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死路(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岑隐当然也看到了姐妹俩,优雅地起身,看着庭院中的姐妹俩渐渐走近。

    四月底春光正浓,庭院里百花绽放,一片姹紫嫣红,花香四溢。

    姐妹俩不疾不徐地行来,在繁花的映衬下,容光焕发,人比花娇。

    岑隐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恍惚了一下,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他们在京郊偶遇时的一幕幕

    眨眼间,就四年过去了。

    端木绯也有十三岁了,脸也渐渐长开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们姐妹俩都有着白皙如玉的肌肤、熠熠生辉的眸子,五官和气质不太相似,姐姐爽朗明艳,带着几分侠女的英气妹妹机敏可爱,又有几分似猫儿又似狐狸的狡黠。

    谁又能看出这对如娇花般的姐妹是一对无父无母的孤女,曾经在这京城艰难求生

    有时候,岑隐会想,如果当年镇北王府没有覆灭,北境还是安然太平,那么端木朗和李氏会不会到现在还活着,端木纭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一光景

    然而,人生是没有“如果”的。

    只有现在和未来。

    岑隐的眸子变得异常深邃,且坚定。

    “岑公子。”

    姐妹俩很快就走到了厅堂中央,对着岑隐见了礼,也把岑隐从那短暂的恍然中唤醒。

    岑隐对着姐妹俩微微一笑,三人都坐了下来。

    岑隐指了指放在案头的那盏佛灯,对端木纭道:“端木姑娘,这是我从灵隐寺求的佛灯。”

    来岑隐是可以让属下把这盏佛灯送来的,但是,话到嘴边时,他还是改了口,忍不住亲自跑了这一趟,而且还是在回来的当晚。

    一听到灵隐寺,端木绯的眼睛都亮了,比端木纭还激动。

    她自打抵达江南后,就被困在了姑苏城里,根就没机会去灵隐寺,早知道她就让岑隐带她去灵隐寺玩了

    等等。端木绯忽然想到了什么,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岑隐“贵人事忙”,她还是别没事凑过去瞎掺和得好。

    端木绯赶忙去捧茶,像她这种胸无大志的人,还是没事喝喝茶得好。

    端木绯一不心就魂飞天外。

    端木纭没注意妹妹,她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了那盏佛灯上,亲手从岑隐的手上接过。

    她的眼眸漆黑明亮,奕奕有神,唇角一点点地翘了起来。

    “谢谢岑公子。”端木纭抬眼看向了岑隐,瞳孔中流光四溢,“我会把它供在佛堂里,诚心祈福的。”

    他答应过她的事从来不会食言。

    “金鲤胡同的宅子都修缮好了,我月初时去看过,按照你的建议,修得恰到好处。”端木纭含笑道,“下次我请你去瞧瞧。”

    那是当然!一旁的蝎理所当然地想着:督主关照过的,这宅子能不修得十十美吗?!

    岑隐几乎无视直视端木纭那双潋滟的眸子,含糊地应了一声“改日”,就转头去端一旁的茶盅。

    金鲤胡同?!端木绯回过神来,愣了愣后,才想起了他们的是姐姐在中辰街买的那栋宅子。在她去年启程离京前,那栋宅子还没开始修缮,现在就修好了?

    听姐姐的意思,好像岑隐后来在修缮宅子上还出了力端木绯看看端木纭,又看看岑隐,再看看那盏佛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呢?

    端木绯的脸紧紧地皱在一起,总觉得心口有什么模糊不清的西快要呼之欲出了。

    唔,她只需要一点点的提示。

    端木绯再次看向了岑隐,却见岑隐已经放下茶盅,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我先告辞了。”

    端木纭想着岑隐才刚回京,肯定忙得很,笑着起身:“岑公子,我正好顺道送送你。”

    端木绯继续当姐姐的尾巴,也乖乖地站起身来,两人一直把岑隐送到了仪门处。

    接着,姐妹俩就先把佛灯带回了湛清院,然后又再次去了永禧堂。

    两姐妹离开也不过是两盏茶的功夫,永禧堂里还是坐得满满当当,各房的人没有离开,端木宪和杨旭尧也还没有回来,与才走之前没什么变化。

    众人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姐妹俩射了过来,一个个上下打量着端木纭,周围又静了一静。

    贺氏的视线灼热得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端木纭对于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就又坐下了。

    端木绯的屁股才刚沾椅,就听端木珩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四妹妹,这半年来都读了些什么书?”

    端木绯的肩膀差点没垮下去,她的直觉没错,大哥哥果然又盯上她了!

    端木绯试图蒙混过去,笑得十分乖巧可爱地道:“大哥哥,我时常跟着涵星表姐一起去太傅那里读书的。”她很乖的。

    端木珩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再问道:“太傅都教了些什么?”

