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8章 赵广要债(第1/1页)蜀汉之庄稼汉

    赵广如今手的这一切,一样是离不开冯永的支持。

    如果冯永没了,那赵广的这一切也跟着没了,至少他手里的牧场纺织工坊的份额,虽然也一样姓赵,但却不会再是他的。

    没了冯土鳖的支持,赵广就会失去目前所有的资源支持,就算他不甘心,最多也就是跑去军中混了杂号将军,想要再进一步,那可没那么容易。

    因为他老爹的资源,是用在赵统身的,谁叫赵统是嫡长子呢?

    还有一点就是,赵云可未必希望赵广娶了黄舞蝶,如果赵广自己没有足够的资,他哪来的底气去跟自家老爹提起自己的婚事?

    所以就凭这些,赵广也不可能离得开冯永。

    至于李遗李球,则与他们不同。至少他们身后还有一个都督背书呢,轮不到冯土鳖指手划脚。

    还有黄崇,其实也就是有点类似于互取所需的合作关系,只是形势不同,所以冯永占了主动,黄崇所代表的黄家只能算是被动接受。

    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冯永可不相信黄家会和他同生共死。

    所以诸葛老妖让自己有自取之权,很有可能就是认可了自己身边的人,让自己有机会把他们绑得更紧密一些。

    只是升了自己的官,却又对赵广和王训两人只字不提,就不得不让冯土鳖心里有着深深的疑虑。

    这前后矛盾的做法让冯永想得有些烦躁,想来想去想不通,就不由地起身出门,准备去一趟工地。

    刚出了门,却见眼前不远处闪过一个人影,冯永快走两步去,发现正是李慕。

    “慕娘子如何在此?”

    既然见到了人,自然就要打个招呼。

    李慕回过头来,见到是冯永,展颜一笑,轻轻一福,道,“今日已经是第三次见到兄长了吧?”

    “话是这么”冯永自己一个人想事情想得发闷,看到李慕那明媚动人的颜色,心情不由地也稍微有些明亮起来。

    嗯,看来美女确实有助于男人的身心健康。

    “可是我记得慕娘子前不久才跟我了去坊间值,怎么此时又跑来这里?”

    李慕听了,妩媚的大眼睛瞟了冯永一眼,掠了一下鬓发,“看来兄长在短短时日做下这好大的基业,亦是有原因的。妹只是出来拿个信,都要被拿住拷问一番。在兄长手下干活,当真是偷懒不得。”

    冯永噎了一下,呵呵一笑,摆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是工坊里的大管事,平时没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你。”

    李慕虽然来的时日短,但却是个有手腕的,至少很快就理顺了手织工的人事,从这一点来讲,冯永目前至少没看错人。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你的信?”

    冯永有些奇怪地问道。

    李慕笑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信,“兄长莫要忘了,我那堂兄,可是我闺中密友的如意郎君呢。她托了堂兄送信与妹,又有何奇怪?”

    “哦,我都忘了。”冯永拍拍脑袋。

    当时李遗之所以能认识何家娘子,不正是因为骑马惊了去李庄访友的何家娘子的座驾?

    何家娘子和李慕认识,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到密友,冯永看了一眼李慕,心头一动,开口问道,“慕娘子既到密友,我有一事,正是关于密友的事,想请慕娘子一决。”

    李慕微微瞪大了眼,眼睛极是明亮,继而又笑道,“没想到妹竟能有如此荣幸,兄长请。”

    “是这样”冯永沉吟了一下,斟酌着道,“若是你的密友和你一起当了这工坊管事”

    “我那何家妹子,断然不会当工坊管事。”

    冯永话才开了头,李慕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没是何家娘子,我是如果,如果你还有一个密友,和你一样当了这工坊管事,你为正,她为副。有朝一日,你们都立了功劳,我升了你的职,让你当了大管事”

    “妹已经是大管事了。”

    李慕又道。

    “我可能得不够明白。”

    冯永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女子,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无心,“我的是假若你只是管事,而不是大管事。”

    李慕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让你当了大管事,又让你举荐一人当你的副手,再举荐几人当工坊里的管事。却对你那密友不提一字,你会如何?”

