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至暗时刻(15)(第2/3页)反叛的大魔王
红人的名字,男子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说道:“让他们在门口等着。”
“好的,大人。”
站在门口的斯特恩金和第五神将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听到还要等十分钟,没有丝毫不耐烦,两个人在门口站得笔挺。向来不穿星门制服的斯特恩金都把制服熨得熨熨帖帖,从来没有扣上的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将他粗壮的脖子勒到几乎没有。
于他相反,第五神将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则是标准的西方精英,高瘦挺拔面容严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了,金发少女面对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和斯特恩金全然没有了惶恐的姿态,骄傲的说道:“大人,请你们进来。”
斯特恩金的胖脸皱成了菊花,“谢谢你。”他跟随着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进了客厅。相比逼仄的走到这里宽敞舒适多了,阳光从落地窗外撒了进来,白云悠然之下,碧波万顷之上,能看见远处游弋的阿利伯克驱逐舰,相比威猛无俦的“企业号”,阿利伯克就像是一艘小型游艇。
少女将两人引到沙发边,不咸不淡的说道:“请坐。”
即便面对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斯特恩金和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依旧毕恭毕敬,姿态端正的坐了下来。
少女又问:“两位需要喝点什么?大人还需要一会才能会客。”
“咖啡就行。”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回答道。
“威士忌。”斯特恩金说,“能来点威士忌最好。”
“金先生,您应该知道大人不喜欢有人酗酒。”少女蹙着眉头说。
“抱歉。有点紧张,完全忘记了。”斯特恩金笑了一下,“那就给我来杯可乐吧!”
“好的,请两位稍等。”
斯特恩金注视着少女走到了客厅的电话机旁拨打电话,视线很自然的就跳到了挂在木饰面墙壁上的那一排肖像画上。第一幅黑白画上的男子面容冷峻消瘦,留着浓密的小胡须,鹰钩鼻,眼窝深邃,头发稀疏。与这幅画像对视,就像画中人正看着你。
他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位历史上著名大人物虚无的视线,看向了下面的那行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名言:“要让金钱当我的奴隶,而不是我成为金钱的奴隶。”
这在现在看来十分普通的一句话,于两百年前是多么气拔山河。他又看向了第二幅画,同样是黑白的,男子和第一幅画的男子神似,只是头发更浓密,略微胖一点,更加沉稳的模样。他握着双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他的画像下面写着:“享有特权而无力量的人是废物,受过教育而无影响的人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垃圾。”
他一幅一幅的看了下去,就在快要看到即将见到的人的画像时,卧室的门开了,一个平缓中略带热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早上好,我的勇士们,能在这样一个好天气里见到你们真高兴。”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立刻站了起来,斯特恩金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转身望向了从侧面走出来的男子。他拄着一根木头拐杖,白色的头发向后梳理的整整齐齐,嘴唇上留着浅浅的白须,身材在西方人中算不上高大,却莫名其妙的显得很高大强健,他穿着簇新的深蓝色星门制服,却散发着古老的威严,像是一座屹立在海上的灯塔。
斯特恩金和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先后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稍稍鞠躬说道:“参见大人。”
“不用这么客气!两位,坐下吧。”男子顿着拐杖走向了沙发主坐,他回头对身后的金发少女说道,“艾薇拉,你和你姐姐一起去把我的那些钟擦一擦。”
金发少女应了声“好的,大人”乖巧的退回了卧室,将门关上。
男子走到了驼色的沙发前坐下,那简朴的沙发此刻就恍如帝王的宝座,气派恢弘到令人不敢直视,他双手拄着拐杖,扫了眼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和斯特恩金笑着说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等男子坐下了斯特恩金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帽子放在茶几上,挺直腰杆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沙发里。
“上次见面应该是65退役的那天,我们都出席了它的退役仪式。”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回答道。
斯特恩金点头称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发生什么让我们星门高层齐聚一堂的事情了。”
“转眼就过了十二年啊。”男子感叹了一句,“我还记得上一次我出海,还是易垃克战争的时候,那时还是乘坐的65,那时我在舰上的房间条件比现在差多了,为了安全起见,玻璃窗都只能装小格子舷窗,里面光线昏暗,房间也没有这么大,色彩凌乱,家具风格也很疯狂,他们大概觉得我特别喜欢雕像吧,到处给我刻着帝王的雕像,还挂着水晶吊灯,把我的房间打扮得像是皇宫一样,那糟糕透了。我坐在里面只觉得孤独,于是养了只鹦鹉,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教它说一句脏话,可惜它没能学会几句。”
斯特恩金下意识的问道:“后来那只鹦鹉怎么样了?”