    端木绯几乎是头皮发麻了,她是去上过几天课,不过那也就是在船上运气不好被逮去的,太傅们到底了些什么,她也没认真听

    端木纭看着二人,唇角微翘,眼神柔和,觉得他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贺氏死死地盯着端木纭唇角的那抹笑意,手指几乎将手里的茶盅捏碎。端木纭是春风得意了,可怜她的绮姐儿

    “纭姐儿!”

    贺氏忽然出声唤道,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高昂,在屋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知贺氏如众人立刻就从中听出了几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味道,四夫人与五夫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等着看好戏。

    贺氏阴阳怪气地接着道:“听闻你已经定下亲事了,这可是喜事啊,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贺氏笑眯眯地语出惊人,令得其他人恍然大悟,心里浮现某个猜测:

    难道那位曾公子是未来的姑爷?

    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又从贺氏看向了端木纭。

    端木纭神色不改,根不在意投注在她身上的一道道视线,还是那副落落大的样子,“二婶母,我的婚事,有没有定下,不劳您关心。”

    贺氏眼角一抽,幽幽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道:“照理,我这婶母也不该管侄女的婚事,不过,纭姐儿,你的婚事可不仅是你一人的事。”

    “你这做大姐的一直不嫁,这旁人不定要嫌我们端木家没规矩,绮姐儿得蒙皇上赐婚也就罢了,连珩哥儿的婚事也要被耽搁了。”

    “纭姐儿,不是婶母你,你即然定了人,就早早嫁了吧,总赖在娘家像什么样?!”

    “那位曾公子一次两次三次地上门来成何体统?!”

    “真是丢人现眼!这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端木家是青楼呢!”

    贺氏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一句比一句难听,到最后一句,几乎是诛心了!

    话落之后,满堂寂静,众人皆是闭唇不语,下人们更是惊得噤若寒蝉,空气中沉甸甸的,似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袭。

    二老爷端木朝皱了皱眉,虽然他也觉得一个别府的公子哥一直找上门来确是不成体统,但是贺氏这些话得也太难听了。

    她都把端木家成青楼了,那家里的公子姑娘又是什么?!他这位夫人啊,这些年来来不着调了!

    四房五房的老爷夫人们也是暗暗地互看着,虽然猜到了贺氏是要闹事,却没想到她把话得这么绝,闹得这么大。

    众人皆是看着端木纭,想看看她会如何应对。

    端木纭管了府中的中馈也好几年了,谁不知道她明厉害,吃什么都不吃亏!

    端木纭起初还不知道贺氏在谁,以为她是无中生有,等贺氏到曾公子时,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岑隐。

    端木纭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很是不悦。

    二婶母与自己素来不和,很多时候,她也懒得去理会她的那些肚鸡肠。

    可是,岑公子怎么能由她随意污言秽语!

    岑公子是那么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被别人随意来攀扯!

    “”端木绯也明白了过来,神情微妙,一面因为贺氏出口污言秽语而不悦,另一面,又有些无语。

    哎,她这个二婶母日子好好过不成吗?怎么时不时就要脑抽筋一回呢!

    端木纭静静地看着贺氏,眼眸里似是覆上了一层寒冰,神色也冷冽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了端木珩,正色道:“阿珩,你给你母亲请个大夫瞧瞧。”

    端木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贺氏就像是当头被倒了一桶热油似的,浑身轰地灼烧了起来,从内到外,从头到脚。

    她霍地站起身来,拔高嗓门怒道:“你敢!”

    端木纭没有看贺氏,淡淡地笑着。

    紧跟着,端木珩也站起身来,对着端木纭点头应下了。

    当他的目光看向贺氏时,眼眸如一汪深潭,平静无波。

    对于他的母亲,他已经会了没有冀望。没有冀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母亲,您先回去吧。”端木珩平静地对着贺氏作揖道。

    贺氏觉得像是被儿子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更怒,脸颊气得通红。

    “啪!”

    她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面上的那些茶盅都微微震动了一下,一个果盆上的枇杷滚下了两颗,骨碌碌地在桌面上滚动着。

    贺氏愤怒地看着端木珩,想骂他不孝,竟然为了端木纭这般对待自己的母亲,可是想着儿子的前程,她终究没敢把”不孝“这两个字出口,只能把怒火都转向端木纭。

    “端木纭,”贺氏朝端木纭逼近了一步,“你到底给珩哥儿下了什么蛊,他要这样偏帮你!”

