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诚意(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作陪的吴尚书满头大汗,替他们向那门千总求情道:“这位大人,几位王爷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通融一下。”

    门千总却是嗤笑了一声,抱拳反问道:“吴大人,他们初来乍到,您也是吗?”

    这话已经有些刺耳了,吴尚书脸色一僵。

    他来以为就算现在晚了些,但凭着这些部族王公们的身份,想要出城应当也不成问题,毕竟皇帝对这些他们一向亲厚,又是圣旨命他们在千雅园暂住的,没想到如今反倒是弄僵了。

    就在这时,西大街的另一头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夹杂着远处一更天的打锣声,马蹄声渐行渐近,**个举着火把的年轻人朝这边飞驰而来。

    吴尚书一见这些人,脸色更难看了。

    吉尔斯他们也许不认识这些年轻人,可是吴尚书却是知道的,这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吗?!

    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以慕瑾凡为首的几个年轻公子在几丈外停下了马,慕瑾凡目光清冷地环视吴尚书一行人,“这都是宵禁的时候,你们还在此游荡,是想去五城兵马司过夜吗?!”

    吉尔斯一听对是五城兵马司的,脸色大变,正想与对论个究竟,却被吴尚书拦下了。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天色已经完黑了下来,夜空中,繁星璀璨,银月如玉。

    “王爷,这都一更了,按照律例,已经是宵禁了。”吴尚书压低声音道。

    谁人不知这五城兵马司都是那些宗室勋贵人家的纨绔子弟,他们平日里不占理的时候,还要扯出点歪理来,更别,今天他们还真占理了。

    吴尚书可不想好端端的跑去牢里过一晚,连忙又对着慕瑾凡一行人赔笑道:“慕公子误会了。官这正要送几位王爷去四夷馆暂住。”

    吉尔斯咽不下这口气,很想发作,可是他身旁的一个郡王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给他使眼色,这要是连他们也被关进去,那外头可没人可以帮着张罗了。

    慕瑾凡淡淡地应了一声,“提醒”道:“吴大人,这夜深人静的,您还有几位王爷还是动作利索点,莫要在街上游荡得好,这万一被当成了匪类,就不美了!”

    慕瑾凡完,就带着那几个五城兵马司的人浩浩荡荡地又走了,他们手里的火把在夜色中闪着璀璨的光辉,与夜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

    吴尚书望着夜空,只想无力长叹。

    这一晚,吴尚书只能把吉尔斯等人暂时送去了四夷馆,对于他们而言,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虽然他们草原儿女不拘节,可哪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肝宝贝,那些部族王公想着儿女们要在牢里被关上整整一晚,一个个是心疼极了。

    商量了一夜,他们觉得他们昨天行事太绕了,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直接冲去了五城兵马司,打算找封炎。

    然而,此时的封炎却在公主府里。

    凌晨就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到了现在,雪非但没停,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封炎坐在暖亭里,不时伸长脖子往玉和堂的向张望着,几乎望眼欲穿了。

    天一亮,他就赶去端木家把端木绯接了过来,谁想,端木绯一进门,就被安平拉走了,是要跟她些女儿家的悄悄话,把自己打发来了暖亭。

    这都有一炷香功夫了吧。

    封炎忍不住又抬眼张望了一下,看得一旁正在调试琴弦的温无宸嘴角露出几分忍俊不禁,他手指随意地拂动琴弦,指下就流出一段悠扬悦耳的琴音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这一段正是节选自琴曲凤求凰。

    封炎充耳不闻,蓦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亭子外,一双凤眼比夜空中的寒星还要明亮。

    前七八丈外,端木绯挽着安平的胳膊朝这边徐徐走来,婆子在一旁给二人打着一把巨大的油纸伞。

    端木绯身上已经焕然一新了。

    她的发式从双平髻换成了双螺髻,佩戴着一对赤金点翠嵌宝蝴蝶扣以及几朵零星的嵌红宝石金梅花,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大红色镶貂毛绣花斗篷。

    等进了暖亭后,绿萝就服侍端木绯解下了身上那件斗篷。

    斗篷下,端木绯穿着一件桃红色百蝶穿花刻丝褙子,胸前佩戴着坠有红色珊瑚珠子的盘螭璎珞圈,下头配了一条粉色绣天女散花梅花百褶裙,脚下那双绣花鞋上的缨穗随着她轻快的步履微微颤颤。

    这一身打扮娇艳可爱得很。

    封炎几乎看直眼了,傻乎乎地站在了那里。

    安平看着儿子那惊艳的神情,心里得意洋洋: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软软糯糯甜甜的,可以给她好好打扮。

