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击破(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端木宪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就是他不懂相马之道,也能看出这匹马驹先天不良,平庸得紧。

    “外祖父!”涵星也看到了端木宪,兴奋地对着他挥了挥手。

    端木宪加快脚步,走到了两个丫头的身旁。

    涵星的脸上神采奕奕,拉着端木宪的胳膊,眉飞色舞地炫耀道:“外祖父,绯表妹刚刚给马驹取了名字,叫清光。是不是很好听?”

    “不错。”端木宪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句诗,“点破清光万里天。”

    只不过,这么好的名字配这匹马可惜了。

    涵星只觉得外祖父是在夸自家马,笑得更美更甜了,继续道:“外祖父,清光是不是很可爱?您看,它腿这么长,将来肯定像飞翩一样是一匹良驹!”

    “它可乖了,都听得懂宫得话。”

    涵星着,从一个荷包里掏出一块巧的松仁糖,对着马驹唤了一声:“清光。”

    那马驹“咴咴”叫了声,立刻就把嘴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美滋滋地把涵星掌心的那块松仁糖吃了下去。

    “外祖父,快看!它听得懂它的名字,是不是很聪明?”涵星笑得更欢快了,温柔地在马驹的脖颈上摸了摸。

    端木宪看得分明,这只马驹哪里是知道自己的名字,分明就是冲着糖去的,可是对上外孙女期待的眼神,他也只能昧着良心夸道:“确实聪明。”

    端木绯一时看看端木宪,一时看看涵星,默默地在一旁闷笑着,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

    涵星听端木宪这么一夸,满足了,正想让他也摸摸马,话到嘴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来,问道:“外祖父,马市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有些进展了。”起这桩案子,端木宪的神情有些复杂。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端木宪理了理思绪,娓娓道来。

    几天前,刑部就已经将当地的地官,包括县令、县丞、主薄、县尉等人都传唤到了京城,一开始他们还对班头以及衙差们“黑吃黑”的行为一无所知,只承认御下不严,后来经刑部分开审理,各个击破,让他们狗咬狗,这才让他们不得不承认那些衙差每做成一单,至少要分给上官四成。

    刑部这段日子又是抓人,又是查抄,发现这个县令上任才仅仅三年,抄出来的钱财就有五万两白银还有其他古董字画等等,加上其他相关人等也都一并被查抄,一共涉及十万多两。

    “十万多两?!”

    端木绯和涵星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马驹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好奇地仰起了脑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浑圆。

    涵星挑了挑眉,歪着脸问道:“县令不是一个区区的七品芝麻官吗?”

    “是啊。”端木宪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唏嘘。

    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知府是正四品,而县令不过是一个的七品芝麻官。

    可就是这么一个的县令居然在短短三年内就攒了五万两,还有府衙里的那些衙差、县丞、主薄等等,一个个都富得流油。

    这个案子甚至还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了冀州不少官员。

    冀州诸地皆有类似的官商勾结的“黑吃黑”以及下官孝敬上官的现象,若是把所有这些冀州涉案官员一起整治,那么冀州就得从上到下地大换血了,只怕会引来冀州官场的动荡,所以几位内阁大臣在仔细商议后,暂时没敢擅动,把折子呈交给了岑隐,让岑隐决定。

    不过啊

    端木宪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眼底也有了些许笑意。

    “祖父,”端木绯好奇地把脸往端木宪的向凑了凑,“我看您好像心情不错”她俏皮地对着他眨了眨眼,仿佛在,莫非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这些抄没的家财已经都归了国库。”端木宪自得地捋了捋胡须。

    现在晋州需要赈灾,又有那么多流民需要安置,端木宪最近正愁着没钱呢,这笔银子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趁着这会儿皇帝正病着,不能乱花钱的功夫,他们最好再多抄点充盈一下国库才好。

    十几万两银子根就不经用啊

    端木宪忍不住思忖起该怎么好好利用这笔钱。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厮匆匆地跑了过来,气息微喘,对着端木宪禀道:“老太爷,二姑爷求见。”

    厮口中的二姑爷指的正是端木绮的夫婿杨旭尧。

    端木宪皱了皱眉,脸色微沉,直接挥手道:“不见。”

    青衣厮咽了咽口水,又道:“二姑爷他有要事与老太爷是事关端木家和大皇子殿下”

    当听到“大皇子”三个字时,端木宪眸光一闪,似乎是犹豫了一瞬,最后道:“把人请去朝晖厅吧。”

    “是,老太爷。”那青衣厮立刻就朝大门的向跑了过去。

    端木宪抚了抚衣袖,对着两个丫头道:“涵星,四丫头,你们在这里玩,我先走了。”

    涵星望着端木宪渐行渐远的背影,伸手拉了拉端木绯的袖子,好奇地问道:“绯表妹,你,杨旭尧能有什么关系端木家和大皇兄的事?”

