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合谋(第1/2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康云烟没急着去见端木绯,而是先去厨房把取来的食材做成了鸟食,忙了半个时辰功夫,这才把做好的鸟食捧去了次间。

    屋子里还是那般热闹,一如她离开前,涵星和端木绯还是围着八哥转。

    涵星正在陪着八哥玩毽子,那毽子应该是用山鸡的尾羽做的,七绚丽,在半空中起伏时,就像是一只鸟般。

    康云烟进去时,那只毽子就正好朝她的脸颊飞了过来,吓得冬儿低呼了一声。

    “呱!”

    八哥怪叫着,一嘴巴咬住了那只毽子,然后拍拍翅膀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那模样仿佛在,我厉害吧,我厉害吧!

    涵星和端木绯十分捧场,“啪啪”地给它鼓掌,“八真厉害!”

    八哥咬着毽子飞回了表姐妹俩之间的几上,把毽子放下,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们,又“呱”了一声。

    松仁!

    涵星几乎可以从八哥的眼中读出了这两个字眼,差点就要给它求情了。

    “康姑娘。”端木绯对着康云烟招了招手,康云烟连忙把手里的食盒提了过去,打开食盒,就取出了里面香喷喷的鸟食。

    她把鸟食做成了比米粒大点的颗粒状以便八哥啄食,还在里面加了切成丁的萝卜、枸杞、山药等等,看着五纷呈,闻着香气四溢。

    八哥一下子就忘了松仁,呱呱地飞了过来,吃起了碗里的鸟食,“笃笃笃”地啄得残渣乱飞……

    涵星心里都把八哥当成一个娃娃了,唯恐它噎着,在一旁好生地劝道:“八,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的。”

    着,她又吩咐从珍去给八哥取碗水来,伺候得殷勤周到。

    见八哥喜欢自己做的鸟食,康云烟总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她的八哥喜欢吃黄鳝,就在鸟食里掺了一些黄鳝泥,幸好这只八哥的口味也差不多。

    康云烟心里略略地有数了。

    因为八哥对康云烟做的鸟食很满意,涵星就干脆钦点了康云烟负责给八哥做鸟食。

    康云烟也很是尽责,生怕八哥吃厌了,每天都换着各种食材做成便啄食的鸟食。

    一天一个花样,引得鸟心大悦,浑身的黑羽像是用油脂擦过似的闪闪发光。

    八哥一向深谙得寸进尺之道,第一天先是把问梅轩的一间间屋子逛熟了

    第二天就飞出屋子,把整间问梅轩的庭院都巡视了一遍

    第三天就横跨问梅轩后面的一片池塘,把周边的亭台楼阁都溜达了一番

    ……

    等到了第十天,八哥已经把整个沧海林都摸熟了,每天一早起来的一件事就是要把沧海林的上空巡视一遍。

    它不累,碧蝉却很累。

    “八,飞慢点!”

    碧蝉在后面追着,过年这段时日,她没怎么服侍四姑娘,成天就忙着看这只八哥了,沧海林不似京城的端木府,人员复杂,碧蝉寸步不离地跟着八哥就是怕它被人误伤了。

    八哥哪里会理会碧蝉,它在屋子里被关了一晚上陪睡,现在可是它出去玩的时间了。

    “呱呱!”

    八哥被人追着反而更兴奋了,飞得更高,叫得也更洪亮,颇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呱呱呱……”

    前不远处,一个紫袍少年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八哥稍稍压低身子,炫耀自己飞翔的技术……

    三尺,两尺,一尺……

    它逐步降低,与来人来近,忽然,那紫袍少年抬头看了它一眼,漂亮如寒星的凤眼斜飞,漫不经心。

    “呱嘎……”

    八哥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坏人”,吓得它连声音都变了,鸟身一颤,差点没从空中摔下来……

    下面的碧蝉就眼睁睁地看着八哥慌张地扑棱着翅膀掉在不远处的一丛灌木上,然后“嘎呱嘎”叫着,好似一只扑腾的老母鸡般半飞半蹿地走了。

    碧蝉的嘴角抽了一下,感觉有些古怪。她还以为向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它还是有天敌的。

    碧蝉很快就回过身来,给前的少年行了礼:“封公子。”

    行了礼后,碧蝉又急匆匆地去追八哥了,可不能让它一只鸟跑丢了,嘴里叫着“八”,叫声来远……

    封炎不在意,大步流星地进了问梅轩。

    他当然是找端木绯的。

    今天皇帝要出门游玩,打算带着几个皇子公主以及宗室子弟等等,端木绯和涵星也会一起去,因此封炎才一早就来问梅轩接端木绯。

    端木绯和涵星都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封炎一到,三人即刻就从问梅轩出发了。

    走到问梅轩的远门口时,涵星忍不住转头又朝四周看了看,嘀咕道:“八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她来是打算带上八哥一起出去的,可是八哥闲不住,才窗户一开,它就迫不急待地飞出去玩了。

