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狗仔(第2/2页)红楼第一狗仔.

不过得一人心,两厢安静,相携白首。”

    贾赦怔住,转头看向宋奚。宋奚正用很肃穆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认真地起誓。

    贾赦抓住宋奚的手,郑重地道了声:“我不会负你。”

    宋奚抱着贾赦,在贾赦的耳边轻浅的“嗯”了一声。

    下一刻,他便用很调笑的语言道:“如此良辰美景,天时地利,我们真该在车上再做点什么。”

    “少来,一会儿弄得我难受,被孩子们瞧见,便要出糗了。”贾赦一把推开他,笑道。

    宋奚勾唇浅笑,一直宠溺地抱着贾赦。

    时至黄昏,宋府的厨子们便准时备好了精致的饭菜,一一铺陈摆到院子中央的大红木桌上。菜端上来的一瞬间,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四溢起来。一拨菜带着一阵香气,各有不同,闻得人口水直流,半刻都忍不住。

    便是连宝玉这样常在贾母跟前吃好的人,而今瞧见这么多美食,便立刻觉得自己化身饕餮了,肚子变成了无底洞,怎么都吃不饱了。贾琮、贾兰、贾环等年纪小一些的孩子,便更没自制了,比宝玉更甚。

    贾琏瞧着,也是暗暗在肚子里流口水,忙笑呵呵地带着宝玉等小辈给贾赦和宋奚见礼。

    宋麓刚下了课,便立刻赶来,见过贾赦之后,他又和贾琏、宝玉、贾琮等见过。几个孩子落座之后,开始很拘谨,后来贾赦和宋奚用了几口饭,便转到凉亭单独去吃了。孩子们没了拘束,热闹起来。

    贾蓉是头一次参与这样的事儿,再说他之前与宋麓不熟,便还是有些拘谨,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吃烤鹿肉。若说这烤鹿肉他家也不是没有,遂不能常吃,一年也是能有个四五回的,但却不知为何,偏偏觉得宋府的好吃,不管是腌渍的口味,烤制的手法,都恰到好处。肉放到嘴里,唇齿有香,且有舌头轻轻一抿,肉想要是要在口化了一般,又有新一波的好滋味在嘴里蔓延。

    宋麓见贾蓉孤单,忙让贾蓉出个主意,大家玩游戏。贾琏这时候也注意到忽视了贾蓉,忙张罗大家迎合贾蓉,一块玩儿。

    ……

    贾赦落了清静之后,便边吃边和宋奚聊起张游昀的案子。

    “常家小姐那边,怀着身孕,只怕经不住打击。这消息要不要立刻传过去,倒叫人犯愁。”贾赦叹道。

    而今大事儿不愁,偏偏这样的小事儿,让他犹豫不决。

    宋奚听贾赦此话,默了会儿,便道一句:“你倒是心善。”

    贾赦把嘴里的鹿肉吃完,又喝了口茶,继续等着宋奚的后话。宋奚却无辜的看一眼贾赦,表示他没有后话。

    “你这人,我问你法子呢,不是让你夸我。”贾赦让宋奚动一动他聪明的脑袋。

    宋奚摇头,“我不会顾虑这些,便是想到了,必定也不是什么好法。这事儿该是你想,无论哪一种办法,都比我的好万倍。”

    贾赦也不为难宋奚了,转即表示不提公事了,今天他二人好好吃饭,好好喝酒。

    “喝完酒之后?”宋奚目光闪烁的看着贾赦。

    贾赦笑,“你想说什么?”

