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6章 大佬的主君(第1/1页)蜀汉之庄稼汉

    关兴憋着劲把碗里的酒喝了下去,躺在床上强忍着肚子里的反胃。

    冯永轻轻地道,“君侯,这次可不能再吐了,再吐的话,可就没酒喝了。”

    关兴瞪着他,紧闭着嘴巴不话。

    他生怕一张嘴,就直接喷这家伙一脸。

    有好几次,他的嘴巴都鼓了起来,然后又被他生生地重新咽了回去。

    可能是这回酒喝得足够多,中和了药里的反胃效果,所以关兴虽然感觉腹中难受,但最后折腾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再吐出来。

    他这情况,倒是令冯永有些惊异,这习武之人,意志果然坚定。

    他还以为,关兴至少也要吐上好几次,才能安定下来。

    关兴自然不知道冯土鳖心里所想的那些龌龊想法,他只是觉得,若是把喝下去的药汤再吐出来,会影响到药效,故这才死命忍着。

    只是他原就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轻,如今再这么一番折腾,只觉得疲惫无比,不知不觉中,就迷迷糊糊地半昏半睡了过去。

    关姬悄悄地把手放到关兴的额头上,脸上突然现出惊喜之色,然后又轻轻地拉开关兴的衣领看了一下,喜色更浓。

    “高热退了!”

    关姬有些不敢相信又拿出关兴的手心看了一下,再仔细摸了摸,有些哆嗦,“没出大汗,没汗”

    虽然二兄长身上有汗,但那也是刚才折腾出来的,比起以前大汗淋漓的模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看看我看看!”

    张苞一听,那还得了?

    连忙上前扒拉关兴。

    “张家阿兄心些,别把二兄吵醒了。”

    关姬连忙叮嘱道,然后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冯永,眼里充满了感激,“冯郎,二兄真的好了!”

    “哪有这么快,只是暂时抑制住病情而已,后面还要继续喝药呢。”

    “没关系,只要有效就成,药可以慢慢喝。”关姬用力点头,“就是二兄不肯喝,我也会想法子让他喝下去。”

    想起刚才关姬直接把药给关兴灌下去的模样,作为帮凶的冯土鳖干笑一声,道,“三娘你在这里心看着,待君侯醒来,再问他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

    “好。阿郎,妾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关姬此时恨不得扑到某只土鳖怀里好好温存一番,只是此时此景,却只能让她脉脉地看着他。

    冯永点点头,道,“你我就别客气了。我先出去想想下一步的治疗法。”

    完,便走了出去。

    门口遇到了王平和火阿济,冯永对着他们颔首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让他们进屋去了。

    出得院子来,爬上城墙,有士卒看到赫赫有名的鬼王,面露恭敬地准备过来行礼,被冯永挥了挥手打发走,让他们不要干扰到自己。

    然后找了个阴凉的地坐下来,开始有些发起愁来:妈的万一樊阿也没有办法给关兴注射液体怎么办?

    看关姬如今这模样,分明已经确定自己肯定能治好关兴,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自己哪有脸去面对关姬?

    先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远比一直让人绝望残酷得多。

    可是老子这个法,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关兴病情必然复发无疑。

    因为他给关兴服的这味药,叫常山。

    在络上的那场关于青蒿素是否与中药有关的大辩论中,有许多人在极力贬低中药,也有许多人在找例子明中药是有用的。

    而常山,则是被提到的最多的另外一种抗疟药。

    因为在中国的青蒿素出来以后,美国那边也很快跟着出了一个新闻,那就是他们也提取出一种生物碱,可以有效地抗疟。

    这种生物碱,也是从中国的传统中医药材里提取出来的,而且还是中国中医使用了快两千年的截疟中药。

    它的名字,就叫常山。

    这个新闻也被辩论双拿出来互相打脸。

    这个这是正统的中药了吧,而且也是中医典籍上明记载的。

    那个就问为何康熙没用常山来治疗,反而是用了金鸡纳霜?

    如果当真有用,而且是用了快两千年,为何屠呦呦没有选它,反而是选了黄花蒿?

