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火大,旧事(第1/2页)官神
下车一看,出了严重的车祸!
汽车和一辆奥迪迎头相撞,很惨烈,水箱破裂,风片散落一地,零件到处都是,车头还呼呼地向外冒水汽。
老古带来的奥迪车,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牌照很普通,款式也很普通,夏想也就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老古退下之后不喜欢张扬——不过正常行驶怎么就撞了车?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自己一方的车是正常行驶,对方的车是逆行,怪不得会迎头相撞。
夏想怒了,上前拉开对方的车门:“你怎么开车的?懂不懂交通法规?在国道上逆行,太胆大妄为了!”幸亏是拐弯处,车速不快,否则肯定会出大事,他当然怒不可遏了。
开车的司机膀阔腰圆,是孔武有力的类型,一看就喝了酒,醉醺醺的样子,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摇摇晃晃从车上下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见出了车祸,突然就变了脸sè,上前就一脚踢在车门上,顿时就踹出一个大坑。
“妈的,什么玩意儿,敢挡我的路?知道车上坐的是谁不?赶紧先赔礼道歉,再赔偿损失10万元!”司机骂骂咧咧的还不算完,伸手就要去推夏想,就想动手打人。
夏想现在身份不同了,是一市之长,轻易不会和人动手,他就后退一步,十分威严地说道:“住手!你是哪个单位的,车上还有谁?”
夏想到底是资深官员了,就算他平常不摆官威,在上位久了,也会养成官威和威仪,一句话说出,顿时让司机清醒了几分,站住不动,上下打量了夏想几眼,有点犹豫了。
但正应了一句老话,狗眼看人低,何况他又醉得不成样子,还有一句老话说,酒壮怂人胆,也是他一向嚣张惯了,只认车牌和jǐng车开道的威风,不认人,就根本没想眼前的人是谁,就又气势地冲夏想一伸手:“你又是哪里来的?我是谁你管不着,你的车撞坏我的车,就得赔钱!”
萧伍的车停在了前面,想过来,被夏想的眼sè制止了。
“怎么停车了?”从车上又下来一个人,50来岁,脑满肠肥,满脸的不耐烦和傲然:“怎么还不走,局里还在等我开会……谁在大呼小叫,有没有交jǐng,谁的车都敢拦?问问他是哪个单位的,给他们领导打电话……”
好大的口气!
夏想冷眼旁观,他已经看到汽车的前挡风玻璃竖立的通行证,上面写的是“天泽市国土资源管理局”,又看了一眼车牌照,心中就有了底,对方八成是国土局局长董晓明。
其实夏想来天泽市之后,心中虽然没有非要和陈洁雯划分权力的想法,但该他管辖的一摊儿,他也不愿意让别人插手,身为市长,权威也不容侵犯。
大部分副市长、各局局长都还算配合工作,至少表面上都做到对他的尊重,汇报工作、请示工作,面面俱到,也让他挑不出理儿。他并不要求所有人都完全服从他的命令,至少大事上过得去,大面上符合规矩,就一切好说,如果有人非要找事,他也不是没有手腕。
也确实有极少数几个局长对他漠然视之,既没有主动向他汇报工作,还事事越过他直接向陈洁雯请示,董晓明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在夏市长来到天泽市上任一个多月了,除了在公开大会上和董晓明算是远距离见过面之外,还没有过任何一次私下里的接触,今天,算是第一次。
第一次见面就以撞车开头,夏想心想好一个董晓明,虽然姓董,但一点儿也不懂事。
董晓明也喝了不少酒,站在远处,先看车牌,一看京城的普通车牌,就更有底气了——身在党政机关的人,最先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排场看车牌,因为排场决定级别,车牌决定地位,既没排场又没有车牌,肯定是可以欺负的平头百姓。他今天喝多了,又被人高马大的司机挡个正着,就没有认出和司机对峙的人正是新任的夏市长。
司机刚刚被夏想吓了一愣,现在董局长下车,口气也很大,他的底气就又十足了,伸手就又要抓夏想的衣领,不料手刚一伸出,就感觉后背一阵巨痛传来,一下收势不住,顿时摔了一个狗啃泥。
老古的司机一闪身就来到了夏想的身前:“夏市长,动手动脚的事情让我来,首长有吩咐,只要不打死,怎么打都成!”
得,夏想明白了,老古的司机肯定不是一般人,起码也是特种兵的身手。平常老古才懒得和一些阿猫阿狗计较,但今天他本来就气不顺,对方好死不活地非要撞到枪口上,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本来还想靠市长的威风震慑一下董晓明,现在看来也不用露面了,夏想一点头,转身又坐到了车里。
老古果然一脸怒气:“来散心也有人添乱,我老是老了,但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东西都能挡路。”
老古生气了,事态很严重,夏想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古生气,就知道老古生的不是董晓明的气——以董晓明的层次根本入不了老古的眼——老古生的还是他的气,只不过很不幸,董晓明成了出气筒罢了。
夏想以为老古只是让司机教训对方一顿,不料司机将董晓明的司机打倒之后,又大步向前,扬手打了董晓明两个耳光!
