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顺利(第1/1页)我能看见战斗力

    对于傅元山的疑问,石三刻无法回答。

    如他这般散修的出生,成为村霸或是镇县强人,或寻一位主家投靠或是开个三流的武馆,便可了却人生。

    可石三刻自踏上修行路时,心中便藏着头猛虎,渴望登高,渴望啸傲。

    这头猛虎被苦难与乐趣喂养,最后在无双学院的课程中发酵,随着境界的突破,石三刻仿佛有了新的人生感悟。

    他再不愿见到氏族高高在上予取予求,而无双城中结业的散修弟子,便是最好的拉拢对象,御使堰苍无双同学会应运而生。

    对于会员来说,这就是个同学间互帮补助,抵抗世家打压的松散联盟,可对于居中调度的石三刻来说,同学会就是他攀登阶级最大的助力。

    短短半月,针对堰苍各地世家的十数次行动,确有数次是真实抵抗压迫的,但更多则是为了石三刻自己争抢资源,屠戮世家的。

    督天王巡的缉拿,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只是人们习惯同情弱者,更习惯用恶意揣测如督天王巡这样的圣地鹰犬,眼下西贺各地风媒情报,全是站在无双同学会这边,这是石三刻没有想到的。

    借着这风向,石三刻觉得自己的奋斗生涯还没有结束,等他将轻伤会友从狱中劫出,对方一定承情,到时松散联盟便会转化成真正团结在他周身的紧密联盟。

    等到劫狱的消息传开,他石三刻的大名将会传遍西贺,而有了名声,今后不论他想再做什么,都能如鱼得水。

    这是独属于他的挑战同机遇,若是捅到无双城去惹到师长出面,他就会失去作为发起人的领袖地位,更有甚者,若是王巡将封存的消息公布出去,局面更会反转。

    所以他要抢时间,只要立刻劫狱将人给救出来,之后就算督天王巡将同学会的所作所为抖出去,别人也只会以为这是王巡恼羞成怒以后的泼脏水报复,并不影响他的名声。

    眼下离成功只差一步了,他怎么会将此事透给无双城!?

    “自古只有弟子侍奉师长,哪有师长为学生擦屁股的道理。”

    石三刻朝傅元山正色道:“况且,如今还有源源不断的弟子奔赴赤霞山求学,岂能因为这点儿小事,便去影响院长的正事!”

    “石会长所言极是,若非当地氏族看吾等破镜威逼过剩,同学会又怎会连连与世家起了冲突。督天王巡说是维护西贺稳定,却将罪责全都推给同学会,实在令人不齿!”

    吕重言显然并不了解同学会数次争斗的内幕,依旧为督天王巡的针对愤愤不平。

    石三刻也乐见如此,顺着对方的话说道:“督天王巡不过三界圣地的鹰犬走狗,最喜见的就是世家富贵永享,最害怕便是散修的突然崛起。此次王巡针对,不正说明我们的联合,已经威胁到了世家的地位么。

    今日吾等劫狱,为的是散修的公道,为的是我辈武者不甘人下的志气,若是失手,死了便死了,决不能影响到学院的正常授课!”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石三刻的一番话说得两人热血沸腾,战意汹涌。

    “愿同会长一道,仗剑斩出西贺的公道正义!”

    “某也同样!”

    随着吕重言和傅元山的昂生应诺,劫狱小队的士气已然达到统一。

    几人便在麓阳城数里外的密林中敛气伏息,静静等待时机。

    狱中巡逻的守备还是如往常一样,在以城为名的大监中漫步似的巡逻。

    百十年来,麓阳城还从未有过被攻打的记录,毕竟世人都知晓督天王巡是隶属于三界圣地的风媒组织,探秘寻踪无孔不入。

    闯入劫狱容易,可劫狱后唯一的出路,大概就是漂泊在海上当鱼人或是隐于暗无天日的地下。

    这代价会让所有企图劫狱的好好掂量,是否为了救出一个或许已经变成痴呆的囚犯,赔上自己的所有。

    门户大开不是松散,而是处于自信,麓阳城虽然是座大监,关押的却只是些普通等级的反击,而有能劫狱的,必须得是中等世家规模以上的望族。

    可又有哪个望族会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开罪督天王巡呢。

    高等智力最重要的体现,便是遵循经验同规则,所以哪怕麓阳城如今已经是西贺最大规模的监狱,督天王巡依旧没有想要加派人手。

    这也极大方便了石三刻等人的施展,算着时间等到第三支巡逻队离开塔楼,三人悄无声息地隐在云中摸到麓阳城近点。

    几人本就是蜕凡境中的领先者,玄境的秘术神通或许稀松,但论及蜕凡境的手段,那真是五花八门。

    在拥有神魂之后,一些黄级的秘术硬是被玩出花来,几缕缠绕着塔楼的紫烟如下旋的腾蛇,督守塔楼的守卫连反应都没有就直接僵硬倒地。

    成功避开巡逻,迷晕可以预警的守卫,计划的顺利程度让石三刻觉得老天在这个时刻就是站在自己这边。

    “吕兄身材同这守卫差不多,先换上他的衣物站在门外,若是巡逻折返或监所有了动静,立刻发出示警!”

    简单吩咐完吕重言后,石会长便带着人将塔楼正门打开,抢身入内。

    无有灯盏的塔楼一层昏暗非常,刺鼻的血腥味有些上头,几位凶境武者借着微光望向一层中数十座石室。

    那些被关押在石室中的犯人身下,大多被钉在壁上的十数条铁索穿身悬在半空,坐卧不能。

    “滴答滴答”的声音,是滴落在地的血液拧成的一滩暗红,刺鼻醒目。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或闭眼或睁目,脸上却只有麻木。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惨烈的折磨,对于眼前几人来讲,都是头一遭遇见,心神大乱,脚步停在门口,难以行进。

    几人中唯有牢牢记着使命的石三刻没有因为囚徒的惨状而产生过多的心绪波动,快速巡视一层石牢一周后,忙朝几人招呼道:“这儿没有,快往上去。”

    如蒙大赦的几人听到这话,低头快步穿过昏暗潮湿的塔楼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