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酒之物(第2/2页)重生之八十年代
听说过这种设计,心说小老板不是信口胡说不过倒也可以试一下。
从巴黎回来秦唐家就动迁了。秦唐在市区买了一栋房子。新年时他们一家人就搬进了新房子。
“儿子,你那朋友咋那么有钱呢?这买房子的钱咱啥时候能还上啊?”钱菊芬不放心地问道。“妈,你放心我这不是写剧本呢吗,我那朋友说了,到时就拿房子顶剧本的稿费了。你就放心的住。”秦唐随口扯了个谎。没办法,秦唐可不能说自己曾把银行给抢了。
寒假里秦唐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每天就是写写剧本,做做习题,看看电视,却是少有的清闲。妈妈则每天屋里屋外的,擦擦这,收拾收拾那,忙个不停。而一切收拾妥当了,就坐在那给秦唐讲他那个大哥,“梓盖小时候那才乖呢……”每次听到这些秦唐就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可怜的妈妈啊
开学时,秦唐把《骇客帝国》的剧本交给了杜小波,之后就甩手不管了。风三最后一个学期,班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这可是人生的关键时刻啊秦唐静下心思开始认真地学习起来。还记得曾经的他,多少次梦回校园,那些甜美温馨的梦,寄托了秦唐多少忧郁和彷徨。而如今大好机会摆在面前,那是万万不能再错过的。秦唐从来没这么用心学习过,每天秦唐即使回到家也要学到半夜,以致钱菊芬总要劝他早点休息,别学太晚了。
这段时间以来,秦唐在学习上一切都很顺利,几次摸底考试都考得不错。可就在这时候找麻烦的人来了。
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坐在秦唐对面的还是那个徐子浩,有所不同的是,这次秦唐被戴上了手铐。徐子浩冷冷的看着秦唐,有如猎豹看到了猎物。是的,在他眼中秦唐就是个猎物,这猎物如此的狡猾,以致将近三年还没有落入法网,这一次他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出手的。
“秦唐,我说过不会让你逍遥法外。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徐子浩说。
“徐警官,我可要风考了,人生大事啊没事你不要总耽误我时间好不好”秦唐嘴虽硬,心底却知道这次恐怕又悬了。
“风考?你还想着风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听着,秦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就不说了。你不要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坦白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徐子浩厉声说。
“大哥,我都不知道你想让我交待什么?”秦唐打算能扛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说。给你妈妈看病的钱哪来的?”徐子浩问。
“我怎么知道,或者就是我大哥秦梓盖汇来的。”秦唐说道。
“秦梓盖?你那个失散的大哥?不要拿他说事了你那个失散的大哥找到了,他穷的连媳妇都说不上,会有钱给你们吗?”徐子浩嘲讽地说。
“他在哪里?”秦唐惊讶地问。
“岸江省元山县王杖子的一个农民。穷的不能再穷的地方。”徐子浩说着拿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有着一张和秦唐无比相像的脸。真是大哥吗?秦唐心中一阵激动,几乎忘了自己的处境。“秦唐,我也不和你费口舌了,知道这是什么吗?”徐子浩把一张被火烧掉一角的纸拿起来给秦唐看。“这是你从岸江市汇款回来的单据。而且单据上签字的这个人也已经找到了。想知道他说些什么吗?”徐子浩得意地看着秦唐苍白的脸。“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缠着一脸绷带的乘客的样子。怎么样,要不要让他辨认一下?”
