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愈行愈远(第1/1页)官场先锋
闲聊期间，牛博士、徐教授等人不停地询问基层组织特别是乡镇工作开展情况，晟信手拈来一个个生动活泼的事例，听得大家感叹不已，觉得中国之大最难做的就是基层工作。
“书记怎样看待干部选拔任用中任人唯亲的现象？”程教授问道。
“理论上讲应该坚决避免，实际工作中这么做很正常，或者任人唯亲有其合理性。”晟道。
程教授目光闪动：“哦，这种看法跟主流观点大相径庭啊。”
“那是当然，如果这会儿坐在我面前的是组织部长、乡镇领导，我也会要求他们不能任人唯亲，”晟笑道，“但作为课题研究参考，我必须实话实。怎么理解呢，对于身边工作的同志，我有充分的了解，知道他胜任什么工作，相对完陌生的同志，在同等条件下，我会倾向身边同志。打个比，目前农蔡博士在顺坝挂职，倘若地要组织农业面的课题研究，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那位农博士，而不是跑到京都找牛博士、徐教授，大家对不对？”
燕慎问：“如果徐教授在农面的造诣明显高于蔡博士呢？”
“那要看我想得到什么，是否必须请农面最顶尖的专家，还有人力成等问题。”晟坦诚地答道。
牛博士摆摆手：“我听明白了，实际生活中理论跟现实存在较大的脱节，我们这些人呆在象牙塔里太久了，不接地气，这样做课题等于空中楼阁，不行的。”
晟谦逊道：“理论研讨就需要象各位的身份，置之度外，以局外者的眼光冷静客观地分析问题，我只是一家之言，各位不妨更多倾听。”
这句话得颇为得体，教授者们顿时觉得很有面子。
“是啊，更多倾听。”程教授深表赞同。
不知不觉聊到中午，燕慎点了西式简餐加老北京烤鸭，吃完后牛博士、徐教授等人下午有活动，纷纷告辞，包厢里只剩下燕慎和晟。
“餐后喝普洱茶有养生之功效。”燕慎点了壶茶，笑道。
晟看出他还有话要，浅浅品尝一盅，：“不错，这是最高级的金瓜贡茶。”
“书记不但识人，而且懂茶呀，”燕慎闲闲道，“我猜，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京都并不大。”晟坦率承认。
“老实结识你是有风险的，京都圈子里没有秘密，任何交往都会被诠释为政治行为，上周的确是偶遇，但你的事迹早已作为课题组研究模板，跟于家毫无关系。”
晟觉得有必要清楚这桩婚姻的实质，道：“当初在黄海我认识赵尧尧时，对她的背景一无所知，况且由于历史原因，她并没有被于家正式承认……”
“这些我都知道，”燕慎微笑道，“故事很，其实你的仕途、你的爱情还有其它面都很，关于这些，京都圈子流传着不少段子，估计有些你都没听。”
“我想大概没有辩解的机会了。”
“何必辩解呢？传奇也是一种特殊待遇嘛。我好奇的是，从仕途起点三滩镇到顺坝，经历很多磨难，也遭遇过打击，到底什么信念让你支持下来，顽强闯过一道道障碍？”
晟沉思良久：“之前从未有人这样问过……我不清楚怎么理解信念二字，可能是骨子里天生不服输吧，还有就是想真正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生官场常见的倾轧，不可避免要耍些手段，动点心机，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拿江业前任书记费约来，致使他下台的莲花河河道整治工程，从开始我就不赞成，后来作过提醒，梧湘上游泄洪那天我没有看热闹，也积极参与抗洪抢险。因此直到费约免职归隐，没抱怨过我一句，他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了自己。”
燕慎点头称是。
随后聊了会儿京都圈子里的名人逸事，他突然：“书记，交个朋友怎样？”
“咦，我们不已经是朋友吗？”
燕慎一愣，哈哈大笑：“是啊是啊。”
“不过以后别叫书记，直接喊我的名字，或是就行了。”
“没问题，”燕慎爽快答应，然后，“有机会我到双江找你，好好听你讲讲在基层奋斗的故事，实话，对我来是完新奇而陌生的经历，既然没勇气亲身实践，只能用心聆听。”
“到时邀请你品尝真正的农家菜，保管是京都做不出来的风味！”
直到告辞，燕慎只字不提四号首长。回到于家，于老爷子听后微微失望，然后才第二次见面，不会那么快的，人讲究含蓄。
赵尧尧乘坐傍晚的航班回香港，晟比她晚一个时。坐在候机大厅，晟抱着楚楚吻了又吻，楚楚在他怀里格格直笑，嫩嫩的手在他脸上抓来抓去。
“尧尧，感觉我们来疏远了。”晟酸楚地。
赵尧尧长时间沉默，然后轻轻道：“记得你过我是你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这句话永远有效。”
“但是……”
“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好不好？”她柔声道，从侧面看去，她的气质与以前相比竟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变得更清冷，更脱俗，圣洁而遥不可及。
这一刻起，晟才真正感觉到，赵尧尧已将自己封闭起来，等到某一天或许楚楚长大成人后，她会象鱼婷一样蓦地从视野里消失，隐居到无人知晓的角落颐养天年。
“尧尧，记得我还过等到年纪大了，牙齿掉光了，我们仍相依相伴永不分离？”他苦苦道。
她深深吻在楚楚额前，转移话题道：“容还差我们九千万喔。”
“快了，”晟困窘地摸摸头，“碧海的形势很不乐观，我不想把她逼到死角。”
她淡然道：“而已，前段时间与风投基金合作，基解决了资金问题，就算九千万都泡汤也无所谓，日后若有需要直接开口就是。”
“你……又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