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查封(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静了片刻,岑隐不紧不慢地又道:“皇上,安平长公主如今不过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皇上大可以用封炎的婚事与她交易。”
又是一阵风倏然吹起,惊得那枝头的雀鸟振翅而飞,枝叶摇曳间,那枝头的残花缓缓落下。
皇帝目光幽深地看着那随风飞舞的残花,没有话。
先帝在世时,特别疼爱安平,给予了她连他们几位龙子都没有的尊荣,还把一支皇家隐卫交到了安平的手里。
这么多年来,这支隐卫的存在一直是皇帝的一个心病。
“皇上,安平长公主没了隐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公主”岑隐语气淡淡地道,云淡风轻。
那朵大红色的残花在风中打着转儿,慢慢地落了下去,飘下窗槛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皇帝看着那空荡荡的窗口,眸子变得更为幽邃了,若有所思地看向岑隐道:“没了隐卫封炎不管娶了谁,也没用!”
岑隐只是浅浅地一笑,没有再话。
皇帝不知何时又习惯地转起了他的玉扳指,嘴里喃喃道:“阿隐,你得对朕要好好想想!”
温无宸也好,安平也罢,不过是那枝头的一朵残花,摇摇欲坠,随便一阵风就可以将之吹落,萤火之光怎能与星月争辉!他是天下至尊,谁能撼动他的地位!
岑隐轻轻地应了一声,那红艳的薄唇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微翘,勾出一个魅惑的弧度。
“阿隐,九华的婚事,你拟好了旨,就派人去公主府传旨吧。”这件事早点了结也好。
皇帝随意地挥了挥手,把岑隐给打发了,有些心不在焉,大部分的心思还沉浸在封炎的婚事以及岑隐刚才的那席话中。
“是,皇上,”
岑隐行了礼后,就退出了御书房,径直地回了养心殿。
对岑隐而言,九华的赐婚也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随便选了个手下的太监拟好了圣旨,略略过目后,就在圣旨上盖了御印,然后又点了一个人去长庆长公主府宣旨。
不过短短一炷香功夫,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之后,岑隐就出宫去了厂,这时才未初,阳光正是最灿烂炙热的时候,照得他那身血色的麒麟服发夺目,无人敢直视。
“参见督主,的今天听到一些流言”
叶千户恭恭敬敬地对着书案后的岑隐行了礼,躬身俯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吧。”岑隐捧起了茶盅,修长洁白的手指衬着那青花瓷茶盅,仿佛羊脂白玉雕成的节节玉竹般,优雅致。
叶千户这才接着禀道:“今日,城南的一家布庄里,有一些关于端木首辅家的流言”
厂的情报遍布整个京城的大街巷,一旦这京中出现了什么流言的苗头,厂的人未必是第一个知道,却至少是前十人。
今儿这流言也是因为事关新上任的首辅家,所以这个千户才特意谨慎地过来禀报岑隐。
“哦?”岑隐漫不经心地勾唇,长翘的眼睫微扇,把茶盅凑到了红润的唇缘。
“有人,端木首辅家的大姑娘在京城开了一家绣庄,常借着去绣庄的机会去私会一位年轻公子”叶千户恭声禀道。
岑隐手中才捧到唇畔的茶盅又缓缓地放回了书案上,似笑非笑地勾唇,“有趣。”
岑隐那阴柔的声音如常无异,可是那双魅惑的眸子里却是冰冷如万年寒冰,令人只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如坠冰窖。
叶千户咽了咽口水,头伏得更低了,一口气把事情禀完:“据,曾有人在街上看到那位端木大姑娘和一位公子拉拉扯扯,举止十分亲昵,还交换了帕子作为信物。”
话落之后,书房里一片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座不想听到任何地以及任何人再提这件事!”岑隐缓缓地道,“还有,去查查这流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着,岑隐那红艳似血的嘴唇翘得更高了,那叶千户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后,吓得心惊肉跳,急忙又俯首,完不敢直视岑隐的眼眸。
“是,督主。”叶千户赶紧领命退了下去。
直到退出了院子,叶千户才松了一口气,以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千户,不知道督主”候在院子里口的一个厂番子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叶千户。
叶千户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直接问道:“王征,你可知那个流言是从何处流出来的?”
“知道知道!”那叫王征的厂番子顿时喜笑颜开,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自己这件差事办对了,连连点头,“城南的锦绣布庄!千户,那的这就去叫兄弟们。”
厂办事雷厉风行,没一刻钟,十几个厂番子就在那叶千户的带领下往城南去了,马蹄雷动,声势赫赫。
城南的锦绣布庄里,人来人往,不时有进铺子来挑选料子的客人,可谓门庭若市。
“攸哥儿啊,你看这是油绿,这是青葱,这是葱青那是青翠。这油绿色和葱青色的料子,这两年已经过时了”辛氏指着柜台上的几卷料子,对着身旁的李廷攸滔滔不绝地着,兴致勃勃。
一旁的伙计看着这对奇怪的母子俩,脸上虽然还是笑容满面,心里却有些无语,买料子就买料子,这位夫人跟自己儿子这些干嘛?!总不至于是同行吧?!
