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代价(第1/1页)越境鬼医
激烈的交火声传出十里,立刻引来周边大批的搜索队伍,距离最近的佤邦联军第三师一团辨明具体的方位后,迅速集结队伍,由北向南缓缓压了上来。
当阳河对岸的景隆zhèng fǔ军第五师五二团同时接到师部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侵略者撤离!
遇袭之后,经过空中四驾直升机的猛烈打击,美军C连三十余名官兵迅速向山脚展开了严密的搜索,以确保登机地点的绝对安全。
这个时候,担任失踪人员搜索任务的三十六人终于两手空空地赶回到了集结地点,在连长帕里斯的jīng确指挥下迅速登机,前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时间,五架满载五十名官兵、三具尸体和两名重伤员的黑鹰直升机呼啸而去。
深感自责的勒芒亲自率队深入山脚仔细搜索,几乎被炮火犁平的地方,除了几滩被硝烟熏得发黑的血迹之外一无所获,两个明显是狙击地点的隐秘处,连颗弹壳也没有留下,这让怀恨在心的勒芒怒火万丈。但是来到距离登机点两公里左右的陡峭山口时,所有官兵都犹豫了,四溢的溪流和一望无际的莽林,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要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进入的话,很可能在隐藏的对手偷袭下伤亡惨重。
勒芒犹豫的片刻间,身后的河岸对面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通信兵身上的单兵电台不时传来飞行员激动的喊叫和成串地咒骂声,一听就知道对岸的zhèng fǔ军正在遭受狂暴猛烈的空中打击。
勒芒立刻决定退出这一危险的地方,回撤一公里布下jǐng戒线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要封死这唯一的山口。登陆点的安全就能够得到保障。
就在勒芒率队交叉掩护撤离之时,北面三公里处传来了一片巨大的爆炸声。
空中盘旋地两架直升机,立刻像嗜血的动物般飞速掠去,对准踩响C连特种兵埋下的连环雷的倒霉追兵迎头痛击,六管航空机枪shè出的密集子弹,将一百多名佤邦联军三师一团的先头部队打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大口径弹丸毫不费力就将狭窄山道上的追兵拦腰打断,短短地半分钟时间。百米长的山道上随即溅起一片血雾。
与此同时,西岸一个营又两个连的zhèng fǔ军追兵已经全军溃散,仅有的七辆架设高shè机枪的重型越野车不是倒地燃烧,就是变成了一堆废铁,屈指可数的几辆运兵卡车也在黑鹰武装直升机上十九联装火箭巢地强悍打击下支离破碎,简易公路两旁和周边平缓的坡地上,再也见不到一个可以对空的火力点。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球和横七竖八的残尸。地垄下的沟槽里,卧满了吓得魂飞魄散的zhèng fǔ军幸存官兵,只有凶悍的直升机旁若无人地在空中尽情盘旋,不时对忍受不了心理压力、惊慌逃窜地地面目标发起游戏般的血腥猎杀。
美军先进地现代化武器装备,此时得到了良好体现,仅仅出动数架直升机。就能将数倍于己的对手打得几乎全军覆没,不但一洗开始的怨气,还给盲目而落后的缅甸各方武装好好上了一堂现代战争课,难怪海军陆战队的飞行员兴奋得不停嚎叫。
在美军飞行员甚至是游骑兵官兵眼里,如果不是这些地方小股武装地卑鄙偷袭,绝对不会造成开始时地伤亡和损失,尽管此时已经杀死了数十倍的追兵,也没有一位美军官兵觉得解恨。因此他们尽一切可能将所见到地活着的生命进行一边倒的屠杀,在他们心中。一个美军士兵的生命,远比处于蛮荒状态的缅甸人宝贵千倍万倍。
