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变脸比翻书快(第2/3页)长生仙箓

的家务事。不相干的人好像还是闭嘴合适。

    孙带弟没追问她所谓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从长生话里印证了猜测,果然是有目的来的,只是她并不觉得他们几个是坏人。“你进来做什么?”

    “能给我一碗水么?”长生道。

    孙带弟拿了一个干净的碗,舀了水给她。孙家的厨房和柴房就隔了一扇门,长生接过碗道了谢,听到了很大响动,有什么在踢门,越踢越起劲越用力。孙带弟道,“我还有活要干。”其实已经是在赶人了,只是长生听不懂,孙带弟只好直白的说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长生傻愣愣的点头,她心里好奇,出了门外还特意瞄了一眼,可惜那柴房四面墙都没开窗户,看不到里头。

    卦燎坐在椅子上摇着腿儿,托着腮盯着对面的月圆,见她像木头人动都不动。

    孙苗偷偷的来到门外,探头探脑还以为自己躲得高明,却不晓得脚暴露在能被发现的范围。他身后藏了面具,因为讨厌卦燎不把小猴子让给他玩,打算吓一吓他。

    卦燎捂着嘴儿窃笑,装作不知道孙苗在外头。孙苗戴上鬼面具跳进房内,嘴里还刻意发出声音,他想学鬼哭神嚎,无奈没听过鬼是怎么哭,神是怎么嚎的,便干脆学村里的恶犬的叫声,因为他觉得那也挺可怕的。

    月圆还是呆呆的,眼角瞄也不瞄孙苗,孙苗不在乎,反正他要吓的也不是月圆。卦燎背对着他坐着,他两的身高差不多,此时卦燎坐在高凳子上,孙苗却拍不到卦燎的肩膀,只好改拍他后背。

    卦燎转过头来,显了原形,他张大了嘴,他的龙牙虽没他爹和爷爷的长,也没那么大那么威武,但在一个凡人的孩子面前也够威风了。卦燎装作要咬孙苗脑袋,这孙苗也是个不爱洗澡的,满身的汗臭,卦燎顿时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了,吓唬孙苗时嘴巴碰到了他的头发,好像每根头发也是散了臭味。

    孙苗往后跌了一跤,尿裤子了。

    长生回来时,就见孙苗从房里出来,边跑边哭爹喊娘。卦燎已经变回了人的模样,歪着脑袋呸呸呸在吐口水。

    长生道,“你是不是又调皮捣蛋了。”

    卦燎摇头,“没有啊,卦燎很乖的。卦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鼻子,一定是因为他是个爱哭鬼。”

    酉时时吴慧请他们到厅里用膳,孙苗见了卦燎就喊妖怪。吴慧本是想着儿子和卦燎年纪相仿,若是玩再一块了,就好讨便宜了,她是看中了卦燎身上的珍珠饰物。结果孙苗死活不愿坐卦燎旁边,还大吵大闹摔了面前的碗。

    孙苗经常说谎话。

    比如有次在厅里玩闹打碎了一个花瓶,就说是孙带弟打碎的,害孙带弟挨了打。过了好几日,孙磊才发现儿子骗他,但打了也就打了,孙磊觉得他是做爹的人,难道连打女儿都不得,也就当做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照样宠着儿子,责骂女儿。

    还有一回,孙苗偷偷溜到隔壁偷了隔壁鸡窝里的鸡蛋。结果被发现了,隔壁的女主人,就是跟长生他们说孙家不是的那个女人,说孙磊不会教儿子她就代教,就打了孙苗屁股几下,孙苗回来告状说是挨了隔壁欺负。孙磊和吴慧就操了厨房的烧火棍到隔壁讨公道,两家人还大打出手。

    也因孙苗成日说谎,孙磊和吴慧自然不把他话当真。

    孙带弟急匆匆的进来,吴慧为了招待司马鹿鸣,自认算是下了本钱,让杀了只鸡,见孙带弟空着手,“不是让你早早就准备了么,怎么菜还没上来,要是饿着了客人怎么办。”

