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好玩(第1/1页)长宁帝军

    睡醒了之后沈冷感觉头还有些疼,昨天夜里到底喝了多少酒已经没几分印象,大概上还记得昨天做了些什么,但很多细节已经回忆不起来,所以他让亲兵把陈冉找来想问问自己昨夜到底有多失态。

    陈冉进来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怨气,沈冷揉了揉眉角:“你这眼神幽怨的好像我昨天喝多了之后把你怎么了似的。”

    陈冉瞪了他一眼:“我倒是宁愿你把我怎么了,也省的我跑去那么远给你收拾残局。”

    完之后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对,又呸了一声。

    “我都做什么了?”

    “你昨天夜里喝完了酒又跑颠颠的狼猿战兵大营那边见石破当,搂着人间肩膀石头啊你给我个面子啊,那些人是来杀我的,你得让人家见到我啊对不对,不然人家多失望。”

    沈冷试探着问了一句:“就这些?”

    陈冉:“就这些也就好了你还吐了石破当一身。”

    沈冷尴尬起来:“回头去道个歉。”

    陈冉:“只怕光道歉也没用。”

    “我还做什么了?”

    “你把石破当的黑线刀掰了。”

    沈冷捂脸:“为什么?”

    陈冉:“你要是石破当给你这个面子,以后水师和狼猿便是生死兄弟,你还这就是誓言,若违背了誓言就犹如此刀!”

    陈冉看了他一眼:“然后你把自己的黑线刀抽了出来,想掰,没舍得,把人家石破当的黑线刀拿过来咔吧一声就被掰断了,还非要和石破当一人一半留作誓言的证物。”

    “然后呢?”

    “然后提督大人派人送过去一百把黑线刀算是补偿,还让我告诉你一声从你的俸禄里边扣。”

    沈冷叹息:“这么过分的吗?”

    “你掰了人家佩刀还不过分?”

    “我是提督大人要扣我俸禄这么过分的吗?”

    “”

    沈冷起来洗了把脸,舒展了一下双臂往外走:“古乐来了没有?昨夜里抓的那些人倒是应该好好问问,我稀里糊涂就把人都抓回来了,回忆起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古乐已经到了,正在审问那些人呢。”

    沈冷走到门外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侧头问陈冉:“我昨天真的搂着石破当肩膀管他叫石头?”

    “嗯。”

    “石破当什么反应?”

    “你傻-逼。”

    在水师大营一间空置的房间里,张柏鹤被绑了双手双脚坐在椅子上,他脸上都是怒意,面前坐着的那个身穿黑色锦衣的廷尉府千办似乎根就没把他当回事,进来之后就一直在那剪指甲。

    “沈冷为什么不自己来,他是怕见到我?!”

    张柏鹤忽然吼了一声,这一声之中的怨恨浓的无法化解。

    古乐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将军怕见到你?”

    他拉着自己的椅子挪到张柏鹤身前,两个人面对面而坐,古乐把张柏鹤的胳膊抬起来,他翘着腿,张柏鹤的胳膊放在他腿上,他开始给张柏鹤剪指甲:“昨夜里我才到就听你的事了,他们你是个疯子,我想来想去,石破当将军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也不会手下留个疯子做事,于是清早派人去狼猿大营里问了问,你叫张柏鹤是吧,你父亲是如今北疆武库的副司座,你二叔在石元雄大将军帐下做参军。”

    咔嚓一声脆响,古乐剪掉了张柏鹤手指上的指甲,拿起他的手吹了吹似乎有些满意。

    “按理你和将军不会有什么恩怨才对,可你好像特别恨将军?”

    “我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哦。”

    古乐哦了一声把张柏鹤的拇指抬起来看了看,发现有指甲剪的稍稍歪了些,于是皱眉:“我再修修。”

    噗的一声,张柏鹤拇指被古乐剪了下来,张柏鹤惨叫起来拼了命的往后撤,可哪里撤的回去,古乐抓着他的手举起来又看了看,觉得更不满意了。

    “这般参差不齐果然看着不舒服。”

    于是把他剪刀放在张柏鹤的无名指上,张柏鹤立刻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汗水。

    “你别剪了,别剪了想知道什么我都。”

    古乐把他的手放下:“希望你能明白,北疆武库副司座虽然官职不低,可手伸不到南疆来,廷尉府的手倒是可以伸到北疆去,所以千万不要想着你父亲能救你,他就算可以赶来,到这的时候你尸体上的肉都腐烂的没多少了,可你若是好好,我就安排人把你押送到长安城,这一路怎么也得走个把月,你父亲得知消息后还能想个办法。”

    张柏鹤不住的点头,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是魔鬼。

    沈冷和陈冉到的时候张柏鹤已经把什么都招了,古乐把事情经过跟沈冷了一遍,沈冷进屋看了一眼疼的脸已经扭曲了的张柏鹤,他在古乐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张柏鹤的眼睛道:“原来当初孟长安被算计是你安排的,可是咱们得讲道理,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恨孟长安。”

    陈冉噗嗤一声笑出来,觉得自己不够庄重,于是扭头看向门外。

    张柏鹤咬着牙道:“你别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表现的很无所谓,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忌惮我,你只不过是人得志而已得意什么?我自知必死,但我并不怕你,没能把你杀了你以为是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在我眼里,你和孟长安都不过是跳梁丑而已!”

