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人性考验(第1/1页)官场先锋

    反正已向许玉贤请过假，晟没有立即回双江，而是打车直接来到白家大院，白翎提前回来会合，向白老爷子请安后躲进卧室叙了回旧，她照例拙力难支，几乎是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完下半场。

    “是不是受伤的原因？”晟很疑惑。

    白翎苦笑着摇头：“上次我已请教过京都最好的妇科专家，她也解释不清，医只解决了人体百分之十的奥秘，绝大多数仍处于空白状态。以后就免了吧，我难受，你也不尽兴。银山有姜姝陪你，挺好的女人，燕常委对她很关心，视如己出，别错过这个渠道。”

    “喂，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晟瞪眼道，“我是那种用身体铺平晋升通道的人吗？”

    “正因为你不是，她才真心对你好，否则燕家父子焉有看不破之理？”白翎疲倦地摆摆手，“不提她了，总之除了鱼婷谁跟你好我都不管。叶韵那边怎么？”

    晟简要讲述了两人交谈的内容。

    白翎点点头：“很聪明的女人，作为朋友真是幸事。不错，在京都追杀的那帮人的底细我已摸清楚，来自欧一个杀手帮派，以善于玩命、胆大妄为和价格低廉著称，看来那个所谓动物保护组织很注意核算，杀人都讲究控制成。”

    “能一打尽？”

    “参与行动的共六人，有生，有代课老师，有酒吧服务员，还有个拳击教练，他们以某种隐秘的式联络，每次行动只有两三个人，”白翎面露难色，“事关外国人，动手必须慎之又慎，没有足够证据不能随便抓人，可一次抓两三个，其他人听到风声转入地下，等于前功尽弃”

    “那倒是，弄不好造成外事纠纷啊。”晟也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

    “明天上午我组织相关人员讨论抓捕案，总有办法的，对了，”白翎不经意问，“最近赵尧尧跟你有联系？”

    晟心里“格噔”一声，道：“正常保持联系，怎么了？”

    白翎细细审视他，良久道：“她在香港接待过哪些客人？”

    “估计没有，你知道她的性子，最不喜欢交际应酬，”他故意反问，“你打听这个干嘛？”

    白翎正待什么，晟的手机响了，竟是陈皎打来的，赶紧做了噤声手势才接通。

    “常委，我是陈皎，”陈皎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平淡，“听你来京都了，晚上有空聚聚？”

    “好啊，一切听你安排。”

    “待会儿发短信给你。”陈皎果断结束通话。

    白翎立即问：“为江业新城的问题？”

    “是的，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无论进展如何总得给我回复吧。”晟心里忐忑不安，却故作轻松之态。

    “如果他没办法，江业新城可真的没法翻案了，”白翎忧心忡忡，“几位常委当中，一号首长、二号首长对传统家族并不感冒，以他俩举足轻重的地位也不会轻易对地具体事务表态燕常委有很强的正义感和人情怀，但分管领域与经济不沾边唯一希望就是陈常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朱正阳镇着，江业新城还能顶一阵。”

    “万一他高升后樊红雨继任呢？除非你有事摆平樊红雨，或者早已摆平？”白翎似笑非笑。

    晟不耐烦道：“少啰嗦，快给为夫备衣备车，否则回家再战！”

    白翎哆嗦一下，愁眉苦脸道：“好，好，算我怕了你。”

    见面地点在紫禁城北侧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如京都所有大四合院一样，其正门朝南向不“巽门”，正宅则坐北即坎宅，符合风水的“坎宅巽门”，象征着开门财源不竭，金钱流畅。

    院里砖雕、木雕、石刻、绘以及盆景、亭台均美仑美奂、美华贵，想必原主人是朝廷高官要员。

    服务生将晟领到北房即上房，屋里只有陈皎一个人，正兴趣盎然盘膝坐在炕上，就着茶水剥花生。

    “陈兄，我来晚了，不好意思。”晟掀帘而入歉意道。

    “不晚不晚，其实整个下午我都在这儿，直到傍晚才憋完一篇材料，正担心电话打迟呢，”陈皎道，“晚上没别的活动？”

    晟暗想有你相召，天大的事儿也得搁下，嘴里笑道：“陈兄消息太灵通了，我中午才到机场，办完事后在白家大院了几句话就接到你的电话。”