    这下总算是如愿了。

    等过了年,天气转暖,她可以再给绯儿备些好看的春装,这配套的首饰自然是不能少的安平心里已经琢磨了起来,打算吩咐常去的布庄务必给她留些适合姑娘家家的料子。

    温无宸眼角的余光瞥着这对年少的璧人,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修长手指继续拂动着琴弦,继续弹着那曲凤求凰,琴声深情款款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封炎回过神来,觉得温无宸的这一段弹得真是妙极了,恰哈在倾诉自己的心声:凰啊凰,请来到我的身边与我一起栖息,与我相随,做我的妻子,永结同心。

    封炎笑了,笑得神采焕发,看着端木绯的凤眸也愈发璀璨。

    “娘,蓁蓁,快坐下吧。”封炎很殷勤地请二人在暖亭中坐下,又亲自给她们泡了茶。

    端木绯几乎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捧着手里的普洱茶,嗅了嗅茶香。

    俗话:“夏喝生茶,冬饮熟茶老茶。”

    这大冬天的,喝普洱茶正好!

    端木绯满足地抿了口热烫的茶,这应该是五十年的陈年普洱等等,还有这水

    端木绯又呷了一口茶水,眼睛一亮,肯定地道:“这是翠微山的山泉水泡的。”她在九思班喝过一次,她记得这味道!

    这是山泉水泡的茶?安平怔了怔,又喝了两口,却没喝出什么差别来,只觉得这五十年的普洱还不错。

    阿炎还真是有心了。

    安平勾了勾唇,故意道:“阿炎,你不是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绯儿吗?”

    封炎早就跃跃欲试了,而端木绯则是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了封炎,只见他随手从一旁拿起了一把弯刀,走入暖亭外的雪中,朝梅林那边走去。

    温无宸唇角微扬,手指的动作忽然就变了,从柔和的曲调变得冷厉起来,一曲满堂势惊心动魄,犹如雷霆之势。

    封炎随之纵身而起,第一刀如那开天辟地的闪电般破空而下,如疾风似迅雷,刺、斩、扫、撩、推他的身形与步伐随之变化,飘曳,跳跃,动作优雅流畅,看来似在舞,又似在飞,人随刀动,刀随人舞。

    琴声来快,也来恢弘,封炎手中的刀也随着琴声的节奏而变化着,矫若游龙,凌厉逼人,颇有一种公孙大娘“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气势。

    他的刀舞得愈来愈快,带起一片银色的刀光,刀每舞一下,都使得四周的空气随之微微震动着,半空中那些纷纷扬扬的白雪被刀气振开了。

    片雪不沾身,朵朵雪花环绕在他周身。

    风一吹,枝头的红梅簌簌抖动着,飘下片片红梅的花瓣,也给这原过去清冷的画面增加了一抹鲜艳的色。

    端木绯看得目不暇接,眸子晶亮。

    封炎的这个刀舞太妙了,来这刀舞太过刚硬,但是他选的地好,以这梅花点缀了这段刀舞,画龙点睛。

    琴声在一阵轰鸣般的**后,抵达了最高峰,然后倏然而止。

    一曲罢。

    封炎的身子也定格在了一个直刺而出的动作上。

    刺出时,快如电停住时,稳如山。

    一片红梅的花瓣恰好打着转儿落在刀刃上,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余韵。

    四周一片静默,直到一阵热烈的掌声打破寂静。

    封炎收了刀,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绯。

    他有自信他的这刀舞可比赫鲁和那个刀马旦厉害多了,是不是?!

    看着儿子一副求赞赏的样子,安平笑得肚子都疼了。难怪君然总算阿炎是孔雀,她算是明白了。

    “封公子,你这刀舞真好!无宸公子的琴也好,缺一不可。”端木绯赞不绝口地合掌道。

    一个丫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暖亭外,迎风而立,一直等到端木绯完了话,这才禀道:“公子,西北部族的三位王爷在外头求见公子。”

    封炎利索地把弯刀收回刀鞘,快步走进暖亭中,随口道:“他们果然来了。”他拿起一旁的茶水,一饮而尽,也没见不见。

    丫鬟安静地候立在一旁。

    “把人带去浩然厅。”温无宸放下茶盅,开口道。

    “是,无宸公子。”丫鬟福了福身,领命而去。

    温无宸又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他身旁的随从就推动他的轮椅不疾不徐地出了暖亭,朝着外院最前头的浩然厅去了。一个婆子急忙在一旁为温无宸打伞,亦步亦趋。

    端木绯望了一眼温无宸的背影,立刻就收回了目光,专心品茗。

    嗯,普洱茶真香。

    茶香萦绕鼻尖,端木绯满足地抿了两口茶后,想起一件事来,道:“殿下,前两日,封府那边派人送了重礼来”

    她的话没完,就被安平笑着打断了:“绯儿,你别在意,尽管收下就是。”

