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凶名(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端木绯把银子归为了脂粉钱,把自己筹钱的行为得像是打闹,那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脂粉钱还要追究,皇帝是不愿意大盛国民为北境与北燕之战尽些心力吗?是不希望北境赢吗?!

    如果是朝臣义正言辞地这般斥责皇帝,皇帝恐怕早就恼羞成怒了,偏偏这丫头用着这种天真无害的表情一派烂漫地了。

    皇帝一向不喜人跟着他直着来,反而像端木绯这般笑笑的,反而会打动皇帝。

    狡猾,真是狡猾。

    这分明就是一头如端木宪般的狐狸,心眼多着呢!

    皇帝被逗得哈哈一笑,心底又释怀了几分,顺口接了一句:“丫头,你有这份心就好。”

    这时,涵星凑了过去,娇俏地伸出手,讨道:“父皇,儿臣的西……”

    她指指皇帝手里的那块铜牌,那样子似乎生怕被皇帝顺了去,逗得皇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朕还给你还不成吗!”皇帝好笑地把铜牌扔还给了涵星,又拿起白瓷杯喝了两口花茶,冰爽的花茶入腹,心底的郁结散了不少。

    皇帝一边喝茶,一边与端木绯闲聊:“丫头,你祖父请了长假在家里做什么?”

    皇帝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似乎是随口一问,又似乎带着几分打探的意图。

    “下棋。”端木绯想也不想地答道,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您是不知道啊,祖父的棋臭极了,每次都输,还屡败屡战。”

    端木绯那神情、那语气像是遇上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听得皇帝觉得愈发好笑。

    他记得连远空那老家伙在棋道上都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口口声声他输了不少西给她,这京城中,棋道上能与这丫头一拼的人怕是难寻一二。

    端木绯还在继续着:“祖父每天还要考校大哥哥的功课,祖父了,他想让大哥哥下次春闱时先下场试试,只要不中同进士就好。”

    “现在府中最忙的人就是臣女的大哥哥了,他每天既要去国子监上课,又有先生给他补课,还天天得让祖父考校。”

    着,端木绯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之色,虽然端木珩一忙起来,就没空管她了。

    不过,大哥哥也真是怪可怜的,要不她回去让厨房晚上多给他炖几盅补品?端木绯在心里琢磨着。

    皇帝慢慢地摇着折扇,好一会儿都没再话,似乎心思已经转到别的事上去了。

    须臾,皇帝喝完了杯中之物后,就站起身来,随口道:“涵星,你好好招待你的表妹,朕还有公务,要回御书房了。”

    涵星和端木绯连忙起身,再次屈膝行礼,恭送皇帝离去。

    待皇帝走远后,涵星扯了扯端木绯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绯表妹,出了什么事?”涵星也从才皇帝、端木绯和永聚的对话与神情中听出了不对劲。

    端木绯望了望左右,站在水榭中,四周的景致一目了然,周围没有旁人。

    她就直了:“祖父让魏永信弹劾了。”

    “母妃怎么没跟宫!”涵星双目微张,脸上难掩紧张地跺了跺脚。

    涵星在深宫中消息闭塞,对前面朝堂的事实在是所知无几,端木贵妃想让女儿静心备嫁,也就没跟她提这事,反正女儿知道了,也帮不上忙,反倒是多一个人心惊肉跳的。

    端木绯挽着她的胳膊坐了下来,安抚道:“没事的。祖父心里有数。”

    涵星想着才皇帝特意问起端木绯筹银的事,又想起永聚那阴阳怪气的态度,撅着嘴道:“哼,这姓的肯定也没安好心!”

    湖上的风吹着水榭四边的竹帘簌簌作响,荷香阵阵随风而来。

    端木绯点点头,深以为然。

    她慢慢地拿起才没喝的花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目光望着远处两个朝水榭这边走来的内侍。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永聚应该和魏永信暗中串通勾结在了一起。

    所以,这次魏永信弹劾明面上是在弹劾祖父,实际上,他针对的人恐怕的不是对祖父,不,应该,他们真正针对的人十有**是

    岑隐。

    端木绯的瞳孔更亮了,如同嵌了黑水晶似的,璀璨明亮。

    端木绯对着涵星招了招手,故意凑到她耳边贼兮兮地声道:“如今朝堂上,干活的没几个人,祖父再休息一阵子,皇上就会明白了。”

    瞧着自家表妹那古灵怪的样子,涵星怔了怔后,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散,两个姑娘家笑作一团。

    当两个內侍走到水榭外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其中一个內侍笑呵呵地道:“四公主殿下,您和四……端木四姑娘可以是来看西洋鱼的?”

    另一个內侍接口道:“奴才拿了特制的鱼食来,这水里的那些西洋鱼最喜欢这种鱼食了。”

    表姐妹俩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涵星迫不及待地道:“快快快,把这鱼食拿来!”

