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0章 一见冯郎情难逃(第1/1页)蜀汉之庄稼汉

    黄月英的话让关姬心头又是欢喜又是害羞。

    荆州之失,让关家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算起来,无论是陛下还是皇后,都算得上是从便相识。但二兄作为侍中,是值守宫中,但却很明显地遭到陛下的疏远。

    新君不喜关家,其实未必是空穴来风。

    也就是自己去年第一次从汉中回来,陛下对二兄的态度才有了些许的改变因为那一次自己带回了牧场的份额。

    因为冯郎所赠与的祝鸡翁之术,让关府的日子变得宽裕许多,再后来,这其中还涉及了军中干粮。

    这个进项发多了起来。

    二兄这才有底气再去笼络关家以前的老部下。

    才有底气去打点各面的关系。

    才有底气与各家人情往来。

    甚至连陛下也发地与关家亲近了不少。

    此时的关家,比起去年时的关家,已经好得太多了。

    想起那个人所的那句“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虽然听起来粗俗,但一想起他的模样,想像了一下他这话时的神态,此时在关姬嘴角却是带上一抹笑意。

    这话的,也是有道理呢。

    一想起他,关姬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在汉中时两人相处时他的种种,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

    一见冯郎情难逃,更何况自己已经情根深种,又能逃得哪里去?

    就如叔母所的,女子难得遇到好郎君,既然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是要认定他,怎么能轻易放手?

    黄月英看着关姬突然傻笑起来,仿佛也感染到了关姬的喜悦之意,当下也跟着无奈地一笑,摇了摇头。

    “先帝当年入蜀,有感天下历经丧乱破坏,问之事久废不举,于是聚集法典图籍,让人重新加以整理。”

    “许慈、胡潜、孟光、来敏等人是当时掌典献古籍的主要几位士。许慈其人问还是不错的,可惜的是为人却是差了一些。”

    黄月英知道关姬脸皮薄,确定了她的心意之后,也不好再取笑她,便把话题转到了前面所的事情上。

    “当时乃百业草创之际,就没有多少规矩,再加上那问之事更是见仁见智,故注释疑义就不少。”

    “许慈与那胡潜向来意见不合,两人争胜攻击,忿争毁谤,为了明自己是对的,有时还相互寻衅厮打,甚至夸耀自己贬抑对,两人之间书籍更不什么互通有无。”

    “这种情况,就连先帝都大为头疼,经常劝也无法化解双的恩怨。直到后来,胡潜先行去世,这个事情才消停下来。”

    “所以,这许慈才能还是有的,算是老臣,也是功臣,只是因为品性问题,所以官职才一直升不上去。”

    黄月英面露惋惜之色,“先帝和丞相都想着磨磨他的性子,故这才一直压着他,没想到他教出来的儿子竟也是这般不堪。”

    “只是你这般做,只怕就要与许家结怨了。”

    关姬面容平淡,语气虽轻,但却有一股决绝之意,“那许勋把我与李家的事出去时,就应该想到会与我关家结怨。”

    在关家不知道是谁把这事传出去的时候,关家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如果知道了是谁传出去,那就不能装聋作哑。

    不然以后谁还把关家当回事?

    “此事追究起来,还是许慈多嘴的错。”

    黄月英微微皱眉,“他是内府的人,又熟知各种礼仪。当时南中反,丞相着急安抚南中李家,想着既是你主动要入嫁李家,只待那李轩答应,就操办你们的亲事。”

    “所以丞相这才召许慈入府,问过他君侯之女嫁都督之子的亲事,当以何礼为准。”

    “那时李轩又时时出入丞相府,想来他那时已经猜出来事情原委。那许勋应该是从他家大人嘴里知道了此事,然后这才借机拿你去作贱那子的名声。”

    “只是我奇怪的是,许家怎么会突然就让媒人上门纳采呢?既然采纳不成,那许勋又如何会惹上你?”