    亭外的雪下大了,晶莹的雪花如一只只展翅的玉蝶飞舞在空气中,给四周覆上一层洁白的雪衣,也难免有一朵两朵的雪花随风钻到油纸伞下,飘上温无宸那天青色的直裰。

    温无宸随手掸了掸肩头的雪花。

    “骨碌碌”

    轮椅的一对木轮徐徐转动时,压在地面的积雪上发出“咔呲咔呲”的声响。

    吉尔斯和另外两位西北部族的亲王作为代表来了公主府,当温无宸抵达浩然厅时,他们三人已经在厅堂里翘首以待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来见他们的人竟然不是封炎,而是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残废。

    吉尔斯以及两位亲王隐约还记得在千雅园的接风宴上见过温无宸,猜测对大概是公主府的幕僚。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登时就变得很难看,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们见不到岑隐也就罢了,居然连一个的公主之子都狂妄至此,用一个幕僚来打发他们,这个封炎简直是目中无人!

    吉尔斯来还打算好声好气地与封炎讲道理,此刻再也压抑不住心口的怒火,怒声质问道:“封炎人呢?”

    随从一直把轮椅推到了上首,又有丫鬟上了茶。

    温无宸在吉尔斯三人凌厉的目光中,依旧是云淡风轻,温声道:“三位王爷,公子有客,不便见各位。”

    吉尔斯亲王的眉心跳了跳,一旁的塔士库尔亲王出声讽刺道:“不便?敢问他有何要事,竟然连出来见我们一见也不行!”他该不会是怕了吧?!

    温无宸微微一笑,质彬彬,他通身那种温和的气质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很难生出恶感来。

    “我家公子行事一向随心所欲,在下劝王爷还是莫要弄巧成拙得好。”温无宸淡定从容地道,话中意味深长,“恕在下直言,三位王爷与其来找我家公子,还不如另辟蹊径!”

    一句话得吉尔斯三人怔了怔,不找封炎,他们还能找谁?

    听着温无宸的语气似乎意有所指,吉尔斯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达延亲王清清嗓子,还算客气地问道:“还请先生为吾等指点一条迷津。”

    “王爷客气了。这朝堂上下谁人不知有两个大红人在皇上跟前最为得宠。”温无宸得含糊不清,“三位王爷可知道众位为何会来京朝贺?”

    吉尔斯三人又楞了一下,一个名字自然而反地浮现在心中

    卫国公耿海。

    他们早就听了,是卫国公耿海跟皇帝提议让各族进京朝贺,同贺新春。

    是了,卫国公自今上登基后,就一直深受圣宠,手掌五军都督府,今上跟前的两个大红人,要是岑隐算是一个,那另一个自然是卫国公了。

    这要是卫国公肯出面去见皇帝,为他们的儿女情,皇帝一定听得进去。

    况且

    与其与封炎这个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打交道,还不如去求求卫国公呢!

    想着,吉尔斯有些迫不急待地站起身来,打算立刻就去卫国公府。

    达延有些迟疑道:“吉尔斯,其实昨天我日哈朗去过卫国公府,但是卫国公府最近闭门谢客。”

    吉尔斯和塔士库尔皱了皱眉,轮椅上的温无宸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盅,似是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王爷可知卫国公为何闭门谢客?”

    达延早就打听了,就把关于那位道姑和天命凤女的事一一了。

    “原来是这样。”温无宸面露沉吟之色。

    而吉尔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卫国公要是闭门谢客,他们与他交情也不深,又如何才能见到他,请他出手相助呢?

    “王爷要是这么直接冲去卫国公府,自然是见不到卫国公的。”温无宸忽然又道,引得其他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温无宸温尔雅地接着道:“我们中原人行事讲究规矩,像三位王爷这般没有任何准备就横冲直撞地跑去卫国公府,便是应了中原的一句俗语:无头的苍蝇,瞎碰。”

    “你什么?!”塔士库尔气得拍案而起,瞪着温无宸的铜铃眼几乎喷出火来。

    空气里霎时间变得紧绷起来,剑拔弩张,外面寒风呼啸,吹得那枯黄的枝叶摇曳不已,枝干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达延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急。

    仔细想想,其实温无宸得不无道理,他们这两天确实跟无头苍蝇似的,一会儿跑去内阁找几位阁臣,一会儿跑来公主府,要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冲去卫国公府恐怕又是无功而返。

    温无宸又是一笑,“在下也是好意提醒。在中原,这求人办事要求到人心上。三位王爷听不听得进,在下就管不着了。”

    “来人,替我送客。”温无宸没再与他们多,直接让丫鬟送客了。

    没一会儿,公主府的角门就“吱”地又关闭了。

    吉尔斯三人在门外的巷子里面面相觑。

    塔士库尔开口道:“吉尔斯,求人办事要求到人心上”现在卫国公最挂心的事想必就是“天命凤女”了吧

    吉尔斯翻身上了马,又看了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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