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得罪我是你歹命(第1/2页)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五十五章《一》凌啸四处讹诈

    乾清宫西暖阁,康熙正在熬夜批阅奏章。明亮的宫灯光下,年仅四十四的康熙却架着老花镜,这可是荷兰国敬献的好玩意啊。

    “奴才魏东亭再叩首于圣前。前次皇上所发与奴才阅议的忠敏侯奏折,奴才详细看过。其所议之开辟朝廷官营之务,以建立zhōng yāng辅助体系,的确是一个抚慰藩属的良策。但奴才海关任上三年,rìrì亦在苦思开源之策,唯才疏学浅,一无所得。”

    康熙此前把凌啸的折子广发各督抚,令其密折奏议,现在看到诸人都没有良策可以作为朝廷专营之务,很是失望。这也难怪,像茶叶、马匹、食盐、硫磺、铜矿等,已经基本上实行了朝廷专卖了,再能够想到的根本不多。

    “自皇上于二十三年复台湾开海禁以来,沿海民众争相造船外贸,然出海贸易者,多至万余,回来者不过十之五六,不少人留居南洋。奴才因而担心,数千人聚集海上,不可不加意防范;南洋各国历来是海贼之渊薮,广州、漳州、宁波、云台山四口岸亦常有平民潜度私越,水师各营巡查繁忙不得歇。奴才虽为海关总督,然亦是皇上之臣子,朝廷所俸养,不敢于蝇头小利,忘国之隐忧,故请皇上下旨着六部各司详议应对之策。”

    康熙看到魏东亭不为任上的盈利政绩,只为国家的稳定和海上安全考虑,心里一阵赞赏,先不论对不对,这份子忠诚和公心,就值得赞赏。康熙正要朱批勉励,殿门口响起了武丹的求见声,已是亥时了,他有什么急事吗?

    “启禀皇上,忠敏侯凌啸之弟、原三等侍卫豪成,今rì傍晚在鸿发赌坊中被众人殴打,伤势颇重。侦知处报来后,奴才当时不敢打扰皇上,但恐忠敏侯激怒之下有出格之举,已派人严密监视。刚刚侦知处查得鸿发赌坊的一些背景,奴才担心出事,特来向皇上禀报请示。”

    康熙脸sèyīn沉,“这豪成不是还在丁忧之中吗?竟敢守孝期间赌钱?”他生平最不喜不孝之人,还曾在太皇太后国丧期间,处死过越礼官员。他也更加不喜欢官员参赌,京中赌坊渐多,赌风渐盛,官民沉溺其中,已是危及到京城治安状况。康熙准备整顿赌博业,这次就严命侦知处专门暗查各赌坊,不料却正好碰到豪成被欧。

    武丹咽了一口口水,赶忙道,“据侦知处的回报,当时豪成并未赌钱,是被一熟人招呼进去,未及寒暄,就被人冤枉成出千作弊,几十人群拥上前殴打,若不是几个侦知处暗探的维护,恐怕已是xìng命不保啊。”

    康熙勃然大怒,一个堂堂的五品丁忧官员,却被赌徒们冤枉,并于市井中殴打,真是胆大包天!

    “顺天府干什么吃的?范时绎没有缉拿凶徒吗?”

    武丹见康熙发怒,递上了侦知处的报告,“可能是法不责众吧,范大人应该正在调查参加殴斗的人员。”

    康熙接过报告,展开才看了几行,格格冷笑道:“看来朕杀人的帐,都被人算到凌啸的头上了。如果晓得要杀人的不是凌啸,而是朕,他会不会来找朕算账呢?”

    有人要置豪成于死地!

    夜凉如水的院亭里,凌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俱和仇恨,人往往会忘记自己的安危,对于自己的亲人却更担忧。他喜欢这里凉凉的冷风,凌啸知道自己需要冷静。叫上几个人,提着一把刀冲进赌坊一阵狂砍乱劈,只是陈浩男和山鸡的做派。至于调上一营骑兵去屠平那里,凌啸又没了兵权和这种胆子。尽管恨意浓浓,他却明白事情不简单,需要冷静地思考应对。

    凌啸身上忽地一暖,小依把一件披风给他披上了。凌啸回过头来,看看娇小的丫环,她的眼里微噙着泪水,“爷,大爷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要害他呢?”凌啸伸手搂住她的双肩,“小依,大爷不会有事的,顺天府会破案缉凶的。夜深了,回去睡吧!”

