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儿女合影(第1/1页)官场先锋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吃完后，于秋荻等兄弟三人陪老爷子到后院散步，晟等晚辈则各自回房休息。贝有了玩伴兴奋不已，捧出所有玩具一样样展示给楚楚。楚楚虽然懵懂，却笑嘻嘻地摸摸，西瞅瞅，对啥都觉得好奇。
赵尧尧旅途疲劳，又强打神应付并不擅长的场合，有些累了，半躺在沙发。灯光下她的皮肤晶莹剔透，折射出淡淡的象牙晕色，与上次相比她气质更冷，更脱俗出尘，真正让晟领略到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如果之前几次晟觉得自己与赵尧尧愈行愈远，今晚头一次悲哀地认识到，赵尧尧仅成为名义上的妻子，与于家、与自己唯一的联系只剩下楚楚！
兴致勃勃玩了两个多时，楚楚开始打呵欠，赵尧尧陪她到里屋睡觉，晟则在外面和贝边拼图边闲聊。
“大院里最喜欢谁？”
“老爷爷，天天陪贝吃饭、喂鱼。”
“还喜欢谁？”
“嗯……爸爸！”
晟故意脸一整：“爸爸不住院里，重一个。”
“桐哥哥。”
于桐是于铁涯的儿子，今年刚上初中，成绩优异，表现突出，大有乃父之风。
“桐哥哥经常陪贝玩？”
“没时间啊，”贝天真地，“桐哥哥可忙了，放后就做作业，贝睡觉了，他还在做作业，总是做不完呀。”
“周六周日总能歇会儿吧？”
“桐哥哥最怕放假，做完作业，老师来补课，桐哥哥累死了，偷偷哭……”
唉，沉重的高考指挥棒，压力山大的中国好生。晟长长叹了口气。玩了会儿贝伏在晟怀里睡着了，把他抱到床上时，赵尧尧示意到外面话。
“贝的话我听到了。”她轻轻。
晟摇头叹息：“别桐，眼下贝还没上，每天课程都排得满满的，就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为什么一定要争输赢？”
“因为……落后就要挨打。”
赵尧尧表示不赞成：“以我们的财力能保证贝和楚楚以至于他们的后代衣食无忧，为什么不让他俩活得开心点，做自己喜欢的事呢？”
晟沉吟良久，道：“你的想法我曾经也有过，并且认为很有道理，可细细再往深处想才知道，那是一个误区。”
“什么误区？”她蹙眉道。
“你的思维穿了就是八个字，娇生惯养，无为而治，试想当前很多不成器的官二代、富二代，再联系过去八旗子弟，不都是如此吗？童年很开心，少年时期很开心，成年后呢？人生目标何在，生活技能何在，梦想和追求何在？躺在金山银山享乐会很空虚的，尧尧！”
“那么……你仍想让贝经历残酷的高考？以前你过让他到国外念高中，拿到大凭、硕士凭再回国。”
“我的想法变了，高考是一块试金石，”晟道，“不能高考取得好成绩的都是优秀人才，但经过高考的磨砺，体验那种艰难和奋斗，锲而不舍和顽强拚搏，就会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认识到只有凭借自身努力才能实现人生价值。尧尧，我甚至想让楚楚到京都读高中。”
“不要，楚楚注定要走跟贝不同的道路，至少不可能从政。香港校注重素质教育，压力远比内地，正是我乐见的。”
“香港太，很容易养成狭隘封闭的心态，最好融入到内地，放宽胸怀和眼界。”
赵尧尧摇头：“我对楚楚的将来没那么多远大抱负，也不期待有宏伟的事业，只希望她安居乐业，拥有温馨幸福的家，开心快乐度过每一天，那就够了。”
晟无奈：“尧尧，我俩价值观分歧来大，恐怕都没法服对。”
“要服干嘛？”她从容淡定地，“你按你的思路培养贝，我按我的愿望培养楚楚，无须比较，无须争谁对谁错，就这么简单。”
“去年基金赚了多少？”晟换了个话题。
“两亿不到……”
“比预计少得多，是不是行情因素？”
赵尧尧道：“行情靠人做，关键还是香港证券市场的高度市场化，所有信息公开透明，任何操作都在众多机构、基金掌控之下，因此想赚钱容易，但赚大钱很难，稍有风吹草动就有资金跟风狙击，要么长期持有，要么短平快，国内做庄、跟庄等手法都不适用。”
“明明白白赚钱最好，老实以前你在内地赚得让我心惊肉跳。”晟笑道。