“警官,反正就是这样。想定我罪你最好有像样的证据,那钱证明不了什么。”秦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不错,这证据还不够充分。那你看这个怎么样?”徐子浩拿出一个装着一件沾满血迹的衣服的透明口袋。“这是案死亡的罪犯身上的血衣,在这件血衣上我们发现了不同于死者血型的血迹。只要拿着这件血衣到岸江市省厅和你做一个dna检测,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徐子浩非常得意。不容易啊要不是自己一根筋的做了几千次的血型对比试验,还真发现不了罪犯衣襟上的那几点不同血型的血液。而一旦dna检测和秦唐相符。可以说就是铁证如山。专案组几个同事几年来的辛苦总算是有了回报啊想到此徐子浩从心底往外的透着如释重负的感觉。听到徐子浩的话,秦唐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有这件血衣在,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算了,一切结束不管怎么说。至少妈妈没有死去。将来自己死了还有大哥。想到死秦唐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哀,想到李晓然,想到周舒舒,想到安妮。自己连个真正的女朋友都还没有,却要死去了。一种撕裂心灵的痛。一种绵绵不绝的忧伤,一种燃烧着怨恨和绝望的火焰充满了秦唐的双眼。他死死盯着那件血衣,那个狗娘养的,抢银行干嘛穿衣服啊这该死的血衣啊,真恨不得一把火烧掉它
“我说,我都说……”秦唐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就在这时,在秦唐怨毒的目光里,那件血衣忽然燃起熊熊大火。徐子浩惊叫着把杯子里的水浇向血衣,想要扑灭火焰,可是火焰出奇的猛烈,任凭徐子浩奋力拍打,仍然烧个不停,只片刻间,血衣就变成了一堆灰烬。徐子浩被这变故惊呆了,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老天都在帮这个罪犯吗?他愣愣的呆立足有十分钟,最后愤怒的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秦唐坐在一辆老牛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棍。车子晃晃悠悠地行进在山间的石子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午后的阳光掠过山巅照在秦唐身上,暖洋洋的。赶车的大爷和秦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路上牛车沿着一条不能算路的路慢慢悠悠的走着。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可路两边却透着一种荒凉。
“天太旱了。去年一年干旱,今年更是滴雨不下,庄稼都没法种了。”老大爷忧心忡忡地说。“大爷,这路也太破了,咋不修修呢?路不行,经济怎么发展啊”秦唐说道。
“说的容易呀,可修路需要钱哪。县里穷啊公家没有钱修,老百姓更没钱。现在老百姓吃水都费劲,什么都顾不上了。你说的那个楚梓旭那孩子急疯了,那不是去刨山头去了。傻孩子啊,那大元山是咱能凿穿的吗”赶车的大爷说道。
“大爷,楚梓旭凿大元山是怎么回事?”秦唐问道。
“这不是干旱吗,没办法了。楚梓旭他们王杖子的几个村民急疯了,就想把大元山凿穿,把山那边的流沙河的水引过来。可那可能吗?那叫大元山啊,多大的方圆哪”老爷子说道。
傍晚的时候。秦唐到了王杖子。那是个众山环绕中的小山村,稀疏的人家炊烟袅袅。村边的一条杏只剩下干涸的河床,四周的植物也难见几丝绿色。真是太干旱了。
一个热心的村民把秦唐领到了楚梓旭的家。那是村头一个由木板围成的院子,院内一所砖瓦房已有些破败,几只白鹅嘎嘎地叫着围上了秦唐。
“楚婶,来客人了。”那个村民一进院就喊道。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鬓角斑白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失神的双眼透着浑浊。
“谁啊?是谁来了?”老太太问。
“大娘是我。我是你儿子的朋友。”秦唐说。
老太太看见秦唐愣了好一会,这人和楚梓旭长的太像了。“那快进来。”老太太领着秦唐进了房间。
“大娘,我梓旭大哥还没回来?”秦唐问。
“快了,再过一会就回来了。这不我正给他做饭呢。”大娘说。
“大娘。你的眼睛好像不大好,做饭能看见吗?”秦唐问。
“没事的,习惯了,不碍事。”大娘说道。
“大娘,你歇着。我来做饭。”秦唐说着就凑过去帮忙。
“那哪行啊不用不用……”大娘连忙的摆手说。
秦唐还真就不会用这柴火大锅做饭,被烟熏得直流泪,忙活半天最后还是要老太太亲自动手才做好饭。忙完了秦唐就和老太太坐在火炕上等楚梓旭回来。
“大娘,你的眼睛好像不太好啊,没去医院看看吗?”秦唐发现老太太的一只眼睛白蒙蒙的。
“什么不太好啊都快看不见了。也不治了。这都十几年的老毛病了。”老太太提起眼病就有些伤心。“我这眼睛就是哭的。以前我还有一个儿子,叫明旭。……”老太太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流淌着泪水。
“大娘,你看让您伤心了。我真是……”秦唐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没事。哎。人老了有时就爱想以前的事。梓旭不是我亲生的,可亲生的恐怕也没这么孝顺的。这么多年,有他陪着我知足了。”老太太眼泪是越流越多,实在是伤心难过啊“孩子,自打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你是梓旭的亲人。你是梓旭的弟弟?”
