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下场(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岑隐看着端木纭灿烂的笑靥,目光黏着在她脸上,她的发髻间正戴着他上回送给她的那只支赤金蝴蝶步摇。

    如他想得那样,这支步摇真的很合适她。

    岑隐的神情愈发柔和,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妖魅。

    封炎看看岑隐,又看看端木纭,再看看端木绯笑吟吟的脸,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岑隐很快就回过神来,右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道:“阿炎,我已经让神枢营去缉拿那些流民,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封炎微微蹙眉,道:“我之前在镇子里转了半圈,这镇里镇外的流民应该大部分都还只是单纯的流民,不敢行凶,但是有一部分人许是见过了血,有了凶性,在镇子里抢掠伤人。才我赶到这里时,就有一伙凶徒意图破门而入”

    “这里的流民必须尽快控制起来,否则,有人带头作乱,容易失控”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送蓁蓁和姐姐先回京。”

    岑隐顺着封炎的目光又看向了端木纭和端木绯,颔首道:“嗯,我拨五十禁军先护送她们回去。”

    岑隐一声吩咐,立刻有一个年轻将下去调配人手,跟着,又有一个四十来岁、身形高大的禁军参将步履匆匆地进来了,对着岑隐抱拳禀道:“岑公子。”

    那中年参将飞快地朝旁边的圆脸少年二人瞥了一眼,硬是把“督主”两个字换成了“公子”。

    “镇子里的流民已经抓捕得七七八八,一部分在镇子外观望,一部分在镇子里流窜抢掠,一共也就四五百人,反抗持械者约莫四五十人,已经数剿杀,投降者都收押。”

    圆脸少年听着眉头又是微微一动,眸色幽深。四五百流民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内,拿下就拿下,他们到底是出动了多少禁军?

    这时,才去调配人手的年轻将这时又快步回来了,恭恭敬敬地对着端木绯问道:“四姑娘和令姐是否即刻启程?”

    端木绯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那圆脸少年和凌白招了招手,“公子,我们走吧。”

    她的语气似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两人要跟她一起去京城。

    凌白抬了抬眉,用请示的眼神看向了圆脸少年。

    圆脸少年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频频朝着岑隐的向张望着。

    那中年参将还在继续禀着:“末将令两组人马继续在镇子里搜索,据还有一些流民往西逃窜了,末将已经让人追去了”

    圆脸少年慢吞吞地负手走在最后面,似在沉思,又似在倾听。

    他一步拖成三步走,慢悠悠地从铺子里出去了,等他跨出门槛的时候,端木绯和端木纭已经上了马车,端木绯从车窗里探出半张脸,笑眯眯地对着他挥了挥手。

    谷护卫长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圆脸少年,语调生硬地催促道:“这位公子,我们要在太阳落山前进京,快点上马吧。”

    圆脸少年满不在意地笑了笑,磨磨蹭蹭地上了马,之后,一行人就即刻出发了。

    回去的车队比之前扩大了一倍多,浩浩荡荡,马车前是封炎带来的二十几名护卫,马车两侧和后面是五十名禁军将士。

    端木绯从马车的窗口看着外面的街道,之前死气沉沉的街道上此刻看着总算有了几分人气,那些原门户紧闭的店铺见官兵来了,开始陆陆续续地打开了门。

    一路上,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正在四处巡逻和搜寻流民的禁军士兵策马驰过。

    一行车队很快就出了大庆镇,朝着京城的向驰去,此刻镇子口空荡荡的一片,之前的那些流民已经不在那里了,只留下十来个禁军士兵守在城门两侧。

    端木绯从车窗回头凝视着镇子口,嘴微抿,神色有些复杂。

    大庆镇属于京畿一带,这里尚且如此,她简直不敢想象再往西,冀州、晋州乃至北境如今又是怎样一番乱相呢?!

    马车里的端木纭见妹妹神色不对,以为她是才受惊,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蓁蓁,回去后,我们做甜酒冲蛋吃好不好?”今天虚惊了一场,睡前喝点甜酒冲蛋可以安神助眠。

    “好。”端木绯给了端木纭一个甜甜的微笑,她正要放下窗帘,就见那圆脸少年策马往她这边凑了过来,与马车并行。

    圆脸少年神情慵懒地叼着一根草,笑嘻嘻地与端木绯搭话道:“姑娘,你这匹马真是好马!”他抬手指了指右前的飞翩。

    飞翩就在车队里撒着蹄子肆意奔驰,一会儿冲到前面去,一会儿又跑到端木绯的马车旁,“咴咴”叫两声。

    “那是。”端木绯看着自家飞翩,弯唇笑了,眼睛亮晶晶的,乐呵呵地自夸道,“我家飞翩那可是万中挑一的千里马!”

