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分配任职(万更)(第2/3页)帝神通鉴
一遍,“是要巡街还是守城啊?”
“巡街。”
“北城有十七个坊市,三十五条主街,你要去哪个坊市?”
他收钱收得快活,湛长风也轻松,跟人讲交易比跟君子讲道理容易多了,她先是不答,指了指那张摊开的地图,“这上面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杨解的势力分布喽,”他有些不耐烦,“黑色标志的是势力,红色的是惹不起那类,不过你想混得好一点,就选红色的,用不着你认真干什么,他们上缴的供奉就够过日子了。”
她随手指了一个红色兽头标志,管事比了个八。
“八千?”
“八万!”
她又指了指没有标志的区域,管事嘲讽地伸出一个手指头,
湛长风笑了,“没钱,你看着安排吧。”
没钱你是有多自豪,这态度是求人的吗!
倒像是我求着你选个好的。
管事一阵冷笑,穷鬼就是穷鬼,拿着笔刷刷一写,“去奇乐坊驻地。”
奇乐坊,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个大势力在,固然油水多,但你也要有命拿,这个管事可不会好心。不过也没差,从出“没钱”开始她就准备好接受管事的恶意了。
她”看“着管事不掩邪恶的眼睛,莫名明快,似乎享受到了逐猎的乐趣,果然比起好人,她更乐意和坏人打交道,如果对是恶徒,那就再好不过了。
出得武事堂,阳光有些大,照射在蒙眼的布条,隐约能感觉到晃眼的光晕。
奇乐坊驻地在一条较为清静的巷子里,朱红色大门,挂着大红灯笼,旁边是两座石狮子,宛如大户人家。
门口并没有人把守,人都在门后地上打牌九,有序的“笃笃”声响起的时候,贺五大骂一声,“谁啊,敲什么敲!”
敲门声顿了一瞬,又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个子塔湖不耐道,“快去开门,反正你也输了。”
“老子哪里输了,屁话。”
另一个胖子道,“别管了,谁大白天来敲门啊。”
“哈哈哈哈,的有道理。”
自己人早就推门进来了,找茬的是踹门,如果是贵人,伯长还不得列队迎接,所以,外面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重要那就不用管了。
“老子没空,给老子等着。”
“既然有人敲了,你就去看看呗,”有个木讷的男人默默道,余光却是示意其他两人。
刚刚还别管了的胖子变了辞,“被敲得烦死了,你快去看看。”
塔湖也催促道,“快去快去,弄完了好接着玩。”
贺五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来了,别敲了,赶投胎啊!”
就在他转身开门的时候,木讷男人飞速动了下手指,将牌换了,塔湖和胖子贱兮兮地相视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这时听贺五喊道,“什么人,新兵啊?”
新兵?
来新兵了?
三人都凑到门口,只见一个着白衣的少年女子站那儿,拢袖而立,模样随和。
“新兵报道。”湛长风拿出任职书,“请问谁负责这事?”
贺五自动忽视了她的问话,激动道,“可算来一个新兵了,什长你还愣着干嘛!”
木讷男人飞快地抽走了她的任职书,速度和偷牌有得一拼,“我是什长罗一,队里正好少了一个人,就你吧,晚点我会跟伯长报备。”
胖子立马接道,“叫我胖宗就可以了,我先给你介绍一样日常工作,当然还有住所,跟我来吧。”
“这么简单?”
“还要多复杂?”塔湖挤着眼,“不瞒你,我们这一队正好死了个人,被伯长罚看门呢,你补上了空缺,我们也能上街巡查去。”
“这么丢脸的事你哪来的勇气开口。”胖宗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姑娘别理他,对了,你叫啥来着?”
“湛长风。”
“来来,我们去看宿舍,大热天站外面怪累的。”
“麻烦了,你刚才的日常工作是什么?”