“青葱,葱青这两个颜色不是差不多吗?”李廷攸已经被辛氏念叨得头昏眼花,脑子里被强塞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词,什么“刻丝”,什么“织锦”,什么“刺绣”
在他看来,还不都是料子,只要颜色和图案看着好看,能做衣裳能穿不就行了吗?!
“什么差不多,根不一样!”辛氏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看着李廷攸。
她也是听儿子去岁给他两位表妹送了一堆过时料子,才特意带着端木纭和端木绯一起来挑料子,一面是想要挽回弥补一番,另一面也是顺便给儿子上一堂课,免得他重蹈覆辙。
她一向觉得她这个儿子挺聪明挺机灵的啊,怎么一到料子,好歹就不听呢?
难道攸哥儿不会区别颜色?!
她以前也曾听过有的人不分红色和绿色
想着,辛氏又随意地指着两卷料子问道:“攸哥儿,你觉得这哪卷是绿色,那卷是红色?”
李廷攸眼角抽了一下,这要不是他亲娘,他立刻就甩袖走人。
端木绯在一旁看着暗暗地捂嘴闷笑,肩膀抖动不已。二舅母真是太有趣了!
“攸哥儿,”见李廷攸不话,辛氏又换了一种式问,“或者你觉得两匹料子哪匹更好看?”
李廷攸知道他娘的个性没那么容易放弃,只好随手指了指其中那卷红色的料子,意思是这个更好看。
端木绯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她侧过了脸,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辛氏无语地扶额,这品红色料子上的蝙蝠纹早就过时了,刚刚她还跟他过的。哎,看来她这儿子在料子上的眼光是没救了。
还是她自己来给两个外甥女选几匹好料子吧。
辛氏环视了四周半圈,目光很快就定在了一块茜色的蝶戏牡丹花刻丝料子上,眼睛一亮,走上前去,眼角的余光正好瞟到布庄的掌柜正和一个圆润的中年妇人着悄悄话,交谈声隐约地飘了过来:
“这首辅家的大姑娘竟然与一个年轻公子私相授受?!这也太不检点了吧!”
“这些个高门大户一个个光鲜亮丽,其实都是藏污纳垢”
“也是,否则一个堂堂首辅家的姑娘,琴棋书画就好了,何必开什么铺子呢!这都是为了私会男子吧”
“”
首辅家的大姑娘,那岂不是的纭姐儿?!辛氏一下子收住了脚步,眉宇紧锁,这些人胆敢造谣坏纭姐儿的名声,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远处的端木绯也听到了什么,闻声朝那掌柜的向望去。
“掌柜的”
辛氏才开口,正要呵斥一番,就听铺子外传来了一片喧哗声,街上的那些路人忽然骚动起来,乱成了一锅粥,此起彼伏地惊叫着:“厂来了!厂来了!”那些路人都是闻厂而色变,吓得纷纷躲到了路边。
随着那惊恐的喊叫声,外面响起了一阵激昂凌乱的马蹄声,如雷响的马蹄声渐近,很快就见十几匹马停在了布庄外,马上的那些骑士一律穿褐衣、戴尖帽,正是厂的人。
“厂办事,无关者避让!”
为首的叶千户带着四五人横冲直撞了进来,其他的厂番子则守在了布庄外。
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还有客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叶千户一行人,气氛有些凝重。
一个伙计胆战心惊地迎了上去,诚惶诚恐地对着叶千户拱手赔笑道:“这位大人有何指教”伙计的两条腿已经抖得如风雨中的残叶般。
“让开!”
叶千户根懒得理会这伙计,正要下令把这里的人都给带回厂去,一个八字胡的厂番子忽然唤了一声“千户”,并上前一步,附耳在叶千户耳边道:“千户,那位两位姑娘好似与督主相熟”他曾经看到过岑隐和端木纭、端木绯姐妹俩话,生怕大水冲了龙王庙。
什么?!叶千户下意识地朝端木纭和端木绯的向望了一眼,惊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叶千户点了点头,过那个伙计,朝辛氏、端木绯一行人走去。
辛氏皱了皱眉,大步上前,把两位外甥女护在了身后。
“这位夫人,两位姑娘,还有这位公子,”叶千户停在了三步外,客气地对着几人拱了拱手道,“我们厂要查封这铺子,还请几位先行离开!”