    端木绯推测道:“我听祖父提过,承恩公府这次着力举荐杨柘去南境。也许是为了这个吧。”

    “杨柘?”涵星疑惑地眨眨眼。

    “杨柘是二姐夫的堂伯父。二姐夫今天想来是特意来向祖父示好的吧。”端木绯一边喂马驹吃梨子,一边道。

    涵星对朝政的事完一窍不通,一头雾水地问道:“杨家不是端木家的姻亲吗,怎么反而投向承恩公府了?”她好奇地盯着端木绯,一眨不眨。

    端木绯大致与涵星了杨家长房与二房当年爵位之争,然后道:“再,史书的梁世宗和王功权不也是姻亲嘛?”端木绯笑眯眯地反问道,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样子。

    五百年前,梁朝的世宗皇帝娶的就是王家女为后,可是王家最后却与世宗皇帝的叔叔睿王勾结在一起杀了梁世宗,扶持睿王登基为帝。

    在皇位之争上,利益永远高于所谓的姻亲与亲情,更别,杨家长房与二房可是有爵位的嫌隙在先,这两房就不和,恐怕双都巴不得对被踩到泥地里。

    “那也是。”涵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她对这些朝事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又逗弄起自家的马驹,“清光!”

    马驹还年幼,吃饱了就开始玩,它欢快地甩着马尾,仿若未闻地乱奔乱跳。

    “簌簌簌”

    秋风吹得上的樟树摇曳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马驹追着地上的光影,一会儿往跑,一会儿往西跑,一会儿又在原地打转

    零零落落的光影奇形怪状,有的像猫狗在嬉戏,有的像一幅连绵的山水图,有的像一只展翅的鸟儿

    咦?!这是

    端木绯盯着地上的某处,眉毛扬了扬,不动声色地抬眼朝上的樟树望去。

    果然,在繁茂的树叶之间发现了一道的黑色身影。

    是八哥。

    端木绯的唇角微微翘了翘,自打涵星住进端木府后,八哥就没怎么凑到她跟前过,要不是偶尔还能这么远远地看到这只蠢鸟,她几乎要怀疑它又离家出走了。

    八哥这家伙就像是跟涵星杠上了,每天躲得不亦乐乎。

    除了封炎外,她还真从没见过八哥这么怕一个人。

    封炎。

    想到封炎,端木绯的思绪飘远,眼神也有些恍惚。

    之前,封炎悄悄来找她,和她了南境沼泽和瘴气的事。她想了两天都没什么头绪

    眼看着封炎马上就要启程去南境了,她必须好好想想,加快进度才行。

    又是一阵风吹来,上的树枝又摇曳了起来,藏匿在树冠中的八哥十分警觉,一下子又没影了。

    端木绯怔怔地盯着那空无一鸟的树枝,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以前看过的书,与封炎描述的很像,是了,瘴气虽然被称为瘴气,其实只是一种统称,为祸的不一定就是“气”。

    端木绯的眼睛像宝石一般亮了起来。

    “涵星表姐,你先慢慢玩,我有事。”

    话音没落,端木绯着急地转身就走,丢下涵星跑了。

    “”涵星看着端木绯风风火火的背影,耸了耸肩。

    玲珑在一旁随口问了一句:“端木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绯表妹可真忙!”涵星略带感慨地道,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又跑来撩拨马驹的飞翩吸引了。

    “飞翩,快过来!”涵星没心没肺地抬手对着飞翩挥了挥,眉飞色舞。

    笑声、马蹄声与马匹的嘶鸣声交错在一起。

    太阳渐渐西斜。

    端木绯兴冲冲地一路跑回了湛清院的书房,不眠不休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等到她再次从里边出来时,天色已经完暗了下来。

    她身上非但不见一点疲倦,反而神采焕发。

    “蓁蓁,来,过来吃点西。”端木纭一看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的妹妹终于出来了,亲自来“抓”人,“我让厨房给你做一碗鸡丝面可好?”

    “再添一个荷包蛋。”端木绯美滋滋地挽着端木纭的胳膊,沾沾自喜地自夸道,“姐姐,我可真能干!”

    端木纭看着妹妹这副得意的模样,心下一片柔软,目光柔和,附和道:“嗯,我们蓁蓁最能干,最聪明了!”

