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反常(第1/1页)庶子夺唐

    自打三日前,李恪自义成公主处回来,李恪这边便彻底冷清了下来。许是摄于可敦之威,以往稀稀疏疏还来拜访的突厥各部首领也彻底没了踪影。

    如此一来,反倒正是和李恪的心意。李恪每日便都窝在大帐中,也不必逢迎应酬。

    “实意者,气之虑也。心欲安静,虑欲深远心安静则神明荣,虑深远则计谋成神明荣则志不可乱,计谋成则功不可间”李恪的手中正捧着一书,端坐在桌案前,朗声读着。

    “殿下此段已然通读,然可知此言何意?”王玄策坐于李恪的对面,问道。

    李恪低头看了看书中的段落,沉吟了片刻,回道:“此书颇为晦涩,王虽读了数遍也只能略解,粗通意。”

    王玄策点了点头,对李恪道:“请殿下试言之。”

    李恪缓缓回道:“此所讲便是螣蛇之道,思起于气,心起于静。气足,所谋周,心静,所虑远。此乃王浅见,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先生指正。”

    这片章李恪此前从未读过,岑也不曾教过他,李恪这般回答自己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底气。

    可就在李恪一边着,王玄策脸上轻松的神色渐渐失去了。

    此出自春秋大贤,纵横始祖鬼谷子所著之经阴符七术,其中所讲多涉权谋之道,正是王玄策所长。

    正如李恪此前所言,此晦涩难懂,莫是李恪这样的少年人了,就算是读了好些年书的举子,也未必能够详解。

    可李恪今日才是第一次通读此,竟能将中大意的七七,也难怪王玄策面色突变了。

    王玄策不禁想起了在长安,他在进宫拜见李恪之前岑同他过的话。

    “我与蜀王虽名为君臣,却实为师徒,此番我向殿下荐你,必得重用。殿下天资聪颖,常能一点便通,你此去突厥,辅佐殿下只是其一,殿下的问也千万不可懈怠,我不在殿下身边,殿下的课业便劳你代而教之了。”

    这句话,月前当王玄策第一次听岑起时,只当岑感念李恪倚重之恩,自然追捧,岑所言未必便有十分真,可就在刚才,当李恪出中大意时,再加上这些天的相处,王玄策这才真正信了岑的话。

    岑儒,以士自居,又对李恪极为看重,他要教也只会教李恪儒正宗、帝王心术,绝不会教李恪纵横之道,所以此前李恪绝不可能从岑处过此书。

    而在宫中的弘馆,就算给那些大士十倍的胆子也不敢教皇子这些阴谋之道,所以李恪在弘馆中习得便更不可能了,所以李恪必然是第一次读到经阴符七术。

    以李恪的年纪,第一次通读经阴符七术便能讲出书中大意,绝对当得起岑之评了。

    李恪见王玄策的脸色似乎有异,心里也没什么底,只当自己讲的不对,于是问道:“可是王所言不当,若有错漏之处,还望先生提点。”

    王玄策忙道:“殿下言重了,才殿下之言虽非尽符,但也并无错谬。殿下天纵之资,殿下若非皇子,苦读数年,科举中蟾宫折桂亦非不可。”

    李恪闻言,笑道:“先生玩笑了,王若是能静下心来,读倒是还可,若是真的治,还是需先生这等人。”

    李恪对于自己,还是清楚的,他志不在此,从绝非他的首选,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李恪的话讲完,正想要请王玄策为他详解此的深意,就在此时,帐外却传来了一阵争执声。

    “我家殿下正在,还请公主稍待,容末将入内通禀。”

    “我要见我表兄,你们凭什么拦着。”

    李恪待在帐内,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心中正觉得好奇地很。

    表兄?欲闯入之人称自己为表兄,他何时在这草原上多了个表妹,而且听这口气似乎还蛮横地很。

    李恪心中正是不解,大帐的帐门却已经被来人推开,进入李恪眼帘的竟是阿史那云。

    阿史那云是义成公主之女,义成公主与李恪生母杨妃乃是宗室姐妹,按例阿史那云自然就是李恪的表妹,阿史那云这么称呼李恪,倒是并无不妥,只是阿史那云一向与李恪不合,她突然这般称呼李恪,倒叫李恪有些不知所措了。

    “云殿下来了。”李恪没想到阿史那云会以这种式突然出现,起身唤道。

    阿史那云倒是不见外,她欢脱地走到李恪的身旁,扶着李恪的手臂,指着随他一同入帐的护卫对李恪道:“表兄,他竟拦着我,不让我见你。”

    李恪不知阿史那云打着什么主意,但碍于情面,还是摆了摆手,对护卫道:“云殿下是王的要客,不得怠慢,快退下。”

    护卫闻言,拱了拱手,只得退了下去。

    阿史那云见护卫退下,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对李恪道:“还是表兄知道护着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阿史那云此前一再为难李恪,今日突然转了性子,对李恪热络起来了,李恪心中岂能不设防。

    不过阿史那云身份在此,李恪也不能太过怠慢,李恪指了指一旁的胡凳,对阿史那云平淡道:“来者是客,云殿下既然来了,便请坐吧。”

    李恪完,也不管一旁的阿史那云,自己坐了下来,拿起了桌案上的书继续读了起来。

    阿史那云见了李恪的态度,似有不悦,难不成在李恪的眼中,这书真的比自己还要好看吗?

    但阿史那云想了想自己来的目的,又忍住了自己的脾气,反倒带着几分撒娇的样子,对李恪道:“表兄既了云儿是客,哪有表兄这样待客的。”

    李恪闻言,抬头看了阿史那云一眼,对门外的护卫吩咐道:“看茶!”

    李恪吩咐完,便有门外的护卫入内,沏上了一碗茶,端到了阿史那云的手边。

    阿史那云没有什么城府,阿史那云见李恪始终对自己爱答不理,于是轻轻哼了一声,推开了上来奉茶的侍卫,走到了李恪的身边,对李恪道:“父汗下令,要我邀你一同前往赴冬节盛会,你与我同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