“待会儿就给你一张排班表,通常五人为伍十人一什去巡查,我们负责明安街那块,三天白班,三天夜班,六天一休沐,宿舍在这边,对了,另外五人做任务去了。”
不一会儿,湛长风就搞清楚处境了,这一什算上自己共十人,罗一是什长,胖宗和另一个未见过面的梅乐是伍长,一百多人同归元胡伯长管。
除了元胡伯长,还有两个伯长分别是留戈管辂,手底下各有一百多人,住在旁边两座院子里,整个奇乐坊武卒共三百号人。
杨解城城军水师中,没有军衔这回事,只有伍长什长伯长伯都校尉等职位,要上位也很简单,打就行了。
每三月有大试,这一天你可以挑战上峰,实力高者上位。一如既往的丛林法则。
“进来吧,啊呸,咳,有点灰尘啊,打扫打扫就行了,还有用饭在后院饭堂,平常除了早练和巡查,其他时间都是自己安排的,对了,晚上十人去聚聚认识认识,到时来叫你,你先收拾吧。”胖宗挥着灰尘,一溜烟就不见了。
这入职还真是随便。
湛长风揩了下案几上的灰尘,干脆地甩了个术,瞬间清洗一新。
眼下没有要紧事,她检查了遍房间,顺便布下几道禁制,入静修炼了。
在幻境考验中,她触摸到了潮汐的力量,对日月也多了些理解,离修炼五行道卷里的道术又进了一步,但缺了某种契机,也许去切实的生活图景中寻找,会积累起另类的感悟,这样想来,巡街也不算浪费时间。
这一晚,胖宗如先前所言找了她去聚会,被这穿上藏青武服的新兵惊呆了,交领长袍上绣云海波澜,赤铜带封腰,护腕绑窄袖,长靴踏晚霜,利索英武的打扮没有把她衬得如何飒爽,她却把这一身武服衬得丰神雅淡。
之前没什么感觉,怎换身衣服冲击力就那么大呢,一身的气质,已然让她模糊了性别年龄修为差距,连那张平淡的脸都让人忽略了。
“不行不行,聚会穿什么武服,快换了。”
“你不是也穿的武服?”
“我还要去换。”
胖宗把她赶回屋里,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武服,痛心疾首,咋自己穿着就像颗球。
嘿,得通知人都把衣服换了,反正他们不穿这身衣服也没人敢收他们饭钱。
湛长风可有可无,换了衣服。
另五人是梅乐为首的一伍,不过这两伍的关系有些微妙,程自顾自闹着。
后来才知道,之前梅乐和罗一都是伍长,前什长死后,他们为了晋升职位打过一场,罗一险胜,虽职位高出一头,却并不能降服另一伍,也就巡街的时候带头,其他时间两伍人都是分开的。
她已然将自己代入了武卒的角色,第二天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准时到中庭早练,让人好笑的是,中庭只不过稀稀拉拉几人。
一个举着石墩子的武卒嘲讽地道,“菜鸟就是菜鸟,还真当一回事儿,谁会那么严格,都爱来不爱的。”
原是卯时巡街,等到了日上杆头,罗一胖宗等人才一个个走了出来,“时间正好,去吃西吧。”
于是十个人找了个酒楼,吃饱喝足,又四处溜达了一圈,酉时未到,呼啦都收工回去。这就算是巡完街了。
于此,她对北城的武卒情况有了进一步认识。
这之后,胖宗等人发现新来的这位,最大爱好就是整日没个形象地蹲着和摆摊贩子聊天,他们器宇轩昂的武卒大人威严都被丢了个尽。
有一回凑过去听,嚯,居然在聊给灵菜地施肥的时候用人粪好还是畜粪好,你怎么不干脆去当农民!就不能用特制的灵肥吗!
刚开始他们还嘲笑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一个武卒往那一搁,别人还能好好来买西?
那身藏青服会吓走多少人?贩子不得恨死你,巴不得你滚得远远的。
但是这人就是个不按常理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每次一上街,各种贩子就会主动打招呼,那亲切的目光好像看着自家女儿。
街坊邻居就更别提了,只差拿着手帕上来给她擦汗,特么还有那些姑娘家个个少女怀春欲语还休的是什么意思,注意你们面前是女的女的,对象不要搞错。
他们巡的这块明安街算不上繁华,多是些普通店家,到处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儿。
早市的时候,一波城外来的农民挑筐抗担,席地摆摊,菜都是灵菜,果也是灵果,在这里凡粮已经被灵粮取代了。
湛长风对种植一事有些兴趣,有时寻了几个老农交谈,也会给他们出出主意,比如如何防虫害,如何治水患。
一来二去,在这些农民心中的位置就不一样了,待她格外热切。
“大人,这是今儿刚摘的灵果,甘甜着呢。”
“头顶的太阳不饶人,来我这棚子下休息休息吧。”
“自家酿的灵酒,解渴还凑合”
胖宗听得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好的兵民如水火呢,这会儿是水乳交融了吧,酸酸道,“还纳凉解渴,怎么那么多年没个人招待我?”
塔湖:“胖。”
贺五:“矮。”
罗一撇嘴:“挫。”
胖宗心脏老疼老疼,“合着是我长得不好?”
“当然不是,”罗一什长老实道,“是人家气质太好了如果这样能安慰你的自尊心的话。”
他当做没听见后半句,“嗯,都是人家气质太好了。”
热闹街上,她身形清瘦,行止雅,像是九阙高台走下来的贵胄,然而穿着那身象征力量的藏青武服和麻布粗衣的摊贩路人混在一起,却一点也不显违和,仿佛她就该在那儿。
就像农民将她当做可以交流种地经验的自己人,就像胖宗等人将她当做和自己一样混吃等死的武卒。
她有时候温和地让人错觉,以为她和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人。
罗一默默地注视前面的身影,然后垂下了眼皮,所以才危险。
十个人也没个队形,松松散散地转了不到一圈,胖宗就开始大喊大叫,“饿死了饿死了,快些找个地吃饭!”
