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武夫争雄(第1/2页)恶汉

    蔡府莲花池……

    为何是莲花池呢?原来自董俷那残缺不全的爱莲曲一出。却令得雒阳名士争相养莲,以彰显品格高洁。若同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就连蔡老头也没有能够免俗。

    老头此刻正坐在莲花池上的水榭中。喝一觞酒,看一眼池中莲花。好不快活。

    董俷恭恭敬敬地坐在旁边。也不敢扰了老爷子地雅兴。如今这雒阳人都知道,蔡老爷子年纪越大脾气越火爆。莫要扰他兴致,否则就要承受老爷子的雷霆之怒啊。

    不过,董俷很奇怪,老爷子为何事把他叫来?

    叫来了又不说话,只是喝酒赏莲,莫非是闲地无聊。把他抓过来遛腿儿不成?

    但又不敢过问,只好静静地坐着。老爷子越老也不晓事。不知道我现在很繁忙吗?

    就在董俷有点耐不住地时候,有管家蔡安来宴报:卢公和刘洪来了!

    “啊。快快有请!”

    蔡老爷子这才笑眯眯地起身,满意地看了董俷一眼。“西平。看起来这两年你倒是很用心,这养气地功夫是越来越深,还以为你憋不住一炷香地时间。呵呵,不错。不错!”

    这老先生。居然还有心思考校?

    董俷哭笑不得。连忙谦虚了两句话,而卢植和刘洪,也在这时候施施然走上水榭。

    两年过去。卢植看上去jīng神反而较之当初董相啊0入京时要好了许多。

    头发已经全都白了,可是面sè红润。jīng神矍铄。颇有白发童颜地趋势,老当益壮。

    而刘洪。还是胖乎乎的,那张圆脸带着笑容。无时无刻不显示出与人为善的感觉。事实上。这老先生也却是如此。如今官拜太史部自口中。兼任南宫校尉。可说是chūn风得意。

    汉帝觉得。信谁都不如信自家人。

    这两年分封皇亲国戚,镇守四方。刘洪因为jīng于星相。故而留守雒阳。专司谶纬之说。算得上是大汉皇家御用神棍。与民间地左慈、于吉等人。合称为三大神仙。

    当然。比起左慈和于吉二人,刘洪的名声显然还不够响亮。

    “卢公,可有消息了?”

    蔡邕把两位让进水榭落座,董俷上前拜见老师。

    卢植点头道:“王子师今rì在朝堂上提出演武夺校尉,当真是心思歹毒啊,西平不可参加。”

    董俷一怔。“为什么?”

    卢植说:“西平可知道你如今为何chūn风得意?”

    “这个。俷愚鲁。请卢师指点。”

    “你执掌北宫,交好辨王子。何皇后是感激的。大将军同样也是看在眼中,如今这雒阳城中谁地权势最大?大将军尔……袁隗一干人,虽有四世三公地头衔。门生故吏遍布。但手里无兵无将,不足为虑,大将宫校尉一职决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则你失了何皇后的保护。定会有人加害。”

    刘洪饮了一觞酒,接口道:“西平,我们三个老东西如今和你栓在了一起。我前些rì子抢夺南宫校尉地职位……可谁都知道,我不通兵事。南宫一校还是会交给你来掌控,两宫合并,则皇城安危尽系于你手中,你又担心什么?”

    “可父亲的意思是……”

    蔡邕打断了董俷的话。“仲颍地意思我们都明白。可现在的问题是。你若参与新军主将地争夺。定然会引起诸多方面的关注,袁家对新军势在必得。大将军也对新军垂涎yù滴。而皇上呢。自不甘心辛苦组建的新军为他人所掌控,你可明白?”

    董俷反而糊涂了!

    “老师。恕学生愚鲁。不甚了解。”

    “王子师安静了两年,终于忍不住又要跳出来搞风搞雨了……上次因琰儿地事情,我削了他地面子。这一次又搞出来了一个一石三鸟的计第,其心不可谓不毒啊。”

    董俷忙道:“请老师明示。”

    卢植笑呵呵的说:“如今你得意。正是因为你毫无立场可言。左右逢源,大家都相安无事。可若你参与夺取新军的话,就会打破这种平衡,先前你还可以模糊立场,但夺取了新军。你就势必要亮出你地立场来,不管你选择谁,必然得罪两方。”

    刘洪说:“这是其一,其二。你担任了新军主将。势必要让出北宫的权利,到时候不论是阉寺还是大将军一党接手。则你与内宫地那一丝联系,都势必被切断。”

    蔡邕拍了拍董俷的肩膀,“西平,令尊未雨绸缪。让你夺取新军主将。确是好主意,但你不能因为一校人马。而放弃手中现在所掌握地势力啊,论起来。北宫你已经完全掌控,加上宫中的鸾卫营,丝毫不比新军差。若在加上元卓的南宫一校。你手中人马足以抵地上三校人马……孰轻孰重,你应该能分辨地清楚才是啊。”

    “那我不夺新军?”

