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威胁(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端木绯直直地看着形容渐渐清晰的少女,盯着对那清丽的脸庞,眸光一动。
据她所知,这次秋猎,楚家可没有带楚青语来!
十几丈外的楚青语当然也看到了皇帝一行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她松开了手里的缰绳,整了整衣裙后,快步地上前,对着皇帝盈盈一福:“老爷。”姿态礼数十分得体,端木绯却突然面色大变,目光落在了她手里那雪白的帕子上,这才迟钝地想起了一件事:糟糕!刚才被人一打岔,她忘了把那帕子还给封炎了。
皇帝看着楚青语想了一下,认出了她,含笑问道:“你是可是宣国公府的姑娘?”
皇帝问得随意,他身后的青衣民女却是一惊:国公府,对她而言,那可是戏中才会听到的人家!
青衣民女眼神复杂地瞥了皇帝的背影一眼,不敢多看,立刻就收回了揣测的目光。
“是,老爷。”楚青语落落大地又福了福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三。”
顿了一下后,楚青语有条不紊地解释道:“老爷,祖父多年都有足痹之症,一逢寒凉的日子就疼痛难当,行走不便。这段时日天气转凉,我担心祖父痹症复发,就带着药膏特意赶来了猎宫。”
楚青语话的同时,心跳砰砰加快,眸光微微闪烁着。
秋猎前,她对着祖母楚太夫人一阵好求歹求,甚至还了“预知梦”的事,然而,祖母委实是个冥顽不灵、固执己见的老妇,自己都这么求她了,这次出行祖母还是没有同意自己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虽然她从家里逃出来了,但是一旦让祖父楚老太爷发现,肯定会被遣回京去的,她不能这么白跑一趟。上一世这一年的秋猎,她也来了,仔细回想后,她想起皇帝曾一时兴起去了附近的周家村,还带回了一个周姑娘,那位周姑娘荣宠一时,还为皇帝添了第九子。
所以,楚青语特意来了这里,打算守株待兔,没想到运气这般好,才刚到就让她见到皇帝了。
正所谓冥冥中自有天意!
“楚三姑娘真是一个至孝之人。”皇帝看着楚青语的神色间多了一抹赞赏。
“多谢皇上赞赏。”楚青语又福了福,压抑着微微翘起的嘴角,看来温柔娴雅。
现在她在皇帝面前露了脸,皇帝也亲口夸了她至孝,她自当在祖父身旁服侍着才不负这句“至孝之人”,就连祖父也不能强行送她回去了。
她可以想象祖父祖母肯定会勃然大怒
想着,楚青语眸光又暗了暗,在心里对自己,只要她在秋猎时,能够顺利地救下安平长公主,换得封炎的好感,一时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楚青语不露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封炎,就见封炎随意地甩着手里的马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目光分明又在看着那个端木绯。
楚青语隐约觉得有些胸闷,暗自捏了捏帕子。
上一世今年的秋猎,封炎还在禁足中,所以没有来。
这一次,要是封炎能亲眼看到安平陷入危难而自己出手救了她,一定会深受感动,对自己另眼相看。她可不是病歪歪的楚青辞,也不是那个天真贪玩的端木绯,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楚青语的眸底浮现一抹势在必得。
“大家赶紧回猎宫吧。”皇帝一声令下,楚青语也跟着上了马,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一行人在程训离的带领下,又进入猎场中,沿着那蜿蜒的山道不疾不徐地朝猎宫的向而去。
一路上,楚青语亲热地与端木绯、端木纭姐妹俩笑笑,自二月宣国公府里的宴后,已经许久不见端木绯,夸端木绯当时一曲十面埋伏弹得妙极了又可惜自己没能去四月的凝露会听端木绯弹那曲花开花落一会儿又她听楚二姑娘提起端木纭的及笄礼是多么盛大隆重
楚青语口若悬河,似乎与端木绯、端木纭很熟稔亲近般,但是端木绯从头到尾地都只是虚应几声“过奖了”、“可惜了”之类的话。
楚青语刚才对皇帝的那番话得冠冕堂皇,至情至性,不过端木绯一个字也不信。
对于楚家的家教,她最了解不过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楚太夫人都决不会让楚青语独自一人从京城来猎宫。
所以,端木绯可以肯定,楚青语应该是偷跑出来的。
楚青语不可能不知道像她这么偷跑出来必会触怒祖父祖母,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她必有所图。
端木绯不动声色地瞥了楚青语一眼。
她虽然可以肯定楚青语在御前了谎,但却不能揭穿。
一旦要是让人知道楚家姑娘偷逃出家门,必然会影响楚家的声誉,还会连累楚家那些待字闺中的妹妹们
端木绯嘴角弯了弯,笑得一派天真可爱,笑眯眯地与楚青语道:“楚三姑娘,你可真厉害,一个人从京城过来,你不会害怕吗?”
