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世事洞明(第1/1页)蜀汉之庄稼汉

    黄月英恼怒不已地看向眼前的惫怠子,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拧向他的耳朵。

    长得多好的谷子!为什么就是眼前这混账子种出来的?看他那样子,根就没把这块地放心上吧?你让别人辛辛苦苦种庄稼的老农知道了怎么办?真真是没有天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黄月英转身对关姬道:“你立刻回府去,拿上准绳,我要把这一片地量一次。”继而又对冯永道,“这块地收完,脱下谷粒后不准动!我要部过一遍称。”

    关姬应了一声诺,转身便往牛车旁的马走去,随后翻身上马,健美修长的腿轻轻一夹,那马便嘶叫一声,扬起四蹄,飞驰而去,整个流程行云流水。人美,骑术也漂亮

    “臭子看什么呢?”

    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只听到一声斥喝:“刚才我的话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冯永捂着后脑连连叫道,“保证不动一颗一粒。只不过夫人,这片地原是要做明年的粮种的,你看”

    “放心。不会动你的粮种。”黄月英听到这话,赞许地点点头,“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这一亩究竟能打多少粮食。刚才你这话,才是种地的样子,种地选个好粮种,比什么都重要。”

    那可不一定。

    冯永低下头,不让黄月英看到自己不以为然的表情,暗自撇撇嘴,种下去以后的管理一样重要,不然你以为我这块地谷子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哪知道抱着黄月英大腿的张星可是一直不吭气好奇盯着他看的,这下把他这表情都看在眼里。这时突然指着冯永,脆声道:“叔母,冯郎君没有在听你的话。我看到了,他刚才这个样子,呶,就是这样”着还抬起头来了一下冯永的模样。

    这个间谍!

    抬头看去,黄月英却反常地没有斥责,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冯永,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你的意思,好像另有看法?难道我得不对?”

    冯永连忙再低下头,作出很恭敬的样子:“怎么会不对?耕种,粮种才是第一位的。没有好的粮种,如何能长出好苗子来?”

    “少来无用的话。”黄月英口气突又一变,手指点了点冯永的额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滑头。,这谷子你是如何种出来的?我还听了,这片地原可是下田,如今却种出比上田还要好的谷子,你师门中的农耕之术,还真是与众不同。”

    植物生长五要素:光线、温度、湿度、空气和土壤。我应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冯永想了想,道:“想要种好粮食,其实不外乎天时地利。天时非人力可为,地利却是可由人力而变。”

    黄月英眼睛一亮:“这话倒是新鲜!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颇为妥当。天时者,不外乎春花秋实,夏繁冬藏,此上天安排,万物所遵,确非人力可为之。那地利又怎么?”

    呵呵,还上天安排?你根就不知道两千年后有一种西叫反季节瓜果蔬菜。

    想了想,还是算了,多嘴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当下便顺着黄月英的话下去:“子的师门认为,欲要改变万物,则必先要懂得万物,须知其根所在,能得己所需,农耕之术亦是如此。如何改进农耕之具,使之更好地进行耕作考究上田与下田之地有何不同,寻其根源,以期能把下田就成上田更有细致者,便是考究庄稼该如何种,其间隙宽窄如何诸如此类,此便是人力可为之地利。”

    黄月英赞叹道:“世人皆以为,识字是问。却没想到,你的师门才是真正在做问,如此求是之心,实在是让人佩服。”

    冯永嘿然一笑:“子在此谢过夫人对师门的夸奖。”

    “我只是实话实罢了。”黄月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拿出手巾帮张星擦了擦脸上那细细的汗珠,然后牵起她的手边走边道,“当年丞相还未遇到先帝之前,我也是和丞相在田地间干过活的。可却从未想过,这田亩之间,竟也有如此问。”

    冯永跟在后面,看看前面的黄月英没注意,顺手从路边扯了几根狗尾巴草,努力地想了一下,时候是如何用狗尾巴草折出一只狗的。

    “世事洞明皆问嘛,”冯永漫不经心地道,“即便”

    “得好!”

    黄月英猛地一回头,吓得冯永立刻把手上折了一半的狗尾巴草扔了出去,连自己要的下一句是什么都忘了。

    “这句话是谁的?又是你师门中人?”

    “是啊!”冯永很肯定地道,“我其中的一个师父的。”

    几人终于又走回了柳树荫下,冯永看了看草地,很想再次躺回去。可是看了看保持着一贯丞相夫人仪态的黄月英,只好很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你师父教你世事洞明,那你为何又不明事理?”

    这话的,我哪里不明事理了?

    “子不知夫人何意?”

    黄月英凤眸扫了他一眼,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绢纸,递给冯永:“你既然决定把农耕之术传诸于世,又为什么传一半留一半?非要让他人猜不出谜底,才显得你世外高人弟子的然?”

    啥意思啊?

    冯永一头雾水地打开绢纸,只见上面画着许许多多大不一的零件,最下还有一个有点类似八牛犁的西。

    “这是什么?”冯永看向对面,“怎么有点像是我献给丞相的八牛犁?”

    “什么像?这就是八牛犁!”黄月英脸上略有尴尬之色,怒气冲冲地劈手夺下绢纸,“你若真有心献这八牛犁,为何又不画仔细些?为何又不将此物做法细细画出?将作监和诸冶监的人折腾了这么久,根就没办法按你所画的图做出来。最后丞相拿来给我看,这些时日也让我好一阵头疼。什么世事洞明?这就是你的世事洞明?”

    啊,失算了!

    冯永挠挠头,这玩意来就是因为他的大毕业论涉及到,所以这才大概了解了一下。基也就是记得一个大概结构,但如果真要让他把所有细节都画出来,他也一样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