辛氏怔了怔,有些意外。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客气地笑了笑,“多谢这位大人提点。”
“我们走吧。”辛氏回头对着姐妹俩和李廷攸了一句,一行四人立刻就出了锦绣布庄。
刚才与掌柜话的圆润妇人见状,正要跟上,却见身前刀鞘一横,拦住了她的去路。一个厂番子阴阳怪气地道:“这位夫人,谁你可以走了?!”
那妇人瞬间脸色煞白,差点没脚软。
叶千户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挥手道:“封了这铺子!人都带回厂去!”
掌柜的吓得浑身脱力,腿软地跪在了地上,嘴里直叫着:“大人,的冤枉!”
“冤不冤枉,可不由你了算!”叶千户声音冰冷地道。
这时,辛氏和端木绯她们已经出了锦绣布庄,铺子外的厂番子也没为难他们,一个个客气得不得了,恭送辛氏和姐妹俩上了马车。
辛氏在马车里坐下后,感慨地道:“我一直听闻厂蛮横跋扈,今日看来,传闻不可尽信,厂的人看着行事也挺斯讲理的”
“是啊,二舅母。”端木纭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附和道,“世人多是人云亦云,是分不清。”
李廷攸虽然不在马车里,可就在车厢外,自然也听到了,眼角抽了抽,心头颇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厂要是斯讲理,这世上恐怕就没有无赖流氓了吧!
端木绯只是抿嘴笑,不予置评。
她忍不住挑帘朝窗外的锦绣布庄看了一眼,只见四周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他们也不敢靠近,隔着十来丈对着布庄指指点点。
马车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缓缓地驶离了,将一切的喧嚣抛在了后
厂的人办起事来大刀阔斧,不留情面,封一个铺子只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并且很快得知了这家布庄是付家的铺子,也不过是撇嘴一笑。
在厂眼里,就是宗室勋贵也没用,照封不误!
没一个时辰,付崇之就得知自家的布庄被厂给封了,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他虽然曾是封疆大吏,但初来京不久,根就没机会和厂打好关系,只能立刻就备了厚礼去了岑宅,却被拒之门外,跟着,他又去找了叶千户想试探一番,结果又吃了闭门羹。
付崇之原就忐忑的心变得发恐慌了,在家里窝了两天没出门,寝食难安,几乎成了惊弓之鸟,稍微一点风吹早动,他就担心是厂带人来抄家了!
付崇之实在没办法,只好给端木家递了帖子,亲自登门求助。
“端木大人。”付崇之诚惶诚恐地看着端木宪,态度殷勤客气极了,“下官初来乍到京城,可能不懂规矩,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厂的人。还请端木大人给下官指一条明路,帮下官走走厂的关系,问问是否下官无意中做错了什么”
端木宪面露犹豫之色,这满朝武,谁敢去招惹厂!
他对着岑隐几番示好,也只是让岑隐对他的态度稍稍好了些,万一付崇之得罪了岑隐而不自知,自己却帮着去询问,要是撞到了刀口上,那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端木大人,下官能求的也唯有大人了。”付崇之赶紧俯首作揖,哀求道。
端木宪看着付崇之微微蹙眉,虽然他不想管这闲事,免得无事惹得一身腥,可是毕竟是端木家退了婚,对付家总是有所亏欠。
端木宪沉吟片刻后,道:“付大人,这件事我想办法去问问。”
“多谢端木大人。”付崇之的心放下了一半,再三感谢。他又与端木宪寒暄了一番后,就告辞了。
付崇之走了后,轮到端木宪开始发愁了,等刚回府的端木绯过来请安时,他便有几分心不在焉。
“祖父,您可是有心事?”端木绯随口问了一句。
端木宪正是满腹苦水,就把刚才付崇之求到他这里的事一一了。
端木绯来还以为是朝堂上有什么麻烦事让端木宪烦心,没想到居然是为了付家的事,她不由想到了那家被厂查封的锦绣布庄,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家布庄是付家的铺子。
端木绯乌黑的大眼中眸光微闪,又联想到了刚才在锦绣布庄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事涉及厂,就是个大麻烦”端木宪眉宇深锁地捋了捋胡须又道。
他其实真不想管这事,生怕一不心就牵连了自己,可是又有些骑虎难下。
哎,也不知道付家到底做了什么,才被厂给盯上了。
看来自家没和付家继续议亲是对的,不然,不定要把他们端木家都给搭进去了!
“祖父,我看这事简单得很。”端木绯笑得天真可爱,嘴角逸出一对珍珠大的笑涡。
“怎么?”端木宪抬眼朝她看去,四丫头看人看事一向有独到之处。
“厂做事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要是真想拿下付大人,早动手了。”端木绯一边把玩着挂在腰侧的环佩,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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