楚青语面色微僵,她心知她孤身上路这一点经不起细推,所以一点也不想这个话题,偏偏又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来,只能若无其事地道:“端木四姑娘,朗朗乾坤,这一路都是官道,又有驿站可以投宿,猎场这一带还有禁军在附近巡逻,我有什么好怕的。”
“楚三姑娘的是,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又有何惧。”端木绯笑得更灿烂了,“楚三姑娘,你来这周家村做什么?”端木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笑吟吟地侧首看着楚青语。照理,楚青语要去的应该是猎宫,为什么她没进猎宫,反而先赶来了这里?
楚青语怔了怔,眼底掠过一抹慌乱,立刻就找了理由道:“端木四姑娘,我走错路了。不心从前面岔道绕到这个村子来了,幸好遇上了你们。”
端木绯弯嘴笑着,只是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刚才楚青语自己也了猎场一带有禁军在附近巡逻,不仅如此,这圆十几里都有禁军把猎场四周都包围了起来,楚青语根就没机会走错路。
所以,楚青语应该是特意来这个周家村的莫非是为了见皇帝?
这是不是代表,她笃定她会在这里遇到皇帝,然后借着皇帝的脸面,她就不会被赶回京城去。
端木绯朝前的皇帝看去,脸上不露声色,思绪却转得飞快。
她还记得去年三月,楚青语在皇觉寺被舞阳“推”下了石阶,“正好”被皇帝看到。
这一次,楚青语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又“偶遇”皇帝,被皇帝赞至孝。
端木绯隐隐有一种感觉,楚青语似乎能事先知道皇帝会在哪里出现。
可问题是,今天皇帝会来这个村子里只是一时兴起,楚青语一个闺阁女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除非
端木绯歪了歪螓首,眸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楚青语没注意到端木绯的异色,努力地转移话题:“端木四姑娘今早进猎场可有收获?”
端木绯反正达成了目的,也就顺着楚青语的话点了点头道:“我凑巧猎了一头野獾。”
“没想到姑娘不仅擅琴棋,连骑射都如此不凡。”楚青语热络地继续与端木绯攀谈着,夸赞有加,端木绯脸不红心不跳地数收下了。
闲话家常之间,猎宫出现在了前。
众人与皇帝行礼告退后,就各自散去了,各归各院。
端木绯和端木纭姐妹俩回了芝兰阁,沐浴更衣了一番,端木绯感觉疲惫散去,又是神一振,姐妹俩兴致勃勃地围着那头獾子商量起该怎么料理它,一獾三吃,可以做一道红烧獾肉,做一道菌菇参须獾骨汤,再加一道爆炒獾杂。
端木绯只是着,就是口涎欲滴,提议道:“姐姐,我们干脆拿去畅月宫让安平长公主殿下也一起品尝一下吧。”她眨巴着大眼道,“殿下府上的厨娘手艺真是好。”
姐妹俩动身就动身,吩咐丫鬟带上那头肥獾,就去了安平和封炎暂住的畅月宫。
不想,却在畅月宫的院子外,再次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
“阿炎,我要见你娘!”封预之近乎咆哮地对着封炎吼道。
端木绯眼角一抽,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孽缘,她们居然又遇上了驸马爷封预之。
相比封预之的激动,封炎的俊脸上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随口敷衍道:“你想见我娘是你的事,我娘见不见你,是她的事”
话间,封炎看到了后不远处的端木绯携端木纭正朝这边走来,整个人瞬间就有了气神。
封预之气得面色憋得通红一片,鼻息间的气息又粗又重,真是恨不得抽封炎一巴掌。
他深吸一口气,冷声又道:“阿炎,你去问问你娘,十五年前的九月初九,她去了哪里!”他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紧咬的牙齿中挤出来一般,语声如冰,寒意彻骨。
“要是你娘再避而不见,她一定会后悔的!”
封预之完后,就气冲冲地离去了,只留下封炎站在院子口眸色幽深地看着他的背影,薄唇微抿着。
当封预之风风火火得好似一道风般从自己身旁走过时,端木绯的身子僵直如木偶般,她她她好像又听了不该听的了。
端木绯好似那缺水的花儿般一下子有些怏怏的,蔫蔫的,心不在焉地随端木纭一起给封炎见了礼,又心不在焉地跟随封炎进了屋,一路来到了次间。
安平看到姐妹来心情不错,招呼着她们坐下,然而,还没寒暄几句,就听封炎直接道:“娘,他刚刚来过,要见您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封炎得含糊,但是母子俩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封预之。
四周随着封炎的话落静了一瞬,端木绯欲哭无泪地去捧茶,红唇抖了抖,无语地心道:封炎还真是没拿她们当外人啊!他这也太不见外了吧!
