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石门(4000)(第1/1页)原来我是妖二代
李羡鱼落在一座巨大的石门前,石门高达二十丈,堪比一座摩天大厦。世上从无如此宏伟的大门,让人想起了神话传说中的南天门。
回头看去,身后是剔透的夜空,连绵起伏的青山,是牛山的风景。千余名血裔不断的腾空而来,越过一层空间薄膜,来到石门前。
很快,所有人都进来了,大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愣愣的仰望着巨大的石门。
“这,这就是万神宫的门?”
“绝非人力可以铸造,单单是门就这么高,进出万神宫的存在,身高有多少.....巨人吗?”
“也有可能是巨兽。”
无数人瞠目结舌的仰望着,交头接耳。
“快把门打开啊,让我们进万神宫。”有人喊道。
“就是,都进这里来了,快,快用钥匙打开石门。”
“我们要进万神宫。”
叫嚣的都是散修和各个小势力的人,如果是单独几支小势力,绝对不敢这么说话。但眼下的情况是,散修和小势力的人数总和超过了宝泽和各大家族以及道佛协会。大家一起吆喝几句,相互之间壮胆。
宝泽的人没有说话,七大姓氏中,陈家家主咳嗽一声,朗声道:“大家听我说。”
陈家家主的身份,有足够的影响力,吵闹声立刻降低,众人看他。
陈家家主道:“万神宫属于血裔界,是属于大家的,不应该被任何人,任何势力占据。这也是我们把万神宫位置告知天下的原因。任何想要把万神宫局为己用的人,都是我们大家的敌人。”
“说得好,我们挺你。”
“不愧是大家族的,这话说的,有水平。”
他的话博得众人的认可,一些没背景的散修听了这话,心里悬着的大石顿时落下,加入“叫好阵营”。
“臭不要脸。”李羡鱼小声嘀咕。
冠冕堂皇的话之下,隐藏着人类最自私最贪婪的丑恶。他们当年就是用打着这样的旗子,把他生父杀死。
想起了一个故事,一名小学生在公园里捡到一百元,喜滋滋的揣进兜里。这时,有一群人跳出来,说公园是大家的,你捡到钱,就应该和大家分享。否则就是错的,是大逆不道。
小学生不愿意交出一百块,然后他被那群人打了一顿,钱也被抢走了。那群人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认为自己抢的是一个自私自利、侵占群众利益的自私鬼。
他们抢的对!
并堂而皇之的把钱分了。
“但是,想要得到某些东西,不可避免的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万神宫是大家的,所以大家都得出力,如果谁想浑水摸鱼,我们七大家族绝不同意。”
目光扫过众人疑惑的表情,陈家主指着石门左侧的干涸池子:“看到那块池子了么,想要打开石门,只有一个办法:血祭!”
那是一面大约两立方平米的池子,池底凝结着一层深黑色的物质,池壁上也有,只是颜色较淡。
血裔们围在池子边缘,表情各异。
有好处的时候,争着抢着上,可要你付出点什么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陈家家主很清楚大众的心理,一针安慰剂打下来:“大家别慌,只是献血而已,我们人多,大家每人献出一点血,合力打开石门,我第一个先来。”
抽出一把匕首,割开手腕,温热的鲜血如细流般洒在小池里。
樱井时政走上前,与陈家家主并列,一言不发的抽出肋差,划开手腕,任由鲜血滴落。
有了两人带头,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上前,站在池边,割开手腕鲜血。
黏稠的鲜血慢慢爬满整个池底,越蓄越多,每个人都很谨慎,点到即止,不鲜太多,保留体力和精力。
看着这一幕,李羡鱼想起了很多信息,“是了,当年妖道被日军俘虏,和一群血裔被关在奴隶营,成为青木家族的血库。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了。”
难怪各大势力要把万神宫开启的消息传出去,老油条们深谋远虑啊,这么大的池子,仅靠各大势力成员的鲜血,估计够呛。失血过多会影响体力,从而影响后续的行动。
“我爸怎么进万神宫的?!”李羡鱼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疑问。
显而易见,想打开万神宫的大门,单凭血祭这道门槛,李无相就跨不过去。他就算把自己祭在这个池子里,也甭想打开石门。
“我爸怎么得到万神宫钥匙的。”
万神宫的钥匙是重宝,现在已知的三把钥匙中,两把来自妖道,另一把是李无相留下来的。妖道的钥匙肯定是青木家族的,当年清廷签署《辛丑条约》时,把万神宫的秘密、物件私底下赔给了岛国。
当时岛国首相是伊藤博文,他是青木家在政治圈的靠山,青木家族便是通过此人得到了关于万神宫的一切。这些青木结衣在两华寺那晚聚会上和他说过。
妖道的两枚钥匙算是来路正当,有据可考,但我爸的钥匙从哪里得来?