    “不,新军要夺……”

    卢植一笑,“皇上手里的人有多少势力。我很清楚。绝对是比不过大将军他们手中地王牌,若是平白地把新军交给那些人,老夫心有不甘,不增加些难度,又怎能顺了我心中地这口恶气?故而。西平你当要夺取新军,而且至少要夺得两校。”

    一会儿要夺,一会儿又不让夺?

    和这些老人家说话,还真地是累……至少在董俷看来,比打仗可要累的多了。

    “那到底是夺,还是不夺?”

    刘洪哈哈大笑,“子干。你还是痛快的说了吧,否则急坏了这小子。蔡翁定和你拼命。”

    三个老头同时大笑。可是董俷却一点都不觉得可笑。

    怔怔地看着卢植,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明白了老头地意思。

    “卢师地意思,可是要我不参加争夺,但是可派人参加?”

    卢植捻着胡子,轻轻点头。心里却不免有些惆怅:想当年我门生何其多,皆是一时良才,可陨落地陨落,不成器地不成器。好不容易有两个得意点的学生,一个如今是反贼。另一个xìng子太刚烈。不懂得变通。只怕将来会不得好死……儿子卢毓才七岁。实不足以继承衣钵。想一想。也确实难过。不过,董家子倒也不错。

    这两年。卢植不是不为刘备设法。而是这反贼之名坐实。总难以洗清。

    有心让董俷出面,可又一想。当初是刘备主动挑衅,人家不找他地麻烦,还收留了他的家小赡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其实。卢植也清楚。董俷来雒阳已经三年了,却从来不提此事,已经是放过了刘备一马。再让他出面洗刷罪名。实不好开口。

    其实,也幸亏了卢植没有开口。

    若是让董伽确认了刘备地去处。只怕二话不说,就会设法将刘备斩除。

    不是他不喜欢刘备这个人,事实上对于评书里那个仁人君子。董俷还是有些佩服。

    可现在已经结了仇怨。自家兄弟还准备占了人家的老婆,这仇怨决不可能化解。

    既然无法化解,那只有成为死敌。

    董俷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刘备。以防后患。

    蔡邕说:“我们几个老头子。的确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廑下有不少猛将,至今尚为自身。何不为他们谋划一番?”

    “那岳丈以为谁可以出战?”

    “你结义兄长典韦,如今是北宫左都。亦是猛虎之将,可以出战。由你家将成蠡与之配合。当能夺得一校;你兄弟沙摩柯。为五溪蛮小王。佐以你巨魔士配合,当能夺一校;北宫军司马张绣,亦为良将,可出战之……我们谋取三校。足矣。”

    董俷瞪大了眼睛。看着卢植。

    心道一声:这老头可真够狠啊……我只求一校,他却是求三校?

    可再一想。却又不禁为卢植这番苦心所感动,卢师果然是忠君。此计固然是妙,但实际上却是分化了我地力量。大哥和三弟。当不会负我,不过张绣。却不好说。

    也罢。就遂了他这份心思吧。

    董俷当下点头答应,令三老开怀。

    蔡邕笑道:“我倒是真想看看,那王子师计第落空时的模样……”

    回家以后,董俷召集了众人,连同班咫、晏明和正在北宫当值地任红昌都聚集起来。

    宣布了三老地意思之后。典韦和沙摩柯倒是显得无所谓。

    而张绣的模样,看上去显然是有些不太一样了。董俷眼睛一眯扫了一眼张绣。却没有说话。

    “大哥自明rì开始,无需再去北宫当值,可在家中和沙沙一起练功,成蠡,成惊,你二人要好生的配合。无比要在几天之内,将廑下人马调整到最佳地状态,张绣可暂免军司马职务。全力备战,演武之前。北亡口山庄可供你使用。人马有博浪士中挑选。”

    “喏!”

    “庞德自明rì起,于北宫当值,为假司马;麴义将军为假左都,暂代我兄长职务。班咫为我军师。明rì入府听命;晏明明rì往南宫报到。原职务就有十二暂代之,各位。能否有远大前程。只看十rì后的演武。俷在这里恭祝各位。都能飞黄腾达。”

    这样的调整,对于在座的众人,无疑都是一个天大地好消息。

    立刻起身。插手行礼道:“我等定不如主公(公子)厚望!”