    小依却不人如其名,没有依从,她从衣领里取下一件东西,放在凌啸的手中,“爷,奴婢这里有一枚护身符,奴婢好担心会有人害您,您把它戴上,观音菩萨会保佑您平平安安的,她老人家最维护好人的。”

    凌啸借着灯笼光,看了看这个绿松石小符,上面还带着小依的体温和幽香。“护身符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爷,您知道吗?这十几天是小依一生里过得最好的rì子,没有打骂,没有呵斥。小依知道您和大爷都是好心人,只要您平安,就是小依永远的护身符。”小依泪眼婆娑地拉着凌啸的胳膊,像是找到了不敢失去的宝贝。

    凌啸还能说什么呢。一个俏丽的小宫女,在这样的夜晚里拉着你的胳膊告诉你,她把你的平安当作幸福的时候,你的心里只会充满更加的怜惜。凌啸把小丫头抱在怀中,一边感受着这娇软身躯的瑟瑟发抖,一边毅然而然地说道:“依儿,我一定会把你要在身边,永远不让你过那种任人打骂的rì子。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让谋害大爷的人明白,动我的亲人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小依心头怦怦乱跳地闻着凌啸胸口的男子气息,听着凌啸那充满杀气恨意的话,感觉到自己好有依靠,一个安全的依靠,正想将凌啸抱紧些,忽然听到凌啸指天怒骂,他胸膛上的震动,把自己的心都撞开了一道门扉,深深地烙了一印。

    “等着吧,你们这群死杂碎!”

    “你说什么?!八哥,你竟然借给了凌啸二十万两银子?!”胤禟满脸的震惊,自己一上午没来,这个八哥就改了昨天的决定,还一借就是二十万啊。

    胤禩一脸的苦笑,纠正道,“不是借,是入股!”

    “究竟是什么买卖?”老十从来不质疑胤禩的决定,只是他很好奇,有什么买[**]江淮盐务还要赚钱,以至于从来只入干股的八哥掏出二十万现银?

    老八却不想多说,总之,凌啸拿着康熙朱批“卿且筹资试行二年”的奏折来找他的时候,胤禩就晓得自己被凌啸算计了。为什么要拿这么好的赚钱方案,在自己面前晃一眼?自己为什么要视力奇好又过目不忘?想起自己今天在凌啸的要求面前,一句讨价还价的硬话都不敢讲,就十分地郁闷!

    出了整整二十万两银子,自己却只得到了百分之三十的两年股权,而凌啸却干屁股上茅房,一文不出地占了很大比例的干股,尤其想到“占干股”似乎是自己常有的待遇,今天却当了冤大头,他就不想告诉两个弟弟,咱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股强烈的嫉妒从胤禩的心里涌起,凌啸吃死了自己,偏偏自己毫无挑剔的余地。光这京城里,有钱的王爷们海了去了,尤其几个年长哥哥似乎都有些钱,凌啸的选择很多,当时要是一犹豫,凌啸告辞而去的话,年入百万的机会就滑门而过了,到时看着别人风光地实力大涨,可就要悔清肠子了。不过胤禩也有自鸣得意的地方,幸好自己感情笼络手段做得好,凌啸第一个来找自己,首先给了一个捷足先登的机会。

    如果老八晓得凌啸接下来的去处,就不会自鸣得意了。

    雍和宫枫晚亭,戴铎当着老四的面恨恨地辱骂凌啸,“太无耻了!本以为他是武将,在三司会审的时候却侃侃而谈。得,就把他当成儒将吧,嗨!他还真是出人意料,今天却是典型地山西老财一样的抠门。明明晓得他向着八爷,这个不公平却只能闷声吞牙地认了。”

    年羹尧也惋惜道:“谁让咱们砸锅卖铁也只能拿出五万两银子呢?要是也能拿个二十万,按照凌啸奏折里本大优待的原则,就可以占个三成股了。结果现在也只能拿个五分股了。”

    胤禛忽地一阵烦躁,恨恨地道:“戴铎!你亲自动手,把那几个擅自杀死凌啸伯父的血士扔到永定河里去!”

