裹起来的娃娃给外屋的女眷们看了看,她们都一脸喜悦,欢迎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没人注意到婴儿的肩膀上,有着一枚青色的胎记,宛若桃花。
婴儿四肢瘦,头却很大,赵婶抱过来孩子,急急用手托住娃儿的脑袋,生怕这大脑袋压断了脖颈,赵婶满是笑容,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开心的嘴都合不上了。看着孩子对旁人“这孙儿可真像虎子,你看看这浓眉大眼的样儿,诶?这孙儿的眼睛咋回事?”
这时婴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赵婶喊了一声,众人听见后都围了上来。看那婴儿的双眼呈灰黑色,一点也不透明,如同搅动后的泥浆水,浑浊不堪,连瞳孔都看不见,也没有常人眼珠那种晶莹之意,死气沉沉没有生机,甚至看着有些可怕。
许大夫也走了过来,心翼翼的接过婴儿,仔细端详婴儿眼睛,这次感觉不太好,刚才婴儿在娘肚子里卡了太久,怕是把眼珠子给憋化了。
“许大夫,我这孙儿的眼睛还能看见西吗?”赵婶急切的问,
“赵婶,这个不太好,因为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怕是希望不大,等孩子长大了没准会好起来。”许大夫的话里有安慰的成分。
赵婶听到许大夫的话,心中揪了一下,又“许大夫,那孙儿的眼睛能治好吗?”
“赵婶,这个几乎没法子治,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个咋治?”许大夫道,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凌家二人勤劳善良,两口子鬼门关溜了一圈才添的娃儿,却还是个瞎子,不明白老天对人为何如此残忍。
“许大夫,麻烦你想想法子,凌家两口子从不做啥缺德事,对我这没用的老婆子还那么好,你看看,要是把我的眼珠子挖下来给孙儿按上,这能行吗,”赵婶,她已经下了决心,即使自己瞎了也得让娃儿能看见。
“赵婶,这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娃儿的眼睛跟咱的的不一样,即使弄下来也装不上的。”许大夫阻拦,他心里有些感动。
赵婶默然,眼睛里有些泪水,心疼娃儿,也恨自己没办法,村里没外出打猎的的人们都知道了孩子眼睛看不见,大伙心里都是疙疙瘩瘩的,为孩子感到惋惜,为凌家两口子感到不公。
凌虎昏迷中,自然不知道自己娃儿的眼睛有问题,他给婆娘用血补充阳气之后,他在外屋床上足足昏迷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醒来先找水喝,灌进去几乎一大盆,稍微缓过来一些神,还是觉得昏昏沉沉,摇摇欲坠,浑身酸麻,整个人如同没了筋骨一样,软绵绵疲塌塌的。
许大夫还在屋内一旁坐着,等凌虎喝完水,递给他指甲大的血芝茸,让他服下,补充气血。凌虎吞下,觉得浑身血液开始重新涌动,恢复一些力气,酸楚的感觉也少了些许。
“许家哥哥,婆娘咋样了?”凌虎问到。
“嫂子已经没事了,还需要温养几天,娃儿也很保住了,但是……”许大夫话到一半,这时院子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
“凌家哥哥,快去救人啊”
两人赶忙跑了出去,发现是村里的王家兄弟,他还没成家,这次跟大伙一起去林子中捕猎,历练历练。见他呼呼喘着粗气,显然疾跑而来,神色慌张,衣衫破损,有的地还带着血迹,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惊恐的道“凌家哥哥,出事了,快去林子中救人……”
“兄弟不要着急,快进屋来,先歇息下,慢慢。”凌虎赶紧把他接到屋里,心里充满了疑问,许大夫同样如此。
“先吃点这个,我去弄点水来”许大夫递给王兄弟一点血芝茸,王家兄弟吃了以后面色渐红,呼吸慢慢平缓,喝了几口水后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凌虎走了以后,众人都去伐树做架子,鹰尸周围的树木太粗壮,砍不动,于是大伙去别的地砍树,离得鹰尸有些远了,也没留人看守,而且大伙绑木头架子做的太专心,都没留意别处。回来后发现鹰尸居然被一帮人给围住了,那帮人看着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好像这西就是他们猎到的一样,村长气闷,带着众人前去评理,开始还和和气气的话,后来剑拔弩张争执起来,最后就打了起来,对人多,临边村里吃了亏,可气的是那帮人非常嚣张,看到临边村众人制做好的架子,居然还把村里汉子们当牲口使,让临边村汉子们抬着架子走,那帮人在后面跟着,王家兄弟趁着晚上睡觉跑了出来,结果被那帮人发现,幸亏他熟悉林子地形,最后逃到了捕捉母鹿的树洞里,并且盖上洞口,在里面藏了一个上午和晚上,那帮人看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便停了搜捕,王家兄弟这才跑回了村。
“啥?拿着哥哥们当牲口?”凌虎听见这一句几乎气炸了肺。