“还有,当年他从万神宫得到宝物的消息是如何泄露的?他绝对不是一人进的万神宫。”
李羡鱼惊觉到这件前尘往事疑窦重重,水很深。
“这些事祖奶奶都不知道,但她说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看不透我爸了。”
当时生父的环境比他现在好多了,自从爷爷杀光那些同父异母的血脉,血裔界再也不敢打李家rbq的主意。
生父的童年、少年、青年时光,无拘无束,潇洒自在。不像自己现在这样,群狼环伺,危机重重,所以祖奶奶未必时刻跟在生父身边。
生父结交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祖奶奶不是全都知道的。
“但是我爸似乎从未透露过有谁和他一起进的万神宫,现在想来,这件事根本不合理。血祭池的容量,几个伙伴可填不满。”
“李无相啊李无相,你自己是一死百了,却害的我这么惨。要不是你搞出这么多事,我现在就是一枚无忧无虑的李家传人。要是没个过得去的理由,看我不把你的祖奶奶给日了。”李羡鱼心里恶狠狠的腹诽。
从继承祖奶奶到现在,他遭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日子过的实在太苦,心态都快扭曲了。一切都是拜生父所赐。
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有一肚子的怨念。
鲜血越涨越高,渐渐的,池子快满了。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有新来的赶来,加入献血大军,石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这群人可能还不知道,万神宫是有钥匙的,石门不需要钥匙,那说明即便它打开,门后仍然不是万神宫。
钥匙掌握在宝泽和道佛协会手里,散修们真的觉得自己能蹭这趟顺风车,不付丝毫代价?
李羡鱼看着满脸真挚的众大佬,以及冷眼旁观的宝泽同事,这群货心里门儿清,但都心照不宣。
随着血量的上涨,黏稠的血液冒出一个个气泡,血池沸腾了。一缕缕氤氲的血雾飘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有效果了,有效果了.....”众人欣喜不已。
“看,石门有反应了。”有人指着石门喊了一声。
一双双眼睛登时看向石门,两扇石门的缝隙中,一股血线开始往上爬,就像温度计里的染色煤油,不断升高,升高.....
从地平面升起,很快,高过了众人的头顶,再往上,门外的人们只能仰起头注视了。
看的很专注,估计他们看升国旗时都没这么期待和激动过。
血线慢慢升高,很快超越了普通人视力的极限,但在场的众人能清晰的看见那条细细的血线,它在即将抵达顶点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咦,怎么停了,血不够吗?”
“可是,可是血池里的血还有啊。”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
众人对此茫然不已,急迫难耐。这感觉太糟糕,就像看片撸到差不多了,忽然断电.....
“一定是血还不够,对,还需要更多的血。”散修里有人叫道。
“你刚刚就献了一点点的血,混蛋,平时就喜欢偷奸耍滑,你给我滚去鲜血。”
“要你多嘴?找死吗。”
“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跟我横什么横,滚去鲜血。”
血池边有两人发生了争执。
其实血池里的血很够,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留在池子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血线就是停止不动。对万神宫丝毫不了解的人们看来,继续鲜血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那两人争执着,火气上头,其中一人毫无征兆的用力撞向另一人:“不献是吧,给老子滚下去吧。”
被撞者猝不及防,离血池又近,一头扎了下去。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掉下去的人没能再上来,他的血肉、骨骼,在血池中迅速消融,仿佛一团雪球掉入了滚烫的热水里。
血池附近的人惊呆了,惊恐着往后退了几步。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推人的家伙喃喃自语。
“上升了,上升了....”有人惊喜的指着头顶。
原地不动的血线稍稍上涨了点。
沈阔疾步走到血池边,沉吟片刻,眼睛猛的一亮:“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血祭,不只是鲜血而已,还需要灵魂,需要生命,这才是血祭。”
闻言,血池周围的人脸色微变,再次退开一段距离,并与相识的朋友靠拢,戒备四周。
沈阔抬头看了眼血线,思忖着:“一条命就涨了那么点儿,开启整个万神宫,大概需要几百条命,好在距离顶点不远了,但仍需要最少二十条命。”
“这群散修是最好人选,但不能由我们来开口。”沈阔与其他六位家主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浮起同样的想法:这个锅丢给宝泽。
咳嗽一声,沈阔望着宝泽众人,扬声道:“雷帝,猿神.....你们觉得眼下该怎么办。”
土神田昊翻了个白眼:“凉拌。”
沈阔哼了一声:“刚才大家都献过血了,都出了一份力,现在该你们宝泽出力了。”
白神挑了挑眉,咯咯笑道:“我们没鲜过血?”
沈阔道:“我不是说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无双战魂和李家传人没献过血。现在该他们出力,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周遭的目光纷纷落在李羡鱼身上。
李羡鱼眉头一皱,他没献血,因为自身血液有特殊的价值,人数充足不缺血源,所以没去凑热闹。没想到冷不丁的被甩锅在头上。
这个沈阔,处处针对他,逮住机会就咬一口。
血祭的真相,验证了李羡鱼的一个猜测,他在妖道回忆里看到的奴隶营里那些仁兄,原来最后都是难逃一死,结局凄凉啊。
“如果宝泽来背这个锅的话,最好的选择是在牛山景区大肆搜捕,看能不能逮住几个通缉犯。但耗时耗力,七大姓氏的人不愿意费这个功夫,拿宝泽当免费劳力.....偏偏就不如你们的愿。”李羡鱼思量片刻,冷笑道:“沈家主说的有理,是我偷奸耍滑了,我鲜血,这就献血。”
沈阔和各大势力的首领们脸色一沉。明显的,做为官方组织的宝泽不愿意出力。
他靠近血池,但没走到边缘去,害怕被哪个丧心病狂的趁机偷袭推下去,指甲划破指尖,弹了颗血珠进血池。
李羡鱼打算敷衍了事,把锅甩回去,最迫切的想进万神宫的可不是宝泽,而是这些近几年被宝泽渐渐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各大势力。
他们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万神宫,家族、组织中多一位极道的话,局面就能扭转。
“各位大师,你们佛门不是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考验你们佛心的时候到了,别缩着不说话,赶紧献身呗。”李羡鱼不忘挤兑一下佛门的和尚们。
血珠弹入血池,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