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初阵【二合一】(第1/2页)战国大司马
该死的，甩不掉……
在率领骑兵策马飞奔的途中，赵将张嵇回头看了一眼身背后。
只见在他们身背后，数以千计的城骑兵对他们紧追不舍，任凭他们如何选择坎坷崎岖的道路，如何借助湛的马术做出一次次骤然间的拐弯，那些城骑兵依旧死死跟在身后。
渐渐地，张嵇的脑门渗出了一些汗水。
他实在弄不明白，跟在他们背后的城骑兵，何以个个都拥有那般湛的骑术。
要知道他麾下的骑卒，那可都是至少五年军龄的老卒，甚至于有些老卒还超过十年军龄，是最初从雁门关一带调来的老骑卒。
在赵国，雁门关的骑兵，就意味着跟匈奴的骑兵打过仗，堪称最优秀的骑兵因为不合格的骑兵，根无法在与雁门关外匈奴的作战中活下来。
可身后那群城骑兵，他们才训练几年？
满打满算，蒙仲离开赵国不过三年零几个月，投奔魏国更是只有短短两年，在这短短两年的时间，这位曾经被赵主父看重的年轻将领，就训练出了一批毫不逊色他赵国骑兵的城骑兵？
倘若外行人会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那么骑将出身的张嵇则更加清楚，只有短短两年训练时间的骑兵，或许可以勉强跟随大军作战，但绝对做不出像他赵国骑兵才那般，在疾奔途中骤然拐弯的危险动作。
只有彻底掌握了湛骑术的骑兵，才能做到这一点。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心惊之余，张嵇心下暗暗想道。
在他看来，城骑兵可能是耍了什么花样，否则按照常规的训练式，建军只有短短两年的城骑兵，其骑术绝对不会厉害到这种地步。
但究竟是耍了什么花样，张嵇暂时也弄不清楚。
或者，似眼下的紧张时刻，他也无暇去仔细思索。
“张嵇！”
在相隔数丈的地，同僚常勇整个人伏在马背上，扯着嗓子喊道：“甩不掉身后那群骑兵，现在怎么办？”
张嵇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旋即大声喊道：“撤！撤回大营！”
常勇点点头表示明白。
旋即，在张嵇与常勇的指挥下，这两千赵国骑兵在向北奔驰的途中，绕过一个大圈，似乎准备向南拐弯。
以骑兵对抗骑兵，赵国骑兵的战法自于匈奴的骑兵，即先勾引对骑兵绕一大段路，在激烈的追赶中，一部分骑术不过关的骑兵难免会掉队，然而视情况而定，考虑究竟是趁机迂回杀死落单的敌骑兵，还是想办法攻击身背后仍在追赶他们的骑兵。
毫不夸张地，这种骑兵与骑兵的对抗，湛的骑术，以及忍受在马背上颠簸的耐力，这是最最关键的。
在这一点上，赵将张嵇原有着十足的信心，毕竟他赵国的骑兵可以做到像匈奴骑兵那样，一天十二个时辰坐在马背上，无论是赶路还是吃喝拉撒，因此，就算是匈奴骑兵也别想击垮他赵国骑兵。
正因为如此，张嵇原想用这招对付建军时间不久的城骑兵，给这些他赵国骑兵的生好好上一课，可没想到的是，城骑兵竟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掉队，就仿佛人人都掌握着湛的骑术。
不得不，这让张嵇难免有些心慌。
毕竟再这样耗下去，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彼此人马疲倦，疲力尽，可问题是，对有多达四千人，而他们只有两千多人，哪怕骑兵下了战马后实力远不如步卒，那四千城骑兵显然也可以借助人数上的优势将他们一打尽。
考虑到这一点，张嵇心中萌生退意。
但遗憾的是，蒙虎与华虎又岂会让到了嘴边的鸭子飞走呢？
不得不，当张嵇与常勇最初引诱他城骑兵向北疾奔时，蒙虎与华虎二人就已经猜到了张嵇的目的。
想想也是，蒙虎与华虎当年久在赵主父身边，他们岂会不了解赵国骑兵的战法？
只不过，他们毫无畏惧在看到赵国骑兵仍然在采用单边马镫后，蒙虎与华虎就知道，这群骑兵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而如今，在彼此马力即将耗尽的这会儿，见势不妙的张嵇试图带着其麾下的赵国骑兵撤回赵营？
哪有这么容易！
就算是有双边马镫，就算有加厚的马鞍，策马飞奔也是很累人的这件事，岂有辛苦一场却空手而归的道理？
“嘿，这会儿想走了？可没那么容易！”
坏笑两声，蒙虎转头看向侧边的华虎，大声喊道：“华虎，你……”
然而，他的话还未完，就见华虎早一步开始行动，伸手打了一个讯号，旋即率领着麾下骑兵偏离了原的移动轨迹，显然是准备截住试图返回赵营的赵骑。
看着华虎等人的背影挠挠头，蒙虎只好继续追赶。