    圆脸少年把嘴里叼的那根草抓在手里,对着飞翩晃了晃,飞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撒腿冲到前面去了。

    “千里马果然有性格!”圆脸少年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转头继续与端木绯套近乎,“姑娘,我们一起打过架,历过险,你知道我姓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端木绯眨了眨眼,立刻反应了过来,问道:“你姓肖?”

    圆脸少年似真似假地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姓了十几年肖了,我叫肖天。”

    端木绯爽快地道:“我姓端木。”

    “你这姓念着好听,不过写起来太麻烦了。你看我这个名字写起来多简单!”肖天有一句没一句地与端木绯闲扯着。

    随着车队距离大庆镇来远,官道上的行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不过普通的行人一看到禁军,自然是远远地就赶紧避让到了路边,让他们的车队优先通行。

    肖天咂嘴叹道:“端木四姑娘,禁军还真是威风,我今天真是沾了二位的光了。”他眼底闪过一道淡淡的光,微不可查,随即就又恢复成平时那种倦懒的眼神。

    端木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威风。”

    肖天一脸期盼地看着她,指望她继续往下,可是端木绯却不再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肖天摸了摸下巴,有些拿不定了。这个丫头该不会是觉察出自己在打探因而油盐不进?

    他正想再什么,那个年轻的禁军将忽然策马往这边过来了,对着端木绯抱拳禀道:“四姑娘,再往前三里路就到京城了。”

    肖天打量着端木绯的眼神中兴味更浓了,他总觉得这些禁军似乎对这个妹妹比对姐姐还要多敬重两分。有趣啊有趣。

    有禁军一路护卫在侧,返程一路顺畅无阻,当一行车队来到京城的西城门时,约莫是酉初,夕阳悬挂在西边的天空。

    城门守卫看到禁军随行,没有查路引,就直接放了行。

    进了城门后,肖天和凌白就主动与端木绯告辞,等这两人跑没影了,车队里忽然响起一阵惊叫:“我们的马!”

    谷护卫长高声嚷了起来,望着肖天和凌白离去的向,神情愤愤。

    他才在大庆镇见那两个子鬼鬼祟祟地似乎在偷听公子他们话,就觉得他们来路不明,不得不防。

    不高兴归不高兴,终究也不过是两匹马而已,丢了也就丢了,谷护卫长嚷了两句后,也就算了,此刻他们最优先的任务是把端木纭和端木绯先送回端木府。

    车队一路朝着权舆街向去了。

    封炎怕端木宪他们担心,早就派人先快马加鞭回京报讯,府里的人提前半个时辰就已经知道大姑娘脱险了,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人。

    车队刚驶进权舆街,门房婆子就看到了,急匆匆地跑回去通禀,等车队来到端木府外时,正门早就敞开了。

    端木纭和端木绯的马车被迎进了府,谷护卫长一行护卫以及禁军则各自告辞,回去复命。

    端木府上下因为姐妹俩的归来整个沸腾起来,涵星已经焦急地等在了仪门处,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儿。

    端木纭和端木绯一下马车,涵星就朝两人飞扑了过来,一手拉一个。

    涵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端木纭打量了一番,确定她安无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心落地后,涵星就有心思别的了,扼腕道:“哎,早知道今天宫就不去找丹桂玩了。”

    她郁闷地看了眼端木绯,来她知道今天端木绯要去安平长公主府,所以才去了丹桂那里,没想到她才走了半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今天等她闻讯赶回端木府时,端木绯早就启程去大庆镇了。

    涵星想是哀怨,惋惜,懊恼,后怕各种纠结的情绪混杂在她的脸上,最后化成了喋喋不休的言语。

    “纭表姐,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些护卫才行。”

    “对了,纭表姐,你得赶紧用柚子叶水沐浴去去晦气才好。”

    “绯表妹,你干脆也一起洗一洗吧。这什么大庆镇实在是晦气。”

    “你们待会儿可得仔细和宫,今天在大庆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表姐妹三人一路走,一路,大部分都是涵星一人在,端木纭和端木绯就负责应和。

    随着姐妹俩的平安归来,仿若滔天巨浪归位,府中又恢复了平静,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封炎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是一片晦暗的灰蓝色,眼看着就快要宵禁了。

    封炎是直接从大庆镇赶来了端木府,身上还风尘仆仆。

    没待马停稳,他就翻身下了马,正张望犹豫着从哪边翻墙好,就听“吱呀”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晚分外响亮。

    他循声一看,才发现前的侧角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一侧的窗帘被人从里面挑起,一双明的眼眸从几丈外冷眼看着他。

    呵呵。封炎只能对着对傻笑了两下,假装自己没有爬墙的打算,朝马车的向走了过去。

    “”马车里的端木宪眯眼看着封炎,嘴角抽了抽。他可以确信,要不是被自己逮了个正着,这个不要脸的臭子,一定是要爬墙!