    沈冷觉得特别没意思,事情原委都已经查清楚了,对张柏鹤也失去了兴趣。

    “你的都对。”

    他起身往外走,古乐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毕竟是一位武库副司座的儿子,按照廷尉府的规矩既然已经查明就不能随便杀了,得送到长安城去,如果直接处置了会不会对将军有什么不好?”

    沈冷揉着眉角觉得昨夜确实不应该喝那么多酒,茶爷这个傻丫头也跟着林落雨那个家伙起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听到古乐的话他微微楞了一下,自言自语似的道:“副司座啊确实不算了可是,有什么?”

    他走出房门:“得罪过大士之后,我现在心很大。”

    古乐嘴角勾起来:“我来处置吧。”

    沈冷嗯了一声:“这些不重要,回头准备下,最迟后天就要出海。”

    张柏鹤把这句这些不重要听的清清楚楚,嘶哑着嗓子喊:“沈冷!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冷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对古乐继续道:“你的人要比我从水师带来的人辛苦,和兄弟们交代清楚这次去凶险异常,没有什么事能万,跟他们若是不想去可以留在这,我以后不会为难他们,你以后也不许为难。”

    古乐嗯了一声:“放心吧将军,我来之前和他们都已经清楚了。”

    张柏鹤:“沈冷,你不得好死啊!”

    沈冷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理会,对古乐继续道:“还有件事我得麻烦你,那个叫林落雨的女人你想个法子让她去不了,我不想欠她人情。”

    古乐皱眉:“不太好办。”

    沈冷想着确实不太好办,林落雨被庄若容那个比茶爷可能还更傻乎乎的丫头留在自家里做客,估计着想见到她得等到出发的时候了,总不能直接去庄雍家里把人打晕了吧,况且林落雨的武艺也定然不会差。

    张柏鹤:“沈冷!我知道你不敢放过我的,只要放过我,你早晚都会死我手里!我就算是化作了厉鬼也会来找你,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沈冷第三次看向张柏鹤,皱眉:“他叫什么来着?”

    古乐:“不重要。”

    沈冷哦了一声:“你处置吧。”

    然后出门而去。

    张柏鹤气的几乎炸了,咆哮声能把屋顶掀起来。

    沈冷刚出门就看到大营外面有辆马车停下来,那马车是庄雍家里的,林落雨从马车上下来,换了一身米黄色薄纱长裙的她今天看起来有些仙气,笑盈盈的朝着沈冷走过来,沈冷只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林落雨走到沈冷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然后撇嘴:“昨夜宿醉,起来居然连衣服都没换。”

    沈冷:“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不能。”

    “还没什么事。”

    “你当我想不到?你不想带着我去南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甚至可能会让廷尉府的人想办法把我留在这。”

    沈冷:“作为长辈,你就不能成我?”

    林落雨眼神一寒。

    沈冷转身:“罢了罢了。”

    林落雨见他怂的这般快,真替那个叫沈茶颜的姑娘感到高兴,他对自己这反应,多半就是对那姑娘的反应了,不是他对自己有什么意思,而是因为他习惯性的对女人保持敬畏

    “我昨天和若容还有茶颜结拜了。”

    沈冷脚步一停:“你们也喝大了?”

    林落雨:“”

    沈冷回头看着她:“你你一个做长辈的,姑娘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胡闹”

    看到林落雨脸色又寒了起来,沈冷很自觉的闭嘴,长辈这两个字杀伤力比阿姨还大,林落雨若是眼神如刀,沈冷觉得自己已经被大卸八块。

    “你别在想能不能把我甩开。”

    林落雨认真的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一般都很奸诈,你若是再想什么花样我就把茶颜带上,你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才对,不然可以试试。”

    沈冷叹息:“你去就你去,我以后保证不再多。”

    林落雨立刻笑起来:“乖。”

    沈冷:“”

    林落雨取出来一个的荷包递给沈冷:“我手里恰好有一对青玉同心锁,这一半给你,另一半我已经给了茶颜,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们倆的见面礼。”

    沈冷抬头望天,问:“为什么?”

    林落雨也抬头望天:“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