着捂肚子扭腰,媳妇样,“人家可没有谁送吃送喝。”
湛长风挑着酒坛子的绳儿,“要?”
胖宗故作忸怩,被脸上肥肉挤成线的眼睛里光暗藏,陡然出手抓向酒坛,五指间真力积蓄,“来来来,爷们教你什么叫分享。”
湛长风手指一勾绳,酒壶转了一圈扫向他的掌,瓷做的酒坛如钢铁,将他震了回去,慢慢道,“不劳而获是为贼。”
胖宗捂着发麻的手,嘿,来想给新人个下马威,现在倒是自己被摆了一道,他笑哈哈地岔开话,“我这不是渴得发慌吗,待会儿我要点十坛酒,你们可别跟我抢。”
胖宗和湛长风的交手身边几个人都瞧着呢,一个过招后,某些想去找她麻烦的人心思淡了点。
新来的不要紧,不懂规矩不要紧,当着他们的面收人西还不拿出来给哥几个尝尝不要紧,只要你有实力,就算再怎么看不顺眼,他们也得憋着。
湛长风神色寡淡,勾着绳儿,酒坛一荡,似乎也没人能否认她的散漫从容。
胖宗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搓着手使劲一按,缓解了些麻痹感,这新人不好惹啊,他伍长的位置不定有点悬。
“站住,你子别跑!”
“前面那几个快拦住他!”
“偷了我们地龙帮的西还敢逃!”
湛长风几人正巡着街,前面突然混乱了起来,随着几声愤怒的高喝,一道人影撞开行人没头没脑地冲着武卒们跑来,抬头,清秀非常的脸上闪过惊讶,连忙慌慌张张地拐了个向,朝旁边巷子蹿去!
后头几个凶神恶煞的修士毫不客气地对着武卒们叫道,“快拿下他,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罗一梅乐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各自属下点头。
胖宗最先出手,拨开人群直追清秀少年,塔湖骂了一句,紧跟着追了上去,没一会儿两人就将那少年从巷子里抓了出来,捆缚着扔在地上。
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围拢来指指点点。
少年也不知是羞还是气,脸都红了,咬着牙冲那些追上了的修士吼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西,明明是你们抢了我的西!”
“我们地龙帮可没有抢西的习惯,这话的,呵。”领头的黑脸修士露出一口黄牙,斜着眼向罗一敷衍道,“多谢什长帮忙了,人我们带走,有空喝茶啊。”
胖宗塔湖甚至是梅乐等人都有志一同地挡在了黑脸修士面前,罗一木讷地看着他,“这街怎么也是我们管的,人得让我们带走。”
黑脸修士拿手指戳他肩膀,神色狠厉,“别叫你声什长就开染坊,要钱要到我们地龙帮身上了!”
“把你那破手拿开,心爷爷斩了你!”胖宗亮了一截刀,一时间两人拔刀的拔刀,上前的上前,撞肩抵腰地缠在一起。
湛长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对峙,忽地感觉到一道目光,神识探去,少年撇着头仍是那副气愤委屈的样子。
武卒这边好歹有十个人,就是围殴也能把地龙帮的四人拿下,黑脸修士讨不了好,晓得这些家伙打上钱的主意了,啐了口,放下话,“你们都给我等着,呸,给爷爷看好人。”
完雄赳赳气昂昂地领人回去了,让帮主来修理修理这些西,还敢跟他们要钱?!
贺五最是暴躁,“瞧他们人得志的样儿,什长,你咋帮他们抓人呐,让他们自己追不就好了。”
胖宗给了他一爆栗,“笨,都不知道你怎么在北城活下来的。”
“把人带走,赚点外快也是好的。”梅乐阴阴地看了眼少年,率先打道回府。
他那做派惹得罗一等人不悦,整得好像他最大一样。
“果然除了一起坑钱这件事外,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胖宗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对湛长风道,“新来的着点,武卒就是这么当的。”
怎么当?
踩高捧低,适时敲诈勒索。
地龙帮对比盘踞在奇乐坊的胡德赌庄,只是个不入流的势力,统共一百多人,平时就是在明安街这块收收保护费,手里也控制着几家店。
遇上其他势力,罗一等人赶着讨好不,怎么敢扣人,但是地龙帮正好是他们惹得起的,而且黑脸修士那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让人膈应得很,不好好敲打敲打,武卒的脸都丢尽了。
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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