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寻人(第1/1页)庶子夺唐

    突厥人礼法简单,就连祭祀的流程也不比大唐那般繁杂,没有那么多的门道,纵是冬节祭祀长生天也是如此

    苏定在山下等了许久,看着稀稀朗朗已经有人自山下走下,苏定发地担忧了。

    李恪是皇子,大唐宗室,颉利邀他前往祭祀之礼倒也属正常,但李恪毕竟是外人,不是突厥人,李恪在山上观礼便是,大礼结束后便该下山了,可苏定等了许久,还是不见李恪的身影。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下山的人流由疏到密,有从密到疏,苏定看着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再也待不住了。

    苏定留下两人在此等候李恪,他自己则带着旁人前往汗庭,他要向颉利可汗当面求证。

    “可汗,大唐质子的护卫苏定求见。”颉利可汗刚自金山拜祀,正躺在汗帐的胡床上歇息,门外驻守的附离亲卫便入帐道。

    苏定突然造访,倒是出乎颉利的意料,颉利问道:“他此时求见汗为了何事?”

    附离亲卫回道:“苏定没有言明,只是事关质子安危,要当面求见可汗。”

    苏定不是一惊一乍的人,既然他这么讲了,必然是有要事,李恪毕竟是大唐质子,若是在突厥有什么意外,他的脸上也不好看,颉利道:“带苏定进来。”

    “遵命。”亲卫领命,下午将苏定带进了汗帐。

    与苏定同进汗帐的不止一人,门外几名亲卫也按刀而入,毕竟苏定的身手他们是知道的,他此时求见他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唐将苏定拜见可汗。”苏定进帐,对颉利俯身拜道。

    “苏将军请起,苏将军突然前来,不知质子出了何事?”颉利上前将苏定扶起道。

    苏定起身问道:“午时云殿下持可汗令牌,前来帐中请我家殿下同往金山拜祀,至今未回,不知可汗可知殿下身在何处?”

    颉利听了苏定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道:“同往金山拜祀?汗从未命阿云持手令去传三皇子。”

    “遭了。”

    苏定听了颉利的话,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苏定忙道:“云殿下持可汗手令前来为末将亲眼所见,殿下上山后至今未归,恐有不测,还望可汗相助。”

    颉利闻言,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李恪不比寻常使臣,他是大唐宗室,唐皇三子,李世民遣他入突厥为之绝对算得上是极大的诚意了。

    可以这么,在突厥,甚至在诺大的北地,李恪就代表着大唐,李恪若是在突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是阿史那云与李恪之间的事情那么简单。

    李恪若是死在了突厥,大唐以后便当与突厥结为世仇,没有半分和解的可能,不死不休。

    现在的突厥处境并不算太好,除去南面的唐,西面的西突厥,也正虎视眈眈,而在突厥的内部,铁勒九部,面各族也都不大安份,若是在此时与大唐结为死仇,无异于是在给他们机会。

    纵然颉利自傲,对突厥的实力也有绝对的信心,但也难免为之头疼。

    李恪绝不能死在突厥,至少现在不能。

    颉利听了苏定的话,将今日早些时候值守汗帐的亲卫唤了过来,问道:“今日午时阿云可有来过汗帐?”

    亲卫不假思索地回道:“可汗前往金山祭天后,豁真确实曾来汗帐寻过可汗,不过豁真见可汗上山了,在汗帐中待了片刻便也就离去了。”

    阿史那云竟来过汗帐,颉利听了亲卫的话,已经有八分肯定,必是阿史那云趁他不在拿走了他的手令,将李恪诳上了山。

    若是他的嫡子叠罗施,兴许没有这个胆子,但阿史那云绝对有。

    颉利不满道:“你们为何不阻拦他?”

    亲卫的脸上露出一丝苦色,显然,极得可汗疼爱的阿史那云,他们也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颉利看着亲卫的模样,也知道他们的意思,也知道阿史那云任性起来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当即摆了摆手道:“退下吧。”

    颉利对苏定道:“阿云任性,想必是他与三皇子赌气,拿了汗的令牌与三皇子玩闹。”

    颉利将阿史那云的行为定性为拿,自然就将阿史那云彻底摘了出来,也是在暗示苏定,今日之事阿史那云虽然做的差了,但他绝不会惩处阿史那云。

    苏定此时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李恪的安危之上,哪有其他的心思去考虑其他,他现在想要的就是李恪安然无恙。

    苏定道:“既是云殿下将殿下叫了去,想必云殿下必知殿下的下落,还望可汗请云殿下告知我家殿下的下落。”

    颉利可汗虽然自傲,但好在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今日之事确实错在阿史那云,颉利当即对苏定道:“苏将军宽心,汗这就寻阿云来此。”

    完,颉利可汗遣亲卫将阿史那云传来了汗帐。

    此时阿史那云恰好刚刚自山上返程,刚回到自己的大帐不久便被颉利唤了过去。

    阿史那云聪敏,一在颉利的汗帐看到苏定,便知道了苏定的来意,必定是来问她要人来了。

    但颉利当面,阿史那云生怕颉利怪罪她私拿令牌之事,也只能故作没见到苏一般,入帐后直接跑到了颉利的手边,拉着颉利的衣袖娇声道:“云儿都要睡了,父汗怎么此时唤我?”

    苏定见阿史那云入帐,心中发担忧李恪的安危,哪还等得及颉利问话,他自己便连忙上前问道:“殿下随霍真同上金山,霍真已经回来了,却不知殿下何在?”

    阿史那云性不坏,只是调皮任性了些,看了眼苏定,见这个面对锐的附离亲卫尚且从容镇定的将军此刻竟神色慌张,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愧疚,觉得自己今日的事情做的差了。

    “阿云,此事开不得玩笑,三皇子何在,快告诉苏将军。”颉利也对阿史那云道。

    阿史那云抬起头,看着苏定回道:“我把三皇子留在了西山腰,现在恐怕还在往山下走吧。”

    “金山西侧!”苏定听了阿史那云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苏定曾虽其旧主刘黑闼在突厥待过年余,对金山也金山也有些了解,金山山腰的西侧,正是野狼出没的地,李恪此时一人在那里,岂非是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