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护短(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进入了寒冬,屋外寒风呼啸,可是天寒地冻,端木绯既怕热又怕冷,巴不得每天揣着手炉窝在屋子里。
她还没睡醒,完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云里雾里地被涵星拖上了她的马车,直到马车驶出端木府,她还没回过神来,一张致的脸看着呆呆的,睡眼惺忪。
涵星的手里也揣着一个暖烘烘的手炉,娇声抱怨道:“绯表妹,你怎么就是不肯陪宫读女呢!宫看这女挺好玩的啊。”
皇帝了,几位公主每旬都可以出宫来女上上课,相比闷在在宫里的上书房读书,涵星当然是更喜欢女了。
尽管公主去女上课不需要考试,不过,涵星一向最爱看热闹了,当然不能错过今天的热闹。
“听,今天去参加考试的人不少呢。”涵星兴致勃勃地一一细数,“蓝庭筠、丹桂她们也会去。”
“对了,还有陶三姑娘!楚大姑娘过世以后,陶三姑娘就自诩为京城第一才女,偏偏这次连咏絮帖都没收到……绯表妹,你她这次有没有脸来报名?”
“宫听还有人特意从冀州、晋州赶来呢。”
“……”
涵星得口若悬河,眸子亮,觉得这真是几年难得一见的盛事了,简直比春闱还有趣。
端木绯还没完睡醒,螓首迷迷糊糊地耷拉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等到了蕙兰苑的大门口,下了马车,刺骨的冷风终于把端木绯吹醒了。
蕙兰苑就在城的鸣贤街,隔壁就是国子监,整条鸣贤街笼罩在一片浓密的林荫下,清幽宁静,平日里在这里来来去去的多是国子监的生。
不过,今日街上却多了不少华丽的马车来来去去。
端木绯被寒风吹得缩了缩脖子,“涵星表姐……”她正想挽着涵星进去,眼角瞟到右边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形。
身着一袭宝蓝色直裰的端木珩正要跨步进国子监,却听到一个耳熟的女音飘进耳中,他下意识地转头,正好与端木绯四目相对。
兄妹俩彼此对视的一瞬间,时间似乎停止了。
端木绯惊得嘴微张,心里哀叹不已:她,她,她也太倒霉了吧!
端木珩的眼角抽了一下,不用问,他也能猜到他这位四妹妹今天肯定是又逃出来和涵星玩了。
端木绯咽了咽口水,一把拉起涵星的左手,拔腿就跑。
“……”端木珩看着两个姑娘如脱兔般的模样,微微蹙眉。
他身旁的三四个同窗见他蹙眉看着隔壁的蕙兰苑,不由也朝惠兰苑望了一眼。
端木珩平日里一贯寡言少语、处变不惊,几个同窗很少看到他的情绪如此外露,其中的一个青衣公子好奇地问了一句:“端木兄,可是看到了熟人?”
端木绯和涵星进了蕙兰苑后,一下子就没影了,端木珩就收回了目光,平静地答道:“我刚才看到我的四堂妹了。”
几个同窗彼此看了看,心里只以为端木珩的堂妹也是来报名女的,另一个蓝衣公子笑着道:“端木兄,以你端木家的门风,你的四堂妹一定能录取。”
“……”端木珩的眉头皱得更紧,心里愁极了。他根没想过端木绯是来报名女的,她既然跟着涵星一起来,那铁定是看热闹来的。
既然到了女,几个同窗也被挑起了些许兴致,那位青衣公子饶有兴致地又道:“听三位大家还发出了五张咏絮帖,凭帖子不需要考试就可以直接入,可是真的?”
“这事我也听过。”另一位着茶色衣袍的公子接口道,“翰林院吴大士家的姑娘,左都御史府的黎二姑娘和华家三姑娘都得了咏絮帖,也不知道这另外两位是何人。”
“这我倒是不知。”蓝衣公子笑吟吟地道,“不过今日京中确实有不少才女都去了隔壁的蕙兰苑,陶家三姑娘,还有瑾郡王府的蓝大姑娘都来了。这几位姑娘也是素有才名了。”
“是啊。”那青衣公子点头附和道,“我记得去年谁列了个京城十大才女,吴七姑娘、黎二姑娘还有陶三姑娘都在其列,其中陶三姑娘才名最盛,可谓才也。……对了,端木兄,我听闻你的四堂妹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不知道比之陶三姑娘又如何?”
一时间,几位公子好奇的目光都看向了端木珩。
“更胜一筹。”端木珩一向实事求是,因此毫不谦虚。他的四妹妹之才怕是京中没有一个姑娘家可以与她相提并论。
“哼,端木兄真是好大的口气!”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冷哼声。
话的同时,一个着柳色锦袍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端木珩几人的身旁,他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抹不以为然。
“陶兄。”那青衣公子与蓝衣公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分尴尬,对着对拱了拱手。
这位陶公子乃是翰林院侍读士陶大人的次子陶子怀,也是陶三姑娘的嫡亲兄长。
陶子怀目光淡淡地扫了其他四人一眼,又对端木珩道:“端木兄,也不知令妹可有收到咏絮帖?端木兄如此夸夸其谈,未免也太过轻狂了吧?”