“应该……是。”秦唐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开明。
“孩子,我的眼睛就快看不见了。我一个孤老太婆的,也活不了几天了,你就让梓旭再多陪我些时候,大娘求你了。”大娘说道。秦唐听了这话心底一阵阵的发酸,扑通一下跪在老太太的跟前。“大娘,你要不嫌弃,我就作你的三儿子。我和梓旭大哥一起养活您。”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老太太流满泪水的脸上有了笑容。
“娘,梓旭大哥是怎么被你们收留的?”秦唐问。
“哎,也是该着,那一年s市大武斗,孩子他爹领着明旭正好在附近。当时那叫个乱哪,又放枪又放炮的,人们四处的乱跑。爷俩被人群冲散了,才六岁的明旭被众人踩死了……”老太太又哭,良久才接着说:“孩子他爹当时也被武斗的人打成重伤,几天后我赶过去想找孩子,,却发现孩子已经被那些挨千刀的给火化了。而在找孩子的过程中我就发现了你大哥没人认领。当时太乱了,孩子也没处送。我领着你大哥找了几天,也没遇到亲人,后来就写了一些寻人启事贴在s市的街道上,之后我就领着你大哥回来了,不回来不行啊,孩子他爹受伤要人照顾啊。”
“娘,谢谢您二老这么多年养育我大哥,没有你们,我大哥还不知道会流落到什么地方呢。”秦唐感激地说。
“梓旭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就招人疼。真不知道如果没有梓旭我们老两口的日子该怎么活啊”提到梓旭老太太脸上有了笑容。
楚梓旭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一进屋他就看见一个脸上有着可怕刀疤的人正同老娘唠嗑。楚梓旭立刻就愣住了,那小子和自己长得太像了。一种很熟悉,很亲密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感觉……
“哥……”秦唐叫道。
大元山脚下,秦唐和哥哥一起躲在一个石头洞穴里,伴随着几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无数的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砸在干旱的大地上,激起阵阵烟尘。秦唐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下,兴奋地说:“大哥,这气势也太猛烈了,简直就像战争片似的,嗯,过瘾。”
“可是好东西,要是有足够的,我能把大元山炸平了。走,兄弟,帮哥干活去。”楚梓旭招呼秦唐。和楚梓旭一同炸石头开隧道的有十多个人,都是四外村子里的。
“旭哥,这是你弟弟?不错,长得挺结实,抡大锤没问题。”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说道。
“抡你个鬼,我兄弟将来可是要上大学的,能像你们这帮半吊子一样没出息吗?”楚梓旭翻了那小子一眼。
“就是,四娃子你这么说旭哥的兄弟不是找揍吗”旁边一个人凑热闹说。
“得了,我说你小子咋学会拍马屁了呢……”
众人嘻嘻哈哈倒也热闹。正午的阳光下秦唐挥舞双臂抡动大锤凿着山石,这一上午可把他给累坏了,哪干过这个呀楚梓旭擦了擦黝黑的脸上流淌的汗水,对旁边的秦唐说:“梓良,你身体弱,歇一会再干。”秦唐气喘吁吁地说:“哥,这也太累了你天天都这么干啊?”楚梓旭拍了拍秦唐的肩膀说:“兄弟啊这几年哥哥想水都想疯了。连着好几年了,眼见着雨水越来越少,杏都干了。没有水粮食靠什么长啊”
楚梓旭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招呼着旁边的几个同伴:“哥几个都歇歇,这活不是一天干的。咱吃点东西。”说着,他从兜子里拿出早上老娘给做的扒鸡,小葱,豆腐干,众人围成一圈,也各自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吃的摆在地上。楚梓旭又拎出一桶白酒。“兄弟,你尝尝这酒,这是我前些年酿的,纯粮酒。”说罢给秦唐满上一碗酒。秦唐喝了一口,只觉得好像一股火龙窜入体内,酒劲十分的霸道,而过了片刻,火龙消散,浑身却又说不出的舒坦。
“好酒,不错,哥,这什么酒?等我回去时给我拿点,咱爸一定爱喝。”秦唐说。
楚梓旭拿起酒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哈哈,好酒兄弟,这酒叫作烈火阳光,怎么样,这名字有气势?名字可是我起的。”
“烈火阳光。嗯,好名字。”
秦唐也学着大哥的样子,咕咚一大口。好一团烈火,直要将五脏六腑焚为灰烬,痛到极点又转为温暖,这一刻真仿佛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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