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8.第一狗仔(第2/2页)红楼第一狗仔.

了第三次。

    贾赦是累趴着睡得,迷迷糊糊之前,还想着怪不得那些人都把宋奚比作是神君。看来大家都很了解他的内在,这人体内似有用不完的洪荒之力。

    “什么是洪荒之力?”宋奚侧抬起头问。

    却听贾赦呼吸声缓慢变重了,显然是已经睡着了。做梦还嘟囔,看来还是有精神,下次不能心软留情了。

    宋奚笑着看了会儿贾赦的睡颜,把他鬓便的头发理了理,为其盖好被,才安分地躺了下来。他一直看着贾赦,看到自己的眼皮倦怠到自然合上了,才算罢休。

    第二日清早。

    贾赦醒来的时候,宋奚已经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靠在床边翻阅他的消息本。

    贾赦忙伸手抢过来,“你看不懂。”

    “是有点,你上面写的字儿是你自行简化过得?”宋奚问。

    贾赦点了下头,也穿戴好后,便叫人传饭,吃饭前有打发人去告知贾母,今早他便不去定省了。

    不大会儿,贾母便打发个小丫鬟来,转告贾赦要多留一留客人,让宋奚在荣府多住几天,或是贾赦回访宋府致谢也可。

    贾赦便对宋奚摊手,老太太这把他给买了。

    “史老太君目如阳春,申明通义,令人敬佩。”宋奚口气正经道。

    贾赦打发走那丫鬟,便白他一眼,催他快些吃饭,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发他们俩都得迟到。

    宋奚笑:“还不是你起得晚。”

    “谁害我起得晚。”贾赦打个哈欠,淡定的喝粥。

    宋奚便斯文的默默用餐。

    饭毕,二人的马车便一前一后驶出荣府。

    贾母这厢听说宋奚恭维了自己,嘴刚刚撇开要笑,那厢见婆子面色肃穆的进门行了礼。

    贾母料知有事儿发生,必不可能是大房了,便开口问:“老二夫妻又闹什么了?”

    婆子便把宝玉挨打,王夫人阻拦,后来宝玉痛哭离开,贾政和王夫人闭门密谈的经过说了。

    贾母一听,忙问候宝玉现在如何。见了这孩子蔫蔫的给自己请礼后,便要去上课,贾母忙问候他。宝玉也不说,只说什么事儿都没有,乖乖的退下了。

    “连这孩子都憋着不说话,看来是大事儿。”

    贾母便打发人去把周瑞家的请来,逼她交代实情。周瑞家的无奈之下,便将经过吐露出来。她是王夫人的人,自然有偏帮王夫人的意思,所以贾政便显得更为坏上加坏了。

    “糊涂,混账!有这么好的媳妇儿,为了他赔尽嫁妆,他竟还不知足。但老二家的有些话,是说得是重了些。”

    比如把她儿子比作方芹的话,贾母也十分的不听。

    不过贾政不顾家不教育孩子,只知道问责的情况,确实属实。以前贾政也这样,贾母倒不觉得什么,还觉得贾政挺负责。可自从《邻家秘闻》闹出方芹的事儿之后,那阶段听其它女眷们聊天,都是在讨论为何真君子。贾母才回过味儿来,她二儿子是个只会在面上动嘴皮子的‘君子’。

    后来贾母又拿改邪归正的优秀大儿子和他作对比,高下立见。贾母越发的觉得贾政不入流,不争气了。反正是越看越不顺眼,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想法变了,眼界高了,所以嫌弃他,还是老二他自己不争气越来越破罐子破摔了。

    贾母又问贾政的去向,得知他已经出门,便嘱咐下人等他回来时便立刻带他来见自己。

    王夫人那里,贾母到底心疼一些她的不易,叫鸳鸯包了三千两自己的私房给她,让她谁都不要告诉。王夫人感激不尽,哭着连给贾母谢恩。

    贾母嘱咐王夫人要争气些,和老二的关系处理的委婉些,慢慢来。顺便提起元春的婚事,警告他们夫妻不可闹出岔子。回头若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出去,被魏清东的母亲田氏知道了可不好。

    王夫人忙应承,十分内疚自己当时的冲动。但她对贾政说的那些话,她并不后悔。

    当晚,贾政被贾母骂得狗血喷头,连连赔罪。

    不过贾政出了贾母花厅之后,到底是心里有怨气,便是认了自己有错,他也觉得是王夫人的不贤之过更大,遂难以再去面对王夫人,仍旧宿在赵姨娘的屋内。

    赵姨娘多少听到一些风声,晓得贾政跟王夫人的关系闹掰了,只是多亏着贾母维系。便想着二房真正得宠的是自己,将来老的一死,贾政保不准会休妻把她扶正了,遂越发恣意地张狂起来。

    王熙凤听了风声,记恨于赵姨娘之前在她跟前摆架子,便毫不客气的把此话传给了贾母。贾母气得叫人立刻抄了赵姨娘的东西,把她赶进一间又小又潮的破房子里住。以后贾政要睡小妾她也不拦着,但得跟他小妾一起住在破屋子里头。