她也笑道：“每年赚两个亿也不错了，红河去年财政收入多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大年初一，晟和赵尧尧以晚辈身份带着贝、楚楚逐个屋子拜年，唯独没遇到于云复，他清早就动身和一号首长下基层陪老爷子吃完汤圆，于秋荻匆匆去单位集中看望一线工人于道明也乘坐中午航班飞往双江，参加下午省委组织的团拜会。
贝闹着要玩动物园，其实这么冷的天出去，动物电视里都看过，实在无聊，但晟和赵尧尧内疚平时陪儿子太少，难得撒娇，不答应也得答应。遂安排车辆出去，途中贝又想和宝哥哥一起玩，让晟打电话。
赵尧尧眉毛挑了挑，诧异地瞅瞅晟。他干笑道上次练高尔夫时偶遇，纯属偶遇。
“联系一下吧，大过年的孩子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赵尧尧出人意料。
晟赶紧发短信给容上校，隔了会儿容上校回复白家同意，叫他在动物园门口等会儿。
今天京都街上热闹了许多，但与平时相比仍有天壤之别，最明显的区别是交通特别顺畅，去哪儿都不堵。
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宝从一辆普通不起眼的面包车跳下来，贝立即迎上去，两个孩子跳啊蹦啊乐成一团，楚楚在旁边也高兴地拍掌大笑。看到这个场面，晟眼眶湿润了。
“谢谢。”他真挚地。
赵尧尧淡淡地：“进去吧。”
游览途中，宝和贝勾肩搭背完一付好哥俩的模样，楚楚则象跟屁虫似的围着他俩打转。孩子的心理是只要能一块儿玩就开心，并不在意玩什么。
来到猴山附近，迎面一团火红色人影，定睛看竟然又是樊红雨！
她拉着臻臻的手准备到下一处，见了晟家，目光在宝脸上打了个转，脸色很不自然解释道：
“儿子不想闷在家里，吵着要出来玩，选了半天居然是动物园，唉……”
赵尧尧从没见过臻臻，爱怜地抚着他的头道：“多可爱的伙儿，跟宝差不多大吧？”
“晚几个月，”樊红雨道，“臻臻，快叫两位哥哥……”到这儿两颊发烫，心里知道两位都是亲哥哥！幸好外面气温极低，脸蛋都冻得通红，看不出羞色。
臻臻到底跟宝、贝不太熟悉，有些生分，反而楚楚主动上前拉拉他的衣袖，脆生生叫道：“哥哥好。”
“噢，倒忘了还有位妹妹，她叫楚楚。”樊红雨硬着头皮道，暗中瞟了眼傻瓜似的晟，恨不得踹他两脚：四个孩子三个妈妈，是他惹的祸！
“宝平时什么？”赵尧尧见晟不吱声，以为他还惦记黄海的事儿，主动搭讪道。
两位妈妈站在树下交流育儿心得，那边几个孩子在宝率领下已打成一片，围着猴山跑了两圈，气喘吁吁且兴高采烈。
远远看着树下两个俏丽娇艳的少妇，晟内心翻腾，滋味难言。他亲近的女人之间大都有错综复杂的矛盾或心结，绝少能象这样心平气和一起聊天：赵尧尧与白翎、白翎与樊红雨、樊红雨与鱼婷、鱼婷与白翎……
“爸爸……”宝突然出现在晟身后，轻声叫道。来之前白家特意关照过，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晟“爸爸”，宝瞅四下没人还是忍不住叫了声。
“接下来去哪儿玩？”见四个孩子一字排开，晟心里又一阵悸动。
“臻臻要去别的地，帮我们拍张照片吧？”宝认真地。
好有大哥风范，超强的组织能力和策划水平！
晟疼爱地捏捏他的脸蛋，笑道：“站好了，一齐茄子！”
“茄子”四个娃儿天真而稚气地笑道。
宝搂着楚楚站在中间，贝和臻臻分列左右，脸蛋都洋溢着无邪的笑意。这次难得的邂逅，幸亏宝突发奇想要拍照，留下迄今为止晟子女们唯一一次合影！
再度站到一起拍照，已是二十年后……
“我的孩子们，”晟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欣慰地想，“都聚了。”
后来事态进展证明，晟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毕竟担心动物园人多眼杂，樊红雨很快带着臻臻与他们道别。大半天游园，孩子们玩得十分尽兴，始终叽叽喳喳个不停，回到门口宝上车前，还天真地与贝拉勾以后还一块儿玩耍。
“为什么不带宝哥哥到我家作客？”看着面包车载宝远去，贝不解地问。
晟帮他搓冻红的手，道：“以后吧，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