然而,有此想法的不止高高在上的美军,缅北新兴的武装势力由始至终也都贯彻这一理念,这群脱胎于伟大陆军的jīng锐官兵。一样对自己的兄弟饱含感情。报复思想比美军更为强烈。
经过两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艰苦跋涉,傅玉鸣率领二十一名战略局特勤jīng锐终于来到了交战地点南方一点五公里处。看到天空中不断盘旋的两架黑鹰直升机,傅玉鸣知道对手尚未完成撤离。
有签于目前西面和北面爆发的剧烈交火声,傅玉鸣果断将二十一人的分队分成了两个小队,采取迂回潜行的办法,缓缓接近传来直升机巨大轰鸣声的中心地点,两个小队之间改用单兵短程微型通讯仪。
将强效定时炸弹放置在黑鹰直升机残骸下帕里斯,终于通过先进的单兵通讯设备,向散布四周,担任jǐng戒的游骑兵发出迅速撤回中心区域登机的命令。最后一架黑鹰直升机稳稳地停在了登陆点zhōng yāng,两架已经满载游骑兵官兵的直升机仍然忠实地履行着jǐng戒任务,掩护最后的撤离的伙计一同返回。
在帕里斯大声命令下,在各方向担任jǐng戒任务的最后八名官兵陆续发足狂奔,冲向中心区,就在八人接近直升机之际,一阵激烈的枪声在正南和东南四百米远的两个方向响起,两枚火箭弹带着烈焰,飞向停在中心区的直升机,跑在最后的勒芒在距离直升机八十米的地方被狙击手击倒,接着又有两名士兵接连中弹,空中担任jǐng戒的两位驾驶员大声呼叫自己的伙伴快速起飞。
然而,此时升空为时已晚,一枚火箭弹脱靶之后,另一枚火箭弹准确地击中了刚刚升起的直升机尾翼,将黑鹰狭长尾部的螺旋浆炸得支离破碎,升到半空的黑鹰直升机颠簸摇晃片刻,斜斜着栽进了一旁喘急浑黄的河道里。
半空中愤怒的黑鹰直升机迅速调头,尚未形成攻击姿态,就看到四枚火箭弹以四十余度的shè角迎面袭来。飞行员大吃一惊,猛然提升高度,险险避过袭来的火箭弹,却差点儿将舱门处地机枪手摔下飞机,要不是孔武有力的游骑兵军士长手疾眼快,抓住了机枪手的右脚,边上的两个官兵一同予以援助,机枪手恐怕已经摔成飞机砸成肉饼了。
发生这样一个突变。骄傲的驾驶员稳住飞行姿态,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面对对手猛烈的火力,他觉得机上十五名官兵的xìng命突然变得无比的重要。
等两架飞机提升高度,对攻击对手藏身地区域倾注炮火的时候,机智的傅玉鸣已经带队潜伏到了堤岸边上的草丛中,任凭天上的两架直升机如何攻击纵深区域。就是一动不动,在对手长达五分钟时间的轮番攻击中竟然神奇地毫发无伤。
让傅玉鸣无比心疼的是,那架摔在中心区外围树丛中地黑鹰直升机,被帕里斯安放的强效定时炸弹炸成了无数的碎片,而摔进河中的那一架直升机,仍在激流中翻滚向前。
一阵猛烈的攻击之后。弹药有限的两架直升机依依不舍地在河道上空六百多米高地位置盘旋,将坠机地点和留下的三具官兵尸体无法带回的情况上报之后,终于在上级的果断命令下向南飞去。
傅玉鸣松了口气,将情况通报大本营完毕后,立刻率领弟兄们兵分三路,展开了严密的搜索,不一会儿就接近被狙击留下的勒芒三人。此时此刻,除了被狙击步枪子弹击碎肺叶的勒芒奄奄一息之外。另外两个美军士兵已经毙命,紧接着被搜出身份牌的勒芒脑袋一歪。命归黄泉。
傅玉鸣摇了摇头,惋惜这样一个活口就在眼皮子底下逝去了。再三确认没有新地发现后,他将情况通报了大本营和康宁分队,得知康宁和梁山率领的分队就在自己南面三公里外地河道上时,傅玉鸣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半个小时后。搜索小组找到了避入山里的冯格小队。七名队员现在只剩下了狙击手老马和突击手小杨活着,队长冯格被炸断双腿失血而死。其他四位兄弟,只剩下小东还有半个身子。