    孙带弟没理会吴慧,而是着急的对孙磊道,“娘不见了。”

    孙磊一愣,“不是锁在柴房里么,怎么会不见。”

    李珠发疯后,整日大喊大叫,疯病越来越厉害,甚至几次拿刀子乱砍。孙磊于是困了她手脚,又是用布塞住她嘴关柴房里。吃喝拉撒都是孙带弟照料,这些年他一次都没去过柴房。

    起初,孙带弟给李珠喂饭时拿下她嘴里的碎布,李珠总是要喊叫,孙磊几次兴起过把李珠带到郊外扔掉的念头,后来不知孙带弟是用了什么方法,渐渐的给她喂饭时,她不再乱喊。加上大女儿和二女儿又是警告过,说若是李珠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再给家里送钱,孙磊这才打消念头。

    孙带弟自责道,“我忘记锁上锁了。”她今日忙的事情太多,身上又是带伤,觉得很疲惫,喂了李珠饭以后,回厨房打算熬鸡汤,想着用小火熬,还要熬好一会儿,便趴在灶头打算小憩。

    后来是汤熬干了,散出一股焦味,她才醒来。

    吴慧幸灾乐祸,“这屋子怎么小,又是来了这么多客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不到她溜出去,可见真是命啊。”

    孙带弟道,“我要出去找我娘。”

    “天都这么暗了,她要是出了村子,天南地北的你要往哪找。”吴慧是巴不得李珠死在外头。

    孙带弟执意要去,弗恃问孙磊有没有李珠什么贴身的东西,卦燎的鼻子比狗还灵,嗅着味道找可就容易多了。

    孙磊和吴慧面面相觑,李珠的东西值钱的当初都当了,不值钱的,吴慧搬进来时就扔了。孙带弟倒是想到柴房还有几套李珠的衣服,拿了过来。

    那衣服混杂着好多种臭味,有腥味还有馊味,卦燎捂了鼻子,他又没见过李珠,这么多种味道混杂一起,他分辨不出来。

    孙带弟本来以为弗恃有办法,结果弗恃的办法就是使唤长生他们几个,“你们几个也去帮忙吧。”

    吴慧道,“不必了,她要找就让她自己去。她娘神智不清楚,危险得很,见人就咬。带弟,你要去找我也不拦你,但你要有个万一,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司马鹿鸣去取了灯笼,孙磊和吴慧还有话,主要就是劝司马鹿鸣别跟去,危险之类的话,却是被司马鹿鸣瞥了一眼慑于他的气势,话又咽回肚子了。卦燎嚷着要跟去,长生道,“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卦燎最有担当了,你帮我照顾好师父。”

    长生拜托得郑重其事,卦燎也就郑重其事的答应了。

    孙带弟去请左邻右舍帮忙,村里人虽讨厌孙磊,但却是同情李珠母女在孙家遭遇,过得也委实不容易,都愿意帮忙。只是把村里每一处翻了遍,也不见李珠的影子,最后就散了。

    “会不会真的离开村子了?”长生道。

    正是一筹莫展,一只老鼠咬着从某户家中偷来的一小块馒头正要赶着回窝享用美餐。月圆喊住了它,说了几句。那只老鼠放下了馒头片,吱吱吱的回了几声,且还站了起来手指某一处。

    月圆道了谢,那老鼠才又咬起馒头片回家。孙带弟见她能跟老鼠交流是很讶异的,更是觉得他们来历不简单了。

    月圆道,“好像是往我家去了。”

    司马鹿鸣解下了佩剑,让孙带弟回孙家等消息,孙带弟不愿,“你们不是我家亲戚。”这语气已是十分肯定了。“不论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我只想找到我娘。你们带我去吧,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问,也不会对别人说的。”

    长生知司马鹿鸣是想御剑去的。这天已经暗下来了,若是再赶马车不怎么安全。如果就三个人,司马鹿鸣御剑载了月圆,她一个人,勉勉强强应该也能御剑跟在他们后头的,但若是再加一个孙带弟……