“凌家哥哥先别生气,王家兄弟,那帮人是什么来头?”许大夫问。长了这么大,从没听附近有山匪之类的,而且别的村里兄弟们也都挺安分的,大伙捕猎也从不离自己村子太远,也就圆二十里左右,各个村寨中约定俗成的。
“我听见他们谈话了,自己是葛家庄里的”王家兄弟思索了下,接着。
“葛家庄?离咱们七十多里,中间还隔着郑家寨子,怎么跑咱这里了”许大夫道。葛家庄他们都知道,听村长里面有个娃娃做神仙去了。
“我记得葛家庄的人都不错,前几年一户人家得了怪病,找到我这儿了,我去了一次,虽然没治好,但那户人家还是非常感激,一村子人都客客气气的,看那模样不像装出来的。”许大夫道,他也有点纳闷。
“甭寻思那个了,咱又没惹他,他反而找上来了,葛家庄都活腻了,咱都让人骑到头上当牲口了,还有啥可忍的。”凌虎站了起来,抄起骨头弓,身上尽管酸痛,愤怒之下竟然也没了感觉。
许大夫也站了起来,接着王家兄弟也站了起来,凌虎找出一双靴子给王家兄弟穿上,又给他换了件完整的衣服,王家兄弟拿了柴刀,许大夫抄了把猎叉。
凌虎灌了几口烈酒,旋即递过去,那两人也喝了几口,酒酣胸胆尚开张。
“干他娘的葛家庄。”凌虎骂了一句,由王家兄弟带路,三人入了林子。
“凌家哥哥,找到村里的哥哥们,别冲动,听我安排,咱们这么人少,尽量别起冲突,要不然最后吃亏的是咱们……”路上,许大夫。
“行,那就听许家哥哥的。”凌虎。
“那边村里有神仙,虽然是个娃儿,就怕是个心眼啥的,长大后要是记仇,咱们以后不得老吃亏”王家兄弟。
“神仙也不能欺负人”凌虎。
一会儿功夫。三人来到了射下帝鹰的地,走过此地,约摸二十余里,来到了一处山坳口
三人走过山坳,刚拐过来就听见了一点吵杂声音,声音不大,还有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出,看来追上了那帮人。
三人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了上去。
葛家庄,原与临边村一样的,百余人左右,村子里人们也都很淳朴。两年前,神仙来招收弟子,选中了葛家村里的一个娃娃,整个葛家庄沸腾了,然而这个消息也走乡串镇,很多村镇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少人都前来拉关系攀人情,希望和神仙能沾点边,他们自然带着各种礼物来,前倨后恭的,嘴上也是堆满了好话,什么人杰地灵,天华宝地,血脉崇高……村民一听,开始还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但经不住别人接二连三的奉承,各种花式恭维一再的浇灌,捧得葛家庄里的人们有点飘飘然了,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而且神仙弟子这一噱头也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定居,村子人口更是涨了一倍,二百有余,规模也不断扩展,成为这片区域最大的村寨。
随着村民数量的增加,村里的粮食就有点捉襟见肘了,一开始还好,只在村子附近捕猎,偶尔的也去别的村子周围转转,次数来多,别的村子里知道这伙人是葛家庄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反而助长了葛家庄的嚣张气焰,葛家庄见此,以为别人都怕了自己,更加有恃无恐,来放肆,过界捕猎已经不放在眼中,还常常明抢别的村子猎物,到了后来干脆放弃狩猎了,专门抢夺别人,与山匪无异。
最近大雪封山,周围村落没有捕到什么猎物,偶尔有个山鸡野兔的也凑不了数,葛家庄一伙人在林中走远,一路上除了白雪啥也没有,最后竟然走到临边村这里,无意间看见了帝鹰尸体,欣喜若狂,二话不抢了过去,尽管发生了点冲突,葛家庄人多,而且背后还有神仙撑腰,打起架来更是蛮横无比,临边村的众人虽然占理儿,但平日里很少与人动手,而且人数占少,最关键的是有点心怯,怕惹怒了人家神仙。最后被葛家庄人驱使着,扛着自己的猎物,送到人家村子里,屈辱非常。
凌虎三人来到葛家庄他们身后不远处,躲起身子,看了一会,前面那伙人中,扛着架子的都是临边村的,扛着架子走后面那个人是村长。
临边村的众人也是衣衫不整,有的人身上还缠了布条,明显是用来包扎伤口了。
“老家伙,走快点,刚才的干粮白吃了是不?喂狗还知道跑两圈,你这连步子都迈不开……”葛家庄里的人还拿着猎叉柄戳了村长一下,周围人哈哈大笑。
“傻大个,块头倒是不,怎么连膀子力气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这废物怎么长起来的,软脚虾一个,你呢,还回头看……”葛家庄人一脚踢了上去,踢中了临边村汉子的后臀。
“快走,再走一里地才能停,快走……”葛家庄里一位看似首领模样的喊到。
凌虎在后面看着,听见他们的谈话,怒火攻心,浑身抖动着,几乎压制不住了。
许大夫压了压他的胳膊,示意他一切冷静。
“凌家哥哥,别莽撞,我和王家兄弟先上,一会儿喊你”徐大夫低声,
“对了凌家哥哥,再射箭能行吗?”许大夫想起凌虎才刚刚恢复身体。
凌虎拿过骨头弓,轻松地一拉,示意没问题。许大夫点点头,然后冲着王家兄弟一摆手,
“上”
许大夫一下子跳上了三人藏身的石头,王家兄弟也跳上去,许大夫扯开嗓子喊道“邻村的哥哥们,都到兄弟家门口了,咋不过去吃杯酒?”