    她想要去推搡端木纭,端木珩连忙快步拦在了她身前,这一幕看得端木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他们二房快要成阖府的笑话了,一口气堵在了端木朝的胸口。

    端木纭冷冷地看着贺氏,还在为她把岑隐拉下水的事感到愤怒。

    “二婶母,我只问您一句,您才这番话敢不敢和祖父?”端木纭不紧不慢地质问道,连话的语调,都散发出了丝丝寒气。

    “”贺氏像是被什么噎到似的,哑然无声,心跳砰砰加快,人也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端木宪对自己有多厌恶,贺氏还是知道的,要不是为了端木珩的前程,要不是怕端木珩白玉有暇会影响仕途,端木宪怕是早就让端木朝休了自己了。

    贺氏心虚了,也怕了。

    端木纭懒得再与贺氏多,吩咐道:“来人,去请大夫过府。”

    一个婆子低眉顺眼地应了,连忙跑了出去。

    “纭姐儿,”这时,端木朝忽然开口道,“你二婶母脑子不清楚,你别与她计较。”

    贺氏是必须“病了”,总要给端木纭、端木绯还有父亲一个交代。

    “我看,不如让你二婶母去和你祖母一起住着,也能相互照应。”端木朝咬牙道。

    贺氏是他的妻子,他当然也不想当众打她的脸也打自己的脸,可是贺氏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必须让她受点教训了。

    “爹!”端木绮惊声叫了出来,简直比贺氏还要激动,还要难以置信。

    父亲他是疯了吗?!

    母亲是一直跟她抱怨,如今父亲的眼里只有莫氏和莫氏生的那个贱种,可是母亲终究是父亲的正妻,又有大哥在,父亲最多也不过是冷落一下母亲,怎么也不会到宠妾灭妻的地步!

    可是,现实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就算母亲才有失言之处,得也都是事实,父亲他怎么能为了端木纭这外人这样对待母亲,其他几房的人都在这里呢!以后母亲在这府中又该如何面对妯娌,面对下人!

    端木绮还想什么,已经被端木朝打断:“你是出嫁女,还管不了娘家事!”

    端木绮脸色发白,嘴巴张张合合。是了,她是出嫁女,如今娘家管不了她,同样,她也管不了娘家事,父亲只要一声令下,就有人可以把她赶出端木府去。

    她如今在杨家的倚仗就是娘家了,要是她被赶出去,杨家的人会怎么想?!

    端木绮迟疑了。

    “来人,还不把二夫人带下去!”

    端木朝一声吩咐下去,立刻就有两个婆子跑了过来,挤开了一旁的宋嬷嬷,一左一右地钳住了贺氏。

    贺氏心凉无比,她看看丈夫,看看儿子,再看看女儿,只觉得众叛亲离,心口就像是穿了一个个孔洞般,风呼呼地穿过

    而其他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仿佛数十根针一样扎在她身上,仿佛在嗤笑着,你也有今天!

    忽然,一股莫名的力量自贺氏的心底油然而生,她拼命地挣扎起来,叫嚷道:“端木朝,你敢!”

    端木朝还真敢,便是他原心底还以后那么一丝不确定,此刻也都变成了冷漠。

    不能再让贺氏在外头丢人现眼了!

    “拉下去!”

    听端木朝又是一声斥,婆子们再也不敢拖延,手下愈发用力,赶忙拖着贺氏下去。

    “放”

    贺氏还想叫嚷,婆子生怕她惊动了老太爷,连忙用肥厚粗糙的大掌捂住了贺氏的嘴,口中声道:“二夫人,得罪了。”

    没一会儿,贺氏就被拖出了院门口,不见了影,正堂里也随之安静了下来,只是气氛有些古怪。

    端木珩还站在原处,面无表情地看着院门口的向,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幽沉幽沉的,喉底泛起一抹唯有他自己知道的苦涩。

    四夫人与五夫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照她们看,贺氏那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十有**是嫉妒端木纭会嫁的比端木绮好,那将来可有的她气的,如今端木家的姑娘们可是首辅府千金,将来找的夫家怎么也比杨家强吧?!

    不过

    四夫人与五夫人悄悄地看了看端木纭,心里像是有一条虫子在爬似的,很想去打听打听,那位曾公子到底是谁。

    这京中姓曾的大户多不多,少应该也不少,端木纭能看上的总不会是商户,至少是个勋贵世家吧?

    各房的人皆是暗自思忖着,却是没人敢问,屋子里再也没有人话,更没人在意端木绮是何时讪讪地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

    端木纭完不在意周围那一道道打量的目光,径自饮茶,偶尔与端木绯茶,点心。

    没一会儿,端木宪和杨旭尧就一前一后地回来了,端木宪的脸色不太好看,而杨旭尧泽是一脸的恭敬,嘴角挂着一抹殷勤讨好的笑,就差搀着端木宪过门槛了。

    端木绮几乎无法直视杨旭尧,脸上火辣辣得疼,觉得丢脸极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