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绝不(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虽然过了一晚,舞阳还是义愤难平,忍不住要直抒胸臆:

    “丢人,真是丢人!绯妹妹,宫真是羞于有这么个皇姑母!”

    “若非我们是皇家女儿,出了这样一位姑母,一辱俱辱,我们慕家姑娘们怕都要出家做姑子去了。”

    “宫下面的几个妹妹都还年幼呢,父皇也不怕她们有有样!”

    “现在可好了!和亲是两国大事,却搞得好似一场闹剧,长庆皇姑母一时当着大家的面与那耶律辂腻腻歪歪,一时又反悔不肯和亲,她真当和亲是玩笑啊!”

    “难道她以为堂堂北燕二王子会留在她的公主府当她的禁脔不成?!”

    舞阳绷着脸,气得胸膛微微起伏着。

    “舞阳姐姐,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气坏自己。”端木绯脆声安抚道,“我来给你沏壶茉莉茶来消消火。”

    端木绯不动声色地起身去给舞阳泡茶,脑海中回想着昨晚惊蛰殿中长庆对着耶律辂投怀送抱的那一幕

    昨日黄昏,端木绯与安平告别后,先是拦下了安嬷嬷她们。然后就回了瑶华宫亲自动手配香。

    在紫述香中加入适量的檀香,制成一味“春花散”,然而春花散的药效太猛,她就依着御香谱先是加了龙诞香,一来是掩盖紫述香特有的香味,二来也是为了稀释春花散,让它作得慢一些。再又添了苏合香,让春花散消散的更快一些。

    在晚宴开始前,她和安平是故意凑着时间与长庆“偶遇”在惊蛰殿外,安平借着轻拍长庆肩头的机会把春花散拍在了长庆身上。

    接下来,就只等春花散挥它的作用,干扰安庆的神志了

    一切都计算得恰恰好。

    端木绯嘴角微翘,将滚烫的沸水倒入茶盅中,朵朵茉莉花在热水中倏然绽放,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弥漫起淡淡的茉莉花茶的香味。

    舞阳饮了半杯茶,感觉心绪平复了不少,正想与端木绯讨论明日的计划,一个青衣宫女快步进来禀道:“殿下,皇上正让钦天监择吉日,许是要启程回京了。”

    这个消息不仅传到了舞阳耳中,也在猎宫各处传开了,一下子就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整个猎宫上下都兴高采烈地开始收拾西,讨论回京的事宜。

    他们离京已经大半个月了,不少人的心里也开始怀念自己的家人,以及京城的种种繁华便利。

    次日一早,舞阳、涵星和云华她们就又拉着端木绯跑去猎场玩,想着过几日就要启程回京了,等她们回了京城,想要这样随性地踏秋狩猎,可就没那么便捷了。

    姑娘们都穿了骑装、带了弓箭,兴致勃勃。

    然而这才刚出猎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音:“端木姑娘,且留步!端木姑娘”

    正往马棚去的姑娘们便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提着袍裾从猎宫的正门跨步跑出,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油光满面,一袭石青直裰衬得他肥硕的身体仿佛一个巨大的冬瓜朝她们滚来。

    正是吏部天官游君集。

    “端木姑娘”游君集在几步外停下脚步,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液,一边笑容可掬地道,“你摆的那个残局我已经解开了走走走,快随我下棋去。”

    他一笑起来,眯着细眼,再配上那大腹扁扁的样子,颇有几分弥勒佛的感觉。

    涵星闻言眉头一皱,娇声道:“游大人,我们马上要去猎场,等回来再下也不迟。”

    “臣不敢耽误四公主殿下,臣找的是端木姑娘。”游君集笑眯眯地拱了拱手,着,又看向了端木绯,用柔和的声音诱哄道,“端木家的丫头,打猎有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下棋去吧。要不,你要吃什么野味,跟我,我找人给你打去。”

    瞧他那插科打诨的样子,若非知道他的身份,几乎要有人怀疑这是哪里跑来的拐子想要拐骗姑娘呢!

    端木绯不由失笑,她那个棋局也摆了好些天了,来也是一时兴起,其实连瑶华宫门口的棋盘也早就被她收了,她自己几乎快忘了这回事

    不过残局的事,她有言在先,当然不能失言。

    端木绯歉然地看向舞阳、涵星几人道:“舞阳姐姐,涵星表姐,云华姐姐你们去玩吧,我陪游大人下一局,明日再与你们玩。”

    游君集顿时喜笑颜开,搓着手道:“你这丫头不错,下完棋,我请你喝”下一个“酒”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急忙改口,“喝茶!”

