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多重打击(第1/1页)越境鬼医
曼德勒大营里的气氛异常凝重,从缅东赶来的陈扑、梁山、甘少铭和杜建武等七八位军政头子无奈地看着康宁眉头紧锁缓缓地踱着步。
在以往的记忆中,大家很少看到康宁有过这样疑惑踌躇的举动,谁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康宁的思索。
沉思良久,康宁重新坐回原位,低声询问一旁的陈扑:“这么说来,第三批装备交付之后,国内再也不愿意执行后续的供应计划了?”
“是的,对方没有作出任何说明,只是口头上告知我们接下来将停止一切装备贸易,从他们的特派员路远方的神情上看,他也露出丝丝不安和内疚。我们商量后都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重要的变故,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我们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问题绝对不会出在西南军区这边。==”陈扑无奈地摇了摇头。
甘少铭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唉,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告别的时候我私下问了问小路,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明,不过上车后他坐在后排背对着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手势----他用食指捅了捅车内的顶棚,然后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回来之后我立刻把这事儿和建武商量,建武和陈大哥的意见一样,认为路远方是在暗示我们问题出在上头。”
“上头……高层吗?我隐约有些明白了,不会是因为没有从咱们这拿到生物病毒标本而采取的抑制措施吧?”
康宁皱起眉头,仿佛自言自语:“不对啊!百障山那片肮脏区域在七天前得到鲍叔的支持我们已经砍伐烧毁了,七天来他们没有过问一句。\要是他们真的迫切需要得到病毒标本,以我三叔的脾气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会再三要求见我并提出严肃的要求,绝不会以此为要挟,这决不是他的作风。”
此前一直沉默思考没有开口地杜建武突然发话道:“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中间有无政治方面的原因?我预感到情况非常不妙啊!首先,输入我们第四特区的车辆装备零部件突然逐渐减少了供应,特种钢材也大幅度涨价,而国内供应商的借口都一样,国际市场价格大幅度上扬加上zhèng fǔ采购负担加重;两个原本与我们愉快合作一年多的大型化工集团突然发函给我们的宝石进出口集团,声称在国内突然追加采购计划的前提下,五十天后他们将无法保证十六种军工企业化工原料的供应,让我们提前做好应急准备。还有一个更值得注意的反常现象,就是勐拉、翡翠城和温县三个国家级口岸对面的边防武jǐng部队正在悄悄地换防……这些异常的现象综合在一起考虑,我认为绝对不是一个地区军区能做得到的。\\而应该是从上到下的逐步施压!国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进行封锁?是因为我们的某些行为触怒了他们还是国内正在进行方向xìng的调整呢?这一切又是谁在幕后cāo纵的?”
这时涂文胜无奈地插上一句:“我们派到台湾学习直升机驾驶及修理技术的几十名进修学员被人家赶回来了,这本来就在咱们意料之中不足为奇,可奇怪的是我刚刚接到财经委员会外资处的报告,台湾地十七家投资企业有十四家已经正式停止了资金的持续投入,虽然其中八家已经进入了设备安装调试阶段,有六家也正在进行厂房的建设,但他们还是停止了自己的进度。\\他们这么一停顿产生的恶劣影响很大,目前这个消息尚未流传出去,我担心一旦其他外来投资商获知以后可能会变现得很紧张,进而引起恐慌xìng的撤资行为。对目前正在大力建设中地景栋十分不利。”
弟兄们见康宁一直没有表态,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大多数人主张应该立即采取针锋相对的报复措施,内容涉及军事与情报合作、经济贸易甚至边境往来等等,张敏甚至咬牙建议同意其他三个特区停止毒品交易稽查的行动,让毒品zì yóu流入边境地区。看看对面有什么感想……
面对突如其来的多重打击,康宁沉思良久,缓缓抬起头来,神sè严峻地说道:“各位,尽管我们目前还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是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采取针锋相对的报复措施。在这一非常时期,我们更需要保持冷静,更需要表现出我们克制宽容地真诚态度。
我先从大地环境给大家说一说:首先,我们与美国佬已经撕破了脸皮走向了完全的对立,虽然彼此都没有公开发表任何意见,但是都心照不宣,暗中采取的敌对行动更是你来我往。在这种困难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再与国内交恶。将会立即陷入孤助无援的困境。正中美国佬的下怀,更何况泰国方面经过阿刚这件事之后。对我们的戒心很重,没有个良好的发展过程,人家绝不会给咱们什么好脸sè;其次,我们缅东地经济发展离不开国内这个庞大地市场,在我们的对外贸易中,有五分之三地赢利来自于周边各国的转口贸易,通过国内大宗民用物资和原材料的转口贸易赚取利润。\\一旦我们与国内交恶,这个庞大的市场将会迅速对我们关闭,泰国、缅甸甚至孟加拉国的原材料进不了国内去,国内物美价廉的商品也不会再经过咱们的地盘。经过以上分析不难发现,咱们失去国内支撑不下去,但国内失去咱们却无关痛痒,顶多就是云南地方经济发展会暂时停滞,不过有个一年半载的调整,他们又将会像前些年那样转向东南沿海。要是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整个缅东四百五十多万人民的生活水平将会严重倒退,几年来移民的一百余万人将会离开大半,许多优秀的人才将不会继续留在无所事事的缅东地区……仅仅只是以上这两点,就让我们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命门所在。弟兄们,如今可不是咱们几年前地那个光景了,几百万民众的福祉cāo在咱们手里,间接影响到整个掸邦甚至整个缅北两千多万人民的生存与发展。^^^^因此不能不慎重对待,此时不同于彼时了。”
弟兄们听完康宁的话,全都沉默下来,不少人脸上满是恼怒和无奈,脸sè赤红的梁山大声地发着牢sāo:“如果这样的话,缅西北这仗还打个基巴啊?咱们流血流汗像条狗一样的帮着他们看门,他老哥子说收拾你就收拾你,从不手软不说还提前打个招呼都没有,是不是眼瞅着在东南亚和马六甲要道缓过劲来了,他们就要过过河拆桥?那个叫什么兔子死了走狗烹的名言我可还清楚记得。”
梁山的怨气得到了不少弟兄的附和。穆臻立即黑下脸来,严厉地呵斥道:“山子,你白活这么些年了?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可是你想退就能退地?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要是不把西北这仗打好,仰光那帮老家伙会怎么想?整个缅甸民众会怎么想?难道你还想在两个大国的压力之下,再失去整个缅甸的信任和支持吗?什么叫骑虎难下你懂不懂?睁着那么大一对眼睛有啥用啊你?”
