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火道人(第1/1页)生如戏唱

    半仙瑶这时也走到她们身边,若有所思的盯着莫流年,淡淡道:“姑娘天赋真是高。”

    在半仙瑶看来,莫流年超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

    但在莫流年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半仙瑶传来任何声音,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半仙逸的目光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的光芒。

    半仙能骗半仙逸却骗不了半仙瑶,不过几日前莫流年的御火术才刚刚入门,现在却进至此,任谁都会多想几分。

    许多年后,莫流年会明白,今日筑基,他日收获。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年。

    半仙的风水馆已掩上世味的重门,偶有客人来访,亦只是停留片刻,便匆匆离去。

    如此守着虞城的一片天空,翠竹晴光,梅花冷月,只要一位故人,足矣。

    再无可忧之事,可遇之人,半仙陪衬着光阴,光阴亦陪衬着半仙。

    若心里真存了亡者,世人不让守,也自会惦念一辈子。

    若心里无亡者,就算守了一年、三年又如何?

    还不是人前哀戚,人后作乐?

    古人云三十而立,我未成家,也不算立业,但总算书阳春下里多少读了些,人三六九等多少见了些,事暖心闹心多少经历了些,不得什么成功,也谈不上失败。

    心伤这个西,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

    纵使现在莫流年道行进,是一场不的造化,未来成就有多高,或许就在这末法时代的寂寞煎熬中获取。

    来心看,去梦短,不尽的泪水,讲不完的曾经,一味的寻,一意的叠加,寻到的是悲伤。

    加起的是痕迹,让脆弱的心门,问什么路,叠什么静,浮起的都是遥遥无望的来世等。

    求后的却是简单的相遇,是逢的缘从此离开了心中的份。

    心世人因知道而喜,因得到而喜,却不知得失相偕而行,到头来都是苦。哪怕是一场盛世之欢,也难保宴散之后的凄凉。

    人情不过如此,世情不过如此,有朝一日,自己这棵大树真的倒了,那些人也定会一言不发,各奔西吧。

    随着阅历的增加半仙来会懂,曾经很在乎的已经不值一提,心成熟明白,平淡最美,清欢最真。

    入世之心做事,事事美好;出世之心做人,人人简单。

    活着,简单其实很简单,笑看得失才会海阔天空;心有透明才会春暖花开。

    人生,何必负赘太多,想开、看开、放开。

    如此而已。

    符道修行讲究内观自心外观天地,既然如此,哪怕这次他会遇着一些坎坷,对半仙的修行不定也是好处。

    那时,微雨打著池塘,池塘里,是莲花。没敢停留太久,只想快快离去,生怕多留下去,那份常常存在的退隐之心又起。

    而我的父母,唯一舍不下的人,拿他们怎么办?

    这种地,如果躲在千里之外,也算了,如果确实知道,就在苗栗,有这么几个人,住在一个他们自造的仙境里━━而我却不能,这份怅,才叫一种真怅。

    空了一处的心,也因此似得圆满。但内心依旧明白,一直都明白,筵席终将散,月圆终会缺,乾坤殿中蔓殊沙花开如海却是幻景,在下一次风雨到来之前寂灭。

    不过也无妨,此生能有这一段相遇,能得她一段付托,终究不枉。三千霓虹星雨过,总有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身处盛世的人,一定不觉得或不承认当时就是盛世了,算得上吗?

    唯唯吾吾,不然,吾妻先逝,十年生死两茫茫,孤独甚难当,盛事于我有何哉?

    吾家吹北风,冬寒夏热,屋漏逢夜雨,何如,无力正乾坤!

    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如意事,口水鼻涕犹恐不足,谁知身后回首,才知已是盛事中人,实始料不及。

    一块顽铁不经锤打哪里能成钢,一张白纸若连毫尖之力承都受不住,又哪里能写出真正的符。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升西沉为谁动。田也空,屋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握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朝走西,暮行,人生犹如采花蜂。

    一个人话,向来当话,向来不欺人,他要赴一约会,到时一定到。

    他要还一笔账,到时一定还。

    如果如此,社会上底人一定都愿意同他来往、共事。

    这就是他做事成功的一个必要底条件。

    显然,在冯友兰先生看来,信是无形的财富,是巨大的资。

    一个人坚持走正直诚信的道路,必定能实现良好的愿景。

    纵剑万里,不及身前一尺之地。

    左眼铅华,右眼倒影。

    戏里人生戏外戏。

    道只道,谁是这演戏的人,谁是那看戏的客戏里人生戏外戏。

    道只道,谁是这演戏的人,

    谁是那看戏的客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生活总是那么无奈,那么容易遗忘一些该不能忘记的事,却那么难忘一些应该让他过去的事。

    因为在这里永远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潇洒,更没有坐入空门的淡定。

    便是她千里赴回纥来救他,也只因为他是她的亲人,所以她毫不搪塞,毫无迟疑。

    半仙其实不担心半仙瑶,但是当日她选择没有告诉半仙逸,现在也不会告诉半仙瑶。

    半仙逸兴致勃勃的道:“要是五行门的火道人知道莫姐三年就练到了延内真焰,估计会气的吐血。”

    莫流年问:“为什么?”

    半仙逸道:“现在的五行观中,只有玄火和他师弟玄诚两人练成了幽冥离火,坐下两个大徒弟和莫姐一样都只练成延内真焰,其余徒子徒孙连延内真焰的边都没沾到。”

    完半仙逸又转向半仙,问:“大哥,莫姐的御火术都这般厉害了,那你呢,练到什么程度了?”

    莫流年起先以为自己的进度只算是正常,但现在听他们知道自己的速度已经可算是神速,她心里虽然高兴,却也不免有一丝担忧,她从不觉得自己天赋有多高,半仙刚才也有意替她隐瞒,显然都有顾虑。

    半仙一听这话,又俱是哭笑不得,那脸色一连好几变。

    半仙咳嗽一声:“半仙家自然是要以剑为主,对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半仙瑶道:“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够炼五颗内丹了。”

    半仙道:“你们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半仙瑶点点头,临走前又深深看了莫流年一眼,莫流年就心神不安,被她看的更是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