    两个內侍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为着自己的机敏沾沾自喜。这一回,总算是在四姑娘跟前露了脸了。

    两个姑娘美滋滋地忙着往湖里撒鱼食,而另一边,皇帝此刻已经回到了御书房。

    他一边撩袍坐下,一边吩咐道:“把端木宪上交的账册递上来。”

    书房里服侍的中年內侍应了一声,连忙去取了一蓝色封皮的账册来,一直呈到了御案上,就站在一边的永聚眼神更阴沉了,却不敢让皇帝和其他人看出端倪,只能做出一派神情淡淡的样子。

    账册的封面上以簪花楷写着“北境筹银”这四个字,打开账册后,一股淡淡的墨香就扑鼻而来,账册上的账目用的也是簪花楷,字迹清丽秀雅,但是一看就与封面上的字出自两个姑娘之手。

    字迹工整,一笔笔入账都记录得条理分明,上面还有捐款者的签名和手印。

    皇帝挑了挑眉,端木家的这个丫头不仅是自己的字写得好,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有几分才气,字写得不错,账算得也清楚。

    再翻两页,账册上就出现了第三个人的笔迹,这个人写的是楷体,雄秀端庄,饶有筋骨,又不失女子的娟秀……

    永聚在一旁静立了好一会儿,眸光闪闪烁烁,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这账册许是作了假……”

    “要不要招魏统领过来问问?想来魏统领应该不会因为区区事就弹劾的……”

    他言下之意是,端木绯是十万,但是真的仅仅是捐了十万吗?!没准是有数百万两白银之巨。

    皇帝皱了皱眉,心里不太痛快。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账册中有好几页是舞阳的字迹,遒劲不失英气,有公主的风范。

    难道他的大公主还帮着端木宪做假,帮着端木宪贪腐?!

    皇帝又翻了几页账册后,就“啪”地合上了,把旁边魏永信的折子扫了一边,中年內侍立刻识趣地把账册和折子都拿下去了。

    永聚看着皇帝面色不愉,也不敢再多。

    圣心难测,圣心也易变,多了,皇帝恐怕就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皇帝端起茶盅,眸子里看着茶汤中沉沉浮浮的茶叶,想着端木宪,想着魏永信,想着封炎,想着端木绯……

    忽然,皇帝淡淡地吩咐道:“来人,去看看涵星和她表妹在干嘛。”

    一个內侍领命后,就匆匆离去,不到两盏茶功夫,他又匆匆回来了,笑吟吟地禀道:“皇上,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正在水榭里观赏西洋来的鱼呢!”

    “奴才瞧着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喜欢极了,还给西洋鱼取了名字,一个叫虹鱼,一个取名叫火麒麟。”

    “端木四姑娘又让人备了笔墨,要画鱼呢。”

    皇帝失笑地勾了勾唇,就算不问,也知道“虹鱼”是自家女儿给鱼取的名。

    “火麒麟。”皇帝喃喃念道,这个名字倒有趣。

    湖中的那些西洋鱼,皇帝当然也见过,鱼身和鱼鳍是橙红底,上面镶嵌着黄蓝相间的斑块条纹,色绚丽。

    传中,麒麟是金黄色的,浑身会散发出七的光芒,与这个西洋鱼倒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中年內侍一看皇帝的脸色就明白了圣心,笑着附和道:“皇上,奴才也觉得火麒麟这个名字够气派。”

    御花园里养着“火麒麟”,寓意也好。

    永聚却是心凉如冰,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冷水似的。

    他心里明白端木绯这条路怕是难走了。

    永聚的胸口好一阵剧烈起伏,他连吸几口气,很快眼神就沉淀了下来,对自己,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便是!

    就在这时,皇帝忽然放下了茶盅,问道:“永聚,避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永聚嘴巴微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来南境、北境都还在打仗,皇帝又才刚南巡回来,国库里根就没钱,一直都是端木宪在想办法挪西凑的,现在端木宪请了假,这避暑的事宜也就耽搁了。

    御书房里静了几息,这个时候,时间仿佛变得尤为缓慢、煎熬。

    永聚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起来,他想了想,终于婉转地道:“皇上,这都六月了,正是最热的时候,去行宫的路上万一要是中暑……”

    永聚想委婉地劝皇帝别去避暑,然而话还没完,就听“啪”的一声响。

    皇帝一掌重重地拍在御案上,震得御案上的折子、茶盅和房四宝都震了一震。

    “没用!”皇帝拔高嗓门怒道,“废物,一个两个都是群没用的废物!”

    连避暑这么点事都安排不好,还要找借口敷衍自己!

    “……”永聚微微垂首,低眉顺眼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一个字也不敢吭声,心道:皇帝的脾气来差了!