此言一出,会场一片沉默,穆臻的威信和话中挑明的严峻局势,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康宁见状微微一笑:“穆大哥的话虽然冲了些。但是说得很在理!咱们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才取得了缅甸各阶层的信任与接纳,大好局面来之不易啊!这些都是用真金白银和流血流汗才换来的,因此我们不但要保持这份rì益融洽的关系,而且还要继续发扬才对,再苦再委屈也只能咬牙承受了,否则这么多年的巨大付出将会付之东流。不过。既然发生这样地突变,正好也给了咱们采取积极防御的态势、尽可能延长战事提供了机会,小仗可以不断,大打就免谈了吧,否则巨大的军费支出不是特区联盟这四家能够扛得下来的。^^而且还能利用这个大好的机会。让全缅甸甚至全世界民众都知道咱们在如何艰苦的处境下坚持下来地。政治部要在这方面多做做文章,搞好了咱们将会赢得无数的民心,只要民心所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嘛,咱们如今可比当年的红军强多了!”众人听得有趣,哈哈一笑,气氛随之轻松了不少。弟兄们望向康宁的眼睛里,流露出了自热而然地亲切与尊重。
杜建武想了想建议道:“肖先河总裁和咱们驻仰光办事处呈上过几份报告。都是关于北边地老毛子想和咱们加深合作共谋发展的试探xìng意见。他们的商务处和驻缅通讯社再三向zhōng yāngzhèng fǔ对口部门提出访问咱们缅东特区的申请,只是因为战事的需要。^^^^被咱们婉拒了。在目前得不到国内装备供应的情况下,咱们不妨与他们适当地加强联系,也可以让咱们兵工厂工作的俄罗斯工程师出面进行沟通,反正这仗打下去总得要花钱的,虽然说国内地装备价格要便宜几乎一半,但是在面临禁售地情况下,老毛子这方面也许就是唯一的解决之道了,早点儿考虑,时间会充裕一点。”
“对啊!建武这个提议非常不错。其实咱们地装备有不少来自于老毛子,咱们的仿ak自动步枪和无托突击步枪让他们很惊讶,据说他们察看试用样枪之后,给予的评价很高,说咱们的武器xìng能几乎与国内的81枪持平,制造工艺和人机效应还要略胜一筹,还对咱们是否大批量生产外销感到担忧,在得到咱们的五年保证承诺之后他们非常赞赏,这个时候想必他们也对咱们的窘境有所察觉,如果积极接洽的话,估计会较为顺利。”陈扑也同意了杜建武的意见。
康宁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咱们越不能主动去找他们,除非是他们来找咱们,否则一定会被jiān诈的老毛子漫天要价,砍得是满头是血,这一点甘大哥和唐嘉平在数年的交易中深有体会。老毛子最善于发国难财了,你们就沉住气吧,反正缅甸这个消耗巨大的军火市场早就在老毛子的垂涎之中,上次咱们购进那批米1让他们喜出望外,此后装备部在俄罗斯采购的两亿多美元装备也即将运抵实兑港,这个时候他们比咱们更急,就看谁最先沉不住气了!反正咱们只要保持目前的对峙状态,什么时候出现转机都有可能!所以不急,千万不能急啊!”
“有道理!老毛子就那个德xìng,你越是不理会他们,他们越是心热难耐!”陈扑说完嘿嘿一笑,频频点头。
这个时候机要参谋进来送给康宁一份急电,康宁看完签个字还给他,转向弟兄们大声说道:“丹睿主席发来急电,要我前往仰光参加重要军事会议,同时举行隆重的授勋仪式。陈大哥你也要一同去,你还得给海澜去个电话,让他立刻乘直升机赶来曼德勒与我们汇合,我也要与昌杰和路小军通个电话,他们俩也在丹睿主席的钦点名单之列,咱们明天一早一起出发。”
“***!想起我就有气,当初干嘛去了,这个时候授勋有什么用?”陈扑仍然对中途被迫离开南部战场耿耿于怀。
康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算了,还是一块儿去吧,不去就不好说话了,估计他会亲自给你带上中将军衔呢!哈哈……”
陈扑叹了口气:“我服你了,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好的心态,唉……”
康宁轻松地笑了笑,不过他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更苦闷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