    须臾,一碗热腾腾的鸡丝面就端了过来,夹着些许葱香的鸡汤味令得端木绯食指大动,此刻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端木绯满足地吃着鸡汤面,转眼就吃了大半碗。

    端木纭在旁边也陪着吃了一块点心,随口道:“蓁蓁,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和涵星想着给你在府中办个的生辰宴”

    生辰?!端木绯正舀起一勺鸡汤,汤勺蓦地停顿在半空中。

    对了,今天是九月二十九了,马上就要十月了。

    封炎九月三十日就要启程去南境了。

    封炎他明天就要走了

    端木绯默默地把汤勺放回了汤碗中,忽然觉得鸡汤面也不香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像是缺了水的娇花一般蔫了下去。

    “蓁蓁?”端木纭看出端木绯有些不对,担心地凑了过去,她还以为妹妹是身子不适,抬手想试试她有没有发烧。

    “姐姐,”端木绯接过绿萝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我要去一趟公主府找阿炎。”

    端木纭怔了怔,立刻就明白了。她也知道明天封炎就要启程了,南境远在数千里之外,这一去,封炎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姑娘,现在都宵禁了。”绿萝迟疑地提醒了端木绯一句。

    仿佛在证明她的话似的,院子外,遥遥地传来了二更天响亮的锣鼓声,“铛!铛!”

    “去备马车。”

    端木绯吩咐道,她的声音与端木纭的声音恰好重合在一起。

    端木纭没拦着端木绯出门,反而道:“蓁蓁,我和你一起去。”

    端木绯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又返回书房整理了她今天忙了半天的成果,然后披上一件斗篷就和端木纭一起出了门。

    二更天,万籁俱寂。

    端木府的门罕见地在浓浓夜色中开启了,一辆马车匆匆驶出

    直到临近午夜的时候,同一辆马车才又归来。

    在府门关闭后,端木府乃至权舆街就都归于平静,时间缓缓流逝,破晓时分,嘹亮的鸡鸣声如常般打破黎明的沉寂。

    卯时过半,封炎就率领三千禁军浩浩荡荡地从南城门出发了。

    端木绯也去送了行,她和涵星提前就在南城门附近的一家茶楼包了雅座,位置选的恰恰好。

    “绯表妹,你看,是炎表哥!”

    涵星神奕奕地抬手指着下车队最前那个骑着黑马、着一袭玄色铠甲的少年。

    旭日璀璨的光辉柔和地洒在少年身上,给那身铠甲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少年身姿态笔挺地跨坐在马上,薄唇紧抿,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般,浑身散发着一股锐不可挡的杀伐之气,看着遥远,陌生,而又隐约带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端木绯怔怔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四年半前,她在皇觉寺与封炎的那一次偶遇,那时的他好像也是这般样子

    忽然,跨坐在奔霄背上的封炎动了,回首,目光准确地朝端木绯所在的向望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在一起。

    封炎勾唇笑了。

    那张原透着几分冷凝的面庞瞬间变得如春风化雨般柔和。

    只是这么看着他,端木绯就感觉仿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也被牵动了,忍不住抿唇笑了,嘴角露出一对浅浅的笑涡,巧笑倩兮。

    封炎的心中同样是一片柔软,抬手摸了摸左侧的袖袋。

    袖袋里放的是昨夜端木绯特意给他送去公主府的那几页纸,上面写满了关于沼泽与瘴气的应对之道。

    封炎的唇角翘得更高了,凤眸中流光四溢。

    他的姑娘心里也是有他的吧!

    封炎用口型了三个字:“我走了。”

    封炎的目光缱绻地在端木绯的脸上流连了一番,跟着,就毅然地转回了身,在心里对自己:很快地,他很快就会回来,给她无上的尊荣!

    “踏踏踏”

    “踏踏踏”

    黑压压的三千禁军声势赫赫地自城门离开,渐渐远去,那如雷般的马蹄声也随之来远,来轻。

    出征的军队走远了,那些聚在城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也就四散而去,没一会儿,南城门附近就变得空旷了起来。

    端木绯还坐在茶楼二楼的雅座里,目光怔怔地看着那空荡荡的城门口。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心口的衣襟,觉得心口就像前这城门似的空落落的,人也蔫蔫的。

    昨夜她一直到快午夜的时候才回府,今早鸡鸣时就起身了,一晚上来也没睡几个时辰。

    端木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动不想动。

    涵星看她这副样子,也顾不得取笑她了,笑呵呵地哄她:“绯表妹,我们待会儿去看戏好不好?”

    端木绯的脸还是闷闷的,噘了噘嘴:“九思班和聆音班看来看去,都是那几出戏,都看厌了。”

    涵星在端木家已经住了大半月,完乐不思蜀了,丝毫没有要回宫的打算,口口声声地等回宫后就不能玩了,要趁这段日子好好玩,好好放放风,几乎每天都在琢磨着京中还有哪里可以玩。

    “绯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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