    李慕眨眨眼,“妹还能如何?自是安心当这大管事,然后再按兄长的法,把人举荐去就是。”

    “那你的密友呢?你不管吗?难道,你不提她继续当你的副手?”

    李慕一笑,盯着冯永好一会,这才道,“兄长非是那种赏罚不明的人,既然不提妹密友一字,自然是心里有了计较。”

    顿了一顿,又道,“不定,妹那密友,兄长已经有了别的安排,妹又何必多事,徒惹兄长不快?”

    “赏罚不明?”

    冯永听了李慕的话,神情一怔,不由地定定看着眼前这女子,直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过了好一会,这才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完这话,看向李慕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赞赏,笑道,“多谢慕娘子解开永心中之惑。”

    着,也不管李慕一头雾水,脚步轻快地走了。

    倒是李慕看着冯永的背影,眼中露出疑惑,嘴里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闺中密友?”

    然后再看了一眼远处李遗的房间,眼珠子转了转,神情忽阴忽晴。

    虽然心里尽力阻止自己想到别处,可是却又遏不住自己的心思:这冯郎君,莫名与我这些话,当真没别的意思?锦城那好夺他人之妻的流言应该不是真的吧?

    解开了心头疑惑的冯土鳖,浑然没有想到因为无意中强行让李慕代入自己的苦恼,却是引得她心绪一下子混乱起来。

    此时的他,心头明朗。

    自己老是想着诸葛老妖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图,却是忘记了诸葛老妖的性子公正严明。

    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

    这是后世对他赏罚分明的评价。

    所以我为什么要纠结诸葛老妖赏不赏赵广和王训呢?

    我应该想的是,诸葛老妖想要怎么赏赵广和王训才是。

    就如李慕所的,这不是赏不赏的问题,而是会不会另有他用的问题。

    给了自己“自取”之权,明诸葛老妖还是尊重自己意见的。

    如果自己想要让赵广和王训继续跟着自己,那么益州典农校尉左右司马报他们的名字就是。

    可是诸葛老妖很明显地又是想对这两人别有所用,所以这才故意不提他们的名字。

    冯永皱了皱眉,心道也不知诸葛老妖想要把赵广和王训放到哪里?

    再了如今大汉也没什么大事,就算是南中那些叛军,如今都被民团搞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再找大汉麻烦

    嗯?嗯!

    冯永想到这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南中?

    诸葛老妖明年不正是要平南中?

    荆州之失,夷陵之败,失去了多少猛将良材?失去了多少兵老卒?

    再加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跟着刘备打天下的老将兵们,就算是安守蜀中,也渐渐地老去死去。

    所以大汉急需新鲜血液的补充。

    南中是练兵之地,而赵广和王训又在汉中证明了自己的领兵之能虽然是名义是去勘察农耕之地,但打了不少仗却是不争事实。

    所以诸葛老妖十有**是想趁着平定南中的机会,调赵广和王训过去练练手。如果合用了,不定就让他们直接转入军中效力了。

    只是赵广和王训又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要是就这么拿走了,生怕自己心里有膈应,这才给了自己一个“自取”之权做补偿。

    还有在这个时候升自己为益州典农校尉,只怕也是为了调自己南下而做的铺垫。

    想到这里,冯永恍然大悟。

    功劳?功个屁的劳!

    劳碌还差不多。

    隐约间摸到了诸葛老妖的心思,冯土鳖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什么

    “哈啾!”

    赵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些奇怪地道,“这大热的天,怎么会着凉?”

    “定是那马太守在骂你!”

    黄舞蝶没有一点形象地坐着,双脚搭拉在前面的脚凳,哈哈一笑,“谁叫你做了缺德事?”

    赵广争辩道,“阿姊如何能这般,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去问那马太守,他又推三阻四,什么朝廷用度紧张,不愿还钱。”

    “他不付钱,我不卖他便是,如何算是缺德?”

    两人旁边还坐着霍弋,听到赵广这般理直气壮地出这话,脸色木然,也不吭声,反正这些时日这位赵家二公子的所言所行,已经不止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只听得赵广嘟囔道,“兄长叫我来收债,若是完不成此事,那我何时能回得去?朝廷用度紧张时,咱们牧场,纺织工坊何时问大汉要过钱粮?”