    司马鹿鸣的剑最多站两个人,孙带弟若非要跟来,孙带弟和月圆两个其中一个只能她来载了。

    长生面有难色,她一个人的话,如果不小心把自己摔死了也就摔死了,虽是给师父丢脸,成为玉虚派第一个御剑摔死的弟子,但至少不会亏欠下什么罪孽。

    但要是她御剑带人,拉着别人一块死的,那就是她的责任了,这条人命要记她头上。如果她要带着人御剑,就要对那个人的性命负责,但她不自信她的本事够不够负这个责。

    司马鹿鸣看了长生一眼,说道,“我自己去找,你们三个留在这吧。”

    月圆道,“那里是我家,我最熟悉不过,去到那我还能找我爹,或者找朋友帮忙。”她的朋友指的便是那里的飞禽走兽。

    孙带弟也道,“我娘神志不清楚,这些年都是我照顾她,她也只认得我了,若是听到我的叫喊,她会应我的。”

    司马鹿鸣考虑着是否要去喊卦燎来帮忙,长生抬起头,“我载月圆吧。”

    司马鹿鸣知她不会逞强,尤其不会拿别人的命来逞强。“一会儿你在前,我跟在后,若是有事,不必惊慌,回头喊我,我就在身后。”司马鹿鸣道。

    长生点头,心里默念口诀。在孙带弟的错愕下,带着月圆上了天。月圆抱着长生的腰,发觉她身子有些抖。“你怎么了?”

    长生心里告诫自己要凝神,切不可分心,“我怕把你摔了。”

    月圆回头,看到司马鹿鸣带着孙带弟跟在后,孙带弟望着脚下屋舍,烛光都微弱得如同萤火那般,面上惊恐。

    耳边是风声在呼啸,月圆道,“你不必这么紧张,我爹跟我说你是很厉害的人。”

    长生道,“你是说地仙?”月圆人前没与孙磊相认,好像私底下也没喊过孙磊一声爹,她和孙磊吴慧倒还说过几句,尽管开口闭口都没离开钱,但也算是说过话了。但月圆好像没和他们交谈过。“怕是他看错了,厉害的是我师父和师弟。我连这简单的御剑都学了好几年。”

    她曾经听钱如月嘲讽过,玉虚派里最笨的弟子御剑也不过学了一年半,她是破了纪录,比这最笨的弟子还要笨上七八分。如果不是师父,其他的师伯未必愿意将她纳入门下。

    就是当初掌门说要收她做弟子也是因为和义父的交情,并不是看上她的资质。

    月圆道,“我爹告诉我他那日之所以停在枝头上看你,是因为你很特别,他算不到你的过去,也算不到你的将来。他说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形,说你的来历必定不凡。”

    她就是一个从田家村来的凡夫俗子,还能有什么样的来历。地仙说过历劫那日他是使不上仙术的,怕是卜算什么的,也是算不准的吧。

    长生为了集中精神不敢再说话。

    一直到了那日他们留宿在这荒郊野外时,她记得马车是停在一棵歪脖子树下,那树附近有块凸起的大石头,那日弗恃就是把这块石头当枕头用的。长生认出了地方,停在了石头旁。

    直到脚踩着地了,她才觉得心里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下了。

    月圆道,“这一片地方都是我爹管的,一草一木有什么动静,他应该都知道,我们直接去问他好了。”

    月圆在前边领路,长生他们跟着。结果发现不过是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处了。

    好奇怪,那地仙府中的仆人来领他们师徒几人去时明明走的并不远的,长生眺望四周,这附近一没高山峻岭,二也没什么参天古树,草虽是生得茂盛,但还阻挡不了视线,这四周并没看见人间灯火。

    月圆沮丧,“怕是我和我爹缘尽,他才会不愿再见我。”