傅玉鸣和弟兄们满脸是泪,强压悲伤,找到牺牲弟兄的点滴遗物、一支断臂和几块碎骨,略作收拾,立刻分出一个小队带上弟兄们的遗体迅速返回总部,自己则与随后赶到的佤邦联军副参谋长周家毅和三师地两个正副师长略作交接,低声建议周家毅妥善保存好这几具美军地尸体、搜集阵地上美军留下的证据以便于揭露事实地真象,然后神sè暗淡地率队南下,与康宁汇合。
南行一公里左右,通过jǐng戒哨位的傅玉鸣惊讶地看到,康宁和梁山正在指挥官兵打捞美军官兵的尸体。被激流冲下的黑鹰直升机在湍急的流水中忽隐忽现,距离岸边约四米左右,正巧被岸边一棵倒塌的断树堪堪挂住。
康宁向傅玉鸣问明了弟兄们的伤亡情况,交代傅玉鸣回去后,立刻报上牺牲弟兄的资料,随即一脸沉痛地说道:
“就在半个小时前,美军撤退的直升机在东枝以东六十公里处与zhèng fǔ军的防空部队发生了激战,结果一架直升机都没能拦下来,陈大哥通报说,缅甸军zhèng fǔ刚向全世界高调地谴责了美[**]队的侵略和颠覆行径,并宣布从即刻起完全关闭与泰国接壤的所有边境口岸。这件事对zhèng fǔ来说绝对是个绝大的利好消息,现在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付美国佬扶持的南方叛军和西北方向的分裂势力,同时整肃zhèng fǔ内部的思想。可是我们就惨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只是换来几具美军的尸体,而且还不知道这烫手的山芋怎么处理才好。”
“代价确实是太大了一些,我们的弟兄死得倒是够本了,每个人都几乎拉了一个美军垫背,但佤邦联军死伤了一百余人,西岸的zhèng fǔ军死伤更是多达数百人,到现在还没敢派出部队来收尸,唉!相对而言,我们算是幸运的了。”
傅玉鸣说到这里,指了指乱石滩上的三具美军尸体问道:“为什么说他们是烫手山芋呢?这些尸体没一个会开口说话,不用这么担心吧?”
康宁摇了摇头,指着河中心的位置:“烫手山芋是指这架坠毁的战机,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山哥,你也过来……我很担心美国佬再次派出飞机来炸毁这架直升机,我们再留在此地会很危险。估计不出两个小时,对岸的zhèng fǔ军也会搜索而来,我最担心的是这次不但会暴露我们的身份,还可能因此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些美军的尸体我们可以秘密交给景栋的关奈将军,让他自己请功去,对外厚着脸皮推个一干二净就行,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可眼睁睁看着水里这个宝贝疙瘩能换大钱,却没有能力将它弄走,两手空空回去,心里不是个滋味啊。”
梁山想了想,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何难?下游八百米处不就是个江湾吗?去年带队行动,我还在那个地方游过泳,如今涨水之后,至少也有十几米深,水流也不湍急,不到九月底水位不会退。待会儿咱们把机舱玻璃全敲碎,想办法把直升机运到那里沉下去就行了,等找到买主再来打捞吧。”
康宁闻言立刻同意,梁山吩咐傅玉鸣率队接过jǐng戒任务,自己领着二十几个弟兄上岸砍伐竹子和芭蕉杆,开始扎制竹筏。
半小时后,一位弟兄爬上晃悠悠的断树,刚举起锋利的丛林刀猛砍两下树梢,被绑在竹筏上的直升机突然挣脱断树的牵引,溅起一阵水花,摇摇荡荡地卧着两丈宽的大竹筏顺流而下。
五个水xìng极佳的弟兄扯紧连接竹筏的绳子跃进水面,在激流中很快攀住竹筏边沿,流下江湾。
康宁等人快步登上江堤追寻而去,拐过丛林来到江湾,发现五个湿漉漉的弟兄已经坐在江岸上喘着粗气,被利刃割断绳子的竹筏散落水面随波而去。
离岸十米远的江湾处,冒出一个由大到小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