“被比利吃掉了。”男子笑道,“我教它说话,它不仅学不全,还老对着我骂,还不如只养着比利,虽然比利不会说话,但它起码知道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该趴下。”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神情肃穆了起来,像是在思考男子的话有什么深意。
“不扯这些闲话了。”男子顿了下手中的拐杖,“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说道:“我们不明白,您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下达总攻击的命令,任由三号舰继续逃窜。还有您为什么压下了军报,不发给大统帅。”
“对!”斯特恩金急切的说,“那上面可是有陈康神将啊!如果我们能击毙他,太极龙将元气大伤,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沉重的打击。”
男子笑了笑说道:“我们惧怕的是太极龙有一个神将吗?”
“那倒不是。”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沉声说,“只是这个神将对太极龙来说意义重大,我们总不能看着他跑掉。摩根的第七舰队已经停了下来,他拒绝了我继续追踪的命令,滞留在了中太平洋靠印度洋方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却还反复的给我发来报告,说他的舰队已经损失了多少架飞机,他的天选者部队已经牺牲了多少轮,需要多少物资补充,他除了要钱就是要钱,根本就没有完成攻击命令,在任由太极龙舰队逃亡。”
男子缄默了一会,低声说道:“知道么,拿破仑七世通过约翰克里斯摩根第四神将给我递了话,说太极龙那边想要和谈。”
男子忽然转移了话题,叫令人若有所思。
斯特恩金迟疑了片刻,有些失望的说道:“那您是打算和对方和谈吗?”
“谈肯定是要谈的。不过什么时候谈,谈多久,由我们来决定。””男子从容的说,“至于小摩根,他确实过分了一点,不过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他有一颗制造运气的脑袋,总能在时代的缝隙中找到收割金钱的镰刀。相比之下,艾尔弗雷德,你太老实了。当然这也是我让你坐镇指挥中心的缘故,你相比小摩根诚实的多。诚实是种高贵的品质,它能保证你始终坐稳这个位置,但运气就伴随着风险。小摩根野心勃勃,也许他自认为洞悉了运气的真谛,所以亮出了收割的镰刀。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也许那一天,他被这把运气的镰刀割掉了头颅,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奇怪。”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您压下军报的原因吗?”
男子望向了落地窗外在远处海面有些过时的阿利伯克驱逐舰,淡淡的说道:“我们需要国会批下更多的军费,以捍卫世界和平。不管怎么说,在大方向上,我们是一致的。”
斯特恩金知道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伪造军报,夸大他们的损失,强调太极龙的强大,难怪第四神将和他的第七舰队肆无忌惮的发着鬼扯的损失报告,这牵涉到几万亿甚至上十万亿的军费支出。即便斯特恩金向来胆大包天却也吓得拿起纸巾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强笑了一声说,“这鬼这天气实在是有点热。”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对此却无动于衷,点头说道:“如果太极龙的局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这样最好不过。一个全面瓦解的太极龙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多好处。”
“除了和谈,他们别无选择,如果他们真敢反抗,我倒是会觉得惊喜,但不管他们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男子淡淡的说:“因为我。”
斯特恩金和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同时说道:“您的荣光庇佑着亚美丽加以及美洲!您是不朽的圣枪之主!您是天教的保护神!一切敌人在您的面前都如同鳞介虫豸,必将消散在圣光之中。”
“说实话如果不是尼布甲尼撒,我都不会出海。”男子眺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重返太平洋。我将用尼布甲尼撒的葬礼作为庆典。”
恩诺思时间,2024年12月22日,下午3时。
距离圣诞节还有两天半。
成默再次来到了白海的德维纳湾。
这里依旧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雪原。
站在旁边的付远卓一群人全都包得像是大号粽子,只有雅典娜穿得不算少,却依然显得窈窕。跟随成默来到德维纳湾的只有付远卓、顾非凡、关博君和杜冷,条顿八十八骑士团的天选者和九头蛇的天选者已经秘密前往普罗维坚斯基区,他们将在那里等待成默。
一行人在石头风车下等待了十多分钟之后,也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个背着猎枪戴着毡帽和墨镜的恩诺思男子。他冲着成默吹了声口哨,用怪声怪气的日语问道:“东马小三!”
成默拉下了罩在脸上的毛线围巾,面无表情的用日语回答道:“雪莱碧池!”
