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过犹不及(第1/1页)越境鬼医
晚,凉风习习的海滩上游人遍布,众多的中国游客在结伴慢步。在不断上涨的海cháo中戏水的男男女女大多是本地人,许多身材曼妙、皮肤白皙的女子极为诱人,如果目光也能非礼的话,恐怕早已是体无完肤了。
有经验的人一眼望去,基本就能辨认出杂乱的人群中谁是中国人,谁是越南人,其中一个重要的判断标准是:越南人几乎没有一个营养过剩。
沙滩上的一排小竹亭里,身材高大壮硕的徐家伟拍了拍自己像是十月怀胎的肚子,十分感慨:“老了,满眼的美女就像我们面前这满桌的菜肴,只能看看却吃不下了!”
陈朴被他的话逗得哑然一笑:“徐总可别这么说。你才四十五岁都不到,就老气横秋的,如果让泉叔听到你这句话,还不骂死你?”
“哈哈,其实我说的是实在话啊!这两年我深有体会,大一岁都不一样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把你肩关节里的碎片取出来?”徐家伟关切地问道。
陈朴一口干下一杯啤酒,放下杯子回答道:“幸好手里的活忙完了,过两天就回去。这肩上的毛病,多得阿宁看出来,不然也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徐家伟用力点点头:“阿宁这个兄弟值得交,能文能武、坦诚义气!这样的人如今不多了……他收下那笔钱了吗?”
“收下了,大大方方的没有丝毫做作。”
陈朴提起啤酒瓶缓缓倒酒:“我和他交谈了十几分钟,期间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两个烟酒公司在芒街开设两个新公司感到惊讶。我照实告诉他,我们和这两家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里,他有些疑惑:“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好像他对我们下批货的数量和到货期挺在意,并告诉我他不准备再做二手车生意了,两个月后将不再代理任何人的汽车出货。我感觉他是先一步通知我们。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似乎他在调整之中。”
“喔?”
徐家伟一改懒散的坐相,端正身子,向前微微探身,小声问道:“这里面恐怕没这么简单,联系到这两天芒街流传黄文志退出的传闻。会不会是他们内部出问题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要留意了,如今东港公司出货的整个班子几乎全在阿宁掌握之中,万一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陈朴将酒杯放到一边,打起了jīng神:“你是说……”
徐家伟的脑子越来越清晰,他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我没猜错地话,阿宁恐怕遇到点麻烦了!你想想看,黄文志为何这个时候洗手不干?他舍得吗?再一个。阿宁这人非常谨慎稳重,我觉得以他的xìng格分析,似乎不该问我们公司下批货的情况。以我的经验看这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阿宁在为自己手下找事干,第二就是他们公司未来一两个月的货可能不多了。综合以上的信息分析,似乎黄文志在抽走资金,或者说是更严密地控制资金了。”
陈朴听了恍然大悟:“这么说阿宁缺钱了?咦,不会是功高震主吧?”
徐家伟赞赏地点了点头:“哪怕不是,也离此不远了!”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徐总,我还是先留下来吧,于公于私都有好处。”陈朴向徐家伟低声请求。
徐家伟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不急。先回去把肩膀治好再回来,事情没有这么快能见真章地。以我对阿宁xìng格的了解,哪怕他再吃亏,也不会和黄文志脸红的,你也知道阿宁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黄文志当时走了狗屎运收留了阿宁,这个恩,阿宁绝对会报答他。所以只要黄文志不很过分,阿宁肯定会忍耐下去。”
徐家伟凝目想了一下,接着又道:“这个时候咱们不能做得太明显了,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只能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让阿宁自己壮大起来。阿陈,你也知道我们社团在香港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是对自己兄弟的情义,我敢说整个香港,包括大马和星岛乃至东南亚。没有一个社团能比得上我们坦荡,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大陆来的兄弟,都紧紧依附真诚拥戴的原因。因此,只要我们真诚地支持阿宁这位难得的兄弟,最后这片地方全都是我们地不说,我们还会得到阿宁这员虎将的理解和尊敬,哪怕阿宁知道我们的目地,但将心比心之下,他会感激我们的。这期间我们不能用yīn谋,而是要用阳谋。阿陈,你刚到香港时泉叔就这样教导我的,我也一直这样做,现在,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了吧?”
陈朴敬服地给徐家伟倒上一杯啤酒,举起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徐哥!”