    其他內侍一个个也都是噤若寒蝉,空气近乎凝滞。

    他们的沉默反而让皇帝更怒,抓起一个墨条丢了出去……

    墨条“砰”地砸在金砖地面上断成了两半。

    端木宪的休假给皇帝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不止是今年避暑的事可能要泡汤,而且增建千雅园的事也得暂时搁置,此外,皇帝来还打算等修好了千雅园后,八月去那里过万寿节。

    皇帝想烦躁,把御书房里的人部都赶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朝堂上还是不太平,几乎每天都有御使上折弹劾首辅端木宪。

    从一开始斥他纵容孙女收敛钱财,到指责他收买民心,再到后面就是弹劾端木宪贪墨贪腐,局面就像是一边倒似的,不少朝臣都在弹劾端木宪。

    对此,闭门不出的端木宪完不做任何解释。

    渐渐地,就连皇帝也看出了不妥来,这就好像是要痛打落水狗一样,想把端木宪一棍子打死呢!

    皇帝还是没有表态,所有的弹劾端木宪的折子一律留中不发,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何想法。

    京中各府都在暗暗地揣测着圣意,原替端木宪话的朝臣也都开始观望。

    然而,魏永信对此却很是恼火。

    “哼!真是只老狐狸!”

    魏永信仰首把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冷哼道,面色阴沉。

    “老爷。”柳蓉妩媚地勾唇一笑,亲自给魏永信添了酒水。

    当她稍稍侧身时,身上披的褙子微微下滑了一些,露出她光裸的肩膀,脖颈颀长,线条优美,不出的娇媚动人。

    “您最近弹劾端木宪的人是端木宪那老儿自己找来的?”柳蓉不太确定地问道。

    魏永信嘴角紧抿,脸色更阴沉了,眸子幽深。

    窗外,如瀑布般的水帘刷地落下,哗哗的水声不断,偶尔有些许晶莹的水花从窗口飞溅到屋子里,让室内分外清凉,这间屋子是模仿宫中的“含凉殿”所建,最适宜夏日避暑。

    “哗哗哗……”

    外面的水声衬得屋子里更静了。

    须臾,魏永信才又开口道:“你老爷我又不蠢,当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皇上近几年来是来多疑了,谁也不信,像现在这样一窝蜂的上奏弹劾端木宪,只会让皇上觉得我蓄意针对,反而会对端木宪这老西释疑。”

    “端木宪果然是只老狐狸,也难怪这几年居然能坐稳首辅的位子。”

    朝臣们都心里明白,这几年,朝堂上并不太平,细数下来,最近几年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此刻回头想想,魏永信还颇有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慨,多少旧人都不在了……

    魏永信有些心不在焉地执起了才柳蓉刚给他斟满的白瓷酒杯,慢慢地凑到唇边浅饮着甘甜的酒水。

    “老爷,那接下来怎么办,要放过端木家吗?”柳蓉放下手里的酒壶,有些急切地问道。

    她红艳的樱唇不依地抿了抿,柳眉轻锁,妖艳妩媚的女子做起这个表情来,也别有一种风情,“那妾身的侄女也太委屈了!”

    柳蓉拿着一轻薄的丝帕,擦了擦眼角根就不存在的泪花。

    魏永信看着心疼不已,连忙把她揽入怀中,柳蓉顺势依偎在他宽阔强壮的胸膛上。

    “蓉儿,你放心,我当然不会我们的侄女委屈吃亏的!”魏永信斩钉截铁地道,那双略显阴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冰冷的异芒,“这件事,端木宪是别想脱身了。”

    魏永信的语气中透着一抹意味深长。

    柳蓉挑了挑眉稍,听出些味道来,她在魏永信怀中抬起头来,好奇地追问道:“老爷,你可是心里早有主意了?快与妾身。”

    魏永信伸手在她柔腻的脸颊轻轻拧了一下,笑着道:“不急,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胸膛微微起伏着,眸子更锐利了。

    哼,端木家的两个丫头,自以为傍着岑隐就能为所欲为,这一次,他让岑隐都救不了她们姐妹,他必要让端木家满门俱亡!

    柳蓉听着更好奇了,妩媚的眸子挑了挑,又道:“老爷,你这都得妾身心痒痒了……”

    她的声音柔媚酥软,听在魏永信耳里,分外受用。

    魏永信嘴角勾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意有所指地道:“大概还有十来天,那批粮草也该到北境了。”

    他的声音来轻,抬眸看向了窗外那如绵绵细雨般的水帘,水光映在魏永信的眼眸中,让他的瞳孔亮得惊人,诡谲阴冷。

    “哗哗哗……”

    一片落水声中,后的一道湘妃帘被人从外面打起,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面目平凡的青衣丫鬟,丫鬟快步走到了两个主子跟前,也不敢直视他们,屈膝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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