男子点了下头,便向着冻结成冰原的德维纳湾走了过去。
付远卓瓮声瓮气的问道:“成默,谁想出来的这么可耻的暗号啊!”他压低了声音,“不会是”
成默微微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跟上男子向着不远处的斜坡走去。
付远卓偷偷看了眼雅典娜高挑的背影,打了个寒颤,落后了几步,不敢和成默继续并肩走,转而和关博君站到一起去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穿过了一条已经被冰雪覆盖的马路,一步一滑的从斜坡上下了冰原。站在雪坡上能够看到三架哈士奇拖拽着的雪橇车已经在雪坡下等候,一群毛发旺盛的黑白色雪橇犬哈着热气在冰天雪地上蹦蹦跳跳。
两个人一架雪橇,坐好之后在驾驶人的指挥下,雪橇犬就拉着车飞快的朝着冰原深处奔驰。
冷风呼啸,世界一片纯白,像是来到了极地。
“这也太浪漫了吧!早知道应该把我老婆也带来的。”顾非凡一边大喊,还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给奔跑中的雪橇犬拍了照片。
关博君严肃的说道:“顾非凡,我们这可是机密行动,你可不要乱发照片,导致我们暴露了位置。”
顾非凡冷笑道:“老子不比你个见钱眼开的逗比嘴严的多。倒是你,可千万不要为了钱,出卖革命同志!”
“我关博君可是有底线的人,绝不会为了金钱出卖朋友,就是我关博君的底线!”关博君义正辞严的说。
“如果对方色诱呢?”顾非凡问。
“你看谁不起?我关博君可是人称沪上柳下惠的男人。”
“昨天是谁说恩诺思的女人实在是太可了,还问是不是可以买一个金发小罗莉回家!”顾非凡说,“就你在群里发色图发得最欢了,我看你不是沪上柳下惠,你是沪上海狗王”
雪橇犬拉着一群人在茫茫无际的冰原上跑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一架老旧的红色水上飞机,飞机引擎没有熄火,保持着怠速在运转,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嗡嗡的轰鸣声。
在雪橇车快要到达时,莱蒙托夫打开舱门从飞机上跳了下来,他笑着向成默挥手,愉快的大喊道:“亲爱的成默,能够这么快见到你,真是令人喜出望外!你不知道公主殿下有多高兴!”
成默在冷风中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像是没有听明白莱蒙托夫在说什么,下了雪橇车就说道:“有什么事情上了飞机再说,这鬼天气,简直要冻死人。”
付远卓又悄咪咪看了看没有什么表情的雅典娜,心中默默祈祷:“要人死的绝对不是天气啊!成默,为了革命事业你可千万不要倒在了柴刀下!”
刷着苏维埃旗帜的水上飞机载着一群人又飞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在剧震中飞出了德维纳湾,在全机人的心惊胆战中降落在了波涛起伏的大海之上。莱蒙托夫带头鼓起了掌,随后拿起通讯器发了讯号,不多时,一艘黝黑的潜艇就如同鲸鱼般浮出了浪花涌动的海面。
舰桥的顶门掀开,露出了颜复宁那张恐怖和俊美并存的脸孔。接着两三个穿着制服的恩诺思男子爬出了潜艇,在水上飞机和潜艇之间架起了浮桥。
最先走过去的付远卓先是激动的拥抱了一下颜复宁,随后在冻人的海风中,问道:“宁哥,你的脸怎么了?”
颜复宁毫不介意自己的笑容如今万分渗人,微笑着说:“这个事情说来话长,等下再说吧!”
下了潜艇,颜复宁给成默他们弄了一些罐头、点心还有红酒、咖啡。说起来大家都算是熟人,除了关博君对于颜复宁来说比较陌生,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过交集。尤其是成默和付远卓。
七个人包括莱蒙托夫一起坐在船员休息舱里寒暄了一阵,言谈间得知成默先去了德意志和西腊,颜复宁也没有感到惊讶。他也没有避讳自己脸是如何受伤的,大大方方的将在伦墩经历的危险说了一遍。听到潜龙组成员在海外所经历的故事,一众人皆唏嘘不已。
颜复宁说完了自己的故事,看向了坐在凳子上的成默和雅典娜,“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而来呢!”
成默喝了一口咖啡,从容不迫的说道:“为了你我的安全。”
颜复宁手指敲打着不锈钢桌面,像是在弹奏钢琴。潜艇在水下行驶,只有机械运转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象征着白天的白炽灯亮着,休息舱里被照耀的如同白昼。忽然间,船舱里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坐在长桌边的人面容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只有雅典娜没有太多表情。
关博君率先绷不住,在这艘略显老旧的潜水艇里左顾右盼,还啧啧有声的说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有乘坐德尔塔潜水艇”说着他还拿出了手机拍摄了起来,过了一阵又询问莱蒙托夫能不能去驾驶舱观摩一下。
莱蒙托夫自然是看向了颜复宁。
颜复宁点头,莱蒙托夫便带着关博君前往驾驶舱,其他人见状也起身跟着去参观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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