    贾政听说贾母又恼了,便不管赵姨娘怎么哀求,他也不愿出面,反而训斥赵姨娘多事儿,便叫她那么委屈的住在充满发霉烂潮味儿的小屋内。贾政自己是忍不了那里,也便不去找赵姨娘了,宿在书房或者去周姨娘那边。

    甄家求官的事儿,贾母知道王夫人摆不平,贾政更无能,便只能和贾赦商议。

    “倒简单,把甄家的钱还给他们便是。那甄家大爷什么性情,有何才华,我们不曾见过本人,终究是道听途说,岂可随便举荐,因此反受连累便不好了。那几万两银子回头我会叫人捎过去,费不了多大的事儿。”贾赦道。

    “只是这钱,老二可还不上了。”

    “记在账上便是,咱们荣府还有些祖产,照规矩他会继承一部分。等以后分家的时候从那里扣便是。您可别说我算计他们,一是一,二是二,不是我抠门不舍钱给他们,是我不高兴,干嘛还要去给他们银子。”贾赦道。

    贾母愣了下,起初听这话有点气,转而又有些理解贾赦话里的意思了。老二这段日子,一直都不怎么敬重老大,还总是找些麻烦事儿给他大哥。他大哥不高兴了,自己的钱不愿拿出来,也实属常理。

    “罢了,你们兄弟的事儿我管不得。可我还是盼着你有朝一日能提携一下你二弟,他终归是你的亲兄弟。”贾母叹道。

    “若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多使劲儿也没用。”

    搁往常,贾母的话贾赦是懒得理会的。但今天他心情好,连带着对贾母的态度也比以前认真了一点。

    贾母听儿子终于肯跟他说心里话,难听是难听点,但话糙理不糙。贾母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段日子她努力挽回贾赦,总算没白费。

    “你二弟那里,我多训一训,他到底是读书人,懂些道理的,容易劝回来。”

    “便是有些读书人,十分执拗,想法自有一套,谁都劝不了。这样的人只能等他一头撞到南墙,得幸没撞死了,才会回头。”贾赦不客气道。

    贾母一听这话,心中难受起来,越加把贾政的事儿放在心上,必要好好教育这孩子才行。她便是老了,没精力了,也不能撒手眼看着小儿子一家蒙头走到黑。

    ……

    再说三皇子,终于受封为魏王,得以搬出皇宫自立府邸。

    在前往魏王府的路上,三皇子穆瑞迥便表现的情绪低迷。同行前往庆贺三皇子乔迁新居的户部尚书曹兰,见状忙问他怎么了。

    穆瑞迥便气道:“真不知道司天监是怎么算得,为什么偏偏选择出了事儿的孙府。”

    “这京城大宅院里,哪个没出点事儿过。仔细计较起来,从五百年前算起,这片地方除处都死过人了。司天监查了风水,说是宝地,那必然是宝地。三皇何必计较那府邸之前的主人。便是宋府,改建前的宅院的主子还被抄了家。”

    穆瑞迥愣了下,乐道:“原来还有这事儿。便罢了,回头叫几个道士好好清清晦气便是。”

    穆瑞迥同曹兰等人到了新府邸,鞭炮便立刻点燃,门口舞起了八条狮子,许多官员也都来庆贺。穆瑞迥特意瞅了一圈,都是些小官,乌丞相、宋奚、贾赦和几名大学士都没来,不过乔迁的贺礼出于礼节倒是都送到了。

    穆瑞迥连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一些玉器、家具等等普通的物件。皇子们向来被忌讳和朝臣亲密来往,别说这些中庸派,拥嫡派,便是和他关系要好得户部尚书曹兰,在明面上送礼也只能捡一些普通的来应付,绝不能表现的过于亲厚。

    “早听闻王府后花园的精致建的极为用心,不知下官们可否有机会欣赏一下?”曹兰问。

    穆瑞迥大笑,便带着曹兰等去欣赏花园。穆瑞迥因一直对宋奚心存芥蒂,所以这逛府邸赏景根本不是他的目的,他是来验收挑毛病的,若建的破烂最好,他还能参宋奚一本。

    谁知这一路走来,宅院建得恢弘肃穆,又不显得过于奢华,园林布置更是独具匠心,令人眼前一亮。

    “那湖边的楼阁建得极好,不论春夏秋冬,皆可登高望景,春夏赏花,秋看落叶,冬望飘雪。”曹兰称赞道。

    穆瑞迥直点头,也觉得如此,便带人直奔那座建在湖边的楼阁。走近了,一瞧那阁上的匾额写着“蕴学阁”,大家都不禁赞叹这名字好,再看对子,是讲辅佐郡王治学治国的话,笑声渐渐小了。

    接着众人便跟着穆瑞迥进去,片刻后,大家都面色肃穆的出来,再提不起什么欣赏风景的兴致。

    倒也有为了维持气氛,迎合曹兰的提议,对景吟诗一首,却也因受到蕴学阁内满目治学治国的氛围影响,诗句做得有些严肃,扯上精忠报国的意思了。

    众人更尴尬。

    穆瑞迥也觉得没趣儿,打发这些人去前头吃酒。他气闷的顺手折了树枝,丢在地上狠踩两脚。

    “扫兴,扫兴!”