    着,他就招呼着端木绯往西北的凉棚去了。

    几位姑娘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厮手里还捧着棋盘和棋盒,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果然是棋痴。”

    涵星她们牵了马后,笑笑的就去了猎场,唯有舞阳改变主意留了下来,也跟了过去观棋。

    前去观棋的人不仅是舞阳,还有广场上的其他人也都好奇地聚了过来,对于端木绯摆的那个残局,众人也是如雷贯耳,看过棋谱的人就算没有十之七八,也有十之五六。

    没一盏茶功夫,那片凉棚就被围得熙熙攘攘,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观棋之人,还有更多的人闻讯赶来

    凉棚下,人虽多,却是一片寂静,众人来到此处以后,仿佛瞬间被收去了声音似的,一个个都屏息静心观棋。

    凉棚下居中的那张桌子边,游君集与端木绯对着棋盘面向而坐,一大一沉默地下着棋。

    这局棋虽然不是快棋,但是二人却下得极快,十息落一子。

    游君集对着残局的棋谱钻研了五六天,早就对这棋局的布局与变化了然于心,有条不紊地按照心中的案落子。

    端木绯也不容多让,胸有成竹地一一化解游君集的每一个攻势。

    “啪啪啪”

    时间在这单调规律的落子声中过得极快,眨眼间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棋盘上的棋子变得更为复杂,密密麻麻,其他人的思绪几乎跟不上他们落子的度。

    “啪!”

    端木绯弯着嘴,又在“十七星,三”的位置落下了一颗白子。

    “妙”

    一旁的人群中一个少年公子低呼了一声,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骤然噤声。

    周遭的数人皆是不赞同地朝那少年公子看了一眼,少年公子赔笑了一声,用扇子挡了挡嘴,跟着,众人的目光就再次看向了游君集。

    只见他伸出两根圆润的手指从棋盒中捻起了一颗黑子,指尖微微扬起,正当众人以为他要落子的时候,他的手又迟疑地顿在了半空中,眉头微蹙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游君集都是一动不动,彷如一尊石像,显然是陷入苦思之中。

    这下,连落子声都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不少观棋之人都是暗暗交换着眼神,看来游君集是要输了,此时再看棋盘和端木绯,众人心里都是咋舌。

    这位端木四姑娘年纪,但是在棋弈上的造诣委实是惊人,也不知道过几年又会是如何惊艳绝才。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端木绯依旧从容镇定,慢悠悠地捧起一旁的茶盅抿了口茶

    “游大人!游大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猎宫的向传来一阵內侍尖细的高呼声,伴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就有人把那內侍认了出来,“那不是章公公吗?”

    章公公是皇帝身旁近身服侍的內侍之一,瞧他火急火燎地跑来找游君集,众人就隐约猜到可能是皇帝有事宣游君集,纷纷给那气喘吁吁的章公公让了道。

    果然

    “游大人,的可算找到您了。皇上宣您即刻去正殿觐见!”满头大汗的章公公急匆匆地道。

    游君集的眼睛仍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棋盘,觉得自己只差一步不对,只差半步就可以想到应对之道了。

    他实在是舍不得这个关口离开,随口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章公公不由面露犹豫之色,不过他也知道游君集素有棋痴之名,想要把他从棋盘拖走恐怕不易。

    他迟疑地朝端木绯看了一眼,最终俯身在游君集耳边悄声答道:“游大人,有御使上折弹劾闽州李家私卖军粮,通敌叛国。”

    他虽然得声,但是端木绯和舞阳都离得近,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舞阳双目一瞠,眉宇紧锁,反射性地看向了身旁的端木绯,而端木绯却是神色自若,仿若未闻般道:“既然游大人有要事在身,还请自便。”

    游君集幽幽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若非事关重大,他真是舍不得啊

    他转头对着一旁服侍的厮反复叮嘱道:“给我把棋局保存好了,可千万不许他人随意乱动。”

    厮自是连连保证。

    “端木家的丫头,”游君集一脸歉意地看着端木绯,似乎怕她恼了般好声安抚道,“等我办完了事,咱们晚点继续下。”

    着,他站起身来,对着端木绯拱了拱手匆匆走了。

    他心里还想着他的棋局,丝毫没有意识到闽州李家正是他眼前这棋友的亲外祖家。

    在短暂的震惊后,舞阳就回过神来,连忙出声安慰端木绯道:“绯妹妹,你不用担心。父皇一定会下令严查的,李家不会有事的。”

    着,她拉起了端木绯的一只手,絮絮叨叨地道:“那些御史平日里也没少弹劾别人,这样的弹劾时不时地就会有人上一折,多是雷声大,雨点不会有事的”