    也就是在那一场络大辩论中,冯永才知道常山除了出了个赵子龙以外,竟然还是一味中药的名字。

    这味中药,对疟疾也有很强的抑制作用。

    注意,是抑制,不是根治。

    因为中药典籍里记载得很清楚,它可以截疟。

    截,就是阻止的意思。

    也就是,它可以阻止疟疾的发作,但并不能根治疟疾。

    连续喝几天常山煎熬的汤,可以抑制疟疾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期间让病人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是根治的可能性比较低,有非常大的概率会复发。

    当然,如果复发了,可以再喝。

    只是问题在于,这味药副作用很大,喝了它,头痛,恶心,腹痛,眼球突出欲爆等等,都有可能。

    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会不断地呕吐。

    如果你只是想用它来催吐,那用它准没错。

    正是因为它的副作用太大,所以推广性不强。

    康麻子不一定是没用常山治疗,不定用了,但是因为没办法根治,所以一直没治好。

    也有可能是那时的医生知道常山治疗疟疾,病情会反复,而且副作用太大,所以没敢让康麻子用。

    屠呦呦在后面的言语中,也曾提到过常山,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明它并不是一个好选择至少不会比青蒿素更好。

    因为你喝了吐,喝了吐,药效强烈得有些过分了,任谁也受不住啊。

    伴着酒一起喝,可以缓解一下它的副作用。

    冯永在没想出好法子给关兴注射青蒿素之前,只能是先用常山暂时抑制一下病情,等樊阿来了再问问他有没有好法。

    喝常山治疟疾,也是一个赌人品的案,冯永同样非常讨厌凡是赌人品的事情,他都讨厌。

    摸了摸怀里,拿出一个竹筒。

    这是他准备拿来尝试做注射筒的。

    做注射器,注射筒不是问题,活塞也不是问题,甚至针头和注射筒之间密封性都可以解决。

    唯一的难题是如何做出针头。

    就算是针头稍微大一点都没事,就像是时候见过的给猪打针的那种大针头,也勉强能接受。

    反正这年头,上阵杀敌,断胳膊少腿的多了去,难道还怕针头大的伤口?

    注射不了静脉,难道还不能照着屁股上来一发?

    可是特么的针头它就是做不出来哇!

    最早做出注射器那个家伙是怎么搞出来的呢?

    冯永正在发呆,只听得耳边有人了一声,“主君,你没事吧?”

    转过头去,只见阿梅站在不过多处,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没事。”

    冯永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阿梅低下头,有些仓促的模样,轻声道,“婢子看着大伙都高兴,唯有主君走出门口的时候脸色不太对,所以就有些担心主君。”

    在阿梅心里,冯永才是她心里的第一位。

    关兴就是官再大,那也是别人,不是她的主君。

    更何况,她还是冯永名义上的妾室。

    所以就算是关姬,在惊喜过望的时候,都没能注意到冯永的那一丝异常,但阿梅却能敏锐地观察到了。

    “站在日头下边做什么?过来坐下。”

    冯永心头一暖,这个侍女还是挺合格的,于是大地招呼她过来陪自己坐一会。

    “日头已经偏了,不是太热。”

    阿梅嘴里着,人却是听话地走过去,缩手缩脚地离冯永身边老远的地坐下。

    “主君是在担心关君侯的病情吗?”

    “你怎么知道?”

    冯永这回是真惊讶了,这侍女什么时候这么会猜人心思了?

    阿梅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她看了冯永一眼,又慌忙躲开冯永的视线,“因为婢子煎药的时候,看到里头的药材,正是蜀漆。”

    我靠!

    这侍女,真的不简单啊!

    冯土鳖瞪大了眼,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道,“坐过来点,怕什么,又不吃你。,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常山,别名也叫蜀漆。

    阿梅听了,挪了挪身子,坐近了些,这才低声道,“大人给婢子留的那伤寒杂病论里,有一个子,叫蜀漆散,主治疟病。”

    冯永听了就是一怔。

    张仲景这么厉害?

    然后他又想起一件事,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个子,那樊阿自然也知道,为何他没法子?”