而此时，张嵇与常勇已率领赵国骑兵拐过一个大弯，试图就此返回赵营。
可就在这时，张嵇忽然瞥见右侧有一支城骑兵前来阻截。
他暗自估算了一下，按照敌我两支骑兵的奔驰速度，这支前来阻截的骑兵，再过片刻后刚好径直杀入他麾下骑兵的中腹。
“该死！”
暗骂一句，张嵇与常勇不得不再次改变向，使得他二人麾下的赵国骑兵被迫走了一个仿佛“乙”形的路线。
此时张嵇，很是懊悔自己的托大。
是的，他不应该率领骑兵离开大营太远，更不应该奢求用骑兵的战法使身后的城骑兵出现伤亡，他应该知道，对面的将领是蒙虎、华虎二人，这二人虽如今是魏国的将领，但却比一般的赵国将领都要熟悉赵国骑兵的战法。
看来只能拼耐性了……
张嵇暗暗想道，旋即对常勇打了个手势。
旋即，这两千赵国骑兵便稍稍放慢了奔驰的速度。
而此时，蒙虎与华虎也因为赵国骑兵放弃向南突围而再次汇合，当看到前的赵国骑兵稍稍放缓了战马的速度后，蒙虎与华虎亦立刻下令麾下骑兵放缓了速度。
对此，蒙虎的副将曹淳很是不解，他问蒙虎道：“司马，敌骑已放缓速度，为何不趁机拉近双的距离？”
听闻此言，蒙虎罕见地用正经的口吻道：“追不上的。……张嵇是牛翦的旧部，他当然懂得如何节省马力，你以为他会叫战马耗尽体力么？……别看此刻前的赵骑放缓了速度，但他们的马力并未耗尽，纵使我军追赶上去，他们也会立刻提速，毫无意义。更何况……”
到这里，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更何况……什么？”曹淳暗暗有些心惊，他敏锐地感觉，此刻这位司马肯定在想着什么不怎么好的事。
“没什么。”蒙虎嘿嘿笑道：“我忽然想起，有一门课我忘记教授你们了，正好眼下有现成的老师，嘿嘿嘿……”
在相隔数丈远的地，华虎听到蒙虎这话，亦不禁露出了几许难以捉摸的笑容。
是的，虽然在双边马镫的帮助下，他城骑兵取巧的获得了不亚于赵国骑兵的骑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城骑兵已成为了一支优秀的骑兵，至少，有一门课程他城骑兵还未掌握。
鉴于蒙虎与华虎二人的有意留手，城骑兵虽然始终跟在那些赵国骑兵身后，但终究没能赶上。
似这般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许多城骑兵感觉腹中饥渴难耐。
当然，这还难不倒这些城骑兵，毕竟在马背上进食与喝水，蒙虎、华虎等人早前就教授过，且因为有双边马镫的关系，他们也不至于为了进食就掉落马背。
忽然间，曹成指着前一名赵国骑兵道：“那个骑兵在干什么？”
蒙虎、华虎抬头一瞧，便看到前有一名赵国骑兵正侧撅着屁股，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驾驭着战马。
他二人当然知道对在做什么，忍着笑不话。
于是，曹淳、蔡成就盯着瞧，片刻后，他们忽然看到远处那名赵骑的屁股下好似落下了什么稀稀拉拉的西。
片刻之后，一股淡淡的臭味便飘入了他二人的鼻子。
“这群该死的……”蔡成骂了半句，立刻就闭上了嘴。
“哈哈哈哈。”
蒙虎哈哈大笑，旋即对曹淳、蔡成二人道：“见识到了赵国骑兵的厉害了吧？他们可以在奔驰的马背上进食与出恭，也亏得前的赵国骑兵每人只有一匹马，还有追赶上他们的希望如果对每人有两匹马，我跟华虎就会乖乖撤离，否则就会反过来被对耗死……”
曹淳、蔡成，以及邻近的一些城骑兵，听得面面相觑。
在奔驰的马背上进食，这不是什么难事，可在奔驰的马背上出恭……天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许多城骑兵都感觉自己被刷新了对骑兵的认知：这也太惨了！
此时，华虎亦开口道：“除此之外，还有耐性！……出色的赵国骑兵，可以忍受数个时辰长途奔驰所带来的颠簸，而迄今为止，我军尚未有过连续奔驰数个时辰的经历，正好借这次机会，磨砺磨砺士卒们……”
曹淳与蔡成对视一眼，感觉这怎么听都是一项艰苦的磨砺。
想了想，曹淳道：“那大军那边……”
仿佛是猜到了曹淳的想法，华虎淡淡道：“你是想，这些骑兵未必是赵军的部，对吧？无所谓的，今日的主要目的，只是让你们熟悉一下赵国骑兵，如果实在是追不上，我与阿虎会下令撤兵的。……至于大军那边，你等也无需担忧，阿仲很了解如何对付赵国的骑兵……”
“总而言之，咱们今日就陪老张的骑兵耍耍。”蒙虎在旁边笑嘻嘻地道。
而在蒙虎、华虎等人交谈的时候，张嵇与常勇也逐渐察觉到了身后城骑兵的异状。
与曾经遇到的敌人不同，这些城骑兵很有秩序，既不会盲目追赶他们而导致马力耗尽，也不会任凭被他们甩开，无论他们做什么，对总能远远吊在身后。
