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章:死战(第1/1页)我能看见战斗力

    噶答尔看着疯了一般冲上来的智,不屑地啐了一口,脚尖一挑便将短斧送到手上,斧刃自下往上划出一道半圆,正好挡在智斩来的弯刀上。

    一般来,自上向下的斩击通常要比自下而上的更强,况且智含怒出手,力道比平时更猛三分。

    但终归是修为差距太大,加上黑瘦子身营养不良,看似刚猛的一刀不但被噶答尔以短斧破去,那斧刃更是带着余力将他挑起,重重的摔在远处的地上,扬起漫天雪尘。

    “呸。”噶答尔啐了一口,将短斧架在肩上,不屑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刀术,也配跟老子过手,老实将婆娘交出来,爷就放你一条生路!”

    “咳!”智咳出一口血水,随手一抹嘴角便站了起来,一式旋转纳刀将弯刀收回腰间的鞘内,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镡处,摆出了一个将欲出刀的古剑势,眼神犹如鹰隼,满是坚定冷漠。

    从噶答尔刚刚的话中,他听出了最重要的信息,自己那聪明的阿妹应该是在噶答尔断锁时躲进储粮水的暗道里去了,并未受到伤害,这让他瞬间恢复了冷静。

    刚刚短暂的交手已经让智明白,眼前的噶答尔却是他遭遇过的最强者,不管是力量还是技法上,都远胜于他。而他修炼的剑术残篇,光有剑势没有招式,他唯一制胜的希望,便是凭借自己领悟的拔刀术,看看能否反败为胜。

    而智的郑重肃杀也让噶答尔感受到一些压力,但自恃修为碾压的他当然不会将一个毛头子放在眼里,只是向来的狡诈还是让他想找些招式之外的优势。

    只见噶答尔一边以轻佻的步伐不断调整角度靠近智,一边口中还些有的没的进行挑衅,但不论他如何努力,智都是那一副冷静至极的模样,唯有那双犹如鹰隼的黑瞳,死死的盯着噶答尔的脖颈。

    两人的距离来近,智突然一个箭步上前,腰间弯刀突然出鞘,快得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噶答尔几乎是看到智上前的第一秒,便将短斧横到了自己脖颈,但在智弯刀出鞘的那一瞬,突然灵光一闪,将斧刃下移一尺,跄跄挡住了那道白痕。

    原来智瞄准咽喉只是假象,他真正的目标是噶答尔的胸膛,只是聪明终归顶不过实打实的修为,快若闪电的弯刀终是被斧刃挡下,而噶答尔含怒的一脚,却正戳到智的胸膛。

    “铛啷啷。”

    弯刀落在地上,智被一脚踢飞三丈,狠狠地摔在地上,呕出一大口血。

    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噶答尔拭去脑门上的虚汗,弯刀捡起弯刀,对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智阴狠道:“年纪就这样阴险狠辣,若是再放任你几年,老子还真不一定能遭住,但今天,你必死无疑,阿修罗神也救不了你!”

    从智一刀斩死坐上门上的年轻人冲进房里,到他被噶答尔打出来,再到两人一番生死搏杀,起来也不过十数息的时间,而两个眼中只有对的人,显然忘记了,这儿还有个身着星袍头戴面具,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唐罗。

    他来以为,名叫智的家伙应该苦练了门不俗的刀术,对付那个凡境巅峰的中年人应该不成问题,但谁知道这子光有架势没有招式,胡乱劈砍就跟初者没有任何区别,身为一个刀客,竟然连自己的刀都握不住,就连那手拔刀术都像是野路子捣鼓出来的残次品,这种孩子过家家似的生死搏杀,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武道大昌一千年,人族竟然还有武道如此落后的地,这不是搞笑么。

    “还能不能站起来?”

    不耐烦的唐罗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声音响起,将噶答尔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双腿就是一软,手中的武器“铛啷啷”坠地,跪倒在地的噶答尔瑟瑟发抖,如同看到虎豹的羊羔。

    智扭头看看面具怪人,又看了看三丈外跪伏在地的噶答尔,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踉跄着向噶答尔走去。

    噶答尔自然是听到智的动静的,但在唐罗的面前,他却是动也不敢动,酒馆里头发生的事情,早已将他所有的勇气耗尽,在他眼里,那个头戴勾陈面具的高瘦男人,是只有阿修罗神能够与之匹敌的魔鬼,他根生不起反抗之心。

    智踉踉跄跄的走到噶答尔身边,一把抄起地上的弯刀就向他的脖颈斩去,而到了生死关键时刻,噶答尔再一次战胜了心中的恐惧,抄起短斧便向上撩去,在智弯刀劈下之前,他这短斧定能将对开膛破肚,而他最多被砍伤肩膀。

    可当他刚刚抄起短斧,便被一股强横的灵压摄住心魄,无法动弹,浑身就像冻僵了一样,艰难的将目光抬起,只看见勾陈面具后面那双涌动无尽冷漠的重瞳。

    弯刀利落的斩下,鲜血自脖颈涌出,噶答尔飞起的头颅上,只剩不甘和怨愤。

    手刃噶答尔的智像是了了一桩心事,重重的坐倒在地,拄着弯刀狠狠地喘了两口粗气,然后连滚带爬的冲进屋里,翻开了内屋的床板,露出了底下黑洞洞的窖洞。

    将逆行而上的气血吞下,智柔声地呼唤道:“阿妹,阿妹,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躲在黑暗窖洞中举着短匕惴惴不安的桑露一听到哥哥的声音,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将匕首一丢,便爬出了窖洞,看到满脸血迹的兄长,慌忙抽出一块帕子,心疼道:“阿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将两个强盗杀死的时候受了点伤。”

    智大喇喇道,仿佛杀死噶答尔只是挥挥手一般轻松。

    男人总愿意在家人面前展示自己强大一面,却对些辛苦与险死还生只字不提。

    就在两兄妹庆幸的时候,屋中突然想起了第三个声音。

    “原来这就是你比生命还重要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