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察觉(第1/1页)庶子夺唐

    听到李恪求见,大帐中众人的神色不一。

    叠罗施的好奇,康阿姆的憎恨,颉利的平淡,当然,还有阿史那云关心、担忧、气愤几种情感交杂在一起的矛盾,众人齐齐看向了帐门的向。

    “唐三皇子李恪到。”随着门外附离亲卫的通报声,李恪应声入内。

    今日春猎,李恪的穿着与往日颇有不同。

    李恪头戴玉冠,以丝带束发,身着黑色打底,镶着浅银色边的箭袖窄衣,外罩一身绣着麒麟图案的锦袍,腰束革带,缀以虎头金饰,脚踩祥云纹饰的马靴。

    再配上李恪就俊朗的样貌,朗星般的双眸,丰神俊秀,一入大帐便以先声夺人,纵是与唐不和的颉利,也不得不暗自感叹一句“少年郎,好模样。”就连原还有些气鼓鼓的阿史那云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唐三皇子,蜀王恪参见可汗。”李恪入帐,朝着上首的颉利可汗拜道。

    此时阿史那云正坐在颉利的怀中,李恪朝着颉利拜了下去,在阿史那云的角度来看,也正是拜了她,阿史那云看着李恪老老实实地拜在自己的身前,没来由地觉得好笑,李恪还未开口同她话,阿史那云心中的气竟已去了大半了。

    颉利哪知自家爱女现在的心思,他见李恪拜在身前,摆了摆手道:“三皇子可是来的迟了。”

    李恪起身,笑道:“李恪不善骑射,更不善围猎之事,此番准备了许久才出门,叫可汗久等了。”

    颉利闻言也道:“三皇子虽是南人,但毕竟身在北地,骑射之道虽然不善,但也该多多练习才是。”

    李恪见颉利这么,笑了笑道:“李恪身子弱,平日里骑马代步还好,但若是骑射恐怕力有不逮,怕叫人笑话了去。”

    李恪一向自诩体弱,听着李恪的话,颉利倒还没什么,一旁的康阿姆却在心中好生鄙薄了李恪一番,心中只道这李恪却穿的丰神俊秀,实则却是个样子货,不堪一试。

    颉利对李恪道:“怎么?难不成三皇子的寒疾至今还未痊愈吗?”

    李恪瞥了眼一旁的康阿姆,似是不满道:“拜这位康兄弟所赐,李恪这寒疾怕是落下了病根,每逢天寒便会复发,身子隐痛,受不得冻。”

    李恪的话自然是想为自己开脱,将自己抽身于此次围猎之外,故意直言自己身子弱,难以骑射。

    毕竟正如王玄策所言,这一次的春猎只怕不是什么好凑的热闹,李恪自然是想躲地远远的。

    不过对于李恪的话,阿史那云倒是觉得奇怪,在她的印象中李恪的身子似乎并不半点不妥,哪里就像李恪自己的那般不堪了,李恪若是真的如此地弱,纳吾肉孜节前夜恐怕早就冻死在了草原上,第二日又哪还有力气与她争论?

    李恪这么,一旁的康阿姆却待不住了,金山之事康阿姆用一身伤才换的颉利的谅解,此时李恪旧事重提,若是再引得颉利不满,自己的那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康阿姆看着李恪道:“那日金山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在下是想与三皇子开个玩笑,只是在下万万没想到三皇子的身子竟这般羸弱,在下向三皇子赔罪了。”

    “玩笑?金山山腰野狼出没,王险些葬身狼腹,你管这叫玩笑?那日若非执失思力将军相救,恐怕王这条命都该没了吧。”李恪看了眼康阿姆,挑眉道。

    康阿姆见李恪似乎大有旧事重提之意,生怕颉利不满,于是以退为进,竟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交到了李恪的手中,对李恪道:“那日之事既然三皇子迟迟不肯释怀,在下愿以性命相偿,还望三皇子恕罪。”

    康阿姆以退为进,着实巧妙,若是李恪今日真的接过了康阿姆的匕首,刺了下去,恐怕今日命丧于此的就是李恪自己了,李恪岂会这么愚蠢。

    李恪重重地猛击康阿姆的手腕,将康阿姆手中的匕首击落在了地上,然后对康阿姆道:“可汗当前,李恪不敢执兵。”

    李恪的话的是义正言辞,但他才挥下去的那一下也不轻,康阿姆毫无防备之下手腕已经被李恪打地红了一片,险些忍不住叫了出来。

    坐在上首的颉利见李恪与康阿姆两人,这两人似乎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也懒地看他们二人争执,于是颉利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分开。

    而且颉利这次的目标也不是李恪,既然李恪推辞,颉利也懒得勉强他,颉利对李恪笑道:“既然三皇子身子不适,不宜下场,那此次三皇子便看我突厥男儿显威吧。”

    李恪在颉利处待了片刻便告退了,今日李恪虽然不欲上场,但毕竟受颉利所邀,也不便先行离去,便想先往猎场旁临时搭建的营帐中歇息。

    可李恪却没想到,他刚出了颉利的大帐不久,阿史那云竟也寻了个理由跟了出来。

    “表三皇子留步。”阿史那云跟在李恪的身后,“表兄”二字还未部脱口,想到了前几日的事情,又把称呼给换了回来。

    李恪倒是没想到阿史那云会主动出来寻自己,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称为阿史那云,只是问道:“你怎的出来了?”

    阿史那云看了看李恪,似乎有些纠结,先是闷不做声,过了半晌,才突然道:“才在你来之前,康阿姆向父汗请缨护卫,父汗已准许他领兵在猎场内巡视警戒,你自己心些。”

    完,阿史那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李恪一人在原地思索。

    阿史那云专程跑出来一趟,以李恪对阿史那云的了解,她的话绝非虚言。

    康阿姆与李恪是死对头,都想将对置之死地,他今日忽然请缨,其中的用意恐怕不知是为了讨好颉利,不得还有其他的阴谋,阿史那云专程出来告知于他,想必也是有这样的考量。

    但李恪听了阿史那云的话,心中却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康阿姆想借此事对付自己,而这也未尝不是李恪除掉康阿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