    仙人到底是跟凡人不同的,凡人但凡不想见谁,关起门请你吃闭门羹就是了。但仙人不愿见你,怕是你连他家的门在哪掘地三尺那都是找不到的。

    孙带弟扯起嗓子喊娘,喊着喊着,李珠倒是没回应,回应她的草丛里窸窸窣窣,有什么从上边滑过的声音,由远而近,那草本来生得及膝那么高,但一大片一大片的不晓得被什么压到了地上。

    司马鹿鸣警惕起来。月圆道,“许是我的朋友。”

    长生虽不清楚接近他们的是什么,但却知道数量不少,四面八方的来,压得那草沙沙的响。总说人多力量大。即便月圆的朋友不是人,不论是飞禽还是走兽,只要她的朋友数量上占了优势,不论打架还是找人都有帮助,且是大大的帮助。

    她才要问月圆来的是她什么朋友,兔子,猫还是狗?有冰凉的触感圈住她的脚腕,后猝不及防就往后拖。

    长生后背着地,被那东西拖着走,司马鹿鸣虽是有心搭救,却是被草丛里的不晓得是飞禽还是走兽妨碍了。长生一路被地上的小石头磕碰,即便是她皮粗肉厚,也是疼得有些受不了。

    她被拖进了一个洞穴里,脚上的力道把她甩了出去,她在地上像颗鞠一样滚啊滚啊,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等她抬头,里鼻尖不过两寸远,那是一条巨蟒的信,细长而分叉,扫过她的鼻头。她霎时就傻了,因为从没见过这样大的蛇,脑袋比她昆仑山上洗脸用的木盆要大,身子比她挑水用的木桶还要粗。

    那蟒蛇盘着身子张着血盆大口要吞了她,好在她还算敏捷,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躲过了。那条蟒蛇止不住势一头撞在地面,撞出了一个大坑来。

    长生脚都软了,站起来时差点摔了伸手扶住岩壁,结果摸到的手感不是硬邦邦的,而是冰凉冰凉还软绵绵的。她定睛看,这岩壁上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那些体形娇小的蛇就像是穿针的线,弯曲着身体挂在洞上。

    一条蛇弹起身子在长生手背处咬了一口,长生把那花蛇抓住扔了出去,看到手背多了一个大而深的牙痕。她抓过蛇也做过蛇羹,加菊花煲味道可好了。那时田叔教过她怎么区分蛇是有毒还是无毒。

    刚才咬她的蛇虽说喊不出名字,但身上黄环和黑环相间,颜色鲜艳,估计是有毒的了。

    那巨蟒都不知活了多少岁月了,已经成精了,开口道,“你再挣扎不过死得更难受,还不如让我一口吞进肚子。”

    “我很瘦的,都是皮包骨,你就算吃了我,也只会咬到骨头而已。”长生往后瞧了自己站的位置到洞口的距离,这前后左右还真是都被蛇团团围住了。

    只是这条巨蟒相当于这些蛇里头的王,它要吃的,自然是等它吃饱那时若还留下一些残渣才让这些小蛇分,所以洞里那些小蛇都不敢随意对她出手。

    “反正有两个,你若吃不饱,再吃另外一个就是了。”它挪了一下身子,仔细一看,它旁边趴着一个人,动也不动不知死活。蟒蛇气愤道,“我被那只黄莺打伤,躲在此处好不容易等到他历劫,若是能把它抓回来生吞了,我就能成仙。却是被你破坏了,如今一口吞了你已经是便宜你了。”

    她只认识一只黄莺鸟,就是那地仙的真身,吞了就能成仙,那估计真是指地仙了,其他鸟儿,除非也是修成了仙身,否则那肉应该还没这样的厉害功效。“你想成仙应该遵循正道,好好的修炼多行善事才对。”

    “若非你故意惊了黄莺让他逃了一劫,我的子孙又怎么会抓不回它。我心心念念就是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如今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才有这个机会了。”

    长生苦口婆心道,“你若自己都觉得没这个机会了就不必再心心念念的惦记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地仙打伤你怕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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