    “老弟是京都圈子里的热门人物，到哪儿都有人关注，”陈皎轻描淡写解释了一句，转而道，“上次老弟交待的任务，虽总是没消息，其实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上个月常委会例行会议一致决定，近期各条线要树立一批经济发展中的正面典型，在国范围内展开习和研讨现在取消经验推广的法，防止少数不动脑子的领导干部死搬硬套，造成一窝蜂现象。”

    晟道：“我看到省委省正府下发的关于评选的一系列部署，采取各市区自评自报、上报申请材料，省里研究后推荐，京都成立专门组评审的式。”

    陈皎颌首：“其中有个奖项是我会同有关部门向相关领导建议的，即十大新兴县城，其标准可谓为江业新城度身打造，是你一举翻身正名的好机会。梧湘那边上报材料没问题，省里推荐嘛做点工作也顺到渠成，报到京都后，评审组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是我朋友，况且江业新城各项指标数据都非常过硬，这个奖项十拿九稳。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我父亲会亲自出席颁奖晚会并给十大新兴县城颁奖，在随后发言中突出一句近年来以江业新城为代表的新兴县城，在发展中因地制宜、大胆创新，你觉得怎样？”

    “太好了，陈常委这句话足以为江业新城盖棺定论，今后再有人想拿它做章就是自讨没趣！”晟激动地。

    “可燕慎却有异议”

    “燕教授？”晟一愣，“他觉得不妥当吗？”

    “他拿到红河经济开发区上个月的经济数据，拍案叫绝，认为凭这些指标当选十大新兴经济开发区毫无悬念，”陈皎道，“江业新城获奖，站在人民大会堂接受常委颁奖的是朱正阳而这个奖才是你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你认为呢？”

    晟笑道：“难题又来了，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得兼。双江不可能推荐两个与我有关的奖项，这里面有个统筹安排的问题。”

    “我想了想，觉得燕慎的话也有道理。你到红河快满两年，如果能站到人民大会堂领奖，是你个人的荣誉，也是双江的荣誉，对于接下来的晋升有极强的推动力如果换朱正阳上台领奖，不用，下一步他可顺利进入市常委班子。官场是很现实的，谁都不敢忽略国家级殊荣。燕慎先解决短期晋升问题，江业新城的事等明年再考虑不迟，”陈皎道，“这是长线与短线的选择，你自己慎重选择。”

    屋子里静默了两三分钟，晟边沉思边慢慢喝下半杯茶，陈皎并不着急，津津有味继续剥花生，一粒粒扔进嘴里。

    晟深知此事并不仅仅是长线与短线的问题，还关系到今后几年势力布局。江业老城区持续上访，朱正阳和樊红雨忙得焦头烂额，后面必定要从财政拿出一大笔钱安抚商户，这些情况想必陈皎、燕慎都有所耳闻。倘若晟拿下“十大新兴经济开发区”奖项，江业新城连推荐资格都没有，朱正阳只能继续留守江宇，对晟反而是好事。无论出于对晟忠诚，还是自身政绩需要，朱正阳都会力处理好老城区商业萧条的后遗症。

    反之朱正阳进入市委常委班子，对他来江业新城只是台阶而非包袱，大可不必对老城区上访商户负责樊红雨顺位接班的话大家都认为樊红雨与晟在黄海并不和睦，有可能借题发挥利用上访、闹事等负面话题给晟脸上抹黑！

    “陈兄，”晟终于，“燕教授的建议完站在我的立场，可我却不能单为自己着想。突出自己也罢了，同时打压自家兄弟，这一点我做不到江业老城区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倘若江业新城获得京都高层肯定，朱正阳顺势大力引导，调整老城区经济布局和旧城改造，危机可以转化成商机，从而彻底解决因大力发展江业新城而留下的隐患，从某个角度讲，也是弥补我在江业主政时的缺憾。我不能损人利己，陈兄，这就是我的选择！”

    陈皎面无表情：“老弟可得想清楚了，这样国范围内大规模评奖不会常态化，这届领导班子任期内大概只有这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我想好了，”晟道，“决不反悔！”

    “真的？”

    “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陈皎正襟危坐，朝他看了许久，突然：“出来吧，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