“陶兄此言差矣。”端木珩一正经地摇头道,“有一一,舍妹确实才不凡,我亦不如她也。”
端木珩是今秋院试的案首,而陶子怀则是第二名,端木珩自谦他不如他妹妹,岂不是等于在陶子怀也比不上端木四姑娘?!
“……”陶子怀一时语结,脸色有些僵硬。
四周静了一静。
见气氛尴尬,那位蓝衣公子与青衣公子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蓝衣公子率先笑道:“端木兄,你如此一,我倒是很想拜会一下令妹了。”
“干脆我们午休时去蕙兰苑瞧瞧如何?”那青衣公子紧接着提议道。
“算上我一个。”
“还有我!”
另外几人忙不迭地纷纷附和,一个个都是饶有兴致。
笑笑间,课堂到了,里头早已人头攒动,气氛比平日里热闹了不少,大家也都在今日女招收生的事,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这一上午的课,不少人都心不在焉,先生心知有几位生家的姐妹今日都去了隔壁的女,因此也算体谅,干脆早早就散了课。
课堂一散,那些公子哥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朝外面走去,打算去隔壁的蕙兰苑,除掉几个想去看看自家姐妹考得如何的生,大部分人都是跑去凑热闹的。
端木珩、陶子怀和几个同窗也一起去了。
蕙兰苑平日里是不对外开放的,今天为了迎接来考试的姑娘们,大开正门,连带那些来陪考的家眷也都放了行。
门房确认端木珩一行人是国子监的生,就放他们进去了。
蕙兰苑是皇家别苑,自是气派不凡。园子里桥流水,假山环叠,亭台楼阁,皆是独具匠心。
哪怕是十一月的寒冬,还能看到一片片晚菊、叶子花、腊梅、山茶等在寒风中摇曳怒放,一片姹紫嫣红,比之隔壁庄严不失清雅的国子监多了一分柔美。
蕙兰苑里,还颇为热闹,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打扮华丽的公子、夫人以及一些国子监的生来来往往。
那些国子监的生多是贫家子弟,平日就常在国子监里帮忙,自食其力地赚取束脩,今日他们是被派来蕙兰苑帮着布置考场、监考等等。
“王兄。”蓝衣公子随意地叫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褐衣青年。
那位王公子闻声朝他们望来,与端木珩一行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道:“你们是来看考试的?上午的考试已经结束了,下午三位大家会各自出题,是让那些来报考的姑娘们自由择选其中一门应试,李大家的棋局刚刚已经摆开了。”王公子着朝南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向,可以看到五六个姑娘家正朝那边走去,有有笑。
“我们过去看看吧!”那蓝衣公子立刻提议道,众人就调转向朝南走去。
“陶二公子,我记得令妹擅棋吧。”那王公子笑着对陶子怀恭维道,“想来她很快就能破局。”
陶子怀矜持地笑了笑,“素闻李大家棋力绝,这棋局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他得保留,但眼里难掩骄傲之色。京中谁人不知他的妹妹棋力不凡。
王公子又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端木珩,问道:“端木兄,不知令妹的棋力又如何?”
“……”端木珩的神色变得十分诡异,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四妹妹的棋力,他与她对弈,就从来没赢过。
一旁的蓝衣公子还以为端木四姑娘棋力平平,就笑着把话题带过了:“端木兄,人无完人,令妹就是这一门差一些,也不碍事。”
“……”端木珩的表情更奇怪了,下意识地看向了蓝衣公子,他怎么没明白他在什么呢。
“冯兄,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啊。”那青衣公子戏谑地对着那蓝衣公子调侃道,“据我所知,端木四姑娘曾在前年的秋猎上摆下一局残谱,惊才绝艳,令得吏部尚书游大人都赞不绝口。”
“哦?”那蓝衣公子动了动眉梢,登时兴致高昂。
蓝衣公子家中门弟不高,自然也不曾随驾秋猎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闻此事,目光来回在端木珩和陶子怀之间扫视了一下,才端木珩他四堂妹更胜陶三姑娘一筹,这若是二位姑娘都擅棋,也不知谁能先解开李大家设下的残局。
有趣,真是有趣!
