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4章 书房的谈话(第1/1页)蜀汉之庄稼汉

    魏延攥紧了手中的羊毛布,“叭”地一声,另一只手按在凉州和雍州的位置:“有此法,凉雍羌胡,岂不是只能对我俯首帖耳?”

    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黄舞蝶听到这话,吃了一惊,转过身,走到房门外左右看看,发现四周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关上房门返过身,对着魏延道:“叔父何以出此等话来?知道叔父为人的,只道叔父是心神激荡之下,欢喜于恢复汉室有望,这才口不择言。但若有那险恶人的,断章取义,却是以为叔父要心怀不轨。”

    心下同时想道,这羊毛这事,不那阳安关的马将军,就连冯郎君那般年纪,都知晓事关重大,只能交与丞相。没曾想叔父却是会有这般言语。若是被人听了去,有心挑拨几句,虽那丞相公正严明,可是一个口出狂言之罪,只怕又是让那些人得了理由去诽谤。

    想到这里,黄舞蝶再看看魏延,哪知这位叔父却是不以为意的神情,心里不由地叹气,自己的话,叔父终究是难以听得进去,如今大汉大事皆由丞相作主,日后还是想法子劝叔父与丞相多些亲近,也好能安心一些。

    魏延自是不知晓黄舞蝶心里在想什么,听到她的话后,果然如所料那般浑不在意地道:“先帝驾崩时,大汉危如累卵,若是无我,只怕曹魏早已长驱直入。难不成那时还看不出我的忠心?别人不知,丞相自知。”

    “丞相严明,自是知晓。但叔父岂不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又道三人成虎。先帝慧眼,丞相严明,可又不是人人都是先帝丞相那般人物,世间愚夫蠢妇何其多?叔父还是要注意风评才是。”

    魏延呵呵一笑:“如今我身为镇北将军,又被封都亭侯。除却廖廖几人,天下还有何人能放我眼里?难不成我还要去在意那些凡夫俗子?”

    黄舞蝶叹了一口气:“叔父此言,让侄女想起了当年关君侯。”

    “关君侯乃天下英雄,叔父能与他相提并论,乃是荣幸之事。当年你叔父我身为先帝部曲时,关君侯已然是镇守一的将帅。”

    魏延眼露神往之色:“当我被先帝慧眼相识,破格超擢都督汉中,关君侯却在荆州做出好大事情,水淹七军,威震华夏。那曹贼听得关君侯之名,吓得夜不成寐,只愿迁都以避其锋芒,何等英雄?”

    着,突又咬牙切齿道:“只恨那孙权儿,吕蒙人,英雄人物竟亡那等人手中,当真是可恨!”

    “叔父亦知晓关君侯亡于人之手,为何不引以为戒?”黄舞蝶听到魏延这些话,心里更是担忧,“莫要忘了,叔父如今亦是独自都督汉中,与当年那关君侯镇守荆州又何等相似?”

    魏延哈哈一笑:“不同不同,自是不同。待我横扫凉雍二州,威逼洛阳时,才敢与那关君侯相似,到那时再此话不迟。”

    “叔父既是如此,那侄女亦不好多言。只是叔父,那冯郎君用羊毛做出布后,曾与那马将军见过一面,两人皆此事唯有丞相能作主,叔父若要对那凉雍羌胡之人有所打算,还是要先跟丞相一声才好。”

    魏延沉吟了一会,这才点点头:“的倒也是。”

    完,又叹了一口气:“何时我才能像那关君侯一般,进退皆是自主?像如今这般,实是牵扯太多。”

    关君侯就是进退自主,这才失了性命。黄舞蝶心里默默道,若是当年能有掣肘之人,能让他听得进一两句,何以沦落到身首异处的地步?

    魏延这时想起一事,疑惑道:“我记得你进门时,曾过这羊毛有天大的好处。可是此时又此事又是由丞相作主,这好处又从何而来?”

    提起这事,黄舞蝶这才想起来,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与那羌胡之人买卖羊毛,自是不由我等作主。可若是由我等自己养些羊,难不成丞相还能收了去?”

    “自己养羊?”魏延失笑,“你这算不算是利令智昏?胡人养羊,汉人耕种,才是道理。汉人何时也能养羊了?春夏还好,到了冬日,胡人可以赶着牛羊去那有草之地,你在这汉中,又如何寻来草料喂养?”

    黄舞蝶神秘一笑:“这便是侄女要与叔父所的好处了。那冯郎君,还有一秘法,可贮夏日之草,即便是到了冬日,仍是青翠,足以喂那牛羊。”

    魏延一下子瞪大了眼:“此话当真?”

    “应是不假。当日那冯郎君可是当众信誓旦旦与那马将军听,如他没那能耐,何敢如此?”

    “想着那冯永几人皆是毛头子,无甚事,不成想竟还有这般能耐,看来我还是得见上一面才成。”魏延喃喃地了一声,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觉得自己还是要亲自见到才能确认。

    “好。只是不知叔父想何时与那冯郎君相见?侄女也好回去与那冯郎君一声,让择日上府来。”

    魏延摇摇头:“不用这般,你回去告诉他,我近日不打算与他见面。”

    黄舞蝶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岔了,问道:“可是叔父不是刚了要见上一面?”

    “他要是有所准备,我又如何能看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魏延脸上泛起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没有准备时,才知道他为人如何。”

    黄舞蝶点点头:“如此也好。”

    “竖子!”

    近千里之外的锦城丞相府,诸葛亮“砰”地一声,捏着写满了字的绢帛的手,狠狠地砸到案几上,过了好久,这才咬牙切齿地出两个字。

    书房里,只有马谡在身边,倒也不怕被别人知道平日里冷静儒雅的诸葛丞相,在他人看不到地,竟也有这等神情。

    马谡日常帮丞相处理政务,自是知道,丞相手里的绢帛是汉中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只是不知,这上面究竟是写了什么西,竟然能让丞相如此罕见地发怒?

    “幼常也看看吧。”

    诸葛丞相骂出两个字后,过了好久,这才回过神来,把绢帛递了过来。

    马谡连忙接过来,匆匆浏览地了遍,神情变得有些不敢相信,又从头再细看了一回,过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来,道:“竟然会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