当场就将董晓明打晕了!
董晓明捂着脸,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实,愣了片刻,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打人了,打国家干部了,快报jǐng!”
也不知是谁报了jǐng,董晓明话音刚落就jǐng笛声大作,片刻之后就来了三辆jǐng车将现场团团围住。
夏想见老古不动声sè,就说:“我出面处理一下?”
老古一脸不满,摆手:“天泽市是你的地盘,我就不能伸伸胳膊踢踢腿了?你就歇着好了,不用抛头露面了。”
jǐng察七八人刚将现场围住,董晓明就冲为首的jǐng察一顿告状,jǐng察正准备将老古的司机拷起来,忽然一辆军用大卡呼啸而至,从车上跳下来20多名士兵,二话不说将jǐng察推到一边,然后围着董晓明和他的司机就一顿暴打,打人还不算,还砸车,将车砸得稀烂。
jǐng察们面面相觑,不敢向前一步。jǐng察怕大兵,知道部队上的人都有来历,他们惹不起。惹不起就只能躲得起了,所以只好眼睁睁看着董晓明被打得哭爹喊娘。
围殴,大概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董晓明的汽车就被掀翻了,车一翻不要紧,后备箱一打开,从里面散落出了一地的纸片,风一吹,刮到了人群之中。
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一阵惊呼:“钱!一百元!”
整整一袋子百元大钞,目测之下,少说也有10万元之多!一个局长的专车的后备箱有10万元现金,好一个国土资源管理局!
夏想也没想到老古一怒,拿董晓明出气还有意外的收获,他本不想一来天泽市就先拿人事问题开始,但现在撞到了他的手上,他不严惩贪官,也不是他的xìng格。
“陈书记,红旗大街路口发生交通事故,是国土局局长董晓明妨碍了部队任务,被掀翻了车,车的后备箱有大量现金,洒了一地,现在有不下几百人围观,您最好亲自处理一下。”夏想直接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陈洁雯,打给谁都不放心,他又不了解裴一风的为人,干脆直接将球踢给陈洁雯,“我正好路过,没有时间处理了,要陪京城的客人……事态紧急,传扬出去,市委市zhèng fǔ的面子就都丢尽了!”
陈洁雯一听,暗骂董晓明是头驴,怎么被夏市长抓了现行?真是蠢到家了。她更清楚夏想亲自打电话给她的用意,他要置身事外,就看她如何处理和善后了。
夏想自始至终没有露面,在军人的掩护下,换了一辆车后,从容离开了现场。
车祸发生的地点在国道上,估计董局长也是到下面游玩去了,玩得不亦乐乎之后,急着回市里开会,结果酒后驾驶,就倒了大霉。也活该他倒霉,要是他撞的是别人,就是别人倒霉了。
打了人,掀翻了车,老古的心情明显好多了,不一会儿到了大草原,他的脸sè终于舒展了,一下车就对夏想说:“小夏,陪我骑马撒撒欢。”
“爷爷,你老胳膊老腿了,别摔了……”古玉不肯答应。
还是夏想了解老古:“老古当年横刀立马,现在不横刀,立马还是没问题的。古玉,你也来,跑上一圈。”
古玉穿的是牛仔裤、长筒靴,打扮很干练,被夏想一鼓动也就心血来cháo:“好,骑就骑,谁怕谁。”
三人就雇了三匹马,夏想也没当自己是市长,只当一名普通游客,照常花钱,还好,今天出门带了千把元,要不就糗大了。
秋高气爽,风和rì丽,三人信马由缰,慢慢地走向草原深处。夏想一瞬间就蓦然想起了几年前的坝县,他和曹殊黧共骑一马,正是情义缠绵之时,就遇到了连若菡。
现今他和古玉并肩骑马,老古一马当先,将他们远远抛在后面,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给他和古玉留出空间。
天,蓝得迷人,草原,静得迷人,古玉,却又漂亮简单得迷人。
“我陪爷爷在欧洲散心,也辞了领导小组的工作,在欧洲一个小镇住了两个月,真放松呀,rì子悠闲得和流水一样,又散漫又快乐,我……”古玉依依不舍地看了夏想一眼,“我想去欧洲定居了,不过又有点舍不得你,虽然我知道你身边不缺我这样的一个傻丫头,你不想我,可是我想你。”
古玉就是古玉,简单并且单纯得惹人生怜。
“想去就去好了,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夏想说得轻松,实际上心中也是不舍,但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他给不了古玉明天,就不能耽误古玉的青chūn岁月,“只要你开心就行,不管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活得快乐才是人生的最大追求。”
古玉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嗯,我还没有完全想好,让我再想一段时间好了,说好了,你不许想法赶我走,也不许哄我留下去,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不好?”