    “许家为何会上门采纳侄女也是不知。”

    关姬解释道,“不过四娘前些日子非要拉着我去参加闺中聚会,当时刚好碰到了锦城的一些郎君,那许勋也在列。”

    “也就是那时四娘告诉我他所做的事的,让我教训他一顿,我当时气不过,便答应下来。后来四娘又想法子激了他,他受不得激,便与我下场试了拳脚。”

    虽然关姬不知道为何许家会让媒人上门采纳,但其实心里隐约也猜到了一些,估计是自己这些日子穿着女装被不少人看到了,所以才有人起了心思。

    关姬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

    她却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某只大萝莉在推波助澜。

    张星忆为了把许勋诓下去和关姬比武,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锦城的公子郎君在她面前争相表现的事情见多了,张星忆怎么也略略能把握到这些少年郎君的心理。

    所以张夏侯氏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女郎,深知让女儿见识过一些事情,以后才不会那么容易吃亏的道理。

    媒人上门纳采,就是试探,就算不成,那也无关紧要,因为只是表达了这么一种意愿。

    时间稍微久了,自然也就淡了。

    但此事刚过不久,张星忆就让关姬和许勋见面,少年郎君好面子,心里一时怎么可能放得下?

    如果再略加一激,许勋哪有不上当的道理?

    关家虎女之名,锦城谁人不知?

    但听也只是听,其实大部分人,却是从未亲眼见到其身手,再加上关姬当时又穿着女装,那许勋若是这种情况下都不敢下场,面子也一样会被丢尽。

    在许勋出现在关姬面前的时候,张姬就想着在他后面断了后路,不让他后退。

    可是前面一样是坑,虽然这个坑看起来很美,还穿着女装,但掉进去肯定是要摔断腿因为关家虎女是真虎。

    张家娘子挖的坑,根就是又黑又深。

    “当时你着的男装?”

    黄月英脸色更是古怪,又上下看了一眼关姬,

    “女装。”

    “穿着女装把他腿打折了?”

    “是。”

    黄月英一听,抚额无奈长叹,“四娘的心思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待她长大后,只怕比她的阿姊还要难缠。你们两人这么一弄,只怕这许勋脸都丢尽了。”

    虽关姬没有详细出当时的情况,但黄月英是谁,连大汉丞相都要仰仗的女子,仅仅是从关姬廖廖几句话里,便已经猜出了四娘在这其中所起的作用。

    而且四娘之所以知道许勋所做的事,十有**就是从皇后那里得到的消息。

    因为前段时间关姬与李遗的流言传出来时,丞相当时还以为府中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让人查了一下究竟是谁把关姬与李遗的事了出去。

    这一查,直接就查到了许慈身上,而许慈又是内府的人,所以丞相就算是要告诫许慈,也会知会宫中一声。

    “算了,这许勋也算是罪有应得。”

    黄月英想了想,就算是许家反应过来是关张两女联手黑了一把许勋,只怕也不敢吭气。

    张家自不必,关家如今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那个心狠手辣和……

    嗯,就算是自己,只怕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更重要的是,这事真要撕开脸皮,也是许家理亏在先。

    反正左右都吃不了亏,想到这里,黄月英却又加了一层担忧,四娘这般费尽心思,图的是什么?

    张星忆也算是黄月英的半个女儿,她心里想什么,黄月英还是隐约能猜的出来的。

    想起去年那子差点就和四娘定亲的事,黄月英不禁一声长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简直是作孽啊!

    “叔母何故叹息?”

    关姬还以为是黄月英在为自己和许家的结怨而担心,不禁关心地问道。

    “我是在想,”黄月英看着关姬,好一会这才下定决心道,“万一四娘也喜欢上那子,你们怎么办?”

    关姬与张姬之间的这层薄纸,就这么被突然间捅破了。

    关姬猝不及防,有些慌乱起来,眼神飘忽,“怎……怎么会……”

    “万一呢?”