一众年轻的公子哥笑笑地往前走着,似乎连空气中的寒意都随着他们的笑声散去了几分。
一行人沿着一条蜿蜒的游廊往前走着,游廊的尽头,就是一个偌大的水阁,倚水而建,一边是一个湖,另一边是一片腊梅林,梅香随着寒风萦绕鼻头。
两扇槅扇门敞开着,可以看到水阁里一片鬓影衣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端木珩、陶子怀一行人也陆续走进了水阁中,厅堂里摆了七八盘棋局,每一盘棋后都坐着一个国子监的生,坐在棋盘另一边的则是一个个青春少艾的姑娘家。
此刻大部分人都围在第五局棋旁,与一个黛衣子对局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翠衣少女,少女身姿挺拔地坐在那里,鹅蛋脸温婉清秀,一头鸦青的青丝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浑身上下颇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清雅。
“陶三姑娘?”青衣公子低呼了一声,于是他们一行人也朝陶三姑娘围了过去。
围观的众人中也有他们的熟人,一位着水色直裰的公子朝陶子怀挥了挥手,又朝凝神下棋的陶三姑娘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笑道:“陶兄,令妹已经解开四局棋了,我看啊,这第五局也快解开了。”
四周围观的那些姑娘家也多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
“陶三姑娘还是第一个破解到第五局棋的人。”
“她破解前三局棋时每次都没用一盏茶功夫吧?也就是第四局时稍微费了一番工夫。”
“是啊是啊。她真是胸有丘壑。”
“……”
众人皆是赞不绝口,陶子怀望着妹妹的背影,腰板挺得更直了,一面为妹妹骄傲,另一面又为妹妹不平,以妹妹的才,该直接收到咏絮帖才是……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他们陶家家世平平。
不过也好。
过了今日,这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妹妹的才完不下于那些世家贵女,不,是比她们还要更出色!
妹妹就该名扬京城!
至于端木四姑娘……
“端木兄,”陶子怀神情淡淡地看向了端木珩,问道,“令妹呢?不知令妹解出几局了?”
着,陶子怀眼底露出一抹不以为然,像端木珩这般夸夸其谈、信口开河地抬举他的堂妹,最后也不过是丢他们端木家的脸面。
陶子怀这一问,周围其他几位同窗也想起来了,朝前的四盘棋局张望着,“端木兄,哪一位是令妹啊?”
端木珩刚刚进来时,早就朝四周张望过了,既没看到端木绯,也没看到涵星,心里猜到他那四妹妹肯定是跟着涵星在哪儿玩呢。
哎,她压根儿就不想进女,又怎么会跑来这里出风头呢?!
想着,端木珩的眸子里就露出一种混杂着宠溺、无奈又骄傲的神色,实话实道:“她不想进女,估计现在是在哪儿玩呢……”
端木珩得是实话,只是实话有时候却没人信。
几位同窗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多是忍俊不禁,原来端木珩平日里看着古板规矩,性子竟然是这般护短。
陶子怀也不信,看着端木珩的目光染上了一分傲气,淡淡道:“不会是连试都不敢试吧?”
海无涯,若是怯于败,又如何能更上一层楼?!
只从这一点来看,那位端木四姑娘恐怕也不过如此,根不配与妹妹相提并论。
就好比自己,虽然在院试输了端木珩一筹,可是后面还有乡试、会试和殿试呢,下一次,他一定会赢过端木珩。
端木珩微微蹙眉,“陶兄此言未免有失偏颇……”
他话还没完,周围一片哗然,紧接着又是一阵掌声,那紫衣公子激动地道:“陶兄,令妹破解了第五个棋局了!”
紧接着,陶三姑娘就起身移步,在第六个棋局后坐下,气定神闲。
四周的众人还在三三两两地议论纷纷:
“陶三姑娘棋力不凡,又素有才名,怎么会没收到咏絮帖呢?”
“咏絮帖不过才五个名额,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得也是。来,吴七姑娘,黎二姑娘,华家三姑娘,还有钟秀县主,都得了咏絮帖,这最后一人也不知道是谁。”
“我还特意让厮去门房问了,是今日只有这四位姑娘凭着咏絮帖进来了。”
“那最后一人莫非不曾来?”
到在这里,不少人都面面相觑。
能得到三位大家下的咏絮帖那可是莫大的荣耀,竟然有姑娘收到了帖子却没来蕙兰苑?!
“啪。”
清脆的落子声骤然响起,在这略显嘈杂的水阁里分外的清晰,似乎有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力量。
随着这落子声,四周静了一静。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陶三姑娘以及她身前的第六个棋局上。
相较于前五个棋局,这一局棋自然是更复杂,也更高深莫测,黑白棋子千缠百绕,彼此牵制。
陶三姑娘才刚落下了第一子,很快,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子就沉稳地落下了他手里的白子。
陶三姑娘又抬手落下一粒黑子,黑白子的落子声间或着响起,但是很显然黑子落得来慢,来慢……
不知不觉中,陶三姑娘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晶莹的汗珠,那长翘的眼睫下,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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