“好。”夏想无言以对,古玉就如一股清风,来去自如是她的个xìng,她想留恋,就在你身边盘旋不定。她想离开,就让她来去无踪好了。
“老古是生我的气了?”夏想就主动挑起了话题,也好解答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是有点。”古玉不是不会说谎,是她在夏想面前,似乎从来都表露最单纯的一面,“爷爷还和吴老爷子吵架了。”
“啊?”夏想吃惊不小,如果说老古生他的气可以理解,但老古和吴老爷子吵架就太出人意料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老古和吴老爷子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往来。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告诉你说,爷爷其实不是真正生你的气,是生吴老爷子的气,他总认为你被吴老爷子给骗了,不,是被美人计给骗了。”古玉脸一红,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那我算不算用美人计骗了你?”
小丫头别看娇羞别看单纯,也有她诱人可口的一面,夏想就被她的娇艳挑逗了一下,不免情动:“你也学坏了,古玉,可不比以前了。”
“我都是女人了好不好,又不是小女孩,有什么坏不坏的?再说你是男人,你比我更想那个事情,不是我用美人计勾引你,是你哄骗了我。我告诉爷爷去……”古玉的杀手锏就是要把她和夏想的事情告诉老古,用来吓唬夏想。
不料今天没有吓住夏想,夏想只是淡然地一笑:“老古已经知道了。”
“啊,真的假的?你别可骗人,我胆小,怕爷爷打断我的腿。”古玉一脸惊恐,看上去不象害怕,倒象是有意的诱惑,就连如夏想一样的好人也难免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古玉的天真和单纯,对男人来说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不多时来到一片开阔地,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蒙古包,老古在前面停下马,哈哈一笑:“夏大市长,晚上住在蒙古包,怎么样?你公务繁忙,肯不肯陪我这个老头子一天?”
事情再大再重要,也没有陪老古重要,夏想笑了:“老古,陪您没问题,不过我身上就带了一千块,要是钱不够花,别怪我。”
“哎呀,你可真小气。”古玉大呼小叫了一声,“我带钱来了,才不会花你一分钱。”
老古无奈地摇了摇头:“玉丫头就是心眼太直,你说什么她信什么,不被你骗了才怪。”
夏想就忙岔开敏感话题:“上次我也跟您说过,我是草根出身,从本质上来讲,还是倾向于市场经济,现在权贵资本主义已经露出了苗头,但如果只是简单的对抗和压制,反而会造成敌对,而且又可能收到相反的效果,合作和同化,才是最适合我走的一条道路。”
“大道中间,不落两边——说白了就是中庸之道,大道理我也懂,别以为我是大老粗。”老古下了马,牵马而行,“主要是你太气人了,现在好歹也是正厅级高官了,还想打擦边球,以后怎么收场?就算总理给你时间,我也迁就你一次,你以为吴家会原谅你?你以为家族势力会一直对你温情脉脉?他们翻脸的话,才真正吓人,包括你认为最爱护你的吴老头!”
“吴老头最老jiān巨滑,也最有城府,夏想,和他一比,你还嫩多了……”老古越说越气,显然古玉所说的吵架一事,十有仈jiǔ是真,“吴老头不但有手腕有心机,还会骗人,他肯定在你面前又说活不了几年的话,是不是?”
“……”夏想愕然,别说老古对吴老爷子了解还挺深。
“我去找他理论,结果他就跟我打太极,说东说西就是不说正事,我急了,跟他吵,他就装咳嗽,说他活不了几年了,就想把你扶上马再送一程就心满意足了,我早就暗中调查过他的身体状况了,医生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再活个20年也不成问题!老狐狸!”
夏想无奈摇头,又哑然失笑,或许真如老古所说,吴老爷子身体状况还好,但医生所说能活20年纯粹就是信口开河了,老爷子的年龄,身体现在好,不代表明年就好,人老了,用风烛残年来形容确实贴切,一阵风吹过,也许人就没了。
当然也不否认老爷子在他面前打打悲情牌,耍耍心眼,政治人物,一生就是在揣摩别人心思,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思路走,夏想可以理解老爷子的一番苦心。
当然,他也理解老古的良苦用心,但老古xìng子直,军人出身,论心机和言语机锋,肯定比不过一直玩弄权术的吴老爷子。老古火星乱冒,肯定是在吴老爷子面前吃了憋。
晚上就住在了蒙古包中,三个人要了三个小包,相当于每人一个单间。晚上吃了蒙古特sè的饭菜,夏想和老古都喝了点酒。他一直想问老古总理对他的看法,但没有机会开口,因为老古也许是喝多了,总是说起他当年的事情,也提到了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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