    黄月英既然开了,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见过的事情多了,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你也知道,当时四娘差点就和他定了亲。”

    “他……他不会的。”

    关姬没办法回答黄月英的话,只得拿冯土鳖来抵挡。

    “怎么不会?他连侍妾都有了,你是不知道,他的好色之名……哼!”

    黄月英不满道,“再了,那时他和四娘玩得有多开心你又不是不知。而且这一年多来,他与四娘的联系可曾少了?”

    “不会就是不会。”

    关姬鼓起勇气道,“他身边虽有侍妾,但却也只是给了个名分,从未碰过她。他过,男子十八岁前,女子十六岁前,都不宜破身,因为这样太伤身子。四娘才多大?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黄月英只觉得这种法当真是荒谬,“胡八道,真按他所的法,世间十三四岁就有孩子的夫妇还少了?”

    “是真的。”

    关姬为了证明自己的法,急声道,“他,那是他师门里的规矩,十八岁前不得沾染女色。而且按他师门的法,男子和女子成亲的最好时间,皆是在二十以后。”

    “有这等法?”

    如果是冯永一人所言,黄月英自是不会相信,可是她一想起那子身后那个神秘莫测的师门,却又让她不得不重视,“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个侄女也是不知。”

    关姬摇摇头,道,“兄长了,世间妇人生孩子,之所以如过鬼门关,有很多就是因为年纪太,还有,还有就是生孩子时不注意隔绝病气,所以后面才会坏了身子骨。”

    “他还了什么?”

    黄月英急忙问道。

    “记不清了,”关姬脸上一红,兄长与自己妇人生孩子的事,就羞人,自己当时也没听进去多少,如何记得清?

    “而且,当时兄长所的,有好多西侄女也听不懂。所以,叔母,四娘今年才十二岁,至少过四年才到十六呢。”

    “嗐呀你这个女子!”

    黄月英恨恨地用指头一戳关姬的额头,直接把关姬戳了一个趄趔。

    “你和四娘,还有那个混子最后如何,那是你们三人的事!我再不管了,我要知道的是,这妇人生孩子的事,那子还了什么!”

    只见关姬呐呐地低下头不出话来,看她的样子,是再不出什么了。

    黄月英又是一声长叹,只得暂时放下了此事,拿起一块布料。

    “算了,不了这个了,以后有机会我再问问他。”

    “对了,你拿这个布料做襦袴,冬日里穿着会不会暖和一些?真是奇了怪了,那混子心思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都懂?做出来的襦袴都与别人的不一样,偏偏穿着还舒服。”

    黄月英嘴所的襦袴,便是在汉中的冯永一行人已经穿得习以为常的裤子。

    冯永给张姬定制的衣物里也有这个裤子,再加上关姬回到锦城后的所穿衣物,贴身的衣物总不会少了襦袴。

    这玩意穿起来,行动实在是便不少,而且又贴身又暖和,最重要的是毛布的巨大影响力,所以丞相夫人也准备亲自做几套这样的衣物。

    “暖和肯定是暖和,但兄长了,里头要缝上内衬,或者干脆最里头再穿一件内衬的襦袴。”

    关姬心地了一句。

    果不其然,黄月英又是瞪了她一眼,“兄长兄长,开口闭口就是兄长,我看你是没救了!以后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虎女又一缩了一下,就成了病猫。

    刚刚入冬的时节,呆在皇宫里的皇帝陛下突然下了一道诏令,自己要亲自前往惠陵祭祀先帝。

    此诏令一下,在朝中掀起了一点点波澜,有人就有些纳闷,天都开始转冷了,皇帝陛下怎么还会想着要出宫?

    “以前天冷是不能出门,现在怕什么?”

    同僚听了他的嘀咕,在一旁了一声。

    “如何就不怕?”

    “前些日子发下来的毛布,难道没让你婆娘做成衣物?那玩意,穿着暖和……”

    “咦,你要不,我还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