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王训(第1/1页)蜀汉之庄稼汉
士族门阀的形成,导致了中国出现了历史上最巨大的阶层分裂。除非赵广的那个弟一家子都不愿意在原圈子生活,否则不可能会自降身份去跟庄户的孩子混到一起。
看到了冯永古怪的神情,赵广似乎明白了什么,嘿嘿笑着解释:“那子身份有点特殊,他家大人是个偏将,叫王平王子均,可能兄长没听过。当年先帝败曹贼于汉中,他家大人正是在那个时候降了先帝。只因自家是个降将出身,又非汉人,故平日里亦没什么朋友,倒是弟看他倒也乖巧听话,故有些往来。”
降将出身原就低人一等,连个汉人都不是,那就更被人看不起了。平日里没什么朋友只怕是往好了,估计是平日里常受人欺负才是真。估摸着赵二郎仗着自己老爹是赵云,为他出过头,所以他才认了这赵二郎当大哥。
但是!王平啊,那是王平啊!诸葛老妖第一北伐时,带着残兵败将就能挡住名将张郃的追击,所有将领里唯一受到嘉奖的,就是王平。蜀汉后期的顶梁柱,镇守汉中击退十数万曹军,令曹军不得入汉中一步的,还是王平。如果曹老板泉下有知,给自己排个错失的将领名单,王平排名绝对靠前。
看到冯永那惊愕不已的眼神,赵广以为冯永会错了意,连忙解释道:“兄长放心,他只求能和庄户孩子一般识字即可,不敢奢求师徒之名。毕竟兄长乃高人子弟,子实自知高攀不上……”
“不!叫他过来!”冯永激动地握住赵广的手,“吾师门融百家之,亦对儒家有教无类之亦深以为然!哪来那些世俗之见?”
赵广眼睛一亮,喜道:“兄长这是答应教子实识字了?”
“识字算什么?”冯永呵呵一笑,“如若是那孩子天分够高,亦或生性质朴,符合师门的入门要求,给个师徒之名,有何不可?”
潜力股被看作垃圾股,冯土鳖表示喜闻乐见,提前抱大腿,人生走上巅峰指日可待。我要是成了王训的老师,那不就和王平同一个辈分?就算是以后王平再牛逼,见了我这个孩子的恩师,他一样得客客气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古人对老师的态度才是正确的态度嘛!
当然啦,和王平称兄道弟这种想法只能是想想,实施起来可能有点困难,毕竟赵广还和那王训称兄道弟呢,冯永自然也不能给点颜色就开染布坊。但教王平的孩子识字,提前交好,这个总是可以的嘛!
“兄长此话当真?”赵广眼睛变得贼亮贼亮,“兄长且看弟天分如何?不知是否有幸拜在山门下?”
“二郎且看为兄能当得汝师否?”冯永斜眼。
“这……”赵广干笑一声,“容弟三思一番。”
真答应了,回去怕不被自家大人打死?虽大郎是山门子弟,但他的年纪才多大?就算他现在要收徒,估计山门也是不认的。大郎在山门里再得宠,恐怕子实最多也只能是个挂名弟子,山门的事一样不到。自己想要做的是正式山门子弟,又不是子实那样的。
“二郎若是不愿意,日后可别后悔。”冯永意味深长地了一句。
赵广只当他开玩笑,嘿然不语。
冯永见状也不多,只好转了一个话题:“二郎,吾想让汝帮个忙。”
“兄长但便是,只弟能做到的,但无不从。”
“没这般严重,只是让你打听一个消息罢。你帮吾打听打听,长水校尉廖公渊,与都乡侯李永安的关系如何?”
“可是因前日那廖公渊来找兄长之故?不知那日他与兄长了何话?”
“汝只帮是不帮?问这般多话做甚?”冯永没好气道。
要是能的话我能不告诉你吗?
“兄长所求,弟哪有不帮之理?”赵广觉得这事简单得很,回家去跟自家大人问上一番便是了。
“那便有劳二郎了。”
“你我二人,何须这些话?”
两人又了会闲话,赵广这才匆匆离去。
自黄月英前脚对冯府进行了一次友好地访问后,关张赵马四家就后脚重新派出了人再次来到冯家习先进的养殖技术。这一次的来人很低调,低调到连冯永都没有惊动的地步,只是悄悄地找了赵管家。
管家有了上次的教训,却是不敢再托大,跑来问冯永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冯永大喇喇地,“只要不闹事,该怎么教就怎么教。”
“主君,那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管家简直不敢相信,把关家得罪那么狠,关家竟然不追究?
“能有什么事?人关家是什么人?那可是世代君侯的人物,至于这么肚鸡肠的?”冯永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再了,我再也算是高人子弟,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师父面子。”
冯永的师父是谁?没人知道,但都知道是一个高人。
于是管家心悦诚服。
“他便是如此跟汝的,再无叮嘱汝其他话?”赵云怀疑地看着自家的儿子,按那滑头的性子,不应该啊。
“便是如此了,再无其他。大人,此事又非机密,只要问对了人便能知了,又何用叮嘱?”赵广感到很奇怪。
“呵呵,”赵云只是嫌弃地看了赵广一眼,心想这真特么的是我儿子?若不是样貌还是随吾,还真看不出哪里像我。当年老子除了一身忠勇,更重要的是眼光准,要懂得主公的心思,这儿子竟然一样都没继承上……
赵广看到自家老子那眼神,心脏剧烈地跳了几下,我这是……又错话了?感觉到身上又在隐隐作痛。
“廖公渊此人,自视甚高,除却丞相外,眼中再无余子。偏偏先帝选了丞相与那李永安做了托孤大臣,丞相也就罢了,但那廖公渊如何肯服李永安?当时为先帝守灵时,便是与那李永安争吵过的……”赵云到这里,露出厌恶的眼神。
懂了懂了,赵广点点头,自觉已经明白了自家大人的意思。
你懂个锤子!
赵云心里在暗骂,又开口道,“廖永与李永安的关系,便是如汝所的,又不算机密,为何他偏偏要在那廖永找过他之后才专门找汝问这个?”
“莫不是那廖永所言之事,与李永安有关?”
这白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但关键问题不是在这里。
赵云耐住性子解释:“自然有关,但此非紧要之处。那冯大郎要你帮忙打听,却想通过你转话给丞相,荆州故人,亦不安稳,要丞相心。”
“大人是否思虑太过?如若真是如此,那冯大郎为何不对孩儿明耶?”
“如若汝乃廖公渊,汝会留下话柄么?”
没有话柄,你怎么跟别人?就算有话柄,你又怎么证明那廖公渊过那些话?那冯永虽是山门子弟,但于世人看来,却只是一介布衣,而那廖公渊却是朝中大臣,污蔑重臣,大罪也。
赵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孩儿问了大郎那廖公渊到底了甚,大郎却不愿回答。”
“非不愿回答,实是不能回答尔,怕是与他人听反而不美。”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