唯一的例外，至于当张嵇等人试图返回赵营时，那些城骑兵才会加速，提前一步截住他们的去路，迫使他们改变向。
这一来二去的，张嵇也渐渐明白过来了。
感情蒙虎、华虎二人这是在借他赵国骑兵磨砺麾下的城骑兵呢！
“能耐了啊，这两个崽子。”
除了无奈地低声笑骂一句，张嵇也是无可奈何。
就这样，四千城骑兵与两千赵国骑兵，皆与彼此大军失去了联络，暂时消失在了主战场。
一直到黄昏前后，都没有任何消息。
对此，蒙仲倒是不担心，毕竟他相信蒙虎、华虎这两位兄弟以及他城的骑兵，可奉阳君李兑那边，就难免有人对此惊慌失措。
这不，等到黄昏时候都不见张嵇、常勇率军返回，赵将董叔忐忑地对奉阳君李兑道：“李相，张嵇与常勇率两千骑兵出击，至今迟迟不归，难道……”
李兑闻言淡淡道：“虽蒙仲从我赵国了训练骑兵的法，但不见得就能胜过张嵇等人的骑兵……”
到这里，他亦皱起了眉头。
虽他不认为张嵇、常勇这些牛翦的旧部，会如此轻易就被城骑兵击溃，但时隔数个时辰都没有消息送来，可见张嵇、常勇等人目前的处境也不是很乐观。
那蒙仲麾下的骑兵，实力竟直逼我赵国的骑兵么？
李兑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原打算利用骑兵挽回目前的劣势，但就目前看来，似乎对的骑兵实力也不弱。
想了想，他派人召来赵希、廉颇二将，将骑兵的事简单告诉了二人，旋即对二人道：“就目前来看，张嵇、常勇那边很难打开局面，你二人对此有何建议？”
听闻此言，赵希与廉颇皆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赵希沉声道：“既然骑兵无法打开局面……不妨以奇取胜！今秦魏联军初抵此地，气焰嚣张，视我军如无物，不如今夜派兵偷袭……”
“不可！”
还没等赵希完，廉颇便打断了前者的话，只见他摇摇头道：“廉某知晓赵司马曾经与那蒙仲关系亲近，但赵司马终归不曾与他蒙仲交过手，不知其中利害。蒙仲此人，最擅长的就是偷袭，他岂会猜不到我军会去偷袭他？”
听到廉颇的话，奉阳君李兑捋着胡须一言不发。
的确，当年在赵国的内战中，他王师这边，可是被蒙仲一系列的骚扰偷袭弄得欲生欲死，其中最叫赵豹、李兑等人记忆犹新的，便是蒙仲当年在黎明前的那一次突袭别人都是在夜里偷袭，而蒙仲却反其道而行，偏偏选择在太阳刚升起的那会儿派兵偷袭，试问谁能想得到？
因此刚才当听到赵希的话时，李兑心中也有些好笑：对面可是那个蒙仲，他不偷袭你就算了，你还打算去偷袭他？
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李兑转头问廉颇道：“廉颇，你曾数次与那蒙仲交手，依你之见，该如何击败秦魏联军？”
廉颇想了想，抱拳道：“李相，论正面交锋，眼下我军士气浮动，恐怕不能战胜秦魏联军，我想那蒙仲也应该能猜到这一点，是故在我看来，他今晚定会防备着我的偷袭，因为这是我军挽回失利最便捷的式……”
着，他转头看了一眼赵希，也算是回答了赵希为何今晚不能去偷袭秦魏联军的原因。
不得不，换做是在几年前，赵希这会儿恐怕早已恼怒起来了，但自从当年与蒙仲争执之后，他的心性确实有所变化，至少变得肯听取别人的建议了，而这，也正是他自赵国内乱之后愈发受到赵成、李兑重用的原因。
“廉司马的意思是，蒙仲故意引诱我军前去夜袭？”他试探问道。
廉颇闻言点了点头：“倘若我猜的没错，他今晚定然会布下重重伏兵，等着我军自投罗。……不止是今晚，明晚他多半也会布下埋伏。”
“那……”赵希皱了皱眉：“夜袭之事就行不通咯？”
此时，只见廉颇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不！我军可以在明日凌晨时偷袭秦魏联军！就像当初蒙仲所做的那般，他绝对猜不到！”
罢，他转头对奉阳君李兑道：“李相，秦魏联军初到此地，尚未建立营寨，只要趁其不备，无论是白昼偷袭也好，夜间偷袭也罢，其实都是一样。而就我看来，蒙仲多半会防着我军的夜袭，却不见得会防备我军于黎明前的偷袭……既然如此，今晚子时之后，何不叫一支军队潜伏于秦魏联军驻地，待天亮时分，配合骑兵对秦魏联军的驻地发起偷袭？”
“效仿蒙仲当年的计策么？”
奉阳君李兑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旋即微微点了点头。
他觉得廉颇地很有道理，未必没有胜算。
想到这里，他点头道：“好！廉颇，此事就交给你，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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