    “也就是这个时候,朝廷缓过气来了,这才提了这事。没成想那马太守却是赖了下来,若是再如此下去,不得朝廷中有人还觉得这牧场成了朝廷的,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呢。”

    霍弋嘴角抽抽,心道那诸冶监不也是内府的?如今和成了外朝的有何区别?

    几人如今正呆在冯永建在南郑营寨的大房子里,桌摆了好大一盆冰酪,寒气逼人。

    在这个炎炎夏日,这等妙物又能降暑,又能解热,当真是不错。

    只是赵广和霍弋很明显地吃腻了,眼睛看都没看桌一眼,倒是黄舞蝶却是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一般,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

    这时,只见房门砰地一声响,从外被人打开了,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进来,“赵二郎,那干酪,如何没就没了?”

    仿佛早就料到了来人一般,赵广脸色不变,很是虚伪地“咦”了一声,起身打了个哈哈,“马太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一声,让我前去迎接?”

    马谡应该是赶路赶得急了,额隐现汗滴,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气的,脸色发红,闻言一声冷笑,“让你知道我来了,只怕连牧场都进不来吧?”

    “马太守这是何话?你进出牧场不知多少次了,如何进不来就进不来?”

    赵广嘻嘻一笑,只当作听不懂马谡的话。

    马谡看着这赵广惫怠模样,当真是气不打不处来,当下自寻了一处地坐下,目光落到桌那一大盆冰酪。

    还没等他话,黄舞蝶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声,“来人,给马太守碗冰酪。”

    等下人拿着碗勺进来,黄舞蝶便抢过碗,先是舀了半碗,眼里露出心疼之色,又心地舀了一勺,这才递给下人。

    还没等吃到嘴边,那股凉意便迎面扑来,马谡长叹一声,“大汉才有了点起色,我等就如此奢侈,当真是大不该。”

    嘴里着,手却是舀起一勺,吃了下去。

    赵广撇撇嘴,心道有事你别吃啊。

    马谡吃完后,放下碗,义正辞严地对赵广道,“做等吃食,不知要费多少干酪。你有干酪做出这冰酪,为何却不愿意把干酪卖与朝廷?”

    赵广一听,当下就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地道,“卖?怎么不卖?可是马太守,这牧场产出的干酪,光见出去,却不见有钱粮进来,这也叫卖?”

    “休要做出此等姿态!”

    马谡气咻咻地指着赵广,“老夫又没不付与你钱粮,只是暂缓一时,你身为忠良之后,就不能为朝廷着想一番?”

    “马太守,这牧场,可是我等兄弟几个,自己筹了钱粮,又去拼死拼活,才建出来的。这才有了点产出,你就部要拿走,这也就罢了,为何连钱粮都不愿意付?”

    “你可知晓,这牧场的牛羊,还有那些干活的下人,一天吃喝下来,要费多少钱粮?没了钱粮支持,这牧场的牛羊和下人,吃什么?喝什么?”

    “马太守若是光想着只拿不给,我等兄弟几个辛苦筹来的钱粮一旦耗尽,这牧场,不得就要没了。所以这段时日产出的干酪,广要先拿去找他人换些钱粮支应一下。”

    着,赵广又看了看马谡,嘻嘻一笑,“待牧场的钱粮宽裕了,再卖给马太守如何?”

    反正按兄长的意思去做总是没事的。

    别的不,兄长在临走前给自己算了一笔帐,从自家牧场里拿走干酪去制成军粮,再转手卖出去,少也是翻了十倍。

    当时就差点把自己惊得跳起来。

    所以朝廷肯定不会少了自己这点干酪的钱粮。

    之所以拖着不给,就是白拿拿习惯了,一下子要收钱,有人心里头不愿意了。

    朝廷困难的时候自己不吭声,那是没有办法,但朝廷宽裕了,还有人想着要占这份便宜,那可不成。

    至于谁不愿意,赵广心里没多想,他也不愿意去想。

    这种事情,由兄长去考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