    穆瑞迥喊人,叫人立刻把蕴学阁里头的书搬走,墙上的刻字也都铲掉。

    穆瑞迥气愤的喊两声,便背着手去了。曹兰便跟着一路劝慰。

    次日,皇帝不知怎么来了兴致,忽然造访魏王府,赏了后花园,更坚持要看的蕴学阁。

    结果可想而知。

    三皇子被皇帝一顿痛批,甚至被骂了庸才,罚他在家闭门思过半月,并留了课业文章,命他每日必须完成上交给御史台审核监督。若有违背,皇帝便会延长他的禁足时间。

    三皇子至此方知他又被宋奚给算计了,气得在府邸摔摔打打。却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又被太保打发的人来监督,要他记得完成今天的课业,赶在御史台放值前上交。

    三皇子不想写,和来人商量等一天。结果却被告知御史台审查严谨,无法偷懒。三皇子想着派个人去御史台说一声便是,忽然想起来御史大夫正是贾赦。

    这厮跟宋奚是一伙儿的,他这会子写不完,贾赦肯定会联合宋奚继续参他害他。遂肚子里有万般火气,他也只好憋着,涨着脑袋对着纸上的治国题目,自我折磨发疯,七窍生烟地强迫自己下笔。

    ……

    三月二十六,便是的宋奚生日。

    贾赦和宋奚本来约好放值后回宋府,加上宋麓一起庆祝生辰,之后贾赦便宿在宋府。

    可不巧,一大早儿便有消息来告,三公主回京了。

    这位三公主是已故李贵妃的女儿,自小被皇后抚养,与和皇后亲若亲母女一般,也与十一皇子、十五皇子、宋奚的关系融洽。五年前她嫁给了北元国王爷,谁知那王爷命短,不到两年便死了,而今三公主是守寡归来。

    贾赦之前也知道一些这位三公主的消息,听说才华了得,不仅温婉贤淑,还巾帼不让须眉,擅长骑射,是宫中众公主之中最特别的一个,深得皇帝宠。

    贾赦还了解到一些外面的传言。说这位三公主曾经中意过宋奚,险些快跟宋奚成婚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最后嫁给了北元王爷。

    “宫里设宴,迎接三公主归宫,皇后要我也去,我给回绝了。”晌午的时候,宋奚特来找贾赦说道。

    贾赦对这位三公主倒是很感兴趣,忙道:“别,三公主好歹是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该去!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宋奚看着贾赦,微微蹙眉,亏他还以为贾赦会听到什么留言吃醋。刚刚贾赦头一句话说的,让他还以为他是吃醋后故意表现大度,结果他是真要去凑热闹。

    “你想干什么?”宋奚问。

    “凑热闹啊。”

    贾赦话毕,见宋奚一脸不信,只好再解释。

    “假官银案,我让苏州分舵仔细查问了,前年冬天苏州城是否有出现过沉重且量大货物运出的情况,有个北元商队很可疑。有二十几车货物,四匹马拉着,还是行走十分缓慢。而且大冬天的往北边运货,太奇怪了。”

    宋奚依旧看着贾赦,挑眉示意他继续。他知道贾赦不会仅凭一点原因,怀疑到三公主身上。

    “你们京畿府密审黄鸿泰时,有一句证词让我也很介意。他说和胡老三喝酒叹《邻家秘闻》那天,早一步到的,看见胡老三在和一个北元人谈生意,而且他好像听到胡老三说了北元话。”贾赦用手指敲敲桌,“最妙的是,这个胡老三在京畿府地牢里关了这么久,也被盘问用刑了,却什么都不交代,只死咬着曹兰不放口,说曹兰是他的靠山。还说邻家秘闻的事儿,他只是个人行为,为了给自己扫清绊脚石而已。”

    “他若早已说尽了实话,自然再无供状可述。”宋奚解释一种可能道。

    “这个胡老三其实嘴严的很,你问他是否和北元人做生意,他一口否认,不论审问多少次,答案皆是如此。但曹兰他却轻易供了。靠山靠山,靠着才有山。胡老三若真想靠曹兰救自己,肯定不会说出他的身份。我怀疑曹兰不仅不是他的靠山,还是他想要对付的目标。”

    贾赦说罢,把桌上的档案递给宋奚。

    “前段日子,我顺手叫人查了胡老三的户籍。豫州胡王村确实有个孤儿叫胡老三的,跑来到京城干漕运。但据他老家邻居的描述,咱们这个胡老三的跟那个并不相符,后脑瓜皮上少了他小时候留下的磕疤。”(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