    阿梅看了看四周,确实没人在附近,这才轻声道,“因为这子樊师傅没用过,他也不知道药效如何。”

    “所以樊师傅私下里托婢子告诉主君一声,他落在后头,也是在想法子找齐蜀漆散的药材。只是究竟能不能治好,却是不敢保证。”

    疟疾乃是不治之症,这是当今世人的公认。

    樊阿十有**也知道,用常山治疟疾,只能治标不能治,所以他才不会傻到当众出自己有治疗子的话来。

    不过能把这事私下里透露冯永,也算是变相地表明了忠心。

    “唉!”冯永听了这话,就如找到了能一吐胸口之闷的对象,当下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手里倒是有一味药,能彻底治愈关君侯。只是这味药用起来却是有些困难。”

    阿梅困惑地问道,“既然主君手里有药,那直接让关君侯服下去就是,又怎么会困难呢?”

    “就是因为不能服用,所以才困难。”

    难得有人陪他这个话题,阿梅又可以为他保密,所以冯永也乐得跟阿梅出他的郁闷。

    “这味药,必须要想法子放到关君侯的体内,但又不能直接喝下去,当真是令人烦恼。所以这些日子,我才一直在发愁。”

    冯永着,面露愁苦之色。

    阿梅眨眨眼,她似乎很不明白主君为什么要为这个烦恼。

    “凡用药者,大多都是直接服下,若是有药不能直接服用,那便是作用于七窍。但婢子听主君所言,这药既要直接置于关君侯体内,又不能直接服用,那就只有一种法了。”

    “什么法?”

    “从谷道放入。”

    “谷道?”

    冯永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阿梅。

    阿梅看到冯永的目光转过来,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她低下头去,然后再缩回脖子,仿佛要把自己团成一个圆球,只听她呐呐低声道,“对不住主君,婢子错了”

    卧槽!

    冯永终于明白过来,他死死地盯着缩成一团的阿梅,这丫头的脑子怎么长的?!

    困扰了他那么久的问题,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的智商,有那么低吗?

    好歹也是知道男上加男是什么意思的人物,怎么连这个都想不起来?

    “你怎么想出来的?”

    冯永喃喃地开口问道。

    虽然阿梅恨不得直接缩到缝里去,但主君问话,她又不得不答,“在汉中时婢子曾见樊师傅用竹管灌谷道的法治好了一个儿的阳明病。”

    “樊师傅过,此法乃是伤寒杂病论里的阳明篇所载”

    牛逼了!

    这特么的不就是灌肠器?

    看来张医圣也是个妙人啊

    原来我的智商当真是欠费了。

    人家古人的智商比我厉害多了!

    亏自己还自诩了解青蒿素,想着做不出口服的青蒿素,所以满脑子老是绞尽脑汁地要做出注射器进行肌体注射。

    妈的怎么就没想起直肠给药这个行当啊呸!应该叫行业啊呸,是叫法。

    不过这也不怪我,都怪这个行当太过于偏门了,我又不是医生,哪能了解这么多?

    要不是阿梅提醒,只怕自己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冯永定定地看着瑟瑟发抖的阿一团球梅,虽然以前已经过了,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再次喃喃地道,“这个脑子,不去读清华北大,当真是可惜了。”

    记忆力万中无一就已经令人羡慕不已,关键是脑子还灵活无比,过的西又懂得活用变通,再加上想法天马行空

    明明是狂拽炫酷炸天的大佬潜质,偏偏做出这种瑟瑟发抖的萌新样子,当真是令人讨厌得很!

    冯土鳖站起来,喝骂了一声,“行了,看你这模样,浑身的汗味,还低下头去闻,也不嫌臭!快起来去洗洗。”

    着,便昂首向前走去。

    阿梅看到主君没有责怪她,连忙一骨碌爬起来,紧紧地跟在后面。

    冯土鳖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大佬又怎么样?还不一样是叫老子一声主君?

    大佬的主君,这称号不错。

    ps:所载的医药医理,可能会有失实之处,现实当中朋友千万莫要当真。要是按着书中所的去做,出了任何问题,作者菌概不负责。

    --上拉加载下一章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