    “祖父。”封炎笑得一脸殷勤谄媚,对着马车里的端木宪揖了揖手,一副乖顺的模样,然而看在端木宪眼里,这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一头虎视眈眈的狼。

    封炎只当没看到端木宪的嫌弃,厚着脸皮道:“祖父,我是来找蓁蓁的。”

    这臭子当然是来找四丫头的。端木宪心里暗道,按照他的意,这都入夜了,打发了这臭子才好,可问题是,就算自己不让他进门,以这臭子一贯的作风多半还得翻墙。

    两害取其轻。

    与其让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纠缠自家四丫头,那不如由自己盯着呢!

    端木宪在心里暗自纠结了一通,然后淡淡道:“那就一起进去吧。”

    于是,门房就发现,老太爷亲自带着未来四姑爷进门了。

    看来老太爷对未来四姑爷果然十分满意。几个门房婆子暗暗地交换着眼神,有的迎马车入府,有的笑迎娇客,有的按照老太爷的吩咐去湛清院叫四姑娘。

    封炎如愿地登堂入室,坐在了朝晖厅里等着端木绯。

    端木宪虽然看封炎不顺眼,但是今天毕竟是封炎带人亲自去大庆镇把大孙女接回来的,还是勉强赏了他一个笑脸。

    “阿炎,今天辛苦你了。”端木宪客套地了一句。

    “应该的。”封炎恭恭敬敬地道。

    端木宪心里也觉得是“应该的”,可不知为何,这话由封炎来,让他听着心里却不太痛快。哼,这个臭子还不是在对着自家四丫头献殷勤!

    端木宪捧起丫鬟刚上的茶,浅啜了一口热茶,装模作样地斥道:“不过阿炎,你怎么也不该带着蓁蓁去涉险才是。”

    封炎也垂首喝茶,笑笑不语。

    端木宪还想什么,就见封炎霍地站起身来,目光发亮地望向厅外,喊道:

    “蓁蓁!”

    厅外的庭院里,换了一身绯色衣裙的端木绯正往朝晖厅这边款款走来,一个丫鬟提着灯笼走在她前面给她引路,灯笼发出的光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脸如玉般莹润。

    端木宪的脸色一沉。

    端木绯也看到了厅堂中的封炎,致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靥,快步走了过来。

    “祖父。”她先给端木宪见了礼,然后才笑吟吟地与封炎打了招呼,“阿炎,你是刚从大庆镇回来?”

    “嗯。”封炎很想去拉她的手,可终究在端木宪灼灼逼人的目光下没敢动手,只能殷切地看着她,招手示意她在他身旁坐下。

    端木绯总觉得封炎和端木宪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来回看了看二人,在封炎身旁坐下了,心想:来禀报的门房婆子不是是祖父把阿炎带来的吗?

    “大庆镇那边的事了了,我就立刻回来了。”封炎殷勤地把两人之间的几上的一碟点心往端木绯那边放了放,“大庆镇的流民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五百来个,麻烦的是,还有大量流民从晋州那边过来后续的事都交给慕瑾凡了。”

    封炎一边,一边自觉地给她剥起松仁来,把剥好的松仁单独放在一个碟子上。

    松仁真是又香又好吃。端木绯美滋滋地负责吃。

    这一幕看得端木宪的心情更复杂了,很想对孙女,吃人手短,吃了人家的西将来可是要还的!也不对,这松仁是自家的。

    封炎还在不紧不慢地剥着松仁,继续道:“之前在河清街那边抓住的那两个流匪,我让人审了。他们,今天下午他们从大庆镇的一家当铺出来时,有一个地痞流氓找他们搭话,在樟树街的城隍庙口有富贵人家施粥,还那户人家为富不仁,在粥里加沙子他们才会临时起意想拿下姐姐好好捞上一票。”

    什么?!端木宪听着,再也没心思喝茶了,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茶盅,面沉如水。

    今天黄昏两个孙女返京后,端木宪于酉初回过一趟府,听两个孙女大致了大庆镇的事,又安慰了大孙女一番,然后就匆匆地回衙门去了,一直到忙到了此刻才下衙。

    他以为大孙女被流匪盯上只是运气不好,听封炎这么一,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家。

    端木宪眸色幽深,沉声问道:“阿炎,你可查出那是何人?”

    封炎摇了摇头,“我让画师按照这两人的描述画了一幅人像,我让陈管事看过,不认识这个人。”

    “这件事一定要查!好好查!”端木宪想气,一掌重重地拍在一旁的几上。

    “祖父,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封炎这句话是对着端木宪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端木绯卖乖讨赏。

    端木绯弯了弯唇角,连忙给封炎剥了一枚杏仁。

    封炎满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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