徐家伟哈哈一笑,举起杯和陈朴碰了一下,看着陈朴动情地说道:“阿陈,你知道我等你这声‘徐哥’,可等了将近十年了啊……”
陈朴一口将酒倒入喉咙,借故转身擦去脸上感激的热泪,正要回头,却看到一个
身影:
康宁在五十米外的一栋豪华别墅门前,与一个漂亮的女人礼貌告别。
陈朴jǐng惕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康宁驾车远去,才转过头来。
徐家伟看到陈朴的惊讶,好奇地望向陈朴刚才注视地方向,突然摘下眼镜,用衣角快速擦了擦,然后迅速戴上。
看着那漂亮女人好像犹豫片刻,才走进楼里,徐家伟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徐哥,你认识那个女人?”陈朴好奇地问。
徐家伟谨慎地点点头:
“认识,去年九月三rì越南国庆节,我在河内的一个招待会上见过这个女人一面。当时越南内务部的那个少将还和我开玩笑,问我用不用他介绍认识?还说这个女人是他们最优秀的女干部之一,不然绝对不能出席如此级别的宴会,我笑笑也就不再理睬了,整个晚上也没和这个女人说过话,但是她的这幅长相由于很有味道,所以我不知不觉地就记下了。真没想到。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目标会是谁呢?”
陈朴一听,大吃一惊:“徐哥,刚才可能你没看到,阿宁刚和这个女人告别后开车走了。”
“你说的是真地?”
徐家伟惊讶地看着陈朴,看到陈朴郑重地点头表示确定。徐家伟想了想才说道:“越南地事情很复杂,一般我不愿妄加猜测,但是这件事我觉得很不简单,阿宁刚来多久啊?他们怎么认识的?这些事情我们都不了解,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阿陈,有机会你直接问问阿宁,就像开玩笑那样把我刚才关于宴会见闻的几句话告诉他就行,其他我们都别管。以阿宁的心智来看。有些事情他弄明白之后就不用我们cāo心了,或许他会主动和我们说些什么也不一定。”
“我明白了。”
徐家伟点点头,笑着道:“这样吧。后天我也要回香港,目前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晚上我给泉叔打个电话,让他帮你预约医生,省得到时浪费时间。”
“好吧,我听你地。”
陈朴和徐家伟结完账走向停车场,却看到一脸忧郁的阿英从树荫下走出来,对望向自己的两个男人嫣然一笑。随即继续走向远处地礁石,似乎忧心忡忡而又楚楚动人。
处在焦虑之中的阿英这时还不知道,远在河内三军总医院的急救病房里一片忙碌,十几名医务人员在著名医学专家阮英杰的指挥下,正在全力以赴抢救一位深度中毒的国家英雄,而这位年约五十地国家英雄官居少将,是一位战功赫赫,却又饱受无名病毒xìng风湿关节炎折磨了十数年的患者。
半小时后。忙碌的急救室里响起一片哭声,几名年轻地护士更是对这位和蔼可亲令人尊敬的、一直在以顽强的生命意志与病魔做长期艰苦斗争的首长的死悲痛yù绝。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为何服用了阮英杰教授废寝忘食研究出的特效中药大有好转之后,这位首长突然全身青紫,甚至来不及叫唤一声就骤然死去,而且这已经是三天来发生的第二例死亡病例!
令他们更为沉痛的是,两位死者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阮英杰沮丧地抱着脑袋坐在方凳上,细细将半个月来地治疗细节逐一反思,连续思考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结果。最后他不得不站起来,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助手和各科jīng英低声吩咐:“立刻上报zhōng yāng军事委员会,上报主席和总理,请求政治部做通陈将军家属的思想工作,我们需要进一步的解剖化验,另外,我个人请求军事委员会给予严厉的处分。”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愿离去,显然是不同意德高望重的阮英杰请求自我处分的要求。
无比痛苦和焦虑的阮英杰见此情况,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手舞足蹈地在原地快速转了两圈,突然搬起工作台上地一盘手术器械,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阵清脆杂乱的巨响之后,阮英杰嘴里发出高亢诡异的歇斯底里的怒吼:“全部给我滚……”
当天夜里,由阮英杰领衔的特别专家小组连夜开始进行尸体解剖和取样化验。
当锋利的手术刀切破尸体板结的肝脏时,伴随着残存的血水,流出一种惨绿sè的黏稠液体,紧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腐烂恶臭瞬间充斥整个解剖室,解剖台四周围着地六个双鬓花白的老专家、和四名经验丰富的护士长全都狂吐起来,有些人甚至来不及解下口罩,就将满肚子的杂碎吐得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