    涵星只得放弃,转而叮嘱康云烟道:“云烟,你可要好好照顾八,千万别饿着它了。”

    “是,四公主殿下。”康云烟连忙应声。

    封炎、端木绯和涵星走了,康云烟站在院子口目送三人渐行渐远,跟着她吩咐冬儿去找八哥和碧蝉,自己则照常地去了厨房做鸟食。

    大年初十,沧海林里却没什么过年的气氛,也就是沿途挂了几个大红灯笼罢了。

    等封炎、端木绯和涵星来到沧海林的大门处时,那里已经等了十数人,包括三皇子、三公主、应天巡抚、孟知府、敬之等人都在,这些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着话,谈笑风生。

    众人还来不及彼此见礼,就听一个內侍尖声唱报道:

    “皇上驾到!”

    着一袭宝蓝色锦袍、身披月白斗篷的皇帝正闲庭信步地朝这边走来,他的身旁还跟着岑隐、程训离、魏永信等几个近臣,每个人都配合皇帝做了常服打扮。

    端木绯的视线在皇帝、岑隐几人身上飞快地扫过,对着岑隐乖巧地弯唇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岑隐也对着姑娘微微点头,那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柔和的笑意。

    岑隐就走在皇帝的左手边,皇帝偶尔转头与他着话,神情亲昵,饶是敬之与应天巡抚以前没见过岑隐,也隐约猜到了这个丽色青年的身份,以求证的目光看向了孟知府。

    孟知府神情怔怔地看着岑隐。

    今日的岑隐穿着一件竹青色直裰,外面罩着一件黛蓝色的大氅,头上一鸦青巾,看着就像是一个书香世家出来的读书人,与那日进城时鲜衣怒马、衣袍猎猎的厂厂督,迥然不同。

    应天巡抚清了清嗓子,孟知府这才回过身来,点点头,意思是,这就是岑隐。

    这时,皇帝已经走到近前,众人连忙给皇帝行礼,或是作揖,或是福身,“皇上。”

    自打皇帝腊月里重病了一回后,端木绯已经好些日子没这般近距离地看过皇帝了,皇帝的身形看来依旧挺拔,但是面容却憔悴了不少,眼窝处微微凹陷,鬓角夹杂了几捋银丝。

    今天皇帝的心情显然还不错,哈哈大笑,“免礼。今天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大家都不要太拘束了。”

    皇帝跟前又有谁能不拘束,但是皇帝既然都这么了,应天巡抚也就这么应了,一副“皇帝就是与民同乐”的样子。

    “走吧。”

    皇帝利落地率先翻身上马,其他人也都纷纷上了马,而端木绯、涵星、舒云等女眷则各自上了马车,一行车马井然有序地出了沧海林,一路往城北驶去。

    岑隐来了江南后,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把江南的一团乱局都交给了岑隐负责。

    对于皇帝来,如今最头痛的就是遗诏的事。

    遗诏事发后,江南的士林中掀起了一波狂风怒浪,那些人墨士结合皇帝的罪己诏对着皇帝一阵口诛笔伐,质疑皇帝乃是谋朝篡位,得位不正。

    皇帝焦头烂额,偏偏之前三皇子犯蠢,正巧又抓了几个为崇明帝话的举子进大狱,两件事凑在一起,就仿佛证明了皇帝的心虚。

    这种混乱的局面让皇帝有苦不出,外人就算是知道了罪魁祸首是慕祐景,恐怕也只会以为是他在背后示意,是他让儿子当了替罪羔羊。

    皇帝不想面对外人的非议,饶是后来病愈了,也一直躲在沧海林里没出门,只偶尔招几个他之前看好的子进来话,既谈论经,也分析朝政时局,对皇帝这些年的功绩赞不绝口,总算让皇帝的心里舒畅不少,也不时把曾元节几人招来沧海林同乐。

    大年三十,岑隐抵达了沧海林后,与皇帝两人密谈了一番。

    岑隐劝皇帝不用理会外面的那些争议,也不用去解释什么,他是堂堂的大盛天子,是大盛最尊贵的人,何必纡尊降贵地与这些人解释那么多!

    皇帝觉得岑隐的话甚得他心。

    也是,解释得太多也只会显得他心虚,那道所谓的“遗诏”是白兰军逆党拿出来的,根就是在故意“陷害”他,意图抹黑他这个大盛天子。

    皇帝想觉得是如此,所以,为了昭显自己问心无愧,才定了今天的出行,而且刻意叫了这多人,弄得声势浩大。

    “啪!”

    皇帝一挥马鞭,策马骑在最前,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心道:还是阿隐靠得住!