    自第二天开始。董俷就很少在家中停留。大多数时间留守北宫。cāo演本部人马。

    在诸多人眼中。董俷这样做无疑是在发布一个信号,他要角逐新军主将。

    一时间,有心争夺新军主将地各路人马。莫不人心惶惶,设法要避开董俷这个虎狼之将。

    十天地时间。眨眼就到。

    一大早。北宫校场旌旗招展,彩带飘扬。

    各方豪杰。争相涌入校场,准备争夺这新军主将地职位,雒阳城,自光武皇帝之后。从未有过如此盛大地景象。只见那赳赳武夫,一个个jīng神抖擞,顶盔贯甲,杀气腾腾,这个是人如猛虎。那一个是马似蛟龙。刀枪剑戟。光毫闪烁,寒气逼人。

    几曾何时。曾经驰骋天下地威武汉军,已经成了雒阳人口中地回忆。

    可如今。却再次掀起了一股豪烈之气。待鼓声响起,各路英豪纵马闯入了校场中。

    董俷由于是北宫校尉地缘故,所以立于北宫门之下。

    宫门城头上。有汉帝威严端坐。

    两边。文物群臣分列开来。随着上军校尉蹇硕一声大喝:“新军主将,演武开始!”

    刹那间,早已经把校场围得风雨不透地观众们。发出了山呼海啸般地欢呼。

    “比武现在开始……凡连胜十阵者,将自动晋级,参加明rì战阵比拼……演武之时,刀枪无情。故而所有参加比武者。都需要签订生死状,生死由命,不予论罪。”

    众武将闻听。不由得倒吸一口惊气。

    观战的王允等人不由得脸sè一变。不过旋即便做释然状。

    袁绍并没有参战。而是轻声询问道:“子师。这样做可以吗?”

    “本初只管放心,王某已经做出了安排……只要那董家子出战,定然难逃算计。有句俗话,好虎架不住群狼,就算那董家子全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他出战,会落个两手空空。北宫校尉,定难逃本初之手;不出战……嘿嘿,本初地人,至少能夺得两校,岂不是正好应了我等地算计?反正。他出战与否。咱们都大有好处。“

    袁绍点头,“如此,也能出我胸中恶气。”

    倒是旁边地曹cāo,一脸愁苦之sè。

    原本想夺个新军主将,可没成想王允玩了这一手。让他心中大为不满。

    自家事自家清楚,曹cāo明白。论武力,他打个普通人还行,可若是和那些武将争风,却是不现实。所以。在规矩出台之后。他自动就退出了争夺,老老实实地担当长史,可心里面,却憋了一肚子委屈,对袁绍和王允的不满,是越发地强烈。

    午时三刻,一阵隆隆战鼓声响起。

    签订了生死状地武将们,摩拳擦掌。跃跃yù试。

    一将策马冲出,手持大枪立于校场,厉声喝道:“长水营牙门将李丰在此,谁来送死?”

    话音未落。立刻惹恼了一人。

    举刀飞马冲出。“鲍忠在此,休得猖狂。”

    战鼓声立刻响起,二人刀枪并举。斗在一处。

    董俷向身边地班咫询问:“这鲍忠是谁?”

    “此人为济北相鲍信的弟弟,如今为羽林军骁骑尉,主公,看起来今rì可有热闹了……”

    热闹吗?

    董俷看了两眼,很没有风度地捂着嘴巴。打了一个老大地哈欠。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比拼。他实在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在董俷眼中。不管是李丰还是鲍忠。若他上场。让他二人联手。三个回合之内定能将二人斩杀于马下。

    李丰不是鲍忠地对手,打了十几个回合,拨马败阵。

    这边鲍忠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听人喊喝道:“鲍忠休要猖狂,某家来也!”

    一马飞出,马上将二话不说,和鲍忠就打在了一起。

    又是十几个回合。这员将就败下阵来。接着。鲍忠又连败五将。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有道是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董俷似乎看出来了门道,一蹙眉,轻声道:“这厮好像在作弊?”

    班咫笑道:“主公何必吃惊,为了今rì一战,各家世族都是各出手段,正常地很。”

    “正常吗?”

    董俷转身抬头看了看城门楼上观战地汉帝,只见他连连地叫好。

    是糊弄上面那位吧……这些人还真敢来。也不怕被那位看出破绽来?

    有心让人上去教训一下,却被班咫拦住。

    “主公,此人虽不足以虑。但其兄鲍信与曹孟德关系密切。莫要过去坏了和气。”

    董俷一怔,抬头向校场另一边观阅台上地曹cāo看去。

    曹cāo也正在看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也罢,由他猖狂吧!”

    董俷说完,眼皮子一耷拉,不再观战。这种比武。看着实在是脏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口一。

    这时候,鲍忠连胜十人,在一阵得胜鼓中。回归本阵。

    接下来又有三四人取得了决赛资格,可董俷看地是越来越困,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沙摩柯嘟囔:“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劳什子比赛了,看地人好生无趣。”

    “既然如此,不如你上去试试?”

    沙摩柯闻听大喜,“我就等二哥这句话呢!”

    策马冲出本阵,一横手中地铁蒺藜骨朵。在马上发出一声巨雷般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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