葛家庄里的人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身后出来人了,看见他身边王家兄弟,明白了是临边村的救兵,见他独身一人,也就没放在心上。
扛架子的众人一看,“轰隆”一声把架子仍在地上,不扛了,但是大伙都被葛家庄的人围着跑不出来,而且器具还在葛家庄手里。
村长等人觉得很奇怪,怎么没见到凌虎过来,大伙也都希望凌虎家里没事。
“这位兄弟,不用客气了,哥哥们这次远道而来,想去讨杯酒喝,但这次来的忒急了,也没带啥礼物,下次约个时辰,哥哥们再去叨扰一番。”那个首领模样的人道。
许大夫听他真拿自己当哥哥了,心想这伙人还真不识抬举,他胖还呼哧呼哧喘上了。
“哥哥倒是笑了,兄弟怎么是那种在乎西的人,哥哥们能来就开心,莫非嫌弃兄弟家里的酒浑不成?”许大夫。
“兄弟这是哪里话?就算是泔水,哥哥们也得去喝啊,但这回就不去了,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挂着家里的婆娘孩子,怕是饿得慌。”葛家庄首领模样的那人得倒挺仁义。
“哦?既然哥哥们这次实在为难,那兄弟也就不再让了,只是不知道另外那伙人跟着去干啥呢?”许大夫一指村长他们。
“这不是让兄弟们受累帮着抬回去嘛?当然也不是白白抬回去的,到了葛家庄还得好好款待一下众兄弟”首领完哈哈一乐,周围人也跟着笑起来,显然没拿许大夫当回事,临边村的人各个满脸怒火,但不敢反抗。
“那伙人怎么能腆着脸去呢?空着手也是不好意思的,要不然先让那伙人回去备点西再去?”许大夫道。
“这倒不必了,我们自已经准备好了西,有这个就行,他们只管扛着,出个身子扛着就行。”首领道,伸手一指那帝鹰。
“哥哥们倒是好事,这么大一只鹰也能抓到,不知道这鹰是用什么法子抓来来的?”许大夫问到。
“这是头傻鹰,自己撞在树杈上了,结果把自己给捅死了?”首领道,身后又是一片笑声。
“还有这种事?怎么没见诸位哥哥也撞树杈上呢?”许大夫讽刺道
“你什么?”呼啦啦一群人都拿起刀来,满脸凶煞,看着许大夫。
“葛家庄的诸位哥哥别生气,闹着玩儿的,我跟那边的一伙人一样,也是临边村的,我也不想跟诸位哥哥们因为这个闹得生分,这鹰是我村里的那伙人抓到的,费了好几膀子力气,也是很不容易,咱都是为了婆娘娃娃的过个冬天有吃食,对吧。”许大夫开口道。
“是,又怎样?”首领回答道。
“葛家庄也看到了这猎物,既然看到那就见者有份,这鹰跟庄里的哥哥也算有缘,哥哥们看这样成不成?咱两家村子把这鹰给分了,一人一半,咋样?”许大夫话有进有退,尽量不起冲突。自己村里留下一半这个冬天同样够了。
葛家庄里的众人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也没提刚才让临边村的人做苦力这件事,如此心胸竟弄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转过念来一想,对这般忍让是怕自己村里的神仙啊,顿时刚才那股不好意思消失不见,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既然兄弟都这么了,那就依照兄弟的办吧,只是我有个要求……”首领模样的道。
“哥哥尽管来,兄弟自会力配合。”许大夫认为化干戈为玉帛了。
“那还得劳烦临边村的兄弟们帮着抬回去,抬回去之后在我们葛家庄里分。”首领道,葛家庄里的人开始还忍住笑意,首领完,噗噗都笑出声来。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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