    端木绯微微垂眸,默不作声,那长翘如蝉翼的眼睫微微扇动着,如点漆般的眼瞳闪过一道流光。

    “哗啦啦”一道强风忽然刮来,吹得她们上的凉棚还有四周的树木都摇晃作响。

    风一阵比一阵强烈,那呼呼声仿佛无数人在空气中低语似的,将整个猎宫皆席卷其中。

    闽州李家盗卖军粮一事由李御史上折呈到了皇帝御前,当日,皇帝就下旨命闽州总兵李徽自辨。

    旨意以八百里加急火送往了闽州。

    这件事也在猎宫中传扬开去,却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朝堂之上,臣子之间相互弹劾的事履履有之,被那些个自命青天的御史弹劾的封疆大吏亦不在少数。

    再者,这盗卖军粮之事,其实可大可关键端看君心如何定夺至于这通敌,哪次弹劾那些边关武将时,不会扯上个通敌谋反之类的罪名来引起皇帝的重视,来也不过是一种危言耸听的手段而已,就如同弹劾某些贪官们时,总是会附上危害黎民、江山社稷云云的词。

    众人也就是当做一道耳边风,听过就算,大都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十一月初三,圣驾尚未启程返回京城,又一道弹劾李总兵的折子十万火急地递到了御前,这一道是以火漆封口的密折。

    御书房内,久久没有声息。

    空气来沉,来冷,那些个內侍都噤若寒蝉,也唯有一道着大红色织银蟒袍的身形悠然自得。

    许久,皇帝终于从折子中抬起头来,面色阴沉,眸光冰凉好似寒霜,晦暗不明,似在思考衡量着什么。

    沉默了一息,皇帝把折子递给了一旁的岑隐,缓缓地问道:“阿隐,你怎么看?”

    岑隐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折子,长翘的睫毛半垂,在眼下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宁静而淡然,须臾,他抬起头来,神情平静地回道:“回皇上,闽州少不了李家。”

    屋子里再次沉寂了下来,皇帝没有再话,又陷入了沉思

    沉默渐渐蔓延开去,外面原还阳光普照的蓝天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布满了一片片阴云。

    “轰隆隆”

    天际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一场暴风雨眼看着就要袭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还不让开?!宫要去见皇弟。”那骄傲的女音高亢激昂,又透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激动。

    “长公主殿下,请您在这里稍候,奴才这就去通殿下,皇上还在议事呢。”内侍紧张地着,却拦不住女子那气势汹汹的步伐。

    随着一声粗鲁的打帘声,穿着一件石榴红宝相花缠枝金丝纹刻丝褙子的长庆昂挺胸地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內侍,形容惶恐。

    皇帝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个內侍就俯退出了御书房。

    “皇弟!”长庆横冲直撞地来到皇帝跟前,“宫绝不和亲!”

    她尖锐的声音几乎掀翻了屋顶,皇帝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抚了抚太阳穴。

    明明那晚是她酒后失态,非要痴缠着耶律辂,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已经满朝皆知了!

    他为了这个皇姐,无视了耶律辂的不虞,想为他们二人下旨赐婚,皇姐怎么还要闹个没玩没了?!

    “皇弟,宫不是与你过了,宫是被安平那个贱人算计了!”长庆一看皇帝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想法,急切地又道,情绪更为激动,脸颊气得通红。

    “皇姐,你冷静一点!”皇帝无奈地道,“那晚朕就已经找了太医院院判和制香局的总管看过了,你身上没中什么药,也没有什么紫述香”

    皇帝心里也觉得长庆那晚在惊蛰殿对耶律辂的痴缠似乎有些蹊跷,那日就让人悄悄查了,却没有现什么不对劲。

    “皇姐,太医了,你只是肝郁化火,又饮了酒,导致君相火旺”皇帝得还算含蓄,终究没好意思直白地自己的胞姐是犯了花癫症。

    太医了,花癫症源于病患求而不得,是以郁结于心肝,容易反复。

    为了治好长庆的花癫症,皇帝也是豁出去了,决定独断独行一回,怎么也要让长庆如愿嫁给耶律辂!

    没想到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长庆却如此反复无常,无视自己的好意!

    想着,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神色间就露出一抹不耐。

    “皇弟,总之,宫绝不离开京城!”长庆又上前一步,语气强势坚决,“反正那耶律辂不是看上了安平吗?!”

    一到“安平”,长庆就是咬牙启齿,“那么,让安平与封预之和离了,再去和亲就是!”

    见皇帝眉尾一挑,似有动容,长庆便又体贴地补了一句:“如此一来,皇弟也能去了一个心腹大患,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或者,是一石三鸟!长庆目光炯炯地盯着御案后的皇帝。

    皇帝瞥了长庆一眼,半垂眼眸,神色中带着一抹沉吟。

    其实,早在耶律辂到他跟前求娶安平的时候,皇帝就这么考虑过,反正世人皆知安平与封预之夫妻不和已久。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长庆在惊蛰殿里闹出了这一出闹剧,让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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