    后的二三十匹马紧跟在皇帝身后,这偌大的车队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大年初十,姑苏城中的街道上又开始热闹了起来,那些店铺又打开门做起生意来,百姓犹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

    城中的各种建筑上、树枝上仍然堆着厚厚的残雪,但是街道上的积雪早就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马蹄踏在街面上“得得”作响。

    孟知府作为姑苏的知府对城里最熟,紧跟在皇帝身旁,不时给皇帝介绍着周围的景致。

    孟知府看着眉开眼笑的,其实心里苦啊。

    按照皇帝原的南巡路线,御驾应该在姑苏城待上十来天,然后皇帝就会继续南下,去往稽州,再于腊月起程回京。

    但是因为这次南巡出现了各种“意外”,耽误了皇帝的行程,皇帝干脆就待在姑苏城,甚至连过年也不回去了。

    礼部尚书曾劝过皇帝,如此不合规矩,然而,皇帝没理会。

    孟知府不过是区区一个知府,也不上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招待皇帝,这银子如流水一样往外花。

    “得得得……”

    偌大的车队行驶了一炷香时间,一直到了城北的玉林街,周围才变得热闹了起来。

    玉林街的两边,店铺茶楼酒楼林立,路上川流不息。

    皇帝干脆就下了马,改为步行。

    见状,其他人也只能纷纷下马,那些马车里的姑娘们则一一下了马车。

    端木绯才刚挑开帘子,就恨不得立刻缩回去。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冬日的寒风就跟刀子一样往领口钻。

    哎,端木绯在心里默默地叹气,这个季节真不应该出门,也不知道皇帝怎么忽然就又来了出游的兴致……

    这时,封炎出现在了马车边,殷勤地朝端木绯伸出了手,“蓁蓁。”

    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凤眼,端木绯的脑袋有那么一瞬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把左手搭在他的掌心,搀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紧接着,封炎就给端木绯围上一件厚厚的斗篷,并替她把斗篷帽也戴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手炉,塞到了端木绯的手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他曾经练习过许许多多遍。

    有了手炉,端木绯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对着封炎甜甜地笑了笑。

    这时,涵星也跟着端木绯的身后下了马车,正好看到了才的那一幕,觉得自己简直快被闪瞎眼了。

    哎。涵星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算了,她把绯表妹让给炎表哥吧,她找攸表哥玩去。

    想着,涵星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奇怪?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端木绯欢快地对她招了招手,“涵星表姐,你看那家铺子好像是卖鸟食、鸟笼、鸟架的。”

    八哥一定会喜欢!涵星眼睛一亮,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急切地上前一步,拉起端木绯的手道:“绯表妹,我们去给八买些礼物吧。”

    两个姑娘蹦蹦跳跳地朝着那家铺子去了,被落在了后的封炎面无表情地瞪着涵星。

    “阿炎。”

    端木绯往前走了两步后,似乎记起自己忘了封炎,笑眯眯地回头对着他招了招手。

    封炎一看到她那致如玉的脸,立刻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欢快地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三人是跟着皇帝出门,其实是各玩各的,只勉强做到不脱队罢了。

    街上的铺子对于皇帝而言,大同异,没逛一会儿,皇帝就觉得无趣,就近挑了一间茶馆进去了。

    应天巡抚也知道皇帝微服出游时喜欢“与民同乐”,就提议道:“慕老爷,要不咱们在大堂里坐一会儿?”

    这句话颇合皇帝的心意。

    于是,一行十几人除了乔装打扮的内侍与锦衣卫,其他人都进了茶馆。

    二哥立刻就迎了上来,见他们人多,就给他们分了四桌坐下,又殷勤地给他们上茶上点心,服侍得殷勤周到。

    端木绯自然是与涵星一桌,两人兴致勃勃地看着刚买的鸟架、口哨、鸟食和鸟窝,笑笑。

    那欢快的样子引得皇帝也忍不住朝两个丫头看了一眼,觉得这两个丫头还是没长大,跟个孩子似的。

    隔壁桌的舒云也在看涵星和端木绯,嘴角抿出一道不以为然的弧度,她懒得理会她们,径自喝茶。

    茶馆里的生意还不算,虽然也没到座无虚席的地步,大堂的桌椅也被茶客们坐得七七八八了,笑声不时传来。

    “张老哥,我看你红光满面的,莫非最近有什么好事?”一个身形矮胖、着褐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对着他的同桌道。

    张老爷笑眯眯地捋着山羊胡,“皇上英明,国泰民安,我当然是心宽体胖啊。”

    “是啊是啊。”另一边的一个老者立刻深有同感地附和道,“这日子一年过得比一年好,多亏了今上治理有,才又这片宣隆盛世啊。”

    “得是……”

    大堂里,一片此起彼伏的赞颂声,夸四海升平,赞皇帝雄才大略,英明神武。

    茶客们的一字字一句句听得皇帝龙心大悦,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逐颜开。

    一旁的孟知府、应天巡抚不动声色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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