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1章 吴使张温(第1/1页)蜀汉之庄稼汉

    就在此时,只见远处走过来几个人。

    诸葛亮常时趴案看书,眼睛看远有些模糊,倒是没有注意。但蒋琬眼尖,看到来人好像是向着这边过来的,远远便看清了。

    “丞相,那人好像是吴使张温。”

    “哦,刘威硕和秦子敕不是正宴请他么?他如何会到这里来?”

    诸葛亮心里有些疑惑。

    “那刘威硕和秦子敕也在陪同之列。”

    听到来人是张温,诸葛亮便迎了去。

    “外臣张温见过丞相。”

    “刘琰秦宓见过丞相。”

    几个走近了,齐齐行礼道。

    “不必多礼,”诸葛亮笑道,“今日不是刘将军在府中宴请张吴使么?刘将军府中的歌舞在锦城可是一绝,为何不多加欣赏?反而外出到此?”

    “刘将军府的歌舞美轮美奂,温已沉迷其中矣!”

    张温感慨一声。

    站在后面的刘琰面露自得之色。

    “刘将军府中的歌女,可是锦城一绝。谁人不知?”

    诸葛亮微微一笑,虽然这刘琰喜奢华,但善清谈,让他招待张温,倒也合适。

    “席间又秦校尉这般口才了得的长者,与温相谈甚欢,让温多得其教诲。”

    诸葛亮赞赏地看了一下张温身后的两人,开口道,“秦校尉早年就已经是蜀中名士,即便是我,亦是深感佩服的。”

    “宓当不得丞相如此夸奖。”

    秦宓连忙谦逊地道。

    当年刘备要伐吴,秦宓极力劝阻,言天时未至,伐吴必不利,触怒了刘备,若不是诸葛亮求情,只怕就要被当场斩首。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被先帝下狱。

    后来刘备伐吴失败,他这才被放出来。

    今年诸葛亮开始领益州牧,这才又重新征秦宓为别驾,待廖立被流放后,又连升他为左中郎将、长水校尉,顶了廖立以前的职位。

    对此,秦宓可是对丞相多有感激之情。

    “蜀中才俊多矣!”

    张温又是一声感叹,“去岁邓伯苗使吴王,温以为,邓伯苗已经算得是当世辩才。”

    “没想到温初入蜀,就得秦长者教诲。就是才在刘将军府中观歌舞,竟然都让温不能自已,蜀地何得天之青垂也?”

    听了张温的话,诸葛亮几人虽然脸没有露出异样,但却是各自互相递过几个会意的眼神。

    张温此人,也算得是一时才俊。

    作为一个外臣,他入蜀之后递给陛下的表章中,言语得当,竟然深得蜀中朝廷下之心,由此可见此人是颇有外交之才的。

    只是赏识他归赏识他,却是不能让他把大汉瞧了去。

    “张使者过誉了。江多才俊,此可是为世人所知的事。”

    诸葛亮微笑道,“当年我过江见吴王时,可是见过不少的江才俊。”

    “温谢过丞相美誉。”

    “对了,张使者还没来此何意?”

    “此事来倒是让丞相见笑了。在刘将军府中,温听得一曲乐府蜀道难,只觉得当真是世间罕见雄,当下不能自已,便提出要出来看看这蜀地之雄。”

    想想自己入蜀之前,还以为这蜀地去岁刚经大败,还以为其臣民士气必然是低下。

    没曾想这一路行来,竟是看到蜀地政令严明,百姓努力耕种于野。

    那邓伯苗出使吴王时,气度口才折服了不少吴地才俊。

    自己想着也效仿一番,不能让蜀人看轻了吴地,没想到刚到此处,就被秦子敕驳得哑口无言。

    然后再被宴请到刘府时,初次听到那篇蜀道难,一时竟然被震得当场失神。

    再听时,竟是情不由己地跟着唱和。

    三听时,已经是满怀激荡不能自已。

    而此,听竟然是一个十六岁少年郎所著,当真是让他不敢相信。

    张温看着眼前这无垠的黄金波浪,再想想在刘府中听到的雄,当下不禁慷然道,“蜀地有丞相之治,又有邓伯苗秦校尉这般世间辨才,再辅以那不逊北的气,美哉蜀地!”

    虽然知道刘琰和秦宓必不会骗自己,可是张温仍是忍不住地开口询问道,“敢问丞相,听那蜀道难,乃是十六岁少年郎所著,不知可是真的?”

    这样问是很不礼貌的,因为表明着不相信刘琰和秦宓所的话,所以问出此话后,张温对着两人拱手表示歉意。

    刘琰和秦宓似是早料到了这种情况,当下都是脸露出矜持的微笑,表示不在意。

    很显然,一系列的事情下来,这位吴使者的心神已经有些乱了。

    而这个样子,正是大汉所需要的。

    先帝伐吴失败,吴人多有得志。

    此时能扳回一局,能让吴人不再瞧大汉,才能让汉吴两家联盟不再轻易破裂。

    “正是。”

    诸葛亮点点头,“此子叫冯永,字明,乃是高人子弟。”

    着他指了指前,“就如张使者看到的眼前这般美景,亦多是由他所赐。”

    张温惊讶地问道,“丞相此话何意?据外臣所知,这都江堰乃是丞相使人修整,这才重新垦出这片宝地。”

    “我所的,不是这地,而是这麦子。”

    诸葛亮笑笑,“张使者看不出来,这麦子与别地有何不同吗?”

    “江多是种粟和稻,麦子虽在江边也有种植,但听那麦饭难以下咽,故温倒从未关心过此物,还请丞相给温解惑。”

    张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麦饭难以下咽,可是我观张使者吃那蒸馍时,可是连称好吃呢。”

    “蒸馍?”张温愕然,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眼前的麦子,“难不成”

    诸葛亮颔首,“不错,那蒸馍正是由麦子脱了壳子,再磨成粉而做。”

    “粟平年一亩能收二石,稻一亩收一石多,张使者可知这麦子一亩能收多少?”

    诸葛亮卖了个关子。

    “不知。”

    “北所种之麦,一亩得二石多一些,比种粟还要多收一些。而此处之麦,”诸葛亮呵呵一笑,脸却再也掩不住笑容,“一亩少也能得两石半,泰半能得三石。”

    两石半就是大熟之年,三石那就是大丰收,而且是年年大丰收!

    想到蒋琬所的话,诸葛亮脸的笑意就再也下不去。

    张温惊呆了。

    虽然江麦子种得少,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一亩得粮三石是什么概念。

    而且最关键的是,麦饭难吃,可是蜀人拿麦子做出来的蒸馍却是松软可口。

    这种产量高,又好吃的粮食,不多种那不是傻子?

    这么来,蜀地一亩产粮,当得江两亩?

    张温有些呆滞地看了一眼诸葛亮,有些哆嗦地指着麦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丞相亩产三石?”

    诸葛亮点头,对着他肯定地道,“三石。”

    张温顾不得仪态,冲下了地头,扶起麦穗,有些痴痴地看着。

    这么好的西,为什么江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