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零捌章 有些情(第1/1页)国子监绯闻录
何时过要嫁他为妻了?
舜钰能感受到臀下健实大腿,隔着官服传来的热度。
突有几许不自在,挣扎要起身,却被沈泽棠按住,他眸光熠熠,微笑着诱哄:“凤九对徐蓝如兄弟之喜,那对我呢?“
瞧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舜钰瞥开视线,盯着角落里结的四脚蜘蛛:”像父亲。“就是这般别扭没得救。
像父亲沈泽棠背脊一僵,恰捕捉到凤九嘴边抿起的笑容这磨人的丫头。
“二爷放我下来罢,若是沈指挥使莽撞而入,可。“羞人二字还未出口,下颌却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擒住,不待反应,就觉他呼吸热烈地凑了过来。
在徐蓝那里她才吃了井水湃过的西瓜,唇瓣还犹带凉意,而沈二爷的却很炽烫,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舜钰忍不住打个哆嗦,沈二爷明显察觉了,他吻得愈发的深,卷起她的嫩舌纠缠,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等他退开的时候,舜钰脸红心跳,腰骨娇软,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沈二爷啄下她雪白的耳垂,嗓音有些喑哑:“胸前的花可有异样?”
舜钰声道没,旋即跳起来,绕过桌案站着,抬手整了整衣襟,沈二爷倒没拦着,他袍下有刚硬隐隐鸷动,也需缓慢平复。
默了半晌,舜钰开口问:“二爷明日也要去剿匪麽?”
沈二爷颌首,语气沉沉道:”主将易主军心不稳,两军融合定有罅隙,元稹到底年轻气盛,匪首韩林诡狡多端,临场之战恐无风生波,他难以应付,我定要助其一臂之力。“
舜钰知他脾性,旦得决定的事轻易难回头,也不再劝,略思忖:”那明日我也要随你去。“
沈二爷看她神情含有忧色,心底一暖,轻轻笑了:”战场可容不得儿戏,凤九手无缚鸡之力,我与徐蓝还得分神顾你,反更易生乱,你若真想帮,与惠民药局的医女一道,替伤者诊疗包扎,也是可以。“
舜钰还欲些甚么,却见管事李昭进来呈报,问可要按惯例,杀头牛用大锅炖煮,晚间燃篝火众聚食,为明日之战鼓舞士气。
沈二爷答允,又有副将前来禀事,舜钰便告辞走出营帐,看到沈桓正立不远的地儿,同几个侍卫嘻笑打闹。
舜钰上前拽他到树荫下话。
听她问自己明日可上战场,沈桓简直不屑答,拍拍腰间两把青铜剑柄:“我若不去,得问它俩答不答应。”
舜钰低声嘱咐:”昨晚我用灯花替沈二爷占卜,却是大大的不吉,才我劝他半日,让徐将军带兵在前应战即可,却是无济于事,只得拜托沈指挥使,明日需不离沈二爷左右,特别提防白羽翎箭伤人。“
沈桓笑嘻嘻看她不语,舜钰晓他再想甚么,把脸飞红了,有些恼羞成怒:“的正经话儿,若沈二爷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沈桓倒也不恼,抬起厚掌拍她肩膀一记:”老子同二爷在沙场,数十万敌军在吾等眼前灰飞烟灭,何况区区几千叛匪,你真是淡吃萝卜咸操心,有这功夫,不如替我煎几块梅菜肉饼儿。”他咂吧下嘴:“徐泾在二爷房里蹭着了,味道极好,那子不仗义,就自顾享用,愣没想起我最好梅菜肉饼那口。”
舜钰认真想了想,才道:“给你煎几块可以,但明日定要寸步不离二爷左右,若他有个甚么闪失,你把吃肚里的饼再给我吐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桓拍拍胸脯,这冯生怪好骗,便是不吃这肉饼儿,他也要拼尽老命,去护沈二爷周的。
黄昏日暮,凉风阵阵渐解三伏暑气。
营帐中央空地,松柴柏木堆得半人高,赤红的焰火劈劈剥剥燃得正旺,舔着一口黑呼呼大铁锅底,而锅内浓汤卷着香味,咕嘟咕嘟翻滚,大块大块牛肉炖的酥烂无比。
请来的是绿春楼的名厨子,他大手一挥,红红的辣油,麻麻的花椒,还有大段的碧绿葱叶洒入汤里,顿时一股子鲜辣味儿在营地蔓延开来,又有三轮轱辘车,运来大桶大桶的琼浆玉液。
众将士被吸引过来,拿着盘去切了熟牛肉,再拎碗酒,里三层外三层围圈席地而坐,管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你敬酒我吃酒,我敬酒你吃酒,很快彼此熟捻起来,热热闹闹竟如过节般。
最稀奇的,竟不知打哪请来的乐坊,乐娘抱着月琴弹唱,甚有几个活泼乐娘拉起兵士跳舞,看着虽笨手笨脚,却更逗人捧腹,拍掌嘻笑声不断。
徐蓝陪同沈二爷登高上瞭望台,天际赤霞似火,观墙外空荡荡无人迹,谁能想像明日那里将战鼓擂鸣,兵马相接旋而血流成河呢。
倒也未多停留,边布署明日战术,边朝兵士聚集处走去。
也随他们模样,撩袍盘腿坐于地,沈容等几去替他二人端牛肉与酒来,徐蓝吃口酒四处张望,忽握住侍卫张宏的胳臂,蹙眉问:“舜钰去了哪里?怎不见影?”
张宏朝前呶呶嘴,笑道:”徐将军看那不是。“
徐蓝朝他指的向望去,惊得瞪圆双目,舜钰正被乐娘拉着转圈儿,难得见她翩翩起舞的样子,踮着脚尖,手叉着柳条柔细的腰肢,再摇摆着臀股,抬起柔荑打着节拍,肩膀随琴声一耸一动。
虽没有乐娘美丽华裙,曲线玲珑身段,但你瞧她穿藕合短衣、束樱草洒花绦带,下着黛绿束腿裤,脚踩粉边青履,眼神顾盼神飞,嘴儿红红,神情有些害羞,竟还有几分难以描述的妩媚。
”谁让她去跳的?“徐蓝语气生硬,这样的舜钰,他可不想让旁人见着。
待要起身去阻,胳臂却被握住,有些疑惑的瞅向沈二爷,却见他也在看舜钰跳舞,端碗吃着酒,语气闲闲懒懒:”凤九那倔脾气,谁能强迫的了她,定是自己想跳,难得她愿意,何必扫兴,就随她去罢!“
徐蓝抿了抿嘴唇,不再甚么,举起碗酒一饮而尽,火辣辣地,直烧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