    “好好干。”宋奚紧盯着贾赦,脸不红心不跳地大方把事情说出来了。

    贾赦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宋奚便顺势干脆张嘴,咬了贾赦手掌一口。贾赦立刻收手,问宋奚是不是在学狗。

    “你不介意的话,我无所谓。”宋奚微微一笑。

    贾赦本来对他这话没深想,但见宋奚这样看他,仔细琢磨,宋奚要是狗的话,那他是被……

    干什么都不能跟榜眼出身的才子斗嘴。贾赦狠狠瞪一眼宋奚,表示今晚一定会让他后悔。

    “怎么后悔?”宋奚问。

    贾赦看眼桌上的酒,便立刻道:“我们来划酒拳。”这是他最擅长的游戏,上次他一人对曹兰、甄涉和水溶三人都没有败过。

    “若你输了该怎么说?”宋奚问。

    贾赦嗤笑,摊手很自信道:“我不可能输。”

    “假若。”宋奚简练道。

    “那我满足你一个要求。假若是我赢了呢?”贾赦反过来问宋奚。

    “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宋奚表示道。

    贾赦立刻便在脑子里想,自己赢了之后该跟宋奚提什么要求。既然是对宋奚提要求,这要求不能太低,太低多瞧不起他,难度上得对得起他的地位和聪明才智。贾赦想想自己,而今钱都有了,权力也差不多了,最担心的也是几个孩子的将来。

    贾赦想好之后,随即对宋奚表示可以开始了。

    宋奚让贾赦等一等,他要好好记一下口令。

    “口令很简单啊,再说你不是过目不忘了么,怎么会连这么几句话都记不住?”贾赦问。

    宋奚突然用修长的食指按住了贾赦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转即他负手站在凉亭边上,面对着夜色中的竹林,保持沉静了片刻,他转而转身过来,笑着和贾赦表示可以开始了。

    贾赦蹙眉打量他,总觉得宋奚刚刚不是在记口令,像是在暗暗算计怎么害他一般。

    “来不来?怕了?”宋奚挑衅问。

    贾赦立刻抬起双手,“来!”

    贾赦说罢,二人坐定,立刻出手划起酒拳来。宋奚的一双手干净修长,竟然和贾赦一样,变化的很快。本来俩人也算是势均力敌,但每每到贾赦说口令的时候,宋奚用一双很有意味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贾赦,而且总是嘴角含着怪笑。贾赦忍了几次之后,忽然见宋奚冲他吐了下舌头,贾赦瞬间破功了,然后被宋奚这样给逗乐了了,划酒拳自然也输了。

    “这不能算,你玩赖!”贾赦不忿声讨道。

    “这算玩赖么?”宋奚淡淡问。

    贾赦点头。

    “你刚刚并没有说划酒拳禁这些,你现在后补这些,反而是你玩赖了。”宋奚语重心长地跟贾赦讲道理道。

    “强词夺理,你倒是让我想起今天堂审的张游昀了。”贾赦对宋奚表示鄙视。

    “罚酒三倍,说好了不谈公事,你破戒了。”宋奚提醒道,“定好的规矩要守,你输我一次又不会怎么样,我可不会像你难为我那样难为你。一件小事而已,很快完事儿。”

    贾赦自饮了三杯酒,脸色有些发红,然后拍桌道:“你玩赖是玩赖,你休想耍嘴皮子诱惑我答应你。”

    “好啊,那我们再玩一次,这次公平些,咱们谁都不许耍赖,有什么小动作。”宋奚道。

    贾赦点头,随即便和宋奚划拳。

    这次宋奚很老实,真没耍赖。但是贾赦六七回过后,比不过宋奚反应快,输了。

    贾赦当即表示愿赌服输,让宋奚提要求。

    “上次柴房的事儿你提一嘴完了,我还惦记。”宋奚叹道。

    贾赦愣了下,转即酒醒了大半,惊讶的看着宋奚:“你不会是想……”

    “我早让下人收拾了一间柴房出来,有柴火稻草,却没那么多灰,还算干净。”宋奚解释道。

    宋奚口里说了还算干净,那是真的干净了,大概只是布置成柴房那种环境。

    贾赦晃晃脑袋,表示自己喝多了,可能耳鸣了,然后自己给自己灌了一杯酒。他此刻倒是宁愿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当没听过宋奚话。