“我心里有数”安平淡淡道,眼帘半垂,眸底闪烁着极其深沉复杂的光芒。
安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看向了姐妹俩带来的野獾,“你们姐妹今日的收获不错啊。”
起这个野獾,端木绯神一振,滔滔不绝地把端木纭的骑射功夫夸了一遍,就差把她成了花木兰再世,屋子里一片轻快的笑语声。
那只野獾很快被就送下去料理了,当作晚上的大菜。
“宫正好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安平温和亲昵地对着端木绯一笑,宫女子月立刻就拿起了一旁的一个紫檀木雕花匣子,送到了端木绯跟前,“绯儿,今天是你的生辰,这是宫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匣子打开后,露出一整套由粉色碧玺制的首饰,从珠花、耳饰、璎珞、手串到禁步,心地搭配了一套,致可爱,十分适合端木绯这个年纪的姑娘。
端木绯欢喜地收下了,起身谢过了安平,“多谢殿下。”
安平直接把端木绯招到了跟前,亲自给她戴上珠花,又吩咐子月给她戴上璎珞、禁步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两人和乐得仿佛亲母女般,端木纭神情中是惊讶又欢喜,嘴微张。
她没想到,安平会知道妹妹的生辰,还特意准备了礼物。
端木纭心里徐徐地淌过一股暖流。
她来就喜欢安平的为人,又和气,又大,又贴心,最重要的是她喜欢妹妹,对妹妹也好,还有封炎
经过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封炎看着也不错,是一户好人家。
不过她还得再看看,反正妹妹才十一岁,没必要那么快就定下,她要慢慢看,怎么都得给妹妹挑个最好的夫婿!
封炎当然也为端木绯准备了生辰礼,茶过三巡后,就悄悄地对着端木绯使了眼色,自己率先出去了。
端木绯不敢不从,多坐了半盏茶后,就借着更衣为名,磨磨唧唧地出了次间。
封炎正在外面的堂屋等着她,对她招了招手,带她进了西次间。
端木绯的心肝紧张得砰砰直跳,但是打帘进去后,她就忘了紧张,目光被窗边的大案吸引了。
她眸子瞬间像宝石般闪闪发光,也顾不上身旁的封炎了,加快脚步冲到了大案前,兴奋道:“这这是京城!”
那张花梨木大案上,放着一个三尺来长、两尺来宽的城池模型,是以京城为模板制作的一个缩版的“京城”。
楚青辞从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长大,她所有的人生都在京城,对这个地太熟悉了,刚才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着端木绯的神情与语气,不需要再多问什么,封炎就知道她对自己送上的生辰礼喜欢极了,心里得意洋洋。
上次他教端木绯玩沙盘的时候,就看出来她对以沙盘呈现出来的地势格局很喜欢也很好奇,所以就干脆自己动手给她做了这个模型。
可惜,时间紧了点,他没能把整个京城做,只是勉强把公主府、宣国公府和权舆街一带都做了进去。
端木绯喜出望外,一眨不眨地从各个角度盯着这个模型,完舍不得移开眼了。
端木绯看了好一会儿后,渐渐冷静了下来,心底忽然觉得有些内疚:相比较封炎送上的大礼,上个月封炎生辰时,自己随手用石榴珠做的那串“茱萸”似乎有些敷衍。
“蓁端木四姑娘,你看这里。”封炎伸手指向了其中的某一条街道。
端木绯立刻就道:“权舆街。”她在端木家已经住了一年半了,对于权舆街的府邸,甚至于路边的树木,都是如数家珍。
封炎微微一笑,手指沿着权舆街一直往前走,熟门熟路地拐来拐去,很快就来到了中辰街上,端木绯笑眯眯地又道:“这是公主府。”
端木绯话的同时,好奇地把脸往公主府凑了凑。
封炎对公主府最为熟悉,因此其中的房屋楼台、一草一木做得是最为细致的,甚至于每个楼阁的牌匾也挂了上去
端木绯想看得再清楚些,于是头伏得更低了,口鼻间呼出缕缕温热的气息,好像羽毛般轻轻抚上了封炎的手指,若有似无。
封炎好像被烫到似的,飞快地收回了手。
他动作的幅度太大,一下子吸引了端木绯的注意力,端木绯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才刚抬起的右手,又看看封炎缩回的左手,脑海中不禁浮现那日她一把牵起他的手时的情景。
难道封炎以为她又要“轻薄”他?!
糟糕!
端木绯心里咯噔一下,俗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看封炎的样子,很显然还没对那件事释怀,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激动。
想着,端木绯就心生一种不知道是内疚多点、还是头疼多点的复杂情绪,她的无心之举似乎对封炎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区区硝石矿恐怕还不足以弥补
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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