    老四的yīn冷吓得两人一寒,不过也是血士们活该,坏了四爷的大事。两人还清楚地记得,前几天戴铎劝胤禛加强笼络凌啸这新兴宠臣的时候,胤禛却是叹息不已:“你杀了一个人的亲人之后,再面对他的时候,心里会没有疙瘩吗?”从今天凌啸赶来送赚钱机会时的恭敬和自若来看,几人一致认定,凌啸真的不知内情,可是胤禛自己却有了心魔。如今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怨不得凌啸,因为自己老不想搭理他。而且自称孝子的老四,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救他老爹老nǎi的凌啸,唯有拿始作俑者开刀泄愤了!

    凌啸不晓得老四已经杀了血士,反正他知道了也不会原谅幕后的老四!他正在恨一个已经威胁到他的现实安全的人了。

    容若和一干往rì的同僚等都相继来探视过豪成。容若告诉凌啸,鸿发的幕后老板正是太子。这太子看到康熙只宰了几个小虾米,就放过了tài子dǎng,开始得意忘形了,信了外间谣言,急着要除掉凌啸这实际上是“恩人”的仇人了。

    凌啸暗暗发誓,一定要抽空建立自己的秘密队伍,否则也不会现在在用人之际竟然要委托容若帮忙了。一定要抓住那些参与动手殴打豪成的人,太子我暂时不能做到手起刀落,先拿你们这些小混混开刀,好歹可以顺顺自己的一口气啊。容若明白凌啸的意思,很肯定地告诉凌啸,他一定安排好自己的人手,明察暗访,配合顺天府找到那些喽罗们。

    第五十五章<二>得罪我是你歹命

    送容若出们的时候,凌啸无意间瞥见,自己的府门对面,居然有几个乞丐。凌啸心里一动,顺手就往那些乞丐处掷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和他想象中一样,那些洪七公的伪徒孙们,平静地由一人捡了银子致谢了事。凌啸心下计较,“康熙为何又恢复对我的监视了?”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康熙应该是怕自己冲动之下,惹出不好收场的事来。看在皇帝也是一副菩萨心肠的份上,就帮他养养手下吧,必要时也可以保护自己,谁晓得太子有没有丧心病狂地安排刺客啊!于是几个“大内零零发”就既高兴又郁闷地被凌啸招进府里,成为了忠敏侯府的9527一类的人物。

    今天凌啸连跑了几个阿哥府,凡是自老八以上成年的阿哥,他都跑了个遍!除了老大和老六已死外,三四五七八爷,都得了股权,唯一的例外就是太子。反正康熙也说了,太子是储君,就不要掺和这争利之事了。

    “这花花天下将来都是他的”,既然你老爸康熙要考量储君的气宇度量,老子就正好和所有的势力结合起来,孤立死你。敢动我的大哥,老子削你的爪牙。等你觉得危险了,再敢来yīn招,老子已经有了一个利益联盟。再敢结党相抗,你老爹第一个就容不了你!

    广渠门大街的繁华地段上,鸿发赌坊的正对面,一个很大的工地正在兴建。吐惠站在赌场的三楼窗前,看着对面占地两亩地的工地很是担忧。开始的时候,他作为鸿发的掌柜,也很jǐng惕,这不会是竞争对手开赌场来的吧?可是一打听,却是起什么“赈灾基金筹办衙门”的衙门。