    “这种事儿得清醒着来,喝醉了没意思了。”宋奚说罢抢过贾赦的酒杯,一边拉他起身,一便对恒书吩咐,让他随便找个恰当的理由告知孩子们那边,不必操心他二人便是。

    恒书应承,随即去办了。

    宋奚便拉着贾赦抄竹林的小路往东走,去他口里刚刚所言的那处地方……

    贾赦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回忆昨晚的事儿,下意识地便耳后发热。昨晚折腾完之后,他几乎是被宋奚抱着回来了,也不知是累得,还是酒喝多了,头一沾枕头睡着了,这一觉睡现在倒是十分踏实。遂他这会儿醒来,觉得自己很精神。贾赦定了会儿,闻到了安神香的味道,方知道自己为什么睡得这么好。转即他想起昨晚的事,忽然反应过来,昨晚宋奚还是玩赖了,他诓了自己喝了三杯酒,喝得微醉情况下,划酒拳自然是会反应慢。

    贾赦转眸见身边人不在,便撩起帐幔,见宋奚正在伸手,由着小厮伺候他穿衣。

    宋奚回头看贾赦,似乎看懂了贾赦眼里的声讨,笑道:“我只看重结果。”

    贾赦很想对他说一声滚,因屋里有其他人,便忍了。

    “一会儿你什么安排?”

    “等高伯明的消息,盼着能从两府的茶具里查出点什么来,好歹能有一些实证证明张游昀真的跟蛊心术沾边。你呢?”贾赦见他穿的这样庄重,连玉带都用最好的,便不禁好奇问。

    “瞧你平时忙得,竟连今天的日子都忘了。今儿个是真颜太子进京的日子,朝中重臣们都要一起代天子去迎接他。”

    宋奚边说边走过来。

    贾赦在这时才发现谁宋奚偏偏在腰间缀着一块与他富贵打扮不相称的玉佩。待他再走近一些,贾赦瞧着眼熟,才想起来,这是那对凤求凰玉佩的其中一块。

    “这样庄重的日子,你带着这块玉佩作甚么。”贾赦忙让他摘下来。

    宋奚偏偏不愿,“是这样无聊的日子,戴着他才会解一解乏味。”

    贾赦无奈地笑,也不难为宋奚了。他转即也穿戴好了,用过早饭,要和宋奚告辞。

    宋奚忙拉着他,“你去哪儿?”

    “京畿府,早告诉你,我要等高伯明的消息。”贾赦道。

    “张游昀的案子那用你那么费神,回头叫人以巫蛊罪参他一本,九族都会没了,还差他一条命。而今要紧的是国事,你身为朝廷重臣,堂堂一品御史大夫,皇帝新封的忠勇侯,此刻必要和我一块去迎接真颜部落的贵宾。”宋奚道。

    贾赦听宋奚铺垫了这么多,知道没好事儿,听到最后一句话果然如此。仔细一问,确实是皇帝的旨意,不光是他,乌丞相也在其列。贾赦还有什么好说,也庄重的打扮了一下,至少不能给他们大周丢面子。

    二人随即乘车便前往朝廷为真颜太子暂时准备的行宫。

    贾赦和宋奚到的时候,乌丞相和蔡飞屏等都已经位了。贾赦而今是皇帝新晋宠的臣子,自然很受大家待见,宋奚更不必说。几名大员一见他二人来了,便围上来热情寒暄。之后,便有侍卫骑马提前来传信,告知众人真颜太子的使团已经进京了。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又有侍卫来传,说已经快到了。

    这之后不久,贾赦便听到街东边传来马蹄声,侧首一瞧,一队浩浩荡荡地人马走过来,打头在首骑马的,竟是一位穿着青缎汉服的男子,此人身材高大,一瞧是常年练武的人,长相却与身材相反,面若冠玉,笑起来婉转风流,整个人骑在马上落落大方,便是周遭没人和他言语,仍旧保持着英俊朗朗的微笑,亲和十足。

    乌丞相也被此人吸引了目光,捻着胡子问:“这是哪一位?莫不是咱们汉人通译?可瞧他这衣着气派又太富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