    吐惠也相信了,应该就这怪名字的衙门,否则那地皮和格局,没个八十万收不了工啊。想起自己的铺面,从买下产业到装修开业,已经把太子从户部借的三十万花得一干二净了。不过幸好生意很好,每个月能交给太子三万两,让他去填户部的窟窿,听说太子上次赌什么比武,闹了个四十万的窟窿了,加上这次的赌坊和其他生意,总窟窿不下百万呢!要是这对面来个竞争者,可就麻烦了,太子肯定会急得撞墙。

    随着rì子一天天过去,吐惠每天一样地观察着,他却觉得自己每天流的冷汗都在增加,若不是对面有大内御林军在值卫,他几乎要冲进去一探究竟。

    对面的“衙门”,除了正后方一侧的一幢单院像是公堂、签押房以外,这哪里是在修建衙门啊?左侧一溜三十个三层楼院,简直就是高规格jì院装修标准,如果拿来作赌坊的话,那些个豪赌客们还不排着队去光顾啊?右侧一排的厅堂,就凭它所铺的绿sè琉璃瓦,就晓得里面会是何等的气派了,要是拿来做赌场大厅的话,岂不是可以容纳几百人啊?吐惠唯一不担心的建筑,就是正街面上的这个大厅了,这空荡的三进六间的场所一点都不像生意所在,倒像是寺庙大殿。

    毕竟是储君,太子还是有很多人讨好的,他终于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他明白自己被一帮兄弟们给撇单边了,那个建筑的确是“赈灾基金筹办衙门”,不过它的业务,却是凌啸提出建立的官营博彩――康熙盛世彩票和赌坊。最可恨的是老八,居然义正词严地向皇上建议,既然皇阿玛决定整肃赌档,那么我们就把赈灾基金筹办衙门设在赌风最盛的广渠门大街上吧,皇上居然同意了。

    其实太子不明白康熙的苦心。康熙不在乎太子欠国库的那百万银子,他是希望这将来接班的儿子明白,国者,公器也!不能认清这一点,他就不配做太子一位。康熙也明白老八的用心,但是他更希望借兄弟之手,给太子一个教训,而不是自己这父皇。因为康熙对太子郁积了诸多的不满,还有上次刺客事件和大阿哥之死,太子究竟扮演了什么角sè,康熙有些隐隐地怀疑。如果由他自己来教训太子,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废了这太子。

    凌啸看着快要竣工的衙门,很是愉快,自己居然重新得到了康熙的赏识,为朝廷在京中试行这博采专营之务,官虽然只是赏还了个从三品衔,可是这名头有成就感啊―――基金总理大臣。

    前些rì子的事情一一浮现在眼前。

    早在豪成被打的第二天,凌啸就上了一份密折――《议请试行官营博彩筹资折》,当rì晚上,凌啸就得到康熙的接见,张廷玉和佟国维也在参赞。他简单地向康熙介绍了全民博彩计划,将无法刹住的赌博之风,引导到为国计民生筹措资金上来。康熙不愧是一个历史书上所说的jīng通算术的君王,很快就算出了一系列的预期结余盈利。

    倒让凌啸长了一个见识,原来封建君王兴奋起来的时候,说话也是唾沫横飞的啊。凌啸站在康熙的面前,很好地发挥了古代士大夫涵养的最高境界――唾面自干,一来是他不敢用擦拭脸上的唾沫星子,来提示康熙的失礼行为,二来,康熙不断地提出一些实际cāo作的问题,涉及到各个方面,凌啸要一一回答。

    从道义上要寻找到为什么与民争利的依据?好办,专款专用,转的钱用于赈灾,是用于国计民生的善举,相信士大夫们没屁放。

    如何防止百姓沉迷其中?好办,加大彩票的价格,一两一张,这样就把升斗小民排除了,不伤平民穷户。如果花大笔银子买了几回都不中的,自己肯定会节制,不然的话,这种人迟早会沉迷于别的事,比如piáo到jīng尽人亡,赌到倾家荡产。

    如何防止票据作弊?好办,京城就这么大,集中设立一个衙门,买康熙盛世彩票的人,全部只能到这里凭着户籍购买,一式两份的签押凭证可保无虞。

    如何设置摇奖形